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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嫁給司馬蝕玄了,能夠永遠留在司馬蝕玄的身邊了,但秋風葉卻沒有感到一絲的欣喜,反而一股莫名的悲傷,正在她的‘胸’膛之中醞釀,而且愈演愈烈,一發不可收拾。在這一刻,秋風葉‘迷’茫了,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但經過短暫的思考之後,她便‘抽’絲剝繭的發現了,自己心情轉變的癥結所在。秋風葉想要留在司馬蝕玄身邊,她可以接受司馬蝕玄因爲同情,將她留下。但她卻不能接受,司馬蝕玄因爲深愛師亦云,而讓她留下。沒錯,這種感覺的根源,就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不夾雜任何其他感情,純粹的嫉妒。
對自己的心理,進行了一番剖析之後,秋風葉的面容上,便浮現出了燦爛的微笑。司馬蝕玄見之,心臟便是一陣緊縮,因爲他看出來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徹底的瘋了。
秋風葉之所以笑得如此的燦爛,是因爲她尋找到了一條捷徑,一條像師亦云那般,永遠停留在司馬蝕玄心裡的捷徑。“司馬蝕玄,在你離開的那段日子,當今人皇曾經派人迎接了師亦云三次。前來次的時候,她倒是恪守‘婦’道,嚴詞拒絕了,沒有踏出結廬之處一步。但是第三次,其卻屈服了。那次人皇託人給她帶了一句話,具體說什麼我也不知道。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從此一去宮中半月,然後就懷有身孕了。知道師亦云在你回來之後,極力勸說你,要尋一處遠離人煙之地隱居,是因爲什麼嗎?那是因爲她入宮伴駕之事,整個帝都的權貴都知道了。你知道帝都的貴族,在暗地裡都是怎麼議論你的嗎?‘人皇欽點,帝都第一綠帽子王’!”
司馬蝕玄聞言之後,心中怒意頓時暴升數倍,其身上的第五根八荒**針,竟然被其在此情況下,生生的‘逼’了出來。“你這是從哪聽到的?”
秋風葉譏諷一笑,“從哪聽到的?你還不知道吧,在離開的那段時間,師亦云與人皇的風流韻事,是帝都每一個人,茶餘飯後必須談論的話題。上至達官顯貴,下至貧民百姓,何人不知道師亦云做出的醜事!你見到了那名產婆,有沒有順便詢問一下她的來歷?不過就算你問了,她也不會說。因爲她是人皇派來,監視師亦云的,如果飛‘花’不是一個‘女’娃,而是一個男孩,那其早就已經被抱入宮中,貴爲皇子了!”
面對秋風葉得意的狂笑,赤‘裸’‘裸’的嘲諷,司馬蝕玄心中的怒意反而平息了下來,“你不用再編排亦云了,就算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我也不會恨亦云的,她一定有着她的苦衷。是我沒有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沒有保護好她,這衆人譏諷唾棄的結局,是我應得的報應。”
對於司馬蝕玄的回答,秋風葉並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毫的意外之感,因爲司馬蝕玄若是能夠因爲她這三言兩語,就對師亦云由愛生恨,那其也就不值得她,苦苦相戀二十餘載了。
“該說的,我也都說了,至於怎麼想,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蝕玄,永別了,既然我無法讓你愛我一輩子,那我就讓你恨我一輩子吧。師亦云,我沒輸,他也會永遠記得我,哈哈……”
秋風葉的笑聲,是那麼的肆無忌憚,但其中又蘊含了多少的無奈與酸楚。三瞬之後,笑聲漸止,緊接着血腥味便迅速的瀰漫開來,一縷殷紅的血跡,從秋風葉的嘴角處,緩緩流下。
“蝕……玄,我愛……”
聲止,氣絕。
秋風葉咬舌自盡了,她給司馬蝕玄留下了一個,這輩子都解不開的死結,那便是師飛‘花’。如今秋風葉已死,師飛‘花’的身世,便算是徹底沒有了掩蓋的希望。要如何面對這不是親生‘女’兒的‘女’兒,司馬蝕玄此時還沒有想好,不過有一點他卻可以肯定,隨着秋風葉的殞命,他心中的恨意非但沒有‘激’增,還反而煙消雲散了。剩下的,只有那難以名狀的濃濃情意。在此刻,司馬蝕玄的心中,甚至都生出了一種遐想,如果這世上只有秋風葉,而沒有師亦云,那事情的結果又會怎樣?當然,這世界上,並沒有如果。
秋風葉雖然是自殺的,但屋內除她之外,只有司馬蝕玄一人,兩人之間又產生了如此‘激’烈的矛盾。無論是誰,都會順理成章的認爲,是司馬蝕玄動手殺了秋風葉,尤其是昏‘迷’之中的師飛‘花’。
死結叢生,司馬蝕玄別無他法,只得哀嘆一聲,去尋蔣驚天去了。這事情無論再難理順,終歸要尋到一個解決的辦法,至少要給師飛‘花’一個‘交’代。
……
‘門’外響起了腳步之聲,蔣驚天急忙開‘門’迎了出去。
“怎麼樣了?”
