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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驚天第十針落下,什麼異象都沒有發生,很明顯,這三分之一的機率,蔣驚天沒有賭到。
“非毒,受傷的竟然是非毒。”
見蔣驚天情緒低落,老叫花子立馬出言安慰道,“傷到了非毒,又不是沒有,也許她還愛着你。”
蔣驚天的醫術雖然並不算高明,但這三魂七魄的事情,他還是特意研究過的,“老叫花子,你就不用安慰我了。七魄對應的情感,越久遠就越牢固。我與落雪相識不過幾月,她對我的感情,肯定已經隨着非毒的破碎,而灰飛煙滅了。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天意……好虛無縹緲的東西啊,那你還救她不了?”
“當然救了,第十二針,除穢歸位!”
“第十三針,臭廢歸位!”
隨着蔣驚天的第十三落下,師落雪的三魂七魄,已經全部迴歸體內。
“她怎麼還沒醒?”
“還插最後一針,第十四針,凝聚神魂,逆天改命!”
蔣驚天這第十四針一落,天空頓生異象,道道天雷沖天而降,威力巨大得能夠讓任何天階以下武者感到絕望。要不是老叫花子在這裡,就算蔣驚天施展完了這“八荒**針法”,也必然是殞命於雷下,甚至會連累整個大荒城的居民。
“走吧,她要醒了。”
“你不和她說幾句話了嗎?”
“不說了。”
聞言,老叫花子一揮手,其與蔣驚天的神魂,便神遊而去。只剩下剛剛醒來,神色有些迷茫的師落雪,和目睹了一切,心情異常複雜的司馬蝕玄。
“孽緣啊……”
……
蔣驚天與老叫花子神魂歸體,橫跨半個漠北的距離,也只不過在但需之間而已。
“人也已經救完了,你就不用再去盜什麼皇陵了。”
“謝謝你。”
“客氣了,小事一樁而已。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吃夜宵了。你早些離開蒼龍城,蒼龍城乃龍興之地,與你的聖皇命格向左,多在此處停留對你無益。”
老叫花子的神通廣大,蔣驚天早已經領教過了,所以其對這番話,也是深信不疑,“小子一定謹遵前輩法諭,今晚就走。”
“要不是我看不上巨闕的另一位傳人,這聖皇之位哪能輪到你小子來做,老夫走了,去看看那頭雜毛驢,你好自爲之吧。”
言罷,老叫花子就這麼活生生的從蔣驚天的面前消失了。
“怎麼睡着了。”
老叫花子走了,吳黑龍也就清醒了過來。不過對於老叫花子的事情,蔣驚天卻並不打算告訴他。倒不是蔣驚天不信任吳黑龍,而是就算他說了,吳黑龍也不會相信。
“可能是太累了吧。”
“是啊,我走了,你也早些休息。”
言罷,吳黑龍就要離開,但蔣驚天卻急忙挽留道,“吳大哥,你先等一下,小弟還有點事情和你說。”
“什麼事?”
“皇陵圖紙的事情,暫時就不用麻煩你了。以我現在的修爲前去盜墓過於危險,我打算修爲到了地階巔峰之後,再到皇陵去碰碰運氣。”
聽蔣驚天這麼一說,吳黑龍雖然頗有些失望,但心中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你能夠這樣想挺好的,以兄弟你的天賦,想要到底地階巔峰,最多也就十年、八年的,屆時再去皇陵,就算是盜棺無果,也定然突圍而出,保險很多。”
“是啊,爲了一口棺材板,犯不着拼命。”
“你把哥哥叫住,不會只是想說這事吧,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說吧。”
“我要走了。”
“現在?”
