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犯罪現場總是會有相通的點,比如說關乎於犯人的犯罪方式,以及現場的奇怪入侵特色,這些所有的點在目前看來可以被用在這位貴族當家的死亡上。經過細緻的診斷,工作人員散去之後時間也過了很久,烈焰愛開始與蕭羅斯進行一個簡單的分析。
並沒有偵探頭腦的烈焰愛說起來就只是一個醫生,驗屍之外的所有推測她既不擅長也不感興趣,不過卻被院長派遣了這個任務不得不一大早趕來。烈焰愛憤憤地拿到手套,一大早胃是空的真是太好了,這麼想着她說道:“可憐的胖子死的太慘,他自己倒是痛快說不定都沒有目擊到兇手,我們這邊就麻煩了。”
“這位貴族的致死傷害是什麼呢?”像個檢察官一樣,蕭羅斯認真地問道,並且在身後的小桌子上就地進行筆記,他們必須將檢查第一現場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記錄下來,才能完全解封這個地方。
“說出來真是慚愧,傷害竟然是腦袋...”烈焰愛無奈地用手指比劃着天靈蓋,從剛纔的勘測中外行看不出什麼,不過她非常瞭解人體的構造,利用魔法就可以立刻觀察人體的組織的改變,哪怕是骨折,哪怕是內出血也逃不出她的法眼。“死者的身體雖然有傷痕,不過那些不主要。兇手出手極快,也只有靈壓強大的武器可以一擊擊中腦袋卻不傷害外觀,我們看不見腦殼的損壞,但實際上這可憐的傢伙顱內早就像是豆漿機一樣攪得天翻地覆了。僅僅通過死亡傷害看不出什麼的,任何殺手都可以這麼做。不過並不是任何殺手都可以悄無聲息的殺害一名貴族,而且是在他自己的書房裡面。”
除卻強大的靈裝和結界會保護這些高層,在他們每位當家的身上都有一件信物,是學院配發的玉佩。貴族議會的成員只要有一個出事了,那麼這信物構成的靈裝效果就會發動。所有的人都會受到警惕,然而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位當家碰巧那個時候沒帶信物,也偏偏趕在那個時候某個強力的殺手排除了一切困難潛入進來殺害了他。這些概率多的太不科學,以至於讓烈焰愛一開始就否定了這一類的可能性。會對最高議會的貴族下手的人,絕對不是簡單的劫財而已,那是帶有目的性的侵略。現場一定程度上的混亂也超出了僕人們的預料,可想而知那個兇手就是有備而來,有利可圖,帶着這樣的必要他才另可殺害繼續下去。
“這貴族能夠給他們提供什麼?”蕭羅斯憂心地將隨身便當中的飯糰遞給烈焰愛,然而這個飯糰卻又被女教授重新推了回去。顯然她一點也吃不下。滿滿的大腦早就已經騰不出更多的空間,現在這通案件絕對不會那麼輕鬆,試想下在她從業的生涯裡,也就只有怨靈戰爭時期學院裡面死過人而已。
“難道是?”忽然一個瘋狂的想法陷入到了腦海中,烈焰愛不敢確定這種事情是否有可能,她只是感覺暗殺只是個開始。要說這名貴族真的有什麼不同於富商的地方,不正是因爲他是傳說中學院神聖至上的儀式的一份子麼?偏偏是這個時候,帶有特殊目的的少年少女來到了這片土地。果然最近邊境的問題也變的難以忽視。“蕭羅斯,你去把報告交給事務科,並且等待弗洛伊德大人回來。我要親自去見院長,這暗殺不簡單呢。”
匆匆交代了這些之後,烈焰愛一溜煙就竄到了這家休息區域的外緣,家主的妻子恭敬地送走了這位法醫並且呆呆地看着蕭羅斯流着淚。可憐的女人年紀不大,也許這個家族還沒有留下後代,守護家族秘密和權利的主人就已經先離開了。蕭羅斯不得不耐心地勸慰她並且做了更多的筆記。
這天的早上,貝芙琳孤零零地爬起身。當她走出房門的時候不禁抱緊身前拖出來的抱枕,這個家上上下下竟然沒有一個人的氣息。還未及清晨的時候烈焰愛和她的好搭檔就發出了響動並且離開了。等到了這個點鐘家裡面只剩下魔法的使魔在進行必要的雜物。
桌面上放置着早餐,似乎是在貝芙琳抵達之後就立刻出現的一樣,不管如何這樣的技術確實比得上院長辦公室的那些倒茶使魔了。蕭羅斯精心準備的餐點不管是葷素搭配還是口味都非常的棒,即便是貝芙琳過去的家庭也做不出這般溫暖人心的味道,只不過這彌補不了空無一人的氣氛。
