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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恆泰此時的情況,就算是用悽慘至極來形容,都絲毫不爲過。他爲了緩解七古毒所造成的劇痛,不惜將自己的雙目,生生的摳了下來。
但其如此做法,最終卻只落得一個適得其反的結果。因爲七古毒所產生的膿水,全都順着王恆泰自挖雙眼所留下的創口,流了進去。使他剛剛有所緩解的疼痛,以比之前強悍數十倍,乃至上百倍的程度席捲而來。
王恆泰越疼,他就越想將那沾染了毒酒的皮膚摳掉,可他越是在臉上抓,那七古毒所產生的毒液,所能作用的範圍就越廣,如此一來,便形成了噁心循環,直抓得王恆泰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在一開始的時候,王恆泰受七古毒侵蝕的還只有他的雙眼。而現在,其整個面龐,甚至是脖子、雙手,都已經是滿目瘡痍了。
終於王恆泰停止了抓撓,但這並非是說,他已經不疼了,而是因爲其血‘肉’模糊的面頰,已經沒有地方可抓了。
別看冬青‘精’心策劃了這麼一場毒殺,但其對眼前這血腥的場景,卻一點都沒有心理準備。說到底,她也只不過是一個柔弱的‘女’子而已。
所以其在面對那已經沒有了臉,整個一個血葫蘆的王恆泰之時,完全失去了先前的冷靜,只知道在那裡一味的哀嚎,聲嘶力竭的喊叫。
別看王恆泰現在已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最多隻能活那麼幾十息,甚至幾息的時間了。但在一‘波’‘波’的劇痛之後,其卻恢復了神智的清醒,至少目前的王恆宇,要比已經被嚇破了膽的冬青理智得多。
“冬青,你在哪裡?你給我出來,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
面對只學過些‘花’拳繡‘腿’,此時殺氣卻已經達到了玄階界限的王恆泰,冬青沒有逃走,也沒有躲閃,其只是在那裡瘋狂的大叫,不停的高呼救命。
王恆泰雙眼已瞎,本來是看不到冬青的。但如今冬青這麼一叫,可就給他指明瞭道路。
王恆泰是將‘肉’身的痛苦,還有‘精’神的憎恨,全都凝聚在這血‘肉’模糊的撕扯之上了。
別看王恆泰的身體已經殘破不堪,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並沒有單憑臂膀傷害冬青的能力。但他渾身上下的膿水,卻是不折不扣的致命之物。別說是被王恆泰抓住,就算是被濺到身上一滴,也得夠冬青喝一壺的。
王恆泰一邊循着冬青的聲音,踉踉蹌蹌的‘摸’了過來,一邊瘋狂的叫喊着。冬青面對着這猶如地獄惡魔一般的怪物,不停的哀嚎與痛哭,其甚至連遇到危險向後退去的本能,都已經忘記了。
七步,六步,五步……
面對近在咫尺的王恆泰,冬青一邊拼命的大叫,一邊緊緊的握着手中裝有七古毒的‘藥’瓶,她已經決定了,即可自盡而亡,絕對不死在那令人作嘔的王恆泰手中。
四步、三步。
冬青不再遲疑,立馬將七古毒的瓶塞拔了下去,揚手就要將其倒入嘴中。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隻孔武有力的大手,牢牢的鎖住了冬青的手腕,使她這自殺之舉,在命懸一線的情況,半路夭折。
冬青手腕被縛,立馬擡眼觀瞧,映入她眼簾的,則是那令她茶不思飯不想,夜夜難以安眠的身影,來人正是蔣驚天。
但在這一刻,冬青在見到蔣驚天的反應,卻並非是欣喜,而是恐懼。
此時王恆泰距擋在冬青面前的蔣驚天,只有一步之遙。冬青望着他那不停滴着膿水的殘破軀體,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得力氣,騰的一下就站起來,“快躲開!”