“恩。”
“那我讓人給你準備飛行坐騎。”
“不用了,小弟有法子離開,告辭了。”
說罷,蔣驚天便首都施展了五行遁法中的土遁術。
這正宗的土遁術,根本就不需要動用罡氣。蔣驚天再配以天人合一,便沒有人能夠發現他的蹤跡了。所以在吳黑龍的眼中,蔣驚天根本就不是土遁而走的,而是憑空消失。這有怎能不讓他爲之而感到駭然,“這……果然是非凡人啊。”
五行遁術博大精深,相傳是遠古仙法。
金盾術,可通過觸摸金屬物體,即時逃脫到一定範圍內任何有金屬的地方,一天只能使用一次。
由於蔣驚天對金之本源瞭解有限,所以縱然有老叫花子給的五行本源之力作爲基礎,他可以逃脫的範圍,也只在三裡之內。相對於絕世高手來說,這段距離並不算是太遠。
木遁術與金盾術相似,也是一天只能使用一次。但其要求必須是活木,桌椅板凳之類的不行。
水遁術,要全身浸入水中,方可即時出現在一定範圍內,另一處有水的地方。但因爲蔣驚天對水之本源的透徹理解,其水遁一次的距離,已經不再是三裡,而是三百里了。不過時間的限制,卻沒有突破,仍然是一天只能使用一次。
火遁術,與水遁術異曲同工,同樣是一次遁走三百里,一天只能使用一次。
至於最後的土遁術,就沒有時間的限制了。與蔣驚天之前使用的土遁術相差不多,但速度卻要快上不少,而且在土遁之時沒有消耗,因爲這五行遁術藉助的是外界的天地能量,而不是體內的罡氣。
蔣驚天之所以沒有讓吳黑龍幫他準備飛行坐騎,是因爲他如今利用五行遁術的趕路速度,已經可以完爆飛行坐騎了。畢竟一天一次的水、火遁術,都是瞬間可以遠遁三百里的秘術。
不過蔣驚天離開黑龍會後,卻並沒有直接出城,而是一路土遁前往了天仙閣。
蔣驚天現在的土遁術,可與之前不同了,那可是完全的無聲無息,所以就算是精通土系罡氣的人,也別想尋找到他的蹤跡。所以其纔會這麼大膽前往天仙閣。
天仙閣中,冬青面帶憂色的獨坐窗前,摘取人皮面具的蔣驚天在土遁了一段距離之後,小試了一把金遁術,順利藉助冬青頭上的髮簪,出現在了冬青的身後。
蔣驚天看着冬青那蕭瑟的背影,其心中因師落雪淡忘他的悲傷,在瞬間就與對冬青的愛憐,融合到了一起。使他忍不住,從後面輕輕的將冬青抱住。
冬青姑娘被蔣驚天后面抱住,但其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意外與驚慌,就好像早就知道蔣驚天已經來了一樣。
“你來了。”
“嗯,讓你受苦了。”
蔣驚天平淡的一答,卻使冬青姑娘整個人都本能的顫抖了起來,“你……快走,快離開這裡。”
“我是來接你走的。”
“你……快走,等一會兒……你就走不了。”
冬青姑娘話雖然說得吞吞吐吐,但蔣驚天也已經聽明白了,她等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
“誰要來?”
“你快走,不要管我,他們要對付你。”
“是太子嗎?”
“你快走吧,算我求你了。”
冬青姑娘說着說着,都已經帶起了哭腔,但蔣驚天卻仍在站在那裡,雙眼空洞,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蔣郎,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想死,就只能答應他了。你快走吧,他想要對付你,你快點離開這裡。”
“對付我?他也配!”
蔣驚天雙目噴火,師落雪的淡忘,與冬青的背叛,讓他的胸腔之中,充滿了怒火。而更不巧的是,就在蔣驚天被憤怒矇蔽了雙眼,隨時都有可能失控的時候,一串“當、當、當……”的腳步聲,從走廊裡傳了進來。
冬青聽到了腳步聲,立馬就更加的手足無措了,“蔣郎你快躲躲,要是讓他知道你來了,你肯定離不開這蒼龍城。”
冬青不說話還好,她這一說話,蔣驚天就更加的憤怒了,“你是我的女人,你讓我躲?”
