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遠一些,蘇嫣樂呵出聲,解氣道:“還是你好使。”
之後也沒說這事,又道:“如意鋪子這些日子沒來買螃蟹,估摸着天冷吃的人少。”
螃蟹賺不了銀錢,自然要想其他法子賺錢。
兩個人糙點沒啥,孩子就不行了, 她跟糙漢兩個人小時候都是苦命人。
他們的孩子一定要過好。
想到這裡,她詢問道:“我們在鎮上賣疙瘩湯吧,冬個天冷,喝湯的人多。”
之前想着炒菜或者做湯鍋賣,現在她還不能多幹活。
沒什麼比孩子重要。
秦安想也沒想就搖頭,“不用擔心銀錢, 冬個我在家做簪子,能過日子。”
灰色的衣裳全是泥巴印子,蘇嫣摸了摸昨個洗的衣裳,還有點潤。
自家糙漢才吃飽就拿着砍刀上山,連着兩趟扛樹幹下來,之後就在院牆的邊上搭小屋。
聞言,王家大哥就沒說啥,“那成,謝謝了。”
她想到什麼,拿出自個上次買大的裡褲,拿到他腰間比劃一下,大小差不多,褲腿肯定短了。
“成,那這些日子就讓人把螃蟹池分一下,小螃蟹單獨養着,上次撈上來有好多螃蟹死了。”
“這個要磨?”
畢竟誰不想自家的婆娘孩子在身邊。
“不累。”
蘇嫣不願意他做那個,“疙瘩湯我就熬湯料就好,你來揉麪。”
他的裡褲沒兩條,這會沒得換。
這樣少點風進來。
“我們已經注意了,這幾天撈起小螃蟹單獨養大盆裡。”
不過也放不得,她又道:“相公,今箇中午殺雞燉紅棗吧?”
“忙活也就早上那會。”
天熱做還行,冬個就算了。
王家大哥白日就在螃蟹池附近的菜地扯草,也沒多少草, 每天有點扯點。
等雞湯燉好,她端了一大碗給狗蛋家。
“家裡有肉,你們自個吃。”
蘇嫣餘光瞥見漢子站在她的後後面,那邊是個坎。
之後他把泡好的米,拿到院子裡用磨子磨,幾十斤重的石頭,他一點都不費勁,不過還是起汗了,
怕把衣裳打溼,他脫了衣裳,露出上半身,扭頭看見媳婦在旁邊剝花生,“媳婦,累了沒?”
“你歇會。”
“有兩三天,上次聽車伕說螃蟹要得不多了。”王家大哥有點愁道。
明明寬鬆的裡褲,穿在他身上跟個緊身褲一樣,褲腿到小腿上面,顯得他的腳很寬大。
幹一下午的活,看見媳婦就不累。
“能穿,我把那條褲子拿到廚房烤,一會就好。”蘇嫣認真道。
王家大哥都有點不好意思,秦家經常拿肉過來,他娘都讓他老實本分點,別丟了這個好好活。
秦安搖頭,見自家媳婦不放心,他又道:“媳婦,你過來摸。”
他們村子人都羨慕他,還有些親戚上門來打聽。
“去年的幹棗放哪兒了?我拿點出來弄。”
他停頓了一下,“有空就給孩子做牀。”
“我們兩口子忙活完還可以休息會,不想回來就在閣樓住,也不累。”
秦安見她要進去,擋着她又道:“灰塵多,去廚房。”
“穿我的。”
蘇嫣接過來打開,幹棗有些小斑點,用手擦了一下就沒了。
自然愁,螃蟹賣得多,他賺的工錢多。
她拍了拍他的腰間,怕他不好意思小聲道:“家裡就我們兩個,別不好意思。”
媳婦心裡本就是個有主意的,她這樣說就證明早就想好了,秦安想了一下,點頭道:“好。”
兩人一忙就忙了大半個時辰,米糕全部蒸上後,又把雞湯燉着。
蘇嫣擦手後從櫃子裡拿出羊大骨,放鹽醃着,明個拿到鎮上煮疙瘩湯。
“不磨,等會切碎放在裡面。”
“昨個,我媳婦他們都過來了,說是想得緊。”王家大哥憨實的的面容有些高興。
“很多,放着也壞了。”
“出汗了。”
聞言,蘇嫣就沒說啥,扭頭看着在院子門口玩的孩子,“大丫啥時候過來的?”
“快穿上。”
這會糙漢不知道去哪,她站在廚房門口喊道:“相公?”
家裡日子現在還算寬裕,不用吃這種苦頭。
去年做簪子, 他的手都裂了好幾條凍口,一沾熱水就流血。
這些日子他明顯長胖, 下巴都圓了一圈, 一手拿着草,“東家,你們來了啊。”
“來看一下,如意鋪子幾天沒來?”蘇嫣笑着道。
蘇嫣放下手裡的花生,走過來摸他背,果然燙得跟什麼一樣,她就沒說啥,不過把院門合上。
“嗯。”秦安自然應了。
蘇嫣走過來道:“還早,這些東西先放着。”
“穿上,不穿今個就別挨着睡。”
蘇嫣樂呵了一聲,很快忍住道:“這不剛好合適,去牀上躺着,我烤好就拿進來。”
聞言,秦安停下手裡的活,起身進堂屋,最後在角落裡搬起倒放的大缸,從裡面拿出一包乾棗。
說完看向他,示意他同意。
“我相公昨個打了山羊,你跟我們去買點過來吃。”
冬個來了, 螃蟹全躲着了, 看不清還有多少。
聞言,糙漢接過媳婦的小裡褲,眉眼有些無奈,但還是聽她的話,小心翼翼穿上。
蘇嫣這才擡頭看向他,“不累,咋把衣裳脫了?”
“你前幾日厚臉皮的時候還不穿褲子。”
蘇嫣只好去廚房做飯,餘光偶爾看着外面,漢子扛着東西進進出出,精神勁頭似乎很好。
勉強能穿上,就是不能大喘氣。
忙活到晚上,他硬是把洗澡的屋子搭好,怕媳婦冷,他在屋子裡用泥巴搭了個火盆,洗澡燒着火也不冷。
兩人也沒在這裡多待,一刻鐘左右就回去,秦安提了一塊羊排給他。
這麼好個糙漢,要是會說話一點, 哪裡還輪到她。
很快他就從另一間屋子出來,手裡拿着一些東西,低沉道:“在這,我把這些東西撿到堂屋放着。”
秦安愣了一下,隨即低笑兩聲,寵溺道:“媳婦,穿不上。”
秦安也不敢走動,估摸着他稍微動一下,媳婦的裡褲就壞了。
他坐在牀邊,大腿的肌肉在裡褲的遮擋下依舊明顯。
蘇嫣自然看見,立馬就移開,紅耳朵道:“自個把被子拉過來搭着。”
自家糙漢真是哪點都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