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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內心的真實想法來說,萬‘花’樓的這兩位供奉,並不想得罪蔣驚天。但溫昭然指明招待的人物——王恆泰,死在了萬‘花’樓。他們兩個作爲萬‘花’樓的供奉,若什麼也不做,就任由蔣驚天離開,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如此一來,這二人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此事。
這兩位供奉一猶豫,那名溫昭然的親信,可就搶先表態了。“大膽蔣驚天!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屠戮我漠北子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像你這種人面獸心的惡魔,天下間人人得而誅之。山洪、山澗兩位供奉,你們可願意隨我出戰,擒拿此獠‘交’付溫大人處置。”
溫昭然的這名親信,在見到蔣驚天之時,心中也十分的害怕,所以其才一頂帽子扣了下去,希望藉助萬‘花’樓兩位供奉的力量,來對付蔣驚天。
萬‘花’樓這兩位供奉,在聽聞溫昭然手下如此之說後,紛紛在心中跳罵。但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個境地,也由不得他們倆不表態了。
“蔣……公子,您大駕光臨,乃是我們萬‘花’樓的榮幸。但關於王公子這件事情,你做的確實有些過分。我們兄弟倆作爲萬‘花’樓的供奉,不可能坐視不管,今日我兄弟二人,便代溫大人出手,將你……”
冬青聰慧過人,尤其是在這察言觀‘色’之道,有一番獨到的見解。其只上下這麼觀瞧一二,便將面前這三位地階強者的心思,猜得**不離十。
於是她不等山澗供奉將話說完,便出言打斷道,“山洪、山澗兩位供奉,王公子的死,關乎蔣公子與溫昭然的‘私’怨。你們兩個橫‘插’一槓子,是覺得溫大人沒有自己擒拿蔣公子的本事,要你們代爲出頭嗎?!”
冬青這話說的很重,同樣也是一頂大帽子扣了下去,其中雖然有些強詞奪理的成分,但在大體上來看,還是說得通的。最關鍵的是,聞言之後有人主動配合,和冬青姑娘搭班子,唱起了對臺戲。
山洪、山澗兩位供奉,正愁如何將溫昭然的屬下打發掉呢。如今這二人聽聞冬青所言,又哪會放過這借坡下驢的機會。
“冬青姑娘教訓的是,官家的事情,還是讓官家自己處理吧。以我們二人的身份,確實不適合‘插’手。
再者說,溫大人功參造化,其沒有立馬擒拿蔣公子,一定是有着某種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不能明晰的深意。要是一不小心,壞了溫大人的大事,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說罷山洪、山澗兩兄弟不等溫昭然的那個隨從反駁,便一錘定音的繼續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兩兄弟就告退了。希望大人你,替我們向王家和溫大人解釋一二,並非是我們不願出手,而實在是我們身份敏感,不方便‘插’手。”
溫昭然派來的那個屬下,聽聞這兩位供奉之言,立馬就陷入了慌‘亂’之中。說實話,其拉這二位供奉下水,雖有擒拿蔣驚天立功的心思,但其中自保的意味,卻要更濃一些。
如今他見兩位供奉全都言之鑿鑿的確定,絕不‘插’手蔣驚天與溫昭然之間的‘私’怨,其又哪敢一個人,獨戰蔣驚天。所以便也借坡下驢的改口道,“二位兄弟的話,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之前小弟說話有些欠考慮,險些壞了溫大人的大事,實在是罪該萬死。如今被二位哥哥點醒,心中是不勝感‘激’。這事還是等溫大人回來親自處理吧。我和兩位哥哥一起走,咱們喝點酒去如何?”