冬青知道三言兩語,也說不動蔣驚天,便立馬神情慌張的迎了出去,打算將來人截在屋外。只不過太子也並非凡人,以冬青的城府想要將其瞞過,也定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太子殿下,你來了啊。奴家想做兩套衣服,你陪奴家去一趟綢緞莊如何?皇城的綢緞太貴了,太子殿下要是不送奴家幾匹,奴家恐怕就得自己養蠶織布了。”
“這麼晚了去綢緞莊?明日我差人送你幾十匹就是了。”
“奴家餓了,咱們去吃飯吧。”
“我已經叫了酒菜,等會兒就會送到屋裡來了。”
“那……”
“冬青,想必是蔣兄來了吧。本殿下是久仰大名,正想與其相見。”
說罷,太子殿下一個錯身,便閃過了冬青,步入了她的閨房。
蔣驚天見走進來了一個陌生男人,其胸中的怒火,也被強行壓制了下來。
“太子殿下。”
“蔣驚天先生。”
“久仰。”
“久仰。”
急忙走進來的冬青,雖然知道眼前的平靜,只能意味着之後的狂風暴雨,但其見蔣驚天和太子沒有動起手來,心中也本能的鬆了一口氣。只不過現在的她,說些什麼都不合適,所以其也就只能侷促不安的站到一旁了。
片刻的沉默之後,蔣驚天首先發話,“你很好。”
太子殿下泰然自若,“你也不錯。”
蔣驚天步步緊逼,“竟然敢動我的女人。”
太子也是寸步不讓,“以前或許是你的,但現在她卻一定不是你的了。”
“這麼自信?”
“我向來自信。不信咱們就賭一賭。”
“怎麼賭?”
聞言,太子殿下微微一笑,拔出自己的腰刀道,“冬青,你去刺蔣兄一刀,否則後果你知道的,我拓跋無垠,是不需要不聽話的女人的。”
太子殿下的威脅之意,溢於言表。不過蔣驚天還是想要知道,冬青到底會不會過來刺他一刀。
“我……”
見冬青猶豫不決,太子殿下再次出言道,“當然,你要是不願意刺蔣兄的話,也可以刺我一刀。”
聽聞太子殿下之言,冬青那柔弱的身子頓時顫抖了起來,其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三步兩步就跑到了太子殿下的面前,奪過其手中的腰刀,照着太子殿下的小腹,就刺了下去。
太子殿下雖不是什麼絕世強者,但也有着地階的修爲,冬青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又怎麼可能刺中他呢。其一擺手,便將冬青掀翻在地,使摔倒在了蔣驚天的身前。
“真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啊。”
冬青選擇用刀去刺太子殿下,但蔣驚天卻在太子殿下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失敗的挫敗感。特別是他之前的那句感嘆,其中更是隱藏着一股說不清到不到興奮與期待之意。就好像是一場好戲,馬上就要開演了一樣。
不過這點迷茫,也並沒有困惑蔣驚天太久的時間,因爲在接下來的一剎那,冬青姑娘便將一張完美的答卷,交到了蔣驚天的手中。
蔣驚天感受着小腹之處的冰冷,緩緩的低下了頭去,原來冬青之前刺太子殿下的那一刀,只是爲了降低蔣驚天的防備之心,她真正的目標,其實是蔣驚天。
“爲什麼?”
“對不起,我也是爲了活着。”
說罷,冬青轉過頭去,對太子殿下道,“我都已經給了他一刀,你可以把今天的解藥給我了吧。”
聞言,太子殿下搖頭苦笑,“想要解藥?你未免有些太天真了吧。蔣驚天都死了,我留着你還有什麼用?難道讓你這隻養不熟的白眼狼,哪天也刺我一刀?”
“死?”
冬青的疑問之言剛落,蔣驚天便“噗”的一下,吐出了一口黑血來。
“刀上有毒!”
