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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傍晚,蔣驚天便在吳黑龍的掩護下,進入了皇室天牢,其中崗哨林立,盤查破嚴,要是沒有吳黑龍帶路的話,他是萬般不可能進來的。
蔣驚天進入天牢之後,也並沒有幹什麼出格的事情,其只是在體內悄悄的運轉了一下《霸道至尊訣》,便算是完成了驢爺的第一步囑託。
吳黑龍一開始的時候,還對蔣驚天頗有些不放心,但當他見其一直都本本分分的,沒有做什麼讓他難做的事情,便也就進一步的信任了蔣驚天。其實吳黑龍帶蔣驚天進天牢,一方面是爲了幫助蔣驚天,一方面也是爲了試探他。
劫天牢的罪名誰大,但以黑龍會的勢力,只要肯出點血,還是可以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但要是盜掘皇陵,企圖動搖皇室根基,那這罪名可就沒有商量了,只有抄家滅族的份兒了。
所以面對蔣驚天的第四個條件,吳黑龍一直都有些猶豫,在沒有完全信任蔣驚天之前,其是不會將手中的皇陵圖紙,交給蔣驚天的。
其實私藏皇陵圖紙,就是抄家滅族的死罪。吳黑龍手中有這圖紙,還是因爲他救濟過的一個老人,其祖上就是假造皇陵的勞工。
古之帝王一向如此,他們建完皇陵之後,都會將勞工和設計者,一縷活埋在墓中。那老人的祖上,之所以能夠活着出來,就是因爲他們一波哥幾個,憑藉着這張手繪圖紙,開闢出了一條暗道。
那老人無兒無女,臨死之前將這張家傳圖紙交給了吳黑龍,說這是一個驚天寶藏,以報答吳黑龍對其晚年的照顧。吳黑龍的見識,自然不是那個老頭能夠埤堄的。他拿到這張圖紙之後,第一時間便意識到了這是拓跋皇陵。
這拓跋皇陵對吳黑龍自然有着相當大的誘惑,但他卻知道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他做不來。所以這圖紙的事,便一直被藏在心間,打算有朝一日,達到了地階巔峰,再去碰碰運氣。
說實在的,當蔣驚天說到皇陵圖紙的時候,吳黑龍心中也很震驚,甚至是生出過殺意。要不是他看得出來,蔣驚天只是隨口一問,便沒有篤定他手中就有,其還有可能當場與蔣驚天翻臉。
不過經過今晚天牢一行,吳黑龍算是對蔣驚天徹底放心了。他雖不知道蔣驚天到底要進天牢幹什麼,但其卻知道,在整個過程當中,蔣驚天沒有做一絲一毫對其不利的事情。
……
又是蔣驚天與吳黑龍談判的那個房間。
“兄弟,你進天牢到底要幹什麼啊?你一直都沒有離開我的左右,莫非是進去踩點的?”
對於此事,蔣驚天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畢竟天牢已經去過了。吳黑龍信與不信,都沒有關係。“我也是幫你一個朋友的忙,他讓我到天牢裡面運轉一下《霸道至尊訣》,自然就會有人主動來找我。”
“兄弟,我看你這事可要辦砸了。就算你那朋友說的都是真的,也絕對不會有人找到你的。我黑龍會的地盤,可不是誰說來就能來的。”
吳黑龍這話說的相當自信,只可惜他剛將此話說完,其整個人便如雕塑一般定格在了那裡。與此同時,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便出現在這房間之中的響起。
“崗哨確實不少,但卻都是廢物,與皇宮大內相比,可是差遠嘍。”
聞聲蔣驚天也是一驚,因爲他根本就沒有發現,這屋中什麼時候多了一人。尤其是一方被徹底禁錮了的吳黑龍,更是讓蔣驚天覺得一陣陣的脊背發涼,如果他判斷無誤的話,其面前這髒老頭的修爲,恐怕已經達到了傳說中的天階。
“不知前輩你是……”
“叫我老叫花子就可以了。”
“晚輩不敢。”
“娘西皮的,有什麼不敢的。老子就煩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讓你叫你就叫。”
蔣驚天也看出來了,面前的這個老頭,就是一個奇葩,他要是不順着這老頭的意思,十有**會被其教訓,“老……叫花子。”
“這就對了嘛,你小子不錯,氣運加身,必然成就聖皇之位。”
“聖皇?”