這可怕的氣氛下,貝芙琳認真地吃完之後將魔法程式驅動便完全不必在意收拾殘局,樓上忙活了不到一分鐘她便立刻準備好書本今天下午似乎又貓臉老師的課程。從貝芙琳的角度來看,貓臉教授莫德林也是個古怪的中年男人,這也許是因爲有的時候他的大眼睛會充滿神色,有的時候他的大嘴毛茸茸地卻暴露出尖牙,這樣怪異的外貌配上一副老好人的口氣着實讓所有的學生好奇,然而即便是成熟如奧妮克的學徒也不清楚這個老師究竟是何時變成這樣的,就像他提到的那樣,然而他從沒有好好地向大家說明毀容的時間。
除此以外,莫德林的黑人護衛又顯得過分嚴肅,不知變通。很多次貝芙琳以爲這個叫做諾依曼的男人是個機器人,固執起來就像是頭驢子,今天可不能被教授的護衛這樣那樣的教育。書本被迅速地放進一個書夾,少女第一次用全新改良的長袍去上課,這種過分女性化的裝飾讓一貫的她非常不習慣,今天也要早到,雖然她認識了暗香,候存欣,洛瑟瑪爾這樣的朋友,但是感覺整個學院還是不太容易相處,級別烤肉宴會的時候大家明明如此的激情。
少女喘了口氣抱緊書夾準備轉身出門,然而肩膀傳來的重拍還是嚇得她扔掉書本尖叫起來,空蕩蕩的屋子裡面果然想起了奇怪的叫喊。貝芙琳猛地轉身,冷不丁坐回自己的牀鋪被彈得東倒西歪起來。來人動作迅速,舉止敏捷地出手扎住翹起的貝芙琳的雙足狠狠地向着牀下拉了一截,立刻喊道:“我要吃了你!!!”
緊張地閉起雙眼的貝芙琳猛地睜開眼,帶着哭腔喊道:“不要吃我,我的肉不好吃,到隔壁去找暗香!!”
“好啊,原來我是被你賣掉的?”聲音忽然變得柔和起來,當中夾雜了一些任性。貝芙琳定睛看清之後,發現抓住自己的是植野暗香本人,這才稍稍放心了一秒,然後又緊張兮兮地喊道:“你幹嘛?”
植野暗香這邊也相當的幸苦,從安朵兒的豪宅住房裡面醒來,她感覺身體好多了之後就簡單地屋子主人告辭,她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以至於都完全不知道是不是要停下來吃早飯。馬不停蹄的順着原路折返回學院,她發現學院的守衛莫名其妙的嚴格起來,就算明顯是學徒,也會被分別帶進兩個屋子,脫光外衣做檢查。
把這些告訴貝芙琳之後,暗香非常困擾地揉了揉自己的胸部,負責檢查的女性教官一點也不柔和,比較起來,暗香動手拽住貝芙琳的舉動真的相當委婉了。貝芙琳則認真地告訴暗香:“也許是烈焰愛教授早上嘀咕的邊境之事,我也沒聽清楚,感覺一早上似乎有什麼魔法信使飛了進來,就是那種白色的鳥,比鴿子大的。”
她的這話確實讓暗香不能放心起來,如果說這個學院,不,這個國家的邊境出現大事了的話,那麼是必須防護的,作爲暗香來說至少要用自己的雙手去守護候存欣的存在。她們兩個人還說了一些別的話,感覺時間差不多後,吃了一些使魔準備的東西便帶着書本離開了這個家。
上一次上課的記性在暗香感覺起來就像是上一次去遊樂園一樣久遠,少女回憶着莫德林留下的作業,想了想這些變形法則,暗香忽然感覺自己貌似根本沒有上過變形課,一想到這裡,她忽然感覺到了莫名的緊張。
果然,實際上就如同暗香想的那樣,莫德林教授的獵奇外表和特殊的說話方式讓她多次出錯起來。不管是變換物件還是變換自己的身體,這些小實驗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失敗。等到暗香第七次將實驗用的青蛙——超可憐的那種變成了猴子,就連莫德林也不能容忍這樣的不集中,其實更多是因爲莫德林教授擔心她的狀態影響同伴,所以果斷地命令暗香出去。
教室的走廊只有柵欄分割與教室裡面的空間,所以暗香站在這裡也能聽課,只不過教授和室內的人不太容易注意那邊而已,換言之即使是逃課出去玩了也沒事的。暗香無奈地看着室內,並且很快發現了候存欣,雖然實驗的期間她一刻不停地偷窺,也發現對方同樣的心理,現在卻是頭一次這麼直接的看着他。
他上了講臺,他在跟莫德林教授說什麼,然後貓臉教授氣憤極了,這邊只能感受到教授大聲的咆哮,接着候存欣也光榮地站在了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