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護士模樣的外國女人給靈溪換藥,古恩擺擺手讓她離開,自己拿着藥袋子給換上,還很細緻的將滴藥的速度減慢了一些。然後拿着棉籤沾着一些水,塗抹在靈溪的嘴脣上,讓她乾燥的要龜裂的嘴脣,溼潤一些。
這一切,都不應該是高高在上的古恩會做的事,可是他如今做來,卻是熟稔的很。
“這……是哪兒?”靈溪掙扎的想說話,才知道喉嚨沙啞的好像砂紙打磨過,說一句話,嗓子疼,也幾乎沒有聲音。
古恩扶着靈溪坐起身,細心的在她的後背墊上枕頭。
“這是美國,加州聖巴巴拉,西海岸線上的古恩城堡,四季如春。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出去看看。”
美國?古恩城堡?
靈溪不敢相信的看着古恩,又轉頭看着窗外。窗外果然不是濱海冬天的蕭冷,而是樹木蒼綠,花草遍野。
古恩起身將窗戶打開,頓時有一股青草的清香從窗口飄進來,全是大自然的味道。
“我怎麼會來這兒?”靈溪看着滿眼的綠,茫然的看着古恩。
古恩勾脣淺笑,比窗外的花還迷人:“你是我的女人,自然要跟我來我的古堡。難不成,你還想我入贅到你的喬家?”
一句玩笑話,讓靈溪蒼白無血色的臉變得更加沒有血色。
和古恩的賭約,自己完敗。
陸修遠出軌,自己就是古恩的女人。結果是陸修遠沒有出軌,是他和唐甜橙直接結婚了。
陸修遠之前說的話,靈溪都信,說什麼信什麼。
公公婆婆也對靈溪太好,靈溪覺得那就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一樣。
然而,最後恰恰是他們一起欺騙了自己。
靈溪不知道,他們說的還有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還是一起合起火來和自己演了一幕大戲,只爲自己能順利的給他們生下孩子。
人生如戲,他們的演技真好,真的太好。
以爲自己精明,到頭來不過依然是被戲耍的傻子。
現在這樣的結局,該怪誰?怪唐甜橙的心機太深麼?還是怪陸修遠演技太高,騙的自己以爲他對自己情深一片?
唐甜橙的心機,靈溪能原諒。畢竟壞女人做壞事,是很正常的事。
最讓靈溪最傷心的就是視爲父母,真心叫着爸媽的公公婆婆竟然也瞞着自己一切。
以爲自己被陸家捧在心尖上,想不到卻是陸家合起火來騙自己,支持兒子娶別的女人。可是自己還傻傻的,一而再的原諒陸修遠,然後還一門心思要給陸修遠給陸氏生孩子。
唐甜橙說,自己不來,會後悔終生。
去的結果是痛不欲生。
無力的閉上眼睛,暗暗呼出一口濁氣。如果自己的人生註定是這樣的狗血劇,那以後跟隨,是不是也就無所謂了?
“我……願賭服輸。”
這幾個字,靈溪說的無比淒涼。讓終於抱得美人歸的古恩也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心裡竟然是沒來由的抽痛了一下。
接受事實,隨遇而安,堅強的活着。
是靈溪爲數不多的記憶裡,生活裡的信條。
即使孩子沒了,即使被所有人欺騙,即使被被一個就算是陌生的人帶到一完全陌生的地方,靈溪都沒有想過死亡,她依然選擇活着。
幾天後,靈溪能下牀,吃的東西也慢慢多了起來。她喜歡坐在城堡外的長長的青色石頭上,看着遠處綿綿的海岸線。
海岸線的那頭,有自己的故鄉,中國。
一件毛衫披在肩頭,接着一個女孩坐在靈溪的身邊。
女孩是古恩特意找的華裔人,還是在校大學生,因爲會說漢語,所以得以伺候靈溪。
“喬小姐,你剛剛沒了孩子,不能吹太久的風,不如我們進去吧。”女孩的聲音很甜美,就好像她甜美的容顏。
“薇薇,屋裡太悶,我想在這兒透口氣。”靈溪面色平靜的如同蠟像,聲音也平的沒有一絲波瀾起伏。
“那我們去古堡的花園走走吧,那兒在古堡的南坡,向陽,很暖和。”薇薇又一次建議。
靈溪嘆口氣,只好起身。因爲她不想讓薇薇爲難。
在這兒住了十天了,已經深知,古恩就是這所古老建築裡的國王。說的每一句話,下面的人都奉爲聖旨般遵守。
保鏢,下人,園丁,廚師,司機,醫生,護士,各司其職,就有百十號人在這古堡服務。
每個人見到古恩,都要行禮,畢恭畢敬,做錯事還要被抽鞭子。
所以,靈溪突然很慶幸,自己三次傷了古恩,他都沒有把自己怎麼樣,還接自己來古堡,給最好的醫療,最好的住處。而且,也不強迫自己什麼,變得紳士風度。和自己散散步,和自己聊聊天,偶爾的親暱也不過是親親腦門,吻吻手。
古恩這個邪佞的撒旦突然變成紳士,靈溪並沒有怎麼不習慣。因爲她是雜草,她習慣去適應別人,而不是別人來適應自己。
“喬小姐,您看這一大片鬱金香開的多美。您以後應該多來這花園曬太陽,而不是去那邊坐着吹海風。”薇薇熱心開導着的靈溪。
靈溪彷彿沒聽見微微的話,而是看着古堡下,一輛車裡走出來兩個妖嬈的美女。異域風格,高挑,白皙,身材異常火辣。