“人、妖共主,天地聖皇。小子,怎麼樣?激動不?”
“不激動,小子對權力一點興趣都沒有。”
聞言,這髒老頭立馬就挑起了眉毛,“你說什麼?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這是多麼人嚮往的生活啊。你竟然說不感興趣?!你敢不敢和我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從這話裡話外,和這髒老頭的恐怖修爲,蔣驚天已經大致揣測出來,其面前的這個人,就是驢爺讓他找的人。
“不感興趣,就是不感興趣,誰感興趣你就找誰去啊!”
“我看你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知道,老叫花子!”
這髒老頭見蔣驚天油鹽不進,眼珠一轉,便猜到了事情的所以然,“我說那雜毛驢,怎麼在附近呢?感情他早就給你打了招呼,想要玩死老子啊!”
老叫花子這麼一說,蔣驚天便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了,“驢前輩讓我告訴你,它認輸了,願意做你的坐騎。”
老叫花子本來還覺得自己拿蔣驚天沒辦法,但他一聽蔣驚天提到驢爺,腦中便立馬靈光一閃,計上心來,“你小崽子不是不想當聖皇嗎?那老子現在就把那雜毛驢宰了,找老龍王喝酒去。反正我上次吃了一條龍崽子,老龍王現在還我生氣呢,如今我回請他一頓驢肉,也算是扯平了。”
聽老叫花子這麼一說,蔣驚天腦袋頓時翁翁直響,吃了龍子龍孫,還敢去找龍王喝酒,這得是多麼強大的存在。“老叫花子,咱們凡事好商量,好商量。”
老叫花子一聽,還以爲蔣驚天是心疼驢爺的生命,“早知道你這麼在乎那雜毛驢,我還和你費這麼大勁幹嘛?!這個拿着。”
驢爺被封印了三百年,這老叫花子要殺他,就早就殺了。所以蔣驚天根本就不相信老叫花子的威脅,其態度驟變的原因,是因爲他想從老叫花子那裡,敲詐出一些寶貝。
“這玉佩……”
蔣驚天本想問問老叫花子,這玉佩有什麼特殊意義沒,但當他看到玉佩上篆刻的四個大字後,整個人卻完全呆立在了那裡。因爲那玉佩上所雕刻的四個字,正是“天下至尊”。
前一段時間傳得沸沸揚揚的至尊寶玉,沒想到如今就活生生的出現在了蔣驚天的面前。這塊書有“天下至尊”四個字的寶玉,代表的是人族,只要再將妖族的“乾坤之主”寶玉集齊,送往不周山頂,便可成就聖皇之位。
老叫花子此時給蔣驚天的那是一塊玉啊,那可是半壁江山。
“那麼樣?傻眼了吧?你剛纔不是不要嗎?”
老叫花子本來還想損蔣驚天幾句,但其卻沒有想到恢復過來的蔣驚天,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玉佩送還到了他的手中。
“這個我不要,你拿回去吧。你要是有什麼功法啦,戰技啦,寶貝啦,我倒是十分願意接受的。”
“你……”
“你要是把兩塊寶玉都集齊了,然後把我護送到不周山頂,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你就給一塊,也太沒有誠意了吧。”
蔣驚天說出這番不要臉的話,自然不是他的真心之語,實在是他想起了驢爺的囑咐,要是不訛點好處,絕對不能要這老傢伙的東西。
“小子,這個是至尊寶玉,你看清楚了!”
“我看清楚了。”
“那你……”
“不要,你要是沒什麼事,就可以走了。”
“是不是那雜毛驢和你說什麼了?小子,這聖皇之位,別以爲只有你一個獲選人。你手中的巨闕只是殘兵,我大可將這寶玉交給巨闕另一半的主人!”
