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眼下才剛剛擡成姨娘,需要花很多功夫來鞏固在展府以及展老爺心中的地位,在這個關鍵時刻她一定不能讓香姨娘地位上升,否則受到打壓的人只會是她,而一開始香蘭就受到打壓,那今後她就別想在展府佔一席之地了。
只是,怎麼才能阻止香姨娘的地位上升呢?
香蘭一時想不到什麼好主意,只得開口向雨兒詢問道:“香姨娘如此囂張跋扈,雨丫頭你可有什麼對應的好法子?”
雨兒想了想,給香蘭獻了一計:“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姨娘您也趕緊懷上老爺的孩子,這樣一來香姨娘有的護身符您也有了,香姨娘也就沒什麼好得意了。”
香蘭聞言嗔了雨兒一眼,道:“我倒也想快些懷上老爺的孩子,可這也得靠老天爺開恩賜福才行啊,哪能我想懷就即刻能懷上?”
雨兒笑嘻嘻的拍馬屁道:“以老爺眼下對姨娘您的寵愛程度,姨娘您只要再加把勁準能一舉得個小少爺!反正這香姨娘眼下有孕在身,她就是想伺候老爺也是有心無力,所以香姨娘懷孕期間可以說是姨娘您得寵的最佳時機。”
“得了,你少給我提這些不靠譜的主意,這懷孕一事不是我們可以掌控的、只能順其自然,所以我們再着急也沒用,還是先想想別的法子吧!”
香蘭這話倒是說的沒錯,她就是卯足了勁夜夜都同展老爺翻雲覆雨,那也得送子娘娘願意給她送來孩子才行,否則她就是再努力也是白搭……
這一點雨兒也明白,於是她很快就又給香蘭出了另外一個主意:“奴婢聽說夫人和少夫人似乎都和香姨娘有些不對盤,姨娘不如好好的利用下這點?”
雨兒的話讓香蘭頓時雙眼一亮,認爲這倒是個可行之法,這展夫人一直就沒同香姨娘和平共處過,而香姨娘也因家產一事和宋初雲的關係變惡劣了,若是香蘭能和香姨娘的死對頭結成一派,那香姨娘可就有的頭疼了。
香蘭稍微一想便面露喜色的說道:“你這點子倒是提的不錯,不過這展夫人雖然沒來找我的茬,但從她對香姨娘的態度上,就可以得知她肯定也不怎麼待見我這個小妾,倒是少夫人那邊我們可以好好的去巴結、巴結她……”
“姨娘說的對,若是少夫人願意同姨娘您交好,那香姨娘就是再囂張多少也會顧忌幾分,看在少夫人的面上不敢太過囂張跋扈的打壓我們。”
雨兒這麼一說,香蘭很快就把對應香姨娘的策略定了下來,道:“好,那我們明兒就備上厚禮,去會一會我們的少夫人。”
這事雖然定下了,但雨兒心裡還是覺得有些不解氣,於是她大着膽子向香蘭提出了最後一個建議:“其實想要香姨娘不再如此囂張跋扈,還有一個辦法可行……”
香蘭先意味深長的看了雨兒一眼,纔不緊不慢的問道:“什麼法子?”
雨兒湊到香蘭耳邊,悄聲說道:“我們可以設法……”
香蘭聽完雨兒的建議後臉色紋絲不變,臉上更是一點震驚的表情都沒,只不緊不慢的回了句:“你這計策也未嘗不可用,只是眼下還沒到用它的時候,真到了逼不得已的時候再用也不遲。”
雨兒早就知道香蘭不會反對她的提議,所以嘴角一彎、以心領神會的語氣回道:“奴婢知道了。”
香蘭再叮囑了句:“嗯,此事以後休得在提,若是讓人聽去了你我都不會有好下場。”
“是,奴婢謹記姨娘的教誨。”
“記住了就好,你且去替我準備送給少夫人的禮品吧。”
香蘭第二天就帶着禮物到宋初雲那兒登門拜訪,宋初雲對香蘭的到來感到十分意外、驚訝之情也表現得十分明顯,香蘭怕宋初雲還記着先前她差點爬上展寂衍的事兒,所以一見到宋初雲就主動獻殷勤、企圖消除她們之間那小小的隔閡……
“香蘭早就該來拜訪少夫人了,可是又怕打擾少夫人,所以一直拖到現在才鼓起勇氣前來拜訪,還望少夫人不要覺得唐突,”香蘭說完連忙把命雨兒備下的禮物奉上:“小小心意還請少夫人笑納。”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宋初雲雖然對心計頗深的香蘭沒什麼好感,但見她提着東西來拜訪還是禮貌的把她迎到了裡屋,邊命小丫鬟奉茶邊客氣的說道:“蘭姨娘這話兒可就說得見外了,都是住在一個府上的自家人,自然是要多多走動纔是了……”
“不過蘭姨娘人來就好了,東西就不必帶了,都是自家人無需這般客氣。”
香蘭聞言心裡一喜,忙趁熱打鐵的邀請道:“少夫人這話真是讓香蘭感到受寵若驚,香蘭來時見花園裡的花兒開得爭奇鬥豔,若是少夫人沒什麼事兒,待會喝過茶後我們一起上花園裡轉轉?”
