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心長長嘆口氣:“你啊,同學們背地裡都說你溫婉,懦弱,如小白兔。可是我知道你,你纔不是什麼兔子,你根本就是一隻固執的野牛。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我勸你也沒有用,你自己看着辦吧。”
靈溪自然自己會看着辦的。
以爲今天開始就不在陸家住,會很難過,會眼淚止不住的一個勁兒的掉。但是奇怪,自己居然沒有一滴眼淚,居然吃得好,吃得飽,這一天就過來了。
靈溪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是冷血的,比陸修遠還冷。她理智的計算着感情事件裡的付出和得失,一旦發現自己吃虧了,立刻毫不留戀的回身。即使是割肉般的痛,也只是想着長痛不如短痛。
婚姻的圍城,一個人離去,整部戲落幕。
靈溪從主演變成路人。劇場外秋風吹過,碩果滿枝頭。四季依舊,原來世界少了自己的幸福還是那個有條不紊的樣子。你會失落一陣子,然後逐漸適應這這個感覺。
靈溪一路從食堂走回宿舍,看到校園昏暗的角落裡,有一對對相愛的男女或相擁,或深吻。她以爲自己看到這些會很坦然,可是心裡爲什麼就涌出酸酸的感覺。
不由得手就摸到了自己的脣角。今天晚上明明吃的韭菜盒子和玉米粥,可是脣角上卻依稀還是陸修遠白日裡那霸道一吻的味道。
濃濃的男性氣息,強烈的雄性荷爾蒙激素飛濺,燒灼的自己的脣都火燙微腫。
“靈溪,你嘴巴怎麼了?晚飯的時候咬到了?”慧心見靈溪一邊走道一邊摸着嘴,關心問一句。
“啊?哦……我沒有,就是吃了韭菜盒子怕有味,捂着……捂着呢。”
靈溪的三魂七魄被慧心的一句話給拽回來,倉促中,找個超爛的藉口。
慧心好笑的很,“我又不會在意。那我們就快回宿舍,你刷刷牙,再吃個口香糖就好了。”
靈溪回到宿舍,唐圓圓依然在吃東西。她的嘴好像閒下來一會兒就難受似的。貝貝不在,估計和餘飛龍去約會去了。
慧心說,貝貝和餘飛龍挺好的。好幾次看見貝貝穿着餘飛龍給買的新衣服在宿舍走來走去。
靈溪吃了藥,爬上牀的時候想,想着自己那一次受傷住院還挺值的,至少成就了一對姻緣。
借了慧心的筆記,想複習,補上這一陣子落下的課,結果就接到編輯的奪命電話。說馮程程已經斷更一個多禮拜了,瘋狂的讀者都要把她殺了。還說馮程程你丫是死了麼,都不上自己的文,看看下面的留言是在怎麼炸廟,怎麼燒紙要燒出作者。
靈溪無比汗顏,這一陣住院真的沒有打開電腦,沒有關心那個文了。
她只能放下筆記,去摸電腦,有心無力的想,這文要快點完結了。當初開文的時候沒有想到,自己後來會出了這麼多的事。如果能預計到,是絕對不會開文的,把自己現在弄得沒有一點時間。
不過讀者的熱情還是很安慰,儘管斷更,一更,沒有存稿的裸更,讀者還都在追着。靈溪爲了這一點,就是咬牙都要好好碼字。
隨着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大腦漸漸進入到文裡的虛擬世界。隨着文裡的女主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幸福,自己的心情也變得充實而豁然起來。
總是悶着想事情就會鑽進牛角尖,靈溪突然又慶幸,自己還有一個虛擬的世界能寄託自己的情感,能安慰自己的心緒。
唐圓圓吃了太多的辣條,估計渴了,就下地去倒水,然後湊到靈溪的身邊歪頭看,看了兩眼,忽然大叫一聲:“天啊,喬大boss,你就是馮程程!”
靈溪皺眉,歪頭看看滿嘴紅油,口氣辛辣的唐圓圓,眉頭微皺問一句:“你……怎麼知道馮程程?”
“哈哈,我當然知道!因爲我就是馮程程的大粉條啊。你留意過麼?給你留言最多的那個‘苗條大美女’就是我。還有還有,打賞的盟主,和……和……天天燒紙炸你出來的也是我!”
靈溪一瞬間無語的很。
剛剛碼字之前去看了一下那文下面的留言,一個叫‘苗條大美女’的妹子給自己打賞了三十萬多閱讀幣,摺合成錢就是三千多人民幣。然後也是罵自己最兇的。天天刷屏的罵,作者不更新,死了,被奸了,之類的。
那時候還想,誰這麼神經病,結果現在神經病就在自己身邊。
“那個……謝謝你的留言。我看到了你的留言,所以家都不回,公司都不去,就躲到宿舍來拼命更新。”靈溪抽着嘴角說一句。
唐圓圓一聽,一百七十多斤的體重硬是蹦起來一下:“哈哈,那我可是有福了。我不打擾大作家了,你快快碼字,快快更新吧。我要去微博,去貼吧,去龍空爆料去,爆今天馮程程更新啦!”