蔣驚天沒有想到,這老叫花子隨口說點什麼,都是別人所不知道的秘密。不過儘管如此,蔣驚天還是選擇了相信驢爺,“那你就給他啊,來找我幹什麼啊。老叫花子,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了,你今天要是不放點血,別想讓我要這破玉!有能耐你走啊!你走啊!”
老叫花子活了上萬年,什麼樣的人他沒有見過,但像蔣驚天這麼不要臉的,其還是第一次見到,“好小子,有種!我封印了他雜毛驢三百年,他給我來了一招截胡,也算是扯平了。那老雜毛讓你勒索我,沒說管我要什麼嗎?”
“我也不多要,功法、武技、兵器,你就隨便拿幾樣吧。不過低於天階的東西,你就用拿了,我估計你也丟不起那人。”
蔣驚天漫天要價,還等着老叫花子坐地還錢,但其卻沒有想到這老叫花子連眼皮都沒眨,便自言自語的嘀咕道,“費了半天勁,我還以爲多大的胃口呢。”
“這套秘法送給你,比你要的那些垃圾要值錢得多。”
說着,老叫花子一揮衣袖,隨着一股惡臭,蔣驚天的腦海之中,便浮現出了一套五色的秘法。
“五行遁術!”
“有了我這五行遁術,天下間便沒有人可以困住你了。我已經在你的識海中,留下一股五行本源之力,是施展這五行遁術的根本。好好感悟,對你的修爲也有好處。”
聽老叫花子這麼一說,蔣驚天非但沒有感到高興,反而還有些頓足捶胸的意味在裡面。因爲很明顯,他的漫天要價,要低了。
“那個……老叫花子,你看……是不是……可以幫我把皇陵裡的蔽天棺取出來?”
“你要那玩意幹啥?你家死人了嗎?”
“額……你就說幫不幫吧。”
“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那皇陵裡陰氣太重,會感冒的。”
“額……”
老叫花子見蔣驚天臉色幾度變化,似乎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便立馬笑嘻嘻頗有討好的道,“先別急嘛,讓老夫算算。九九歸陰,那皇陵中有威脅你聖皇之位的人,此行大凶啊,不能去,不能去。”
“老叫花子,你忽悠鬼呢啊,陵寢中哪來的人!”
“這倒也是,不過大凶之兆啊,不能去。我去肯定會感冒,你去聖皇之位不保啊!”
“不幫忙就算了,用不着編那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老叫花子見蔣驚天執意要去皇陵,便一咬牙道,“今天老子就好人做到底,最後幫你小子一個忙。你要那棺材板,不就是想要救那叫做師落雪的姑娘嗎?我幫你就是了。”
蔣驚天聞言,頓時大喜,“老叫花子,你也會醫術嗎?”
“我哪會什麼醫術,不過我可以借給你力量,那你把那狗屁的八荒**震施完。”
“那咱們現在就走吧。”
“去哪?”
“大荒城啊!”
“老夫出手,還用得着去大荒城?!你準備好了,走着!”
