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尋定定的看着那人,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
周新這會也停止了動作,偏過頭認真看着懷裡的人。蘇尋皺着眉頭,神情緊張,鼻尖上有些汗珠,這個模樣讓她看起來有些嬌憨,不似平常冰冷的刺人。
“走了,快走了,我們去海邊吹風。”後面的男人不住的催促。
女人這才戀戀不捨的回過頭去,“真是的,催什麼催嘛,你要是也買這樣的車我保證不看。”
“你這女人太貪心了是不是,你以爲人人都能買的起這樣的車。”那男人似調笑一般回了女人一句,兩人相攜着走開了。
蘇尋這才如釋重負,重重的鬆了口氣,額頭無力的垂在了周新肩上。
“怕了?”周新保持着先前的姿勢,一手挑起蘇尋的下巴曖昧的問道。
蘇尋順從的點了點頭,在男女關係這事上她保守的就像小學三年級的學生一樣,哪裡受的了周新在野外這麼折騰。
“告訴你,還沒完。”男人伸手捏了捏她酡紅的臉蛋,隨即展開了新一輪的進攻。
蘇尋在一次再男人的掌控下被拋上然後落下,在最後極致的時刻裡腦袋裡閃過一道白光,然後暈倒在了周新肩上。
一直到車開回了悉尼印象,男人將破爛的裙子堪堪套在蘇尋身上抱她下車她纔有了一些反應。
她腦袋無力的窩在周新懷裡,看了一眼周圍的景緻,有些熟悉。
好在是張嫂晚上並不住這別墅裡,要是被人看到了蘇尋這幅狼狽的樣子,她還不得羞憤死。
走到房間,周新將人重重的扔在牀上,自己則鑽進浴室裡洗澡去了。蘇尋這會也覺得身上粘膩的厲害,她艱難的撐起身子一步一步的挪到了浴室。
周新洗澡浴室裡沒關門,蘇尋進來時他還有些吃驚。
“你想幹什麼?”他拿着花灑淡淡問了蘇尋一句。
“我不舒服,我要洗澡。”蘇尋側着身子扶在牆邊弱弱的答道。
男人用乾毛巾擦了一把頭髮,看了看女人無力的樣子無賴的說道,“我不介意你跟我一塊洗。”吃飽喝足的男人沒有再辦蘇尋的閒心,只不過跟她開個玩笑而已。
蘇尋還以爲男人對她又有什麼想法,慌忙的退出去一步,可是一不小心腳底一滑,整個人向前撲去。好在周新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撈了起來。
“你就這麼怕我?”他黑着一張臉問道,一把將女人按在了浴池裡。
蘇尋擡頭看了看他,老實的點了點頭,他不知道他昨天逼迫人的樣子有多殘忍,那四處鮮血淋淋的一幕讓她想起來都覺得寒惡。
“你……”周新有些氣結,把蘇尋腦袋往水裡按了一下轉身出去了。
待到周新出去,蘇尋才覺得自己鬆了口氣。腦袋在水裡泡了一下並沒有被嗆到,反而讓她清醒了一些。跟周新簽了協議做了他的地下情人,無非就是在他想要她的身體時無條件的奉獻。
蘇尋不奢華着周新能夠愛她,只是希望在簽訂協議的這段時間裡自己能好過一些。
在熱水裡泡了半晌,蘇尋因爲手不方便,簡單的擦洗了自己身體一下便裹着浴巾出去了。
偌大的房間裡只開了一盞壁燈,男人已經側着身子睡着了。蘇尋站在房間中央突然覺得有些不知所措,靜靜的看着牀上那個背影發了一會呆,蘇尋走過去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兩個人是一種背靠背的姿勢,蘇尋內心只覺荒唐,僱主與僱傭人的關係竟是這麼的尷尬。嘴角扯起一抹苦笑,蘇尋告訴自己遲早要適應這樣的生活。
被周新折騰了一通,蘇尋本是累極,就在自己快要睡着的時候她感覺到周新翻了個身,然後一個火熱的胸膛靠了過來,她自己則被一雙手臂收進那個胸膛之中。
第二天醒來時,身邊早就空無一人。蘇尋甚至連周新什麼時候起的都不知道,她半擁着被子坐在牀上,拍着腦袋暗自懊惱,自己是有多困纔會睡成這樣。
掀開被子看了看,身上依舊慘不忍睹,沙發上有新的衣服,蘇尋不知道那是男人什麼時候準備的。
換好衣服後蘇尋驚奇的發現牀頭櫃上有一張紙條,寫的是一個醫院的地址跟病房號。這張紙條是給蘇尋的,男人龍飛鳳舞的字體傲然於上。
蘇尋看到這紙條時幾乎要快驚叫出聲,這地址不用說就是蘇原現在住的醫院。竊喜的同時一種怪異的感覺襲上蘇尋心頭,難道是男人看在她昨晚上任他折騰的份上給的小小甜頭。
不管怎麼說,她可以去看蘇原就是了。
蘇尋下樓時張嫂已經再做家務,“蘇小姐,早餐我用已經做好了,我給你端出來吧!”
鞋架上有幾雙高跟鞋,看起來是新的樣子,蘇尋顧不得那麼多撈了一雙換上,“不用了,我現在趕着出門。”周新都已經把紙條給她了,該不會再限制她出門了吧!
