龍驕回頭對那些哀嚎着的下屬揮了揮手,低聲說了句:“撤。”
那些屬下連忙支撐起身體隨着龍驕逃出大廳,幾人剛出酒店,只見龍劍便突然捂着胸口,眉頭緊鎖,似乎承受着什麼巨大的痛苦。
一邊的手下剛剛扶住龍驕的胳膊,龍驕便一口血從口中噴出。
那下屬一愣,連忙給龍驕順氣問道:“老大你沒事吧?”
在江小白那受的氣一下子全部撒了出來,狠狠的敲了一下那個下屬的額頭:“我都這樣了能沒事嗎!趕緊扶着我走!”
那下屬低着頭不敢出聲,甚至連出氣聲都小了許多。
龍驕的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咬牙狠聲說道:“沒想到這個江小白倒是比我想象中的更厲害。”
那下屬剛剛被罵了,這會兒哪敢搭話,只能盼着趕緊到約定地點,一路上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攙扶着龍驕,好不容易纔到了一處寬闊的地方,又走幾步,對面是一架小型私人飛機,幾個人加快腳步上了飛機,這才逃掉了。
此時的萬家,警察看着現場的一片狼藉,拿着手上的本子詢問道:“你們知道來的人是爲什麼來的麼?”
江小白垂着頭,聲音與平常無異:“我不知道。”
可剛剛的黑衣人明明說了要來滅了萬家,萬延山眯了眯眼,看了眼旁邊的江小白,不管他怎麼想的,此時此刻都算是自己的女婿了,這麼說大概也有他的原因,自己要做的就是先維護着他。
於是,在警察目光的審視下,萬延山也緩緩搖了搖頭。
見這些受害者能提供的信息這麼少,警察也只能公事公辦的問了該問的事情,便離開了,這一場鬧劇也就這麼不了了之。
見那羣警察離開的酒店,萬延山才問江小白道:“你知道那個人是誰?”
江小白也沒有瞞着的打算,如實說道:“他是我的死對頭,叫龍驕。”
說着,江小白看了眼一邊有些狼狽的萬婷芳,抿了抿脣說道:“我很抱歉因爲我差點連累了萬家,這樣吧,叔叔你跟婷芳隨我一起去中海,在那裡我能保護的了你們的安全。”
萬延山揹着手怔怔的看着地面,想了好一會,才慢慢說道:“我這邊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是我走了,這些東西可怎麼辦?”
這話裡話外,都是對自己產業的放不下。
江小白也是聰明人,自然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於是連忙說道:“您放心,我現在有自己的石油生意,萬家跟我過去了,並不會衰亡,反而只會比以前更強大,我跟您保證。”
江小白這一番話信誓旦旦的說完,萬延山便笑了:“我不是捨不得錢,你現在是我女婿,這些以後都是你的,只是這份產業是我一輩子心血,怎麼能說放下就放下。”
萬婷芳走過去討好的拉着父親的手:“哪裡的錢不是錢,都是一樣的,更何況江小白也說了,咱家還會比以前更厲害呢。”
萬延山臉色滿是不情願,挺着背,揹着手,一副不肯鬆口的模樣。
見此,江小白說道:“您放心,這邊的產業不用賣,我會繼續幫您守護。”
萬延山這才擡起頭,一臉驚喜:“真的?”
江小白笑着點頭,萬延山這才高興的答應下來。
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處理好了,江小白和萬婷芳這纔回到房間。
到了房間,萬婷芳便撲到牀上,拿一邊的抱枕蓋在自己的後腦勺上。
江小白失笑,走過去掀開抱枕,萬婷芳卻直接打了個滾把自己藏到被子裡,聲音悶悶的說道:“江小白,你說咱們兩個是不是有緣無分啊,整整兩次婚禮,每一次都失敗了。”
江小白也不去扯那被子了,笑着坐在牀頭說道:“所謂好事多磨嘛,你如果不滿意,下次我們再辦一次。”
“不要。”萬婷芳的聲音裡滿是沮喪。
江小白笑着靠近牀上那一小團,牽起藏在被子裡的手:“婚禮的用處呢,是告訴親戚好友,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了,許下誓言,是爲了讓別人聽到並起到監督作用。”
接着,江小白聲音變得柔和:“可我們不一樣,我們不需要這些,我們都清楚,往後的日子我們會永不分離,會堅定的站在對方那一邊,會永遠愛對方,不管苦難還是愉悅,我們都會永遠在一起。”
被子裡的萬婷芳終於忍不住,露出一個小腦袋抱着江小白憋着嘴,委屈了。
江小白回抱住萬婷芳,輕輕順着女孩的頭髮,萬婷芳默默流着眼淚,收都收不回。
還好哭着哭着大概是哭累了,這纔在江小白懷裡沉沉睡着。
江小白輕輕把萬婷芳放在牀上,蓋好被子,掖了掖被角。
一夜好眠。
第二天,江小白一行人來到機場,正坐着候機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打開一看:“老王?”