“不錯,刀上的正是天下第一奇毒——七古毒,怎麼樣?滋味好受嗎?”
聞聲,還未等蔣驚天回答,冬青就先一步出聲道,“你卑鄙!”
“我再卑鄙,也比你這個下賤的女人強!”
“你……”
七孤獨雖強,但在短時間,還要了蔣驚天的小命。蔣驚天一手將插在自己肚子上的毒刀拔下來,一手從冬青的頭上,取下了三支髮釵,二話不說的插在了傷口周圍的穴道上。
蔣驚天此次用八荒**針法,將七古毒的毒性,給暫時封住了。但想要徹底根除,卻還要花費一些手段與精力。
“蔣郎,我對不起你。”
說着,冬青便撿起了毒刀,想要自盡。
蔣驚天見此,想都沒有想,上去便將毒刀奪了下來,“別傻了。”
“蔣郎,冬青配不上你,冬青……啊!”
冬青話沒說完,冬青姑娘便開始在地上痛哭的打起滾來,“殺了我吧,好痛苦啊,蔣郎,殺了我吧!啊……”
蔣驚天之前還對冬青姑娘十分怨恨,但他見到冬青現在痛苦的樣子,其心中的恨意,便全都在一瞬之間,煙消雲散了。因爲這種痛苦,原本就不應該讓一個弱女子去承受。
“把解藥拿來。”
聞言,太子殿下立馬玩味的道,“你是要自己的解藥,還是要她的解藥?我只能給你一種,你選吧。”
“她的。”
面對蔣驚天的分外果斷,太子殿下也十分意外,“挺偉大的嘛,不夠偉大的人,通常都活出長久。”
冬青聽到了蔣驚天的回答,羞愧得是無以自容,但她現在卻又什麼都做不了,其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咬舌自盡,將生的希望留給蔣驚天。
“蔣郎,永……別了,是冬青對……不起你,如果有下……輩子的話,冬青……一定好好伺候……”
“你怎麼這麼傻,我能救你的,你怎麼這麼傻。”
太子殿下望着撕心裂肺的蔣驚天,甩手扔了一個藥丸過去,無奈的聳了聳肩道,“這是她的解藥,不過現在估計是用不上了。”
太子殿下一再挑釁,蔣驚天此時情緒激動,又哪能再忍住心中的怒火,“你必須死!”
“殺我?我看你未必有這個資格。”
太子殿下話音剛落,便突然從走廊閃進來兩個中年男子,從其氣度看來,這二人應對都是地階七品強者。怪不得拓跋無垠在面對蔣驚天的時候,會如此的肆無忌憚。
“你認爲這兩個酒囊飯袋,就能夠保住你的性命嗎?”
“那你試試不就知道了。他已經中了七古毒,你們倆只要拖住他就可以了,不用冒險。去吧,別落了我們拓跋皇室的面子。”
“是。”
這兩名護衛聞令頓時暴起,一左一右直奔蔣驚天攻去。
蔣驚天此時雖然身重劇毒,但七古毒的毒性,卻已經被他暫時封印住了。所以其此時的戰力,仍然可以與這兩名地階七品的護衛抗衡。
“既然你們倆想死,那我就先成全你們吧。”
說罷,蔣驚天便彈射而出,把《霸道至尊訣》和《冥龍神王經》全都運轉到了極致,以半獸之臂,化爪爲劍,將一招“怒海驚濤”施展出來。
這“怒海驚濤”的攻擊力雖然不是十分強悍,但其勝在了連綿不絕,後勁十足。再加上蔣驚天相當於地階七品巔峰的力量,用此招攔住面前的這兩位地階七品強者,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想要以此取對方性命,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兩位護衛,也沒有想到蔣驚天會如此強悍,所以三人剛一交手,這兩名護衛便全都大聲喊道,“殿下快走,此地危險,我們兩個堅持不了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