冬青一邊叫喊着,一邊拼命的拉扯着蔣驚天。蔣驚天何等修爲,其腳步之穩,又怎會是冬青可以輕易拽動的。
冬青見拽不動蔣驚天,便一咬牙,如靈蛇一般,撲向了蔣驚天身後,想要在王恆泰‘摸’索到蔣驚天身體之前,‘插’在二人中間。
在一開始的時候,蔣驚天還以爲冬青是因爲受驚過度,而導致行爲有些反常。直到他見冬青繞過自己,撲向王恆泰的時候,其纔算是明白了冬青的情真意親。
蔣驚天並非是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王恆泰,其只是覺得他對自己沒有什麼威脅,所以暫時沒有理會他罷了。
但蔣驚天對自己有信心,冬青卻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內情,她還以爲蔣驚天並不知曉王恆泰已經近在咫尺,所以才上演了這一出捨己爲人的大戲。
蔣驚天此時土遁而出,就是要搭救冬青,其又怎麼能讓對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受到傷害。所以其在冬青從他身邊繞過的一剎那,便擡手輕輕向回一拽,將冬青拉回到自己的懷中。
與此時同時,蔣驚天將空餘的右手向後一擺,將那早就醞釀在手臂之中的霸道罡氣噴‘射’而出。以一個無以匹敵的巨大拳罡,將王恆泰整個轟擊了出去。
也許是因爲蔣驚天存心在冬青面前,表現他神勇的一面,也許是因爲經過七骨毒的腐蝕,王恆泰的身軀已經腐朽不堪。
反正蔣驚天僅用這一記罡氣遠攻,便將那行屍走‘肉’一般的王恆泰給擊斃了。而且是血‘肉’橫飛,屍骨無存的那種。
王恆泰這血‘肉’橫飛的,可不是一般的血水,那四處飛濺的可都是能取人‘性’命的毒水。但這毒水對於蔣驚天與冬青來說,卻沒有起到任何的殺傷‘性’作用,反倒是爲二人的再次相見,平添了幾分‘浪’漫的氣息。
蔣驚天左臂攬着冬青的腰肢,右手則在一拳之後緩緩收回,握住了冬青纖細而白皙的手掌。
蔣驚天與冬青就這麼四目相對,不言不語。至於那飛濺而來的血水,則如同那漫天綻放的櫻‘花’,噼噼啪啪的拍打在蔣驚天凝聚的罡氣護罩上。
恐懼消散,冬青的心裡,就如這漫天綻放的櫻‘花’一般,迎來了久久未來的‘春’天。“蔣公子,我……”
還未等冬青將話說完,蔣驚天就埋下頭去,用雙‘脣’封住了她那櫻桃般的一點硃紅。
他們倆不需要說話,不需要溝通,因爲這深情的一‘吻’,已經將二人心中的所有情誼,全都凝聚在其中。
在這一刻,沒有天,沒有地,更沒有恐懼,沒有敵人。在蔣驚天和冬青的眼中,只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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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麼美妙而和諧的時光,並沒有持續太久。甚至是說很短暫,滿打滿算也只不過是四、五息的時間而已。其就被突然而來的暴喝聲,給打斷了。
“何方宵小,敢在我萬‘花’樓撒野!”聲音未落,便有三人先後趕來。
敵人趕至,蔣驚天就算心有不願,其也必須得停下這令人留戀的溫存,“冬青別怕,一切有我呢。”
之前大起大落的變化,實在是太快了。所以一時間,冬青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今四‘脣’分離,情意綿綿的目光也從中而斷,其一下子就表現出了墜入情網的少‘女’,所應有的嬌羞。
“嗯。”
冬青蓮氣未吐,雖然只說出了一個字,但其嫵媚可人的小‘女’人姿態,卻在這一剎那展‘露’無遺,使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由得一陣心馳神往。
美人在懷,佔有天時地利與人和的蔣驚天,更是在心中一陣熱血噴涌之後,悄悄的將那搭在冬青柳腰上的手掌,向下移動了幾寸,並狠狠的在其豐腴的嬌tun上,上下‘揉’搓了一把。
蔣驚天這在暗中一下手,冬青的小臉便在剎那間變得更加的紅韻可人了。看得在場的其他三位男子,全都本能的吞嚥了一口吐沫。
如此一來,倒是讓大過手癮的蔣驚天,首先打破了場中的寧靜。
“在下蔣驚天,給貴樓帶來不便之處,還望各位海涵。”
聞聲趕來的這三個人都是地階強者,其中有兩位是萬‘花’樓的供奉,另一個則是奉命溫昭然之命,陪王恆泰前來消遣的那名護衛。
這三人在一開始的時候,沒有認出蔣驚天。一來是因爲,蔣驚天遠逃蒼龍城,並不應該出現在此處。二來是因爲冬青的表現太過於美‘豔’,以至於讓這三個正常的男人,全都選擇‘性’的把蔣驚天忽略了。
但人的名樹的影,蔣驚天這一報出名號,在場的三人便全都在心中一驚,那兩位萬‘花’樓的供奉,更是立馬‘露’出了留難之‘色’。
像萬‘花’樓此等酒‘色’之地,前來鬧事之人幾乎每晚都有。有的是酒後胡爲,有的是純心找茬。若是沒有幾個有分量的強者看着場子,根本不可能正常運營下去。如此一來,便出現了供奉一職。
萬‘花’樓一共有兩位供奉,全都是從黑龍會‘花’重金聘請過來的。其實說是聘請,實際上也只不過是借黑龍會的名號用一用而已。
說實話,自萬‘花’樓投靠黑龍會以來,每年按時納貢,還要供養着這兩位大爺。可勞煩這兩位老人家出手的事情,到目前爲止還是頭一次。畢竟黑龍會的名頭不是蓋的,無論是誰來萬‘花’樓找茬,都的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只可惜這兩位吃了這麼多年閒飯的供奉,運氣實在不佳,第一次出手,想要表現一下自己的作用,便遇到了吳黑龍明令禁止,不得與之爲敵的蔣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