這兩位萬‘花’樓供奉,也是心思縝密之人,其聽溫昭然派來的屬下如此之說,又怎麼能看不出他已經怕了。
但面對此景,他們倆在心中譏諷兩句也就罷了,是萬萬不可當面戳穿的。而且不但不能拆穿,還得順着對方的話茬,替其打圓場。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
“咱們,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勾肩搭背而去,在場只剩下有些發愣的蔣驚天,還有那頗有些邀功之意的冬青。
冬青‘插’嘴,巧言退敵,一方面是因爲不想讓蔣驚天深陷危險,另一方面也是因爲不想讓萬‘花’樓‘蒙’受損失。
蔣驚天也是聰明人,自然體會到冬青的良苦用心,但這也讓他在心中一陣的無奈。因爲留活口離開,就等於將他位於應龍城的消息擴散了出去。這將使其帶冬青離開應龍城的難度,提升數倍。
不過蔣驚天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一來事情已經發生,此時後悔也是爲自己徒增煩惱而已。二來,以他如今的實力,想要不聲不響的將這三位地階強者全部斬殺,也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況且蔣驚天因爲吳二牛的身份,始終對黑龍會有那麼一絲愧疚之感。如今讓他對黑龍會的兩位地階強者下殺手,其還真有些猶豫。
冬青久等半天,都沒見蔣驚天表揚她幾句,於是其便故意裝做生氣的樣子,主動張口道,“我三言兩語,就幫你化解了一場惡戰,你也不表揚我兩句。”
聞言,蔣驚天先是搖頭苦笑一聲,然後便用手指親暱的颳了刮冬青的鼻子道,“嗯,謝謝你。你最聰明瞭。”
被蔣驚天一誇,冬青立馬開心的一笑。不過她這笑容,卻並沒有維持太久,因爲其很清楚,蔣驚天在這裡呆的時間越長,就越危險。
山洪、山澗兩位供奉,也許並不會將蔣驚天在此的事情宣揚出去,但那個溫昭然派來的屬下,卻一定會回軍營報信。所以不消多時,一定會有人前來擒拿蔣驚天。
只見冬青面容上的笑意漸漸斂去,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痛苦與凝重,“蔣公子,你快走吧。能夠再見你一面,冬青已經知足了。”
蔣驚天聞言先是一愣,然後立馬就掌控了冬青的心思,從而將其攬入懷中,緩緩的道,“放心,我不會扔下你一個人走的。”
聞言,冬青就如同的那火焰之下的蠟燭一般,徹底的融化在了蔣驚天的懷裡。融化的包括她的身體,也包括她的心。
但冬青對蔣驚天的愛意越深,對蔣驚天越癡‘迷’,其便越不能成爲蔣驚天的累贅。“能夠得到公子的垂青,冬青死而無憾。”
說罷,冬青便猛的低下頭去,想要將她那根曾經沾染過毒‘藥’的指甲伸入嘴中,以此來了結自己的生命。
蔣驚天早就注意到了冬青眼神中的異樣,所以他在冬青剛剛低下頭,想要服毒自盡的第一時間,便揮手抓住了冬青的手腕。
“別做傻事,你和我都不用死,要相信我。”
聞言,冬青緩緩的擡起頭來,望着蔣驚天那充滿了柔情與自信的雙眼,重重的點了點頭。與此同時,其雙瞳中的淚珠,也止不住的流下。對於喜極而泣的冬青,蔣驚天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將其重重的摟在懷裡。
在這一刻,師落雪、龍兒、上官婉兒等等‘女’子的嬌容,循環往復的出現在了蔣驚天腦海之中,控訴着他的‘花’心與不負責任。
但蔣驚天猶豫再三,最終非但沒有將冬青推出懷抱,反倒是講其摟得更緊了。因爲錯的不是冬青,也不是師落雪、龍兒等‘女’,錯的是他自己。其不能讓冬青來承受他不負責任的惡果。
至於今後如何和其他紅顏知己‘交’代,蔣驚天雖還沒有想好,但卻也沒有太過於爲此心煩。因爲世事無常,他死在復仇道路上的可能‘性’,要比其功成身退,迎娶衆‘女’的可能‘性’大得多。
其實蔣驚天見一個愛一個的濫情行爲,也客觀的反應了其對這復仇之路的信心不足。只不過一直以來,他還沒有意識到而已。
……
良久之後,蔣驚天輕輕的拍了拍冬青的柳背,溫柔的道,“冬青,我們該走了。”
冬青聞言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擡起那尚有晶瑩淚珠的俏臉,對着蔣驚天幸福的笑道,“你今天帶我走,以後可就別想甩掉我了。”
聞言,蔣驚天一邊爲冬青抹去眼角的淚水,一邊出言迴應道,“你這麼好,我哪捨得甩掉你。”
言罷,蔣驚天便埋下頭去,再次給予冬青深深一‘吻’。
當然,蔣驚天這一‘吻’,除了要表達他對冬青的愛意以外,還是在向冬青傳送內息能量,以確保其可以在地底呼吸。
地面塌陷,相擁熱‘吻’的蔣驚天與冬青,同時墜入了地底。於是乎,這二人便進行了一場***的‘激’情之旅。
只可惜世間好事通常多磨,還未得蔣驚天與冬青以土遁之法潛逃數丈,一聲表面猖狂、霸道、目空一切,但內心卻有些幾分懼怕的‘色’厲內荏之聲,便回‘蕩’在了這天地之間。
“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蔣驚天,我會讓你知道,重返應龍城是你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說話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溫昭然離去,目前應龍城除王家勢力外的最高指揮——尉遲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