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心裡一哆嗦,直接扭頭就走,罰款單也直接帶走了。好似剛纔來就是無意之間的看一場風景一樣。
靈溪暗暗嘆氣。
陸修遠就是有這樣本事,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傲然濁世,紳士雅緻。但是與生俱來的那種貴胄王者氣度,也能一個眼神,就讓太多人膽顫而落荒而逃。
陸修遠一眼嚇走了交警,轉頭,看着靈溪淡漠的說道:“靈溪,我們現在可能都不冷靜,說的,做的,難免都不是最理智下想說的,或是想做的。你想離開我可以,但不是現在。我們需要冷靜,陸氏公司也是關鍵的時候,尤其是度假村的項目,你是總設計師和首席執行官。所以,這一段時間,我們還是要彼此合作的。不如,你先跟我回去,等第四季度結束,新年伊始,如果你還想離開,我必定會給你自由。”
靈溪想不到陸修遠此時此刻會用如此的理智和自己這樣說。心頭荒蕪一片,脣邊冷涼一片。
自己在他心中原來是捨不得的度假村的項目,是幫他打敗陸修梅的武器。
“好,我同意,我會幫你打敗陸修梅的。也同意新年伊始再說分手的事。但是我不會再和你回去陸家的,我現在要去宿舍,謝謝。”
一句謝謝,陸修遠眸底冷凝。鋼牙咬了咬,啓動車子,往學校開去。
靈溪見車子啓動,暗暗鬆一口氣,轉臉看着車窗外,看着轉瞬即逝的風景。就好像她和陸修遠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從盛夏走到到瑟瑟的秋。路邊不斷有飛舞的黃葉,從窗邊飛過,彷彿在告訴靈溪,屬於他們的那片葉子也已經落了。只是不知道現在飄飛的是哪一個。
沉默是一種不公平的善良,成全別人委屈自己,每次的妥協遷就,卻被別人當成乖巧的傻子。一路走來,靈溪用自己的善良,自己的沉默餵了不少沒良心的人。比如菲菲賞給自己的一巴掌,比如陸修遠比菲菲還很的薄情寡淡。
人生短暫,靈溪已經乖巧的裝傻了十年。突然這一刻,她不想再沉默下去,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像姐姐靈君一樣,想做什麼就去做。即使別人都不認同,但是自己是快樂的就好。
靈溪請了太久的假期,突然到學校,同學和老師還都不習慣了。每個人都以爲靈溪如今是身價過億的富豪,是不會再來學校,不會在意那個文憑,會和陸氏總裁直接管理公司。
但是現在靈溪卻是一身樸素裝束,扎着馬尾,揹着雙肩包,面色清淡如水,褪去一身浮華的走來上課。
一天的課程結束,靈溪和慧心來到宿舍,看到宿舍原本是菲菲的牀鋪,此時坐着另一個胖胖白白的正在吃東西的女孩。女孩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軟綿綿的倒是有幾分可愛。
慧心給靈溪介紹:“這個宿友是管理系的唐圓圓,剛來我們宿舍不久。”
靈溪對着唐圓圓點頭:“你好,我是喬靈溪,這個宿舍的。”
唐圓圓忙放下吃着的薯片站起身,還伸出胖胖的手:“靈溪你好,你的大名全學校都知道了。我能和陸氏總裁夫人,北郊度假村的大boss住一個宿舍,真是我的榮幸。我唐圓圓,管理系的,你叫我圓圓就行。”
唐圓圓的善談和熱情,讓靈溪挺喜歡的,所以儘管那伸出的胖手上,還有薯片的渣渣,也沒有厭煩的伸出手去握了一下。接着回頭問慧心:“菲菲哪兒去了?”
慧心難得幸災樂禍的說道:“菲菲不在我們學校唸了,據說是去美國留學了。”
靈溪一聽菲菲去美國了,一下子就想起高鵬因爲給自己抱不平,打的菲菲幾巴掌。高鵬那天說,再也不想看見菲菲出現在他眼前的話。
難道菲菲就是因爲高鵬的話,而去了美國唸書?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靈溪心裡不好受,她沒有逼菲菲走,菲菲卻因爲自己而遠走他鄉,落得濱海市都呆不下去。正黯然的時候,貝貝抱着暖瓶進來,顯然剛纔是去打開水了。
貝貝一見靈溪在宿舍,嚇得暖瓶差一點扔了。她實在想不到,靈溪有一天還會出現在宿舍。貝貝異常惶恐,現在自己平凡好像小草一樣的人,背叛過她的人,該怎麼仰視現在這個高度的喬靈溪。
貝貝只是愣愣的驚懼的看着靈溪,沒有說一句話。
靈溪嘆口氣,也沒說什麼,直接上了鋪,和衣躺下。
她大病初癒,還在吃藥,又上了一下午的課,很累。
只是躺下也不能好好的,唐詩詩在那兒小老鼠一樣的‘咔吱咔吱’的吃,吃着還小聲問貝貝:“貝貝,喬總怎麼會不回家陸家,突然來我麼宿舍住?是和老公鬧矛盾了?”