宋初雲自覺自己和香蘭的關係,還沒親密到可以一同散步賞花,況且她也不想和香蘭走得太過親近,免得被扯進展老爺屋裡那些女人的爭鬥中去,所以面對香蘭殷勤的邀請,宋初雲不鹹不淡的推脫道:“恐怕要讓蘭姨娘失望而歸了,一會兒我還得上鋪子裡去瞧瞧,得不了閒陪姨娘你去逛花園。”
香蘭是個聰明人,馬上從宋初雲的話中聽出了她拒絕的態度,但香蘭見宋初雲拒絕的還算婉轉、便不死心的再邀請道:“那等改日少夫人得了閒,我們再約個時間一同去花園賞花?”
宋初雲先衝着香蘭抱歉一笑,才委婉的拒絕道:“哎,我生來就是勞碌命,不似姨娘你這般清閒,這鋪子裡的生意哪一天都不能離了我,所以怕是改日也無法抽空陪姨娘去賞花了……”
“姨娘還是另邀他人吧,”宋初雲頓了頓,善意的提醒了句:“夫人和香姨娘想必比我閒得多了,蘭姨娘可以試着邀請她們一同賞花,蘭姨娘與她們二人都是老爺屋裡的人,你們才更應該多聚一聚。”
宋初雲這一次可是明裡把拒絕的意思表達得清清楚楚,暗裡也藏了另外一層意思———宋初雲這是在告訴香蘭,展老爺屋裡三個女人的爭鬥她這個做晚輩的是不會摻和的,更何況她同香蘭不但沒什麼交情、嚴格說起來還有些小過節。
香蘭見宋初雲是鐵了心不接受她的示好,只能屁股還沒做熱、就怏怏的起身告辭:“既然少夫人日日都這般忙碌,香蘭實在是不該來打擾您,香蘭這就告辭離去。”
宋初雲有心同香蘭劃清界限,所以見香蘭纔沒來多久就要告辭離去,故意連客套的挽留話語都沒說,直接起身相送道:“實不相瞞,我一會兒馬上就要去鋪子一趟,還真不能留蘭姨娘你多坐一會兒,希望蘭姨娘不要怪罪。”
“哪裡、哪裡,是我的冒昧拜訪打擾了少夫人。”
香蘭說了幾句客套話後就一臉尷尬的離開了宋初雲的院子,一直到回到自個兒屋裡纔敢把心中的怒氣發泄出來:“這個少夫人真是爆炒鵝卵石———不進油鹽!”
雨兒連忙安慰道:“姨娘息怒,是那少夫人不識好歹,咱別同她多做計較。”
香蘭冷笑了聲,以狂妄的口氣說道:“哼,我就不信沒有她的相助,我就在這展府裡站不穩腳!實在不行我們還有那最後一計可以用!”
“姨娘說的是,若是那香姨娘再給您小鞋穿,您就乾脆用那最後一計來對付她,給她一個大教訓。”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宋初雲的拒絕讓香蘭憋了一肚子的氣,同時也只得放棄結交宋初雲這個法子,只得暫時採取儘快在展老爺心裡占上一席之地這個最穩妥的法子,但展老爺自從那一日被香姨娘給請去後,之後不知爲何一直都沒再到香蘭屋裡留宿,這可把香蘭給氣壞了。
話說那一日展老爺被香姨娘裝病請過去後,安撫了香姨娘好一陣她才肯讓大夫把脈,不過那大夫早就讓香姨娘給收買了,一把完脈就按照香姨娘事先的吩咐說道:“姨娘身子倒沒什麼大礙,就是心胸結了一股鬱悶之氣纔會影響了胎兒,若是姨娘一直這般結氣於心,對腹中的胎兒將會大大不利。”
展老爺一聽這話當下就着急了,追問道:“大夫,爲何她會有這心胸鬱結之症?”
大夫搖頭晃腦的瞎編道:“這乃是姨娘的心病,是因長期情緒不穩定老是壓抑情緒、鬱悶傷懷而造成的,此乃心病。”
“那此病該如何醫治?”展老爺再問道。
“常言道‘心病還需心藥醫’,老爺只要問清楚姨娘究竟是爲何事而日日鬱鬱寡歡,問清姨娘心頭長期放着哪些不開心的事兒,問清楚了再把那些事兒都給解決了,那姨娘這病就會逐漸康復。”
這大夫既然這樣說了,那展老爺唯有照辦了,一送完大夫就拉着香姨娘的手,柔聲細語的問道:“香兒,打從你懷有身孕起,府裡衆人就都對你忍讓有加,就連夫人也都不再像以前那般處處找你茬了,大家都讓着你了、你還有什麼不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