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霍少夫人是這樣的!賓客裡一片羨慕嫉妒恨。
葉薔嘴角微抽,默默的看了霍少庭一眼。
霍少庭淡淡道:“你別瞪我,累着眼睛。”
“……”
江譽完全不知道是什麼心情,整個人僵在當場。
江媽更不甘心了,她兒子都不要的東西,怎麼還能過這麼好?!
忍不住道:“你瘋啦!這麼敗家的賤人你也要!她就是……”
“你閉嘴!”江譽忍無可忍,低斥道:“我送您出去!”
霍少庭微微挑眉,繼續道:“怎麼辦呢,誰讓這世上找不出個一模一樣的她?”
江譽狼狽的拉着江媽走了。
傅清恆憋的臉都紅了,衝霍少庭豎起大拇指,“高!您的節操又刷新了我的世界觀。”
羅妮下巴都要掉了,“剛剛耍賤的那個確實是大神無疑?”
黎淵默,半晌湊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令人湊一塊嘿嘿嘿笑的像傻子。
葉驚鴻不屑撇嘴,“一羣妻奴。”
方茴淡淡一眼掃過來,他立馬換了笑容,“你別瞪我,累着眼睛……”
葉薔:“……”
這一幫人還有節操嗎?
罪魁禍首霍少庭笑意淡淡,呷了一口紅酒,脣角的笑意有些冷,一手繞上葉薔的腰,“跟着我,免得被無關緊要的東西咬了。”
葉薔跟上他,“你什麼時候伺候我吃伺候我穿了?”
飯多半是她做,衣服也是她自己穿的!
霍少庭浮脣,認真道:“自己想。”
葉薔茫然一會。
然後想到一個地方。
牀。
有人說,只要把男人餵飽了,你要天上的星星都摘給你。
更別提吃飯穿衣這種小事。
在這方面,霍少庭絕對是吃飽喝足恨不得給你摘星星的典型!葉薔瞬間就臉紅了。
“流氓!”
……
婚禮開始,樑暖月穿着一身潔白的婚紗,頭紗覆面,挽着父親的手從紅毯盡頭走進來,江譽穿着一身白色西裝,溫潤清俊,仔細看,還能發現那張俊臉上隱約有巴掌印,臉色也算不上好。
江媽也不在婚禮現場,顯然這事在後臺又鬧了一番。
忽地,厲明月湊過來,眼神晶亮,“看好了,此處有彩蛋!”
彩蛋?
葉薔精神了些,回過神來,就聽見臺上傳來樑暖月微甜的嗓音,“對不起,我的證婚人出了點狀況,來不了。但能見證我和江譽的愛情的人也很多,在場得就有……”
目光直接轉向葉薔,紅脣緩緩勾起,“霍少夫人……”
“霍少不會捨不得借老婆幫我念一下證詞吧?”樑暖月半開玩笑道,博得場上一片掌聲。
葉薔心裡咯噔一聲。
果然,她的第六感是正確的,樑暖月這一招夠狠。
前女友做證婚人,這是要給誰難堪呢?
偏偏她還冠冕堂皇的霍少庭也擡出來,不能拒絕。
葉薔心一橫,正準備上前,腰上一緊,被霍少庭抱得更緊,不由疑惑看去。
霍少庭只看着臺上言笑晏晏的樑暖月
,薄脣勾着,沒說話。
樑暖月看見這樣的笑容,忽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但很快又想起自己的目的,狠狠的甩頭。剛想說話,觀禮的人羣忽然一陣騷動,一道清冽冰冷的聲音破空而來,“讓一讓!警察辦案!”
這時候警察辦案!
葉薔心裡一個咯噔,下意識看向霍少庭,發現他和傅清恆幾人都是一副看戲的姿態,半點驚訝也沒有。
他們早就知道?
“誰是樑暖月?”
爲首的警察是個陌生面孔,聲音清朗,透着一股子平直的冷意。
但跟在他身邊的人,卻是何毅。
何毅是B市副局,能讓他屈居人下的人,要麼是上頭那位,要麼是更上頭派下來。
樑暖月的事情查清楚了?還是……
葉薔緊張起來,忍不住抓住霍少庭的手臂,眼看着一衆警察踏着紅毯走上舞臺,死死的咬着嘴脣,“那天,你問我說想不想報仇……”
是真的?
葉薔眼底閃過一抹不確定。
霍少庭濃眉一挑,聲音沉沉:“後悔了?”
