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邊蹲在地上倒酒那女人聽見叫聲不禁疑惑的回頭。
她叫藝名就叫沫沫,是剛進來不久的小姐。
路徵她自然是不認識的,她還在疑惑那人爲什麼會知道她叫沫沫。
“先生你叫我?”她回過頭去朝路徵甜甜一笑,靈動的短髮在迷離的燈光下更顯風情。
沫沫那一笑蕩進了路徵心裡,早上看見的滿地血一定不是真的,這纔是他的末末,偶爾纔會溫柔的女人。
“過來。”微醺的男人嘴角一勾,彎下身去長臂一伸便將女人撈進自己懷裡。
那女人先是一驚,然後順勢倒在了身上,衣服本來穿的就好,一對酥胸正好抵着他的胸膛。
能被路徵這樣的男人看上,那是她的福分。
“你怎麼了,好像不開心?”叫沫沫的女人小聲在她耳邊吹氣,柔弱的小手不住在他胸膛之上挑逗。
“別鬧。”路徵神情恍惚,當真是把她當做末末。
擡手便將她小手捉下握在自己手裡,然後腦袋擱在了女人肩窩處。
“你先起來,我餵你喝酒好不好?”沫沫不舒服的聳了兩下肩,那人的腦袋實在是太重了,然後自己從桌上拿了杯酒咕咚一氣灌下後對着男人的脣吻了上去。
路徵自以爲末末真的給他喂酒,兩個人纏綿的吻了起來。
明成巖在一旁快笑的趴下了,丟人,真是丟人,鼎鼎大名的路公子竟然會連自己的女人都認錯。
“邊去邊去。”他笑完之後挪到了兩人身邊,伸出兩個手指頭夾了夾女人的衣服把她拉開,說白了,也是嫌人髒。
“也不拿鏡子照照,看看自己什麼東西,閃開。”明成巖望着女人挑着眉毫不留情的說着。
叫沫沫的女人不情願的擡起頭,水霧迷濛的大眼睛可憐楚楚的看着對方,心裡卻是憤恨的不得了,又沒纏着你,插什麼手。
“甭跟爺裝可憐,爺不吃你這套。”說着便擡起了自己的手做出要扇女人巴掌的動作。
沫沫跟只兔子一樣一下從路徵懷裡鑽了起來,站在離明成巖三步之遙的位置才幽幽的說道:“既然你看上了這位先生,那就留給你好了。”然後又像兔子一般跑了出門。
那女人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說明成巖喜歡男人。
“你果然好這口。”周新在一旁適時的說了一句。
結果風流倜儻的明公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被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直到懷裡那女人走了,路徵才好像清醒了一點。
“你臉上那傷怎麼弄的?”周新用腳踹了路徵一下冷言問道。
“被人打的。”說着又開始找酒喝了。
“被誰打的?”明成巖也問了句,他很好奇誰有這樣的手段將路家大公子搞的半死不活。
“文澤。”路徵吁了口氣,被人打了一頓好像也是輕鬆了不少。
“文澤?”明成巖皺着眉頭反問一句,“就是環宇國際那個?”
突然間又想到了文末也姓文,“他跟你那小妞什麼關係啊,不會是他爹吧!”
明成巖也就這麼說說,他是認識文澤的,單憑年齡就知道文澤不會是文末的爸爸。
路徵那話卻是被周新聽到心裡去了,他的被路徵打了,那路徵現在在醫院,蘇尋也在醫院。
想到這些,周新眸子裡的情緒變得深沉了。
他不喜歡蘇尋跟路徵見面,但凡是蘇尋跟文澤扯上關係他就會覺得莫名的煩躁,甚至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有來自文澤給他的壓力。
空港那撥散了,明成巖開車送喝的爛醉的路徵回家。
周新則坐在自己的超跑裡點燃了一支菸。
“你在哪裡?”靜坐了片刻後男人掏出手機給蘇尋打了個電話。
“喂……”蘇尋這會正在病房裡,看着男人打電話來慌忙的往走廊上跑。
“誰啊?”周新聽見另外一個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是個男人的聲音。
“我還在醫院裡陪末末。”蘇尋找了處適合說話的位置低聲說道。
“醫院裡,不準備回來麼?”周新冷冷回道,眼神變的凌厲。
蘇尋在電話這端自是沒察覺出男人的不對勁,“今晚我想留在醫院看一晚,末末的情緒不穩定。”她繼續低聲說道,語氣裡帶着懇請男人的意味。
“你還真是上心。”男人不禁諷刺了句,“裡面那男人是誰?”冷不妨的他又問了這麼一句。
蘇尋心裡一驚,周新爲什麼知道房裡會有男人,她慌忙的把頭伸下去張望,以爲男人的車就停在下面。可是因爲樓層太高,除了看見閃爍的霓虹燈外什麼也看不到了。
好半晌之後她才底氣不足的說道:“文末的哥哥。”她甚至沒有直接說出文澤的名字。
電話對面那男人是不是又誤會什麼了?