“薇薇,那兩個女人是俄國的吧,不像是美國人。”
薇薇看一眼,支吾的點點頭:“可能……是吧。古恩先生今天在前面有宴會,可能是邀請來跳舞助興的。”
“哦,那挺好的。”靈溪木然的說着,便轉回眼角,再不看那邊,繼續往花叢裡走去。
薇薇小心跟着,小心的問:“喬小姐,您是生氣了麼?其實古恩先生對小姐纔是真心,那些女人都是逢場作戲,消除解悶,都是玩玩的。”
靈溪停下腳步,回頭看薇薇,有些好笑:“我爲什麼要生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我根本無意於改變誰的生活。就好像這巍巍古堡,三百多年矗立在這兒,風吹雨打,可他還是依然故我的在這兒。而裡面的人,真是不知道換了多少茬,又有誰改變過它?而我,微不足道,更不有想改變誰的心思。”
薇薇撓撓頭,有些不解靈溪這麼深奧的話裡的意思。只是覺得,古恩那樣的男人,是個女人就想佔爲己有。而喬靈溪看着古恩招別的女人進來,卻是完全不介意。薇薇覺得很難以理解。
花園很大,一條黃色的黃玫瑰,一條紫色的風信子,一條白色的芍藥,一條紅色的鬱金香。放眼過去,如同彩虹般好看。如果沒有古恩,就是自己在這樣的地方生活,肯定會很美的。
一個男人在花園一個長椅上坐着看書,金色細碎的頭髮垂到眼睛旁,側臉的輪廓很完美。
靈溪沒有再前進一步,而是轉身要走。
古堡裡,除卻古恩這個男人自己能跟着說話,其他的,都最好不要搭訕。因爲後果是男人會被鞭子抽打十下。
靈溪之前並不知道。有一天和一個長的挺像施瓦辛格的保鏢說了幾句話,問下古堡走那條路。結果,保鏢就被當着靈溪的面被執行人剝了上衣,抽打十下,鞭鞭見血。最後趕去守大門。
靈溪那時候不知道怎麼麼形容自己的心情,覺得很對不起那個保鏢,也知道古恩是殺雞給猴看。
自然,自己是那隻猴子。告誡自己要安分守己。
靈溪要轉身的時候,那個男人聽見動靜擡起頭,他的頭髮是金黃色的,可是眸眼卻是潭水一樣,五官也是東方人的臉孔。
古堡很少有東方面孔,靈溪的腳步不覺頓了頓。
“你就是我哥哥前些日子帶回來的女人吧?沒想到是東方人。”那個男人起身,聲音清潤好聽,而且說得是中國話:“我是古恩·林,古恩堡主的弟弟。小姐叫我林就行。”
古恩還有弟弟?還是東方血統的弟弟?
靈溪覺得新奇,但還是微笑點頭,“林,你好。但是我走了很久,要回房間休息了。”
“好,再見。”林紳士而優雅的說着。
靈溪和薇薇往回走,靈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薇薇的臉色似乎有些紅。
“薇薇,好奇怪,古恩怎麼會有混血兒的弟弟。”靈溪好奇的問一句。
“林的母親祖籍是潮州人,所以林有一半的血統是中國的,長相五官也和古恩先生完全不一樣。”薇薇輕聲說道。
林,好歹是古恩的親弟弟,薇薇一個陪護能親暱的直呼其名,看來自己剛纔不是錯覺,是薇薇真的對林有意思。只是不知道她勸自己來花園,是不是也是有私心,爲的是能看林一眼。
靈溪但笑不語,不生氣薇薇利用自己的小心思。愛情啊,想念啊,可以用一些笑手段的。
“既然古恩有弟弟,爲什麼公衆都說古恩是古恩家族的唯一繼承人,林難道沒有繼承權的嗎?”靈溪又問薇薇一句。
薇薇聽靈溪問她這個問題,嘆口氣:“喬小姐,你不知道。古恩家族有個規定,就是繼承人一定要娶皇室貴族威廉家的女人,生下的孩子纔有繼承權。當初林的父親不愛威廉家的小姐,愛上了中國女人,就等於是自動放棄的繼承權。所以,林也是隻一個普通人,只要學業完成,就必須要搬離古堡,自己出去過日子了。”
想不到古恩家族還有這樣的規定。
那看來古恩對自己也就是玩玩了。因爲他如果要繼承古恩家族的一切,就必須要和威廉家的女人結婚。
靈溪有所耳聞,威廉家也是美國一個很古老的家族,也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了。
還真是門當戶對,就連血統都要最好的。
就是外國人的基因特殊,居然都不怕近親結婚的。而且近親結婚的產物,古恩卻是那樣妖冶完美。
這樣挺好的,還擔心古恩什麼時候纔會對自己放手。看來真是白操心了,人家對於自己真的就是一場狩獵征服的遊戲。只要自己臣服了,他就覺得沒有意思了,也就放棄自己領結新歡了。
看來以後還要加把勁,更多的順從他,直到給他煩的不能再煩,直接攆走,就最好了。
寫書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夠喜歡這本《嫁給大叔好羞澀》,你們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賣個萌,求大家相互轉告,幫忙廣告,再打個滾,求書評、求票票、求訂閱、求打賞,各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