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同意了,只是蘇默澤那兒不是我能控制的。”靈溪很平靜的說出這番話。
方菲菲真是要抓狂了,一把抓住靈溪的雙肩拼命抖動:“靈溪,你說你傻不傻?蘇默澤那是輕易能放手的男人麼?就是他媽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你也要使勁一切手段不要讓蘇默澤離開你啊。你知不知道打着燈籠都難找的男人說的是誰,就是蘇大公子,蘇默澤!”
靈溪苦惱的抓住頭髮:“但是我也並不覺得蘇默澤是值得我使勁一切手段不要讓他離開我的男人啊。”
高鵬將車停在路邊,轉回頭臉色少有的嚴肅:“那蘇默澤不顧母親的話萬里迢迢的來找你,就爲了情人節給你一個驚喜,你就不感動麼?”
靈溪見高鵬這麼問她,咕噥一句:“情節人?不過是你們給它面子叫你情人節,不給面子就是農曆七月初七,陽曆七月二十九。那怎麼,過清明節要是沒有驚喜,還要去現殺一個人啊。”
方菲菲恨鐵不成鋼,上手就扭了一把:“說正事呢,你給我們胡扯什麼!你就說蘇默澤這樣爲你鋪張,費盡心思、深情佈置,就爲和你過一個浪漫的情人節,你就不感動麼?”
靈溪吃痛,揉揉胳膊,五官抽抽着帶着小可憐:“說實話嗎?”
“廢話,當然是說實話!”方菲菲又一個爆慄敲到靈溪的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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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溪苦悶的揉揉腦門:“我沒有感動,只覺得是負擔。說實話,我不喜歡這樣幼稚浮華的男生。我喜歡穩重踏實的男人。和男人的身家沒有關係,相貌也沒有關係。”
方菲菲一個白眼橫過去:“你才幼稚!沒有婚姻做前提的戀愛都是耍流氓。沒有物質做基礎的愛情,都是幼稚可笑!”
高鵬卻沒有方菲菲那麼激烈的言辭,只是眸中深了深,然後啓動車子,開上路面。然後,車廂裡一片寂靜。
靈溪回到家,曹淑芬還很奇怪:“溪溪,不是和同學一起出去玩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媽以爲你要晚上纔回來呢。”
“媽,一起玩的人太多,中途出了一點小意外,就提前散夥了。”靈溪乖巧的回道。
“哦,這樣啊,那怎麼辦呢,今天我和你爸爸不在家。你自己在家吃什麼啊。不然這樣好了,媽媽做好放冰箱裡,你餓了熱熱就能吃。”曹淑芬說着就要去廚房。
靈溪一見媽媽穿的和平時在家不一樣,很優雅,還化了淡淡的妝,又看喬爸在那邊對着鏡子刮鬍子,一把拉住媽媽‘嘿嘿’一笑:“媽媽,是不是要和爸爸去過情人節啊?去吧去吧快去吧。我纔不用你給我做飯,我自己會做。溪溪可不敢耽誤你們浪漫的約會。”
曹淑芬被靈溪這麼一說,還有點不好意思,佯裝生氣的拍了一下靈溪的屁股:“臭丫頭會打趣你老媽了。是中午我的那些老同學說要聚聚,還都要帶家屬,我才帶你爸爸去,不然你以爲我願意和他走在一起?老迂腐。”
“嗯嗯嗯,我知道。中午同學聚會,晚上順便過一個浪漫的二人世界。”靈溪抿着嘴笑,見老媽的巴掌又要落下來,‘嗖’的跑回房間,在門縫裡還不忘說一句:“爸媽,你們情人節快樂。”
“這孩子。”喬正新笑言一句,和老伴手挽手走了。
靈溪趴在窗戶上,看着一對老人相濡以沫的走在陽光下,這一畫面真的很美。
喬爸一邊走一邊埋怨喬媽穿了高跟鞋,說就不怕崴了腳。喬媽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惹得喬爸歪頭偷笑。
這纔是靈溪想要的愛情。
兩人不需要什麼轟轟烈烈,就是平平淡淡,簡簡單單的過一輩子。
聽說,喬爸和喬媽當初也是媒人介紹,短暫的相處就結婚了。然後三十年的風風雨雨,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走過來了。十年的記憶裡,這兩個人從沒有吵過嘴,通常是在要吵嘴的前一秒,喬爸爸就先回屋研磨去了。久而久之,一個人的戰爭沒有意思,便也就沒有戰爭了。
靈溪心裡一陣感慨,打開筆記本,就在空間的每日心情上打上這樣一句話:水深而無聲,情真而無語。
這或許將會是她的座右銘,伴隨一生。
既然打開了筆記本,那就繼續永無止境的碼字吧。網文世界深似海,一腳踏進來就抽身困難。開始只是無聊打發時間,如今和網站簽了約。而簽了約就等於被套上了緊箍咒,每天就等着被編輯拿着小皮鞭催稿子吧。所以未免被虐的鮮血淋淋,只能抓緊一切時間多多存稿,就連上個廁所都在想什麼好玩的情節。
文字的世界,時間是沒有約束的。驀然驚醒,是被肚子的‘咕嚕’聲吵醒的。看看時間,居然已經下午四點多!天啊,午飯就那樣略過了!