“很好,文澤是吧!”指尖的菸蒂被男人狠狠的扔了出去,“想留在醫院不回來,要不要我去給你們開個房?”他的話語裡似乎帶着絲冷笑。
蘇尋甚至能想到男人陰鬱的要殺人的臉色,心中的火氣也騰騰的上升起來。
她跟文澤清清白白,哪裡會有他說的那麼不堪。
“我現在下樓打車,十五分鐘之後回去。”她的聲音裡也帶上了冷意,說完便將通話鍵按下了。
聽着電話裡嘟嘟的忙音,男人臉色更加陰沉,過了一會,手機被他重重砸在車廂內,然後超跑像箭一般的飛了出去。
十五分鐘。
十五分鐘後他剛好到達別墅,超跑就停在大門外面。
他倒要看看那女人回來了沒有。
時間滴答滴答流逝,又過了十分鐘的樣子纔有一輛出租車緩緩的向別墅的方向駛來,出租車裡坐的就是蘇尋。
男人下車,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大踏步的朝出租車走去。
那車剛一停穩,周新便凶神惡煞的將車門打開,然後將蘇尋粗魯的拽了出來。
“你這人幹什……”出租車司機見狀不禁大聲的埋怨起來。
周新一張紅票甩在司機臉上立即讓他閉上了嘴。
“滾……”
在周新的低吼聲中司機立即識相的滾開了。
蘇尋是被他大力的扯下來的,踉蹌的着地又被那人拖着前進。
男人手勁大的讓蘇尋吃痛。
周新將蘇尋拖到自己車邊,反手一甩就將女人甩到車上,隨即便欺身過來。
蘇尋的腰撞上了後視鏡疼的眼裡都泛出了淚花。
“你幹什麼,你弄疼我了。”她雙手抵住男人的胸膛將他往後推了一下。
“不是說十五分鐘回來的麼,你遲到了十分鐘。”男人一把抓住了蘇尋的手,胸膛又往她逼近了兩分。
蘇尋剛被撞傷的腰又一下子抵在了後視鏡上,疼的她抽了口氣,“路上堵……堵車,回來晚了一些。”她低聲的解釋,想挪挪身子,換一個更舒服的位置。
“沒讓文澤送你麼?”男人將蘇尋的手臂按在車蓋上,居高臨下看着她陰測測的說道,“不電話給你就不知道回麼?”周新越說,氣息逼的越近。
蘇尋知道那人肯定又誤會什麼了。
“你先放開我,我跟你解釋。”蘇尋深呼吸了兩口努力的平復着自己。
“解釋?”周新冷笑一聲,“解釋什麼,解釋你跟文澤到了哪一步?”男人說着便像一頭野獸一樣咬上了蘇尋的肩膀。
“啊……”蘇尋頓時疼的大叫,疼痛之中還帶着驚恐,“疼,你放開我,放開我。”她扭動身子不斷掙扎,可男人力道太大,她根本掙脫不得。
緩過了那陣疼痛勁,蘇尋才感覺肩上那人鬆口了,肩上就跟撕裂了一般。
“不是要解釋麼,給你個機會解釋。”周新伸出舌頭舔舔嘴脣,似乎嚐到了血腥味,“是要跟我解釋你跟文澤到了哪一步麼,他是摸了你,親了你,還是上了你?”他步步緊逼的追問,熱熱的氣息就拂在蘇尋臉頰。
蘇尋被男人的話驚呆了,“周新,你在說什麼?”她瞪大眼睛望着男人,肩上腰上的疼痛似乎都靜止了。
“我說什麼你聽不明白麼?”周新驀的鬆開了擒住蘇尋的手,“你大半夜的不回家,不就是想跟野男人私會麼,他跟我,哪一個讓你更爽,嗯?”尖刀一般的話語深深刻進了蘇尋心裡。
男人可以禁錮她,可一折磨她,可爲什麼還要這麼懷疑她,羞辱她。
“我沒有。”她突然便怒吼一聲,不知哪來的力氣將男人推的後退了一步。
“你說我大半夜的不回家,那你呢,你不也是剛剛花天酒地纔回,說我跟別的男人有染,那你呢,被你染指過的女人還算少麼,你不知道,你從別的女人牀上下來再來找我只會讓我噁心,讓我噁心你知不知道?”女人就像一頭髮了狠的獅子一樣朝着周新怒吼。
一時間所有被壓抑的情緒全部得到釋放,眼淚也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周新被女人吼的一愣,他大半夜不回家,真的可笑。他的行蹤什麼時候輪到這女人來管了,男人不回家跟女人不回家的性質能一樣麼。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說錯了是不是?”呆愣了片刻,周新又緩緩的向女人靠近,“嫌我髒是麼,你以爲你有多幹淨?”他一步一步的逼近,話語裡的冷意也越來越重。
“既然我不乾淨了,你又何必揪着我不放,一拍兩散大家都好過不是麼?”眼淚簌簌的往下落,蘇尋說不清自己的傷心還是痛心。
一顆心在潛移默化交出去之後得到的仍是對方的不屑一顧,與其這樣,還不如一開始的時候就關閉自己的心,那麼現在自己也不用這麼難受了。
“一拍兩散,你想的倒是挺好,放了你,不正好讓你去會情人。”周新輕飄飄的說着,一種叫妒忌一樣的東西充斥着他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