“哦。”張嫂訥訥的點了點頭,“少爺交代過蘇小姐晚上六點之前必須回到這裡。”
“我知道l。”蘇尋急急回了一句便慌慌張張出門了,那男人能讓她出去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一路驅車趕到了紙條上的地點,蘇尋在醫院門口跟自己和蘇原買了份早餐。站在醫院的平面圖下,蘇尋尋找着蘇原的病房。
事實上蘇尋很不喜歡上醫院,一是因爲醫院的消毒水氣味太過刺鼻,二是因爲一上醫院就意味着要花很多的錢。
像她這種家庭的人是經不起醫院這種無底洞的搜刮的,想當初爸爸還不是因爲身患頑疾,家庭條件不好沒錢醫治才逝世。
邊想着蘇尋的眼眶就紅了,往事不堪回首,過去的事情不想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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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了蘇原病房的時候蘇尋的眼睛還紅紅的,蘇原倒是先看到了蘇尋。
“你怎麼來了。”那人沒個正形躺在牀上詫異的問道。
“我來看看你怎麼樣了?”蘇尋抿了抿嘴脣細聲說道,走到醫院莫名的心情不好了。“你吃過早飯沒有,我給你帶了一份。”說着就把自己在醫院外邊買的早餐放到了一旁的櫃子上。
“我剛吃過了。”蘇原瞟了自家妹子一眼,“一大早上你哭什麼哭,我這不還沒死麼,跟哭喪一樣。”看着蘇尋兔子一樣的雙眼,蘇原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蘇尋也沒有想跟他吵架的心情,再怎麼說蘇原現在是個病人,她得遷就一些,“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蘇原受傷那天晚上蘇尋可是嚇傻了,那血就跟水一樣一撥一撥的往外涌,她真擔心蘇原會因失血過多休克而死。
“我好的差不多了。”蘇原摸了摸自己胸膛,“這住院的錢說起來還是你那大金主的吧!”說話那人挑眉看着蘇尋。
說起來他身體也確實沒什麼事,被人劃了幾道口氣流了些血。這會兒血已經輸進去,人也休息好了,養幾天外傷就恢復了。
蘇尋聽到金主幾個字臉色都變了,“你說什麼呢?”蘇原是不是已經知道什麼了。
“阿原啊,什麼金主。”這時病房外邊又響起了一個人的說話聲。
蘇尋驚訝的回頭,“媽,你怎麼在這?”說話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蘇尋的媽媽。
“哦,是我打電話讓媽來的,這不住着院麼!”蘇原無所謂的說道。陳文婷那女人這幾天都銷聲匿跡,指望她來照顧一下是沒戲了,蘇原只得打電話將自己那媽給搬了過來。
“阿尋啊,你怎麼來這了,學校裡不用上課麼?”蘇媽走到蘇尋身側嘆了口氣幽幽的問道,蘇尋能看到媽媽的眼眶也是紅的。
她聽了那話心裡跟壓着一塊石頭一樣難受,“我今天請了一天假過來看下哥哥。”她向着媽媽撒了個謊,周新的事情她更是隻字爲提。
“你哥哥啊,從來就沒讓人省個心,好端端的就怎麼折騰成這樣。”蘇媽說着眼淚便趟了下來,說到底蘇原是她兒子,弄成這樣沒有不心疼的理。
蘇尋看着媽媽那副樣子,心裡也不好過。沒一回看着媽媽都好像又老了一些,“媽,你不要擔心了,哥哥沒事的。”蘇尋輕輕拍着媽媽後背,這樣的安慰連她也覺得蒼白。
“你們女人,一個兩個都這樣,進來就哭哭啼啼,別人看了成什麼樣子,還真以爲你死了兒子不成。”蘇原看着那兩人不以爲意的說了一句。
不就受了個傷麼,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這住院的錢又不要他出,因禍得福還說不定。
“媽,你給我洗個蘋果吧!”隨即蘇原又向蘇媽說道。
“我去吧!”蘇尋聽了這話從櫃子上拿了個蘋果就要走出去。這蘋果估計是媽媽帶過來的。
“阿尋,讓媽去吧!”蘇原一句話將蘇尋喊住了,他故意把蘇媽支開是有話要問蘇尋。
“你坐着吧,我去洗。”蘇媽也沒做多想拿着蘋果便出去了。
蘇原看着蘇媽走出,腦袋往外邊夠了夠,“阿尋,這住院的錢是那晚那男人出的吧?”蘇原擡起臉匪夷所思的問道。
“什麼男人?”蘇尋反問一句,她知道蘇原說的是周新,可她不想跟他談這個問題。
“什麼男人,你不清楚麼?”蘇原投過一個漠視的眼神,“要說起來,上回那十萬塊錢也是那人的吧,我就想,你一個還在上學的哪來那麼多錢。”
“我跟別人借的。”蘇尋嘴硬反駁了一句,潛意識裡她非常不想將那難堪的關係曝光。
“那你再給我借十萬塊錢看看,你別指望瞞着我了。”蘇原撐起身子靠在了病牀上,“阿尋啊,你老實說什麼時候勾搭上這麼一個有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