接起電話,那頭就傳來老王興奮的聲音:“少主,這邊有驚喜!你快回來看看!”
江小白有些疑惑:“什麼驚喜?”
老王在電話那頭含糊不清,只是說道:“哎呀,你回來就知道了。”
江小白有些無奈,知道問不出什麼,只得說道:“對了,你在中海這邊幫我買三套別墅,萬婷芳和她家人要過去住。”
老王爽快應下,等飛機到達了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外面接機的老王迎了上來,一看江小白身後的十多個人一下子愣住了。
老王走到江小白身邊接過行李,然後小聲的問道:“怎麼這麼多人啊,這時怎麼了?”
江小白無奈的把自己在那邊的事情一一說了一遍。
老王聽後,憤怒的握緊拳頭,江小白見此,笑了笑連忙轉移注意力問道:“對了,你早上電話裡說的那個驚喜是什麼啊?”
這話一說,老王顧不得剛剛的氣憤了,興奮的說道:“是金門主回來了!”
江小白看了眼老王的滿臉興奮,自己卻提不起勁來。
手心一下滲出汗水,心裡七上八下的。
消失了幾個月的金不悔居然突然出現了,最關鍵的是自己把人家的金門玩毀了,無言以對啊。
就這樣,一路沉默的江小白把萬家人送到了別墅。
見萬家人比較滿意,江小白便推辭說自己有事,又匆匆離去。
其實,也不過是在離開別墅後回了自己家,開了一罐酒悶悶的喝着。
喝了幾罐,就聽見了開門聲,江小白心中一緊,朝門口望去,果然是金不悔。
江小白下意識打量着,他還是老樣子,就是瘦了些,臉上的顎骨突出來了。
江小白有些心酸,不知道說些什麼,看起來金不悔的病情似乎更加嚴重了。
可那邊的金不悔卻像是沒事人一樣,笑着走上前:“有好酒也不和我分享!來!一起喝一杯。”
江小白自己順着他的話,給金不悔倒了一杯酒,幾杯酒下肚後,一直沉默的江小白才緩緩開口,聲音有點嘶啞:“對不起啊師兄,你那麼信任我把金門交給我,我卻把金門給弄散了。”
金不悔笑着又灌了一口酒,說道:“嗐,沒事,金門本來就是我隨手創建的。”
說着,又擡眼看了江小白一眼,咋舌道:“你武功長進不少啊,來,咱們試試。”
江小白搖了搖頭:“不了。”
話音未落,金不悔的一掌就拍過來了,江小白無奈的歪頭躲閃。
金不悔卻越打越起勁,暢快的笑着,縱身一躍跳到江小白身後,五指成爪抓上江小白的肩膀,江小白飛速轉身,挑開金不悔的手臂,使力一撲,將金不悔撲到在地,金不悔卻翻身轉了個圈,化劣勢爲優勢,轉眼間便壓在江小白身上,然後擒住江小白的雙手,另一隻手鎖住江小白的喉嚨。
江小白這才苦笑着說道:“勝負已定,師兄你贏了。”
金不悔笑着鬆開了手,剛站起來,卻突然面色一變,緊接着一口血噴了出來。
江小白一愣,然後連忙起身扶住金不悔,着急的問道:“你這是這麼了?”
金不悔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笑着擺了擺手:“不打緊,反正也死不了。”
江小白急在心頭,可看金不悔的反應,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先讓金不悔坐下休息會兒。
屁股纔剛沾上椅子,金不悔就又揚頭往嘴裡倒了一杯酒,好像剛剛流血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樣,笑着問道:“對了,你和林婉柔的婚事怎麼樣了?”
江小白有些無奈,把事情跟金不悔說了,金不悔聽後,勃然大怒,狠狠的一拍桌子。
“轟隆”桌子上的酒瓶子都震了好幾下。
“我明天去找林家說道說道!”
江小白連忙拉着金不悔坐下,勸說道:“不要找林家麻煩。”
金不悔低着頭沒說話,過了一會兒纔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豪氣萬丈的說了一句:“繼續喝!”
江小白無奈的端起酒杯,陪金不悔喝了一杯又一杯。
到最後,也數不清兩人身邊放了多少酒瓶子了,金不悔和江小白兩人喝的酩酊大醉,最後索性脖子一歪,躺在桌子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