……
大荒城中的某處宅院。
“蔣驚天這小子到底怎麼樣了?眼看六個月就要過去了,要是他不回來,雪兒可怎麼辦呢。”
司馬蝕玄本來是在那裡自言自語,沒想到一股可怕的威壓席捲過來,嚇了他一跳。
“神遊太虛!不知道是哪位前輩到此。”
“岳父,是我,驚天。”
“驚天,你怎麼……”
“沒時間說這麼多了,你放鬆精神,不要反抗,我替落雪療傷。”
司馬蝕玄本來還有些遲疑,畢竟這神遊太虛的,到底是不是蔣驚天,其還不確定,但當他聽到要給師落雪療傷的時候,便在一瞬間所有的戒心全都放掉,這便是父愛的偉大。
蔣驚天神魂一進入司馬蝕玄的體內,插在司馬蝕玄身體上的八荒**針,便紛紛倒射而出。
老叫花子神婚實化,就落在了蔣驚天的身旁,但此時的他,卻是滿臉的肉疼,“說好了救一個,現在可好,救一送一了。”
救師落雪的事情,還得靠老叫花子幫忙,所以老叫花子抱怨,其也不好說什麼。“老叫化子,這次算我欠你的。”
“走吧,我看是老子欠你的。”
“走。”
步入屋中,蔣驚天望着那沉睡之中的師落雪,頓時就呆立在了那裡,雙眼之中是數不清的柔情。
“還救不救人了?老子等會吃完御膳,還得迴天牢睡覺呢。”
聞言,清醒過來蔣驚天,立馬迴應道,“你先等我一會兒,我這就去找銀針。”
“別去了,就你之前用的這幾根銀針,根本就承受不住八荒**針的霸道。用這吧。”
說着,老叫花子一揮手,十四根由五行元力形成的五彩之針,便落入到了蔣驚天的手中。
“別愣着了,先把她身上的這幾針拔了,重新來扎。”
蔣驚天聞言也不拖沓,立馬就行動了一起。這幾針一去,師落雪體內殘存的那一縷魂魄,立馬就逸散了出去。
老叫花子見此,立馬出言提醒道,“快出手,別讓那殘魂走遠了。”
聞言,蔣驚天也不敢耽誤片刻,擡起手來就是三針。這三針一下,師落雪遠去的殘魂,立馬就倒轉而回,再次進入了她的體內。
“效果不錯,剛扎三針,就有了這前五針的效果。看來落雪有救了。”
“別陶醉了,快點繼續。”
“第四針,以殘魂爲引,靈魂歸位!”
蔣驚天這第四針一落下,整個房間內的溫度,便立馬降低了少許,緊接着一股暗灰色的煙霧,便飄入了師落雪的體內。
“靈魂沒有受傷,繼續。”
“第五針,覺魂歸位!”
蔣驚天第五針落下,屋中頓時又颳起了一陣陰風。
“陰風起,覺魂無礙,繼續。”
“第六針,生魂歸位!”
蔣驚天第六針落下,師落雪整個人便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生魂無礙,三魂已歸,尚缺七魄,繼續。”
蔣驚天有老叫花子做支持,相當於罡氣無限,但其此時所用的身體,卻是司馬蝕玄。如今連下六針,司馬蝕玄的胳膊,便隱隱出現了陣痛,如果想要將師落雪徹底治好,對司馬蝕玄也是一個挑戰。
不過蔣驚天此時也顧不了這麼多,好不容易有了救活師落雪的機會,他是不可能放棄的,“第七針,屍狗歸位!”
蔣驚天這第七針一落,周圍頓時響起了陣陣的哭聲,相當瘮人。
“這小姑娘的運氣不錯,靈魂、覺魂、生魂、屍狗都沒有問題。只要她受創的那縷魂魄不是非毒,和臭肺,便算是吉人天相了。”
“第七針,伏矢歸位!”
“第八針,雀陰歸位!”
“第九針,吞賊歸位!”
蔣驚天爲師落雪招回來的魂魄,全都完好無損。但沒招回來一縷完好的魂魄,蔣驚天的臉色就越蒼白。
因爲七魄對應的分別是怒、哀、懼、愛、惡、欲。
如今師落雪已經歸位的三魂四魄全都完好無損,那便是說,一直困在師落雪體內的那縷殘魂,定然是剩下三魄之中的一魄。
傷到非毒則無愛,多冷酷無情。傷到除穢則無惡,見人見事,不會厭惡。傷到臭廢,則無慾無求,十有**會出家爲尼爲僧。
換言之,在剩下的三魄中,只有傷到除穢,情況會稍好一些,傷到剩下的兩魄,後果都不堪設想。三分之一的概率,實在是不高。
“下針吧,早晚都要面對。”
聞言,蔣驚天先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擡手針落。
“第十針,非毒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