聞言,司馬蝕玄嘆了口氣,微微的搖頭道,“一言難盡,坐下來慢慢說吧。”
蔣驚天聞言,點了點頭,然後便與司馬蝕玄,一起回到了原先的那個房間。
二人相對而坐,秋風葉的屍體,則靜靜的躺在地上。
“自殺?”
蔣驚天並沒有避諱,而是直言相詢,因爲他相信司馬蝕玄的人品,其殺了就是殺了,沒殺就是沒殺,不會以謊言掩蓋。
聞言,司馬蝕玄緩緩的點了一點頭,“嗯,自殺。”
蔣驚天的眼光十分毒辣,立馬就把握住了整件事情的癥結所在,“你打算怎麼和飛‘花’說?雖然從屍體上看,秋姨是咬舌自盡,但恐怕你這麼和飛‘花’說,她並不會相信。”
司馬蝕玄沉‘吟’片刻,然後低沉的道,“就是因爲如此,我才找你過來,希望你能夠幫我撒個謊。”
蔣驚天眉頭緊皺,仔細凝視着司馬蝕玄的面容,良久之後,其纔出言道,“你不想讓飛‘花’誤會你,是爲了什麼?秋姨之前說的話,難道都是假的?”
被問及心頭難言之隱,司馬蝕玄的眉頭便是一陣‘抽’搐,不過其也知道,若是想要蔣驚天配合他,他就得先說服對方,並且對真像沒有一絲的隱瞞。“是真的,飛‘花’的親生父親是趙國人皇,韋中原!”
聞言,蔣驚天心頭頓時一震,“韋中原!”
司馬蝕玄再次點頭肯定道,“沒錯,就是韋中原。是我太大意了,當初與他爭奪亦云之時,我就應該想到他賊心不死。不過無論飛‘花’的親生父親是誰,只要其是亦云生的,那便是我的孩子!”
蔣驚天心頭再次一震,他沒有想到,司馬蝕玄對師亦云的感情,竟然如此之深,哪怕是愛屋及烏,都能做到這般地步。同時他也對秋風葉產生了濃濃的同情之感,因爲在秋風葉愛上司馬蝕玄的那一刻起,這海枯石爛的愛情,便斬斷了她所有的希望。司馬蝕玄愛的無‘私’無畏,秋風葉愛的奮不顧身,想至此處,蔣驚天打心底裡升出了一股敬意,是因爲這段情,也是因爲這兩個人。
良久之後,蔣驚天緊鎖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了,出言道,“要我怎麼做,你就說吧。”
司馬蝕玄感‘激’的點了點頭,對蔣驚天道,“我希望你和飛‘花’說,在她昏‘迷’之後,秋風葉當着我們兩個的面,承認她之前的話,都只不過是一時‘激’動的瘋言瘋語。飛‘花’就是我與亦云的親生‘女’兒。”
聞言,蔣驚天沉思一瞬,便將自己心中的顧慮,講了出來,“說倒是可以,不過飛‘花’她能信嗎?而且她要是問你,秋姨哪去了,你怎麼回答?”
司馬蝕玄微微搖頭,長嘆一聲,“就說秋風葉在她昏‘迷’的時候,獨自離開了。至於飛‘花’信不信,那就由她去吧,畢竟懷疑與確定,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蔣驚天再次思索了一會兒,然後便提出了自己的異議,“你想清楚了嗎?真的要騙她一輩子?不試試將事實告訴她,然後再用真情慢慢的感動她。”
司馬蝕玄聞言一滯,然後有氣無力的搖頭道,“不猶豫了。我與飛‘花’接觸的時間雖然不長,但看得出來,她非常脆弱,經不起這樣的打擊。”
聞言,蔣驚天眉頭微皺,反駁道,“我與飛‘花’接觸的時間,要比你長一些。在我的印象之中,她外表柔弱,但內心卻是一個極其堅強的‘女’孩,我覺得你還是考慮一下,把事實的真相,直接告訴她吧。”
聞言,司馬蝕玄哀嘆一聲,然後搖頭嘆息道,“眼下的事情太多,等我把這些麻煩事,都解決之後,再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她吧,目前還是得先把她穩住。”
蔣驚天聞言點了點頭,“既然你都已經決定了,那我也就不多說了。咱倆再商量一下具體的細節吧,免得飛‘花’詢問起來的時候,‘露’出馬腳。”
……
蔣驚天與司馬蝕玄兩人,又商討了一炷香的時間,纔算是將故事編排得完美無瑕。之後,他倆又在萬獸城外,爲秋風葉尋了一塊埋骨之地,算是讓其入土爲安了。
不過在二人回城之時,又一名神秘人物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