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蘭壓根不管夏初一的反應,自顧自地繼續道:“你想想,從前咱們爲啥有矛盾?不都是因爲大房的人偏心導致的嗎?”
“現在,你不僅同大房鬧翻了,還使了計策,讓大房的人雞飛狗跳,真是太解氣了!”
“你不知道,那封聘任書啊,最終是誰也沒拿到!”
“夏承祖跟夏梅這兩個蠢貨,在爭搶的過程中,把聘任書給弄爛了!”
說到這裡,夏蘭臉上立即掛滿幸災樂禍。
“這下好了,誰都去不成了!”
“就爲這,夏梅天天在家裡摔盆摔桌子的,罵爺奶老不死的偏心,罵大伯父大伯孃重男輕女。”
夏蘭或許一點沒有注意到,自己刻薄的語氣,讓她化着新娘妝的臉,看上去無比猙獰。
說真的,聽到夏家人的種種,夏初一的心裡,毫無波瀾。
既已離開夏家,她就不想過多關注夏家的一切。
“他們的事,和我無關,我可沒有什麼使計不使計的。”夏初一無辜地說着。
她可不願意按照夏蘭的劇本走。
夏蘭先是怔了一下,隨即笑笑。
顯然,夏蘭並不信。
夏蘭自我覺得,說夏家的壞話,定能引起夏初一的同仇敵愾,所以只聽她繼續道:“夏承祖那個敗家子呢,責怪家裡人沒有幫他把聘任書拿到手,也沒幫他把工作挽回,都是家裡人不得力。”
“這蠢東西,自認爲自己是有大出息的人,從咱爺奶那裡,要了一筆錢,進城去了,說要幹一番大事麼,哼哼,連過年都沒有回來。”
說到這裡,夏蘭頓了一下,眼裡露出怨恨。
“之前給我置辦嫁妝,爺奶說沒錢,可一轉眼,就給了夏承祖幾百塊去霍霍做生意!”
夏蘭湊上來,試圖挽夏初一的手。
“初一,你看大房的人,就是這麼偏心,這麼不要臉!”
“你離開夏家啊,完全是正確選擇!”
“現如今,我就要嫁出去了,以後,也不算是夏家的人了,再也不用受大房的壓迫和剝削。”
“作爲同樣受夏家大房欺負的人,咱們姐妹,就不要再計較從前的事,和好如初吧。”
最後,夏蘭擠出滿臉的笑,拽住夏初一,道:“既然咱們和好了,你就叫上舅舅一家,回去參加我的婚禮吧,也好沾沾我的喜氣。”
說得無比大度。
夏初一冷笑一聲,猛地將之甩掉,沉下臉,眸色幽深。
“咋啦,初一,你還生姐的氣啊?”夏蘭假意沒看到她的不滿,仍舊對着假笑道。
搖搖頭,夏初一心裡嘖嘖。
夏蘭究竟哪來來的勇氣,讓她把過往一筆勾銷?
上輩子,夏家對她犯下的罪,是不講親情,落井下石,想要把她賣給瘸子鰥夫當媳婦。
可夏蘭,卻是她失貞一事的罪魁禍首,導致她一連竄悲劇的真正幕後人!
這輩子,她避開了名聲敗壞一事,又離開了夏家,可以說,夏家已經失去了對她未來的任何掌管。
而夏蘭所做的事,兩輩子,未有變化。
就這麼個屢次設計陷害她的人,竟然跟她說和好?
夏蘭啊夏蘭,你的臉皮到底有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