靈溪又抽了一下眼角,看着唐圓圓水也不顧的喝了,就去抱着電腦啪啪啪了。長長嘆口氣,回頭繼續碼字。
這一碼子就是半夜十一點多。
靈溪實在困得眼皮打架,只能關了電腦,翻身睡覺。
以爲這麼困了,一定會合上眼就能睡着。可是朦朦的月色裡,手又不由自主的摸上自己的嘴脣。
暗惱自己是怎麼了,不是最理智的人麼?不是自己堅持要離開的麼?爲什麼現在離開了,反而是自己總是忍不住的想念。難道是自己的身體比自己的理智誠實,短短几個月,已經習慣了陸修遠的存在,習慣了他的親吻。而現在一個人之後,就不適應了麼?
靈溪翻來覆去,越想睡,越睡不着。
慧心起來去了趟衛生間,回來看到靈溪還在翻身。就過來輕聲說:“睡不着麼?我有安眠藥,你要不要吃一粒?”
靈溪也覺得自己睡不着真難受,於是點點頭,就拿了一粒安眠藥吃了。
吃了藥好一會兒,眼皮終於酸澀,漸漸睡過去。只是這一睡着,好久沒有做過的夢,又突然出現在腦中。
靈溪甚至知道那是自己在做夢,知道夢裡的一切都是虛幻。她自己都想笑,就好像一個安靜的觀衆,看着日光下,那一對相擁背對着她的人兒。
“程程,你快快長大,長大了,就做我做漂亮的新娘。”男生一邊用花做花環,一邊跟她身邊盪鞦韆的女孩兒說道。
“哥哥,我跟你結婚那天,不戴頭紗,就帶着你給我編的這個花環。”女孩清脆的聲音好像黃鸝鳥一樣好聽。
“好啊,程程喜歡,哥哥到時候就用百合花和玫瑰花給你編織一個最漂亮的花環,讓我的程程做世上最漂亮的新娘。”
“嗯,哥哥最好了。”女孩從鞦韆上跳下來,就鑽到男生的懷裡,對着男生光潔的臉就重重親了一口。
男生放下花環,就將女孩抱在懷裡。
“你這個小丫頭,不害臊居然敢偷親我。”
“媳婦兒親一下老公有什麼關係,嘻嘻……”
“好啊,那老公也親親媳婦兒。”
不對勁,明明靈溪正當着一個看客,看的那夢裡的一對人兒的嬉笑,怎麼轉眼,那一對人兒就成了牀上的自和陸修遠。
陸修遠濃重的呼吸都噴灑在自己的臉上,不嫌惡的彼此吃着彼此的口水,大手放肆的伸進自己的睡衣裡……
“哐當!”一聲大響,靈溪忽的腦中一線清明,翻身坐起。渾身汗津津,額頭也一層細密的汗珠。她驚魂未定,自己剛纔居然在做那樣的夢!
自己到底是中了什麼魔怔,不過離開了陸修遠而已,怎麼就飢渴的在夢裡去和他翻雲覆雨。
伸手抹一把額頭的汗,靈溪慶幸是什麼響聲吵醒了自己。
轉頭看看,慧心和貝貝也迷迷糊糊醒了,而造成響聲的是唐圓圓臨睡前吃了一碗泡麪。但是泡麪的大碗懶得沒有去清洗,而是直接放在在了牀頭。她睡覺可能是翻了個身,手直接打掉了大碗,落在地上,發出那一身大響。
慧心和貝貝都有些抱怨,製造噪音的豬卻依然睡得鼾聲四起。兩人看看還矇矇亮的天,繼續睡去。靈溪卻是躺在牀上,再也睡不着。
她特別後怕,後怕萬一這不是一矇矇亮的早晨,不是大家都熟睡的時候,那自己做春夢的樣子豈不是都要被大家看見,然後丟臉丟死?
靈溪裹着被,決定這宿舍不能再住了,要出去阻租個房子住。一來是一個人的地方,沒有唐圓圓沒完沒了的吃東西的聲音,沒有滿宿舍辣油的味道。二來就是,即使以後再做什麼奇怪的夢,也不會擔心別人發現。
不敢再睡,靈溪就起來抱起電腦繼續碼字。
所以早上之後,只睡了四個小時覺的靈溪頂着倆黑眼圈起來洗漱。
唐圓圓感動的差一點給靈溪跪了,說她真敬業,爲了讀者的需求,徹夜碼字。
靈溪苦笑一聲,自己要是真這麼敬業就好了。
上午正上課的時候,邵軍打來電話,說下午兩點,公司有個董事會議,靈溪如今有公司百分之七的股份,必須參加。
靈溪清晨在夢裡和陸修遠剛剛風雨一回,然後下午就要見面,真的是挺彆扭的。但是在其位,謀其政。就是當一天和尚還要撞一天鐘。
所以,靈溪沒有選擇,只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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