真不捨得離開電腦,但揉揉酸澀的眼睛還要起身要去廚房煮點面,就午飯晚飯一起解決好了。剛去廚房打開火,突然想起什麼,驚起一腦門子汗,急忙給姐姐打了個電話。
“溪溪,怎麼給姐姐打電話?”靈君的聲音有些慵懶。
靈溪感覺一下,似乎一切還正常,“哦,沒事啊,就是看看姐姐情人節是不是有約會。”
“小丫頭,你還太嫩,你到了姐姐這個年紀就知道,只要想過情人節,就天天都是情人節。”喬靈君給妹妹上一課,接着說:“說吧,到底什麼事,你若是沒事,纔不會給我打電話呢。”
“呵呵……真沒事,就是想問問姐姐美容院的事了結徹底了不。我好歹也參與其中,很關心呢。”靈溪滿臉心虛的陪着笑。
“那就多謝溪溪還惦記着姐姐。協商基本差不多了,已經說好三天後打款,這事就算是了結了。”喬靈君說道。
靈溪暗暗鬆口氣,又和姐姐閒聊幾句就掛斷了。
嚇死了,好在陸修遠還有一點紳士風度,沒有因爲自己今天和蘇默澤的舉動,就遷怒在姐姐的事上,讓那事一波三折。不過,姐姐的事要解決了,可是自己要怎麼辦啊?就陸修遠今天在迪士尼看自己的眼神,暗藏殺氣,有種拍死自己都不解恨的架勢,想起就膽戰心驚。如今一小天過去,都靜悄悄的,有種暴風雨來臨前的詭異的壓抑。
靈溪嘆口氣,把手機放褲兜了,又打開火,準備燒水煮麪。
剛添上水蓋上鍋帶,手機響了。心裡一個激靈,想,該不會是陸修遠來發難了吧?結果拿出來一看,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陸修遠三個大字真的就是明晃晃的在那兒閃啊閃啊的,大有她不接,他就閃到地老天荒的架勢。
心有膽怯,脖子瞬間就萎縮了幾公分,小心翼翼的接聽,等着裡面的怒吼。
但是滿心的準備沒用上,裡面只是傳來很涼的聲音:“既然你身體無礙,那晚上和我回父母那兒吃飯,我現在在街口。”
一句話之後,靈溪還沒有‘哼哈’一聲,就掛斷了。看着黑屏的手機,靈溪無限憂傷。
相比和他一起回他家吃飯,比挨一頓罵還讓人憂傷。
而且,萬一回去吃飯,碰見蘇默澤,那場面要多尷尬?上午還擁抱在一起,蘇默澤和她還情意綿綿,晚上就變成舅媽,這換成一般人都會受不了,更別說是泡在蜜罐子長大,被父母寵的不像話的蘇默澤!
但是老男人的命令又不能不服從,這個要求合情合理,而且婚姻條例裡面也有寫要配合陸修遠的一些行爲。雖然無限憂傷,也只能再次關上火,換上得體的長裙,背上雙肩包出門。
走出街口,極光路虎已經等在那兒。靈溪深吸一口氣,不情不願的上了車。車裡的氣壓很低,靈溪不敢看某人的表情,低着頭吶吶的綁上安全帶。然後就一直低頭做認罪狀。
陸修遠看了靈溪一眼,沉默的直接將車開上川流不息的馬路。
車廂裡壓抑的厲害,雖然開着很足的空調,靈溪卻是鼻子尖都冒着細細的汗珠。半晌,她爲了彌補錯誤,終於鼓足勇氣小聲哼哼了一句:“那個……我用給阿姨買點禮物麼?”
“阿姨?”陸修遠的聲音好像從地下鑽上來的。“或許你應該習慣,我媽以後就是你媽。”
靈溪咬咬嘴脣,“那是不是應該給……媽買點禮物呢?”
“已經買好了,在後備箱裡。”陸修遠說道。
靈溪暗暗翻個白眼,你買了就不能早說啊,還非得讓我問。十指在腿上糾結一會兒,又更小聲的哼哼:“那個……晚飯蘇默澤會去麼?”
陸修遠握着方向盤的手有一些抓緊,但聲音卻是依然淡漠無情:“我媽疼愛的外孫子從美國回來,舅舅新婚之後又第一次帶着舅媽上門,你說蘇默澤會不會去?”
死了死了!
靈溪的手指甲把手心都摳破了。可以想見,這真是本世紀最尷尬,最想死的場面了。
心跳足有一百八,感覺嗓子眼粗一點,心就從喉嚨裡蹦出來了。挖空心思想怎麼辦?怎麼才能不遭遇那個場面。眼珠轉了幾轉,突然雙手捂住肚子:“哎呦……肚子好疼……”
陸修遠轉頭看看靈溪,表情猙獰,眼神痛苦。但是看完之後,他卻冷血無情的繼續往前開,甚至沒有一點關心問問,或是要停車的意思。
靈溪火了,這人是鐵石心腸麼!
“陸修遠,我肚子疼!我大姨媽來了!”靈溪所幸不要臉皮的喊一聲。
“有些謊話一次就夠了,狼來了太多次只會讓自己難堪。”陸修遠說道。
靈溪滿臉通紅,卻梗着脖子不肯承認:“你憑什麼說我說謊話?我大姨媽來沒來,難道你比我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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