貝貝一邊在洗臉,一邊說:“不知道。”
唐圓圓在貝貝這兒找不到答案,又吃着去慧心跟前:“慧心,你和喬總好,喬總跟你說爲什麼突然來宿舍了麼?”
慧心看唐圓圓一眼,眸底帶着不喜說道:“圓圓,別人的事想說,我們就會知道。若是不想說,我們一再打聽,只會討嫌。”
唐圓圓不是傻子,此時一聽,圓圓的臉一下子就沒了笑意,氣的轉身回到牀上,‘撕拉’又扯開一包辣條,吭哧吭哧的吃起來。頓時滿宿舍都是紅油麻辣的氣味。
吃的人挺香,但是聞着的人,據對感覺那味道不是好的。
靈溪開始對唐圓圓的好印象瞬間隨着這八卦和辣條灰飛煙滅了。
晚飯的時候,靈溪和慧心出去食堂吃飯。在食堂,碰見多日不見的蘇宇澤。靈溪和蘇宇澤兩人同時一愣,似乎都沒有想到,在食堂會碰見彼此。
當初,靈溪那麼說蘇宇澤,是不冷靜的。事後,接手了度假的事宜之後,也知道蘇宇澤根本就全程沒有一點參與期間的事。所以那時候的重話等於是誤會了蘇宇澤。
靈溪看見蘇宇澤有些不自然。她是對錯分明的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即使不自然,道歉還是必須的。
靈溪見蘇宇澤坐在那兒已經要吃飯了,就去打了一份飯,然後跟慧心說了一聲,就去蘇宇澤的桌子邊坐過去。
蘇宇澤長的眸似星漆,君子如玉。在這個學校已經躋身到和高鵬校草並列的位置,直接取代當初的蘇默澤。可見他長的的確是妖孽有實力的。也所以,學校早就有很多很多女生對蘇宇澤有意思。但是蘇宇澤看着妖孽如玉,卻是個涼性子。目前爲止,心生愛慕的女人的情思都被蘇宇澤謀殺在搖籃之中了。
所以,他此時的桌邊也沒有人敢來坐着。
靈溪端着飯盤坐到蘇宇澤的對面,四周有不少人吸氣和八卦的眼神,蘇宇澤更是驚愣了。
靈溪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道歉,看着蘇宇澤打的飯是紅燒小排,煎魚和拌西芹,飯菜一口沒動,就藉着引子說一句:“怎麼?今天食堂的飯菜不合口味啊,你一口都沒吃。”
蘇宇澤沒有低頭看飯菜,而是凝視着靈溪的臉。就在靈溪覺得不自在的時候,蘇宇澤說了一句:“你瘦了,臉色也很不好,是最近生病了麼?”
靈溪眼底一閃,想不到蘇宇澤會不計前嫌的張口就是一句‘你瘦了’。
“嗯,我得了肺炎,住了幾天醫院,這些天都不在學校。”靈溪用羹匙攪動着粥,小聲說道。
蘇宇澤抱歉的很:“我前幾天回了趟英國,今天剛回來。所以……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生病了,不然一定會去看你的。”
靈溪扯開嘴角笑笑:“呵呵,沒事,已經好了。我看見你在這兒,是來跟你說聲對不起的。對不起之前誤會你和陸修梅一夥。當時說了很多過分的話。但是後來我真正接觸到這件事情的核心,才知道,你真的對一切一無所知。當初是誤會你了。”
蘇宇澤看着靈溪抱歉的笑,有些無地自容:“靈溪,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其實我這次回英國就是親口跟我父親確認你說的那件事。我一直不相信,我父親會參與到陸修梅和陸修遠的總裁職位相爭中。但是這一次,我到英國,我父親和我承認了。他的確是已經和陸修梅聯手,要對付陸修遠。所以,要說對不起的是我。真的,你的對不起讓我無地自容。”
每個人都覺得是對不起對方,但每個人都收到對方的對不起。
兩個人靜默了一會兒,靈溪大方的說道:“既然這樣,我們不如相逢一笑泯恩仇吧。我們就把從前的恩怨都忘掉,以後誰也不提就好了。”
蘇宇澤同意這個建議,於是,兩人握手言和,並一起吃了晚餐。
晚餐之後,靈溪找到慧心兩人一起回去宿舍。慧心無不擔心的說道:“靈溪,你不回陸家真的沒事麼?畢竟你現在已經是結婚的女人了,因爲一點矛盾和老公分居,不是等於給別的女人創造機會麼?而且,陸修遠那個位置的男人,就是沒有機會,周圍的女人也會想破的頭的去創造呢。何況你還這樣冷漠對待他。”
靈溪笑笑,只是臉在隱藏夜幕裡,帶着一絲苦澀沒有人能看見。
“慧心,你想多了。如果手心裡的沙註定是抓不住,那我就選擇直接揚了它,而不是緊攥着不放的。”
慧心大驚,縝密的看一眼兩人周圍,才刻意壓低聲音問:“靈溪,你和陸修遠離婚了?”
“暫時還沒有。但是我已經決定了。所以,他現在和以後,身邊出現多少你說的機會,都和我沒有關係了。”靈溪看着夜空的渾濁,悠悠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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