葉薔搖頭,旋即堅定道:“之前你也說證據不足。”
葉薔抿脣,後面的話,終究是沒說,搖搖頭。
但願是她想多了吧。
“誰是樑暖月?”警察又喝了一聲,已經到了臺前,紅毯前三步一個特警,警戒嚴密。
樑暖月一下反應過來,心底一抽,下意識就想跑。何毅一揮手,立刻有兩個警員撲上去,粗魯的把樑暖月的手反剪,“咔噠”一聲拷上手銬。
樑暖月慌了,拼命的掙扎,“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
押着她的警員沒了耐性,狠狠壓了一把她的手臂,立刻換來她一聲痛呼。
樑秋生反應過來,撥開人羣衝上舞臺,拉着樑暖月不肯撒手,眼底是滔天的怒氣,直直看向何毅,“何毅,到底怎麼回事?你抓月月幹什麼?你爺爺……”
何毅暗歎霍少庭周到,沒讓自己帶隊。
努了努下巴指着面前一身正氣的警官,無奈道:“樑伯伯,不是我要抓樑小姐。您也看見了,上面派了人下來,我做不了主。”
一直冷着臉的人甩手亮出一張逮捕令,聲音沉冷,“樑暖月涉及買兇殺人,販賣毒品,需要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樑先生若是還有疑問,可以提請律師上訴。”
說着,一揮手,讓人把樑暖月帶走。
“放開我!爸爸!救我!我懷孕了啊!”樑暖嚇的尖叫起來,想去撈附近人的衣角。
“月月!”
樑夫人衝上來想要拉她,會場亂成一團,江媽也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一把把江譽拉了下來,揚聲道:“誰知道你肚子裡的野種是誰的!江譽!我們走!”
樑秋生氣的渾身發抖,但也顧不上,正準備跟何毅拿樑暖月懷孕說事,卻見何毅頭也不回的朝着江譽母子走過去。
“怕是走不掉了。江譽的公司偷稅漏稅,洗黑錢,也要跟我們走一趟的。”
江譽心裡一冷,人已經被警察扯住,往門口扯去。江媽崩潰,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路過霍少庭的身邊,江譽下意識擡眼,看清他
眼底的笑意,不由恍然大悟,眼底一片赤紅,像是一頭瀕臨發狂的獅子,怒吼道:“是你!”
宇聲偷稅漏稅素來就有,金額不大,不足以定論,可怕的是洗黑錢。
他想起自己接的那個大單子,心裡登時涼了半截。
當時還覺得是上天垂憐他的努力,拼命的做。可case做了一半,公司硬件就跟不上了,又不能違約,只得硬着頭皮拉融資。
還真叫他拉到了一筆大的!
該死!這根本就是個圈套!
霍少庭擡眼,深邃的眼底如吹不開的寒潭水,冷的駭人,一字一句道:“有個詞,叫咎由自取。”
有些事,不追究,不代表忘記了,而是在蟄伏思考,怎樣才能讓對手更疼。
江譽這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什麼樣的人物,眼底一片灰敗,半晌,深深的看了葉薔一眼,哀聲道:“求求你,不要爲難月月,她肚子裡還有孩子……”
葉薔眼神複雜,正想動,卻被霍少庭死死的扣着腰。
他的笑,也跟着涼了下來,笑的雲淡風輕:“你們兩既然想做夫妻,取監獄作伴,也很好。”
“樑暖月的孕檢報告,也是假的。”何毅連忙拋了個猛料解圍,順便成功阻止了樑秋生的腳步。
沒有孩子?
江譽最後一絲希望泯滅,怔怔轉頭看向樑暖月。
樑暖月見秘密被揭破,臉色一白。恨恨的看着一身安然站在人羣中的葉薔,眼底赤紅。
爲什麼!
爲什麼每次她都那麼幸運!
爲什麼她沒有去死,卻是她先下了地獄!
“葉薔,你會有報應的!”
何毅成功把所有人的希望都毀了之後,優哉遊哉帶着人,走了。帶着逮捕令的警察最後走,路過霍少庭身邊的時候,稍稍停頓,又快步離開。
本來被攔在門外的記者以爲只能拍到梁氏盛大婚禮,卻不想踢這麼大一個新聞出來,拼命涌進來,對着被押解的兩個人一通猛拍。
樑家人想阻止已經來不及,更有甚者,有人直接擠到樑秋生跟前,劈頭蓋臉問道:“樑總,樑小姐具體犯罪過程您是不是參與過?”
“是梁氏默許的嗎?”
“到底參與了哪些買兇殺人案?”
樑秋生氣的臉色鐵青,越過記者層層疊疊的話筒,看見霍少庭等人“功成身退”,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完全忘了要公關這回事。
他倒是很想踢爆這些事可能都是霍少庭指使,但也不敢斷了女兒最後一條後路。
上了車,葉薔整個人都是僵硬,冬日裡的陽光透過車窗,把她蒼白的臉色照的幾乎透明,喃喃道:“就這樣?”
她這幾年被這兩人糾纏的不勝其煩,侮辱有之,危險有之,結果不過是短短十幾分鍾,就徹底結束了。
可她心裡卻並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
雖然和江譽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但還算了解他,知道他有點急功近利,卻斷沒有膽子去洗什麼黑錢的。
這裡面,霍少庭參與了多少?
那黑錢,又是從哪裡來,怎麼引進江譽的公司的?
這可都是一碰,就萬劫不復的勾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