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我的人已經去酒店門口等人了。”
稍時,人帶來了,來人其貌不揚,老實巴交的感覺,手裡捧着個盒子,四顧酒店佈局,惶惶的坐下。
“這位先生怎麼稱呼?”張彬詢問道。
陳戰輝的助理道:“張先生,這位先生姓鄭。”
“鄭先生,你好。”張彬點頭打招呼。
鄭先生急忙衝張彬點頭微笑,他的笑容有些勉強,透着一股緊張感,張彬看的清楚,他落座都不敢做實,看來是第一次來這做生意。
“那個陳先生,你真的願意高價買我家的祖傳之寶?”鄭先生緊張和興奮的看向陳戰輝,他的眼裡透着迫切之色。
陳戰輝點頭道:“是的,不過能否請你先把東西給我們過過眼?
“東西我帶來了,你們請看。”東西放在茶几上,打開來,竟是一方老和田玉人掛件。
張彬戴上手套要取出東西在手上把玩細看下,豈料鄭先生卻緊張的蓋上盒子,叫嚷道:“你想幹什麼?”
張彬一愣的,無奈看向陳戰輝,陳戰輝立馬解釋道:“鄭先生,我們需要進行鑑定真僞,評估價值,還請你別誤會。”
“哦,這樣啊,那你們看吧。”
張彬見這人依依不捨的放開手,直覺告訴他,這間家傳玉件對他彌足珍貴,若不是被逼無奈,是斷斷不會輕易出手的。
取出玉人掛件,張彬的右手當即便感覺不對勁了,一股熾熱之氣從掌心鑽出,直取玉上面,然後很快玉上面反饋來一股清涼之氣,與他丹田之氣融合,讓張彬很是受用。
隨後一幕幕的歷史畫面出現在張彬的眼前,畫面上人物寬大的袖袍着裝讓他立馬斷出大致年代來,再是雕刻師的雕刻手法驚豔無比,和王大爺筆記上的記錄不謀而合,當下叫他一驚的
張彬當即便斷言:“這是真品,而且年代久遠。”
陳戰輝一聽大喜過望,鄭先生心頭大石一鬆,開心道:“那是當然的,這可是我祖上傳下來的,世代長子佩戴在身辟邪的,不可能是假的。”
張彬細細把玩這玉人掛件,問要了捲尺測量了一下高度,道:“高約莫4.5釐米,童子造型,爲和田玉,年代應爲漢代之物。”
“漢代的東西?”陳戰輝微微吃驚,急忙再問道:“你確定是漢代的?”
“沒錯,這童子造型的服飾袖口大而敞,正是漢代的袖冠裝束,再加上這玉的雕工是‘漢八刀’所爲,錯不了,另外,此玉爲秋梨皮色,是和田玉中的名貴品種,價值方面,我粗略估算,2萬元左右。”
“才只有兩萬?你不是說他是漢代的東西嗎,怎麼才值這麼點錢?”鄭先生一臉的不開心,心道這價錢壓的太低了,有些不想賣。
張彬笑着看向他,道:“如果你急着出手,按照市價,只能給這麼多,可如果你去拍賣,東西可以競價,那價格自然是水漲船高了。”
商人做生意,便是趁你病要你命的特色,你缺錢,我就壓價,你不賣也不成,誰叫你需要錢呢。
陳戰輝對張彬報價兩萬也是十分滿意的,道:“鄭先生,價我的小兄弟已經開了,至於賣不賣,就看你的了,不過我奉勸你一句,在別人那兒,只怕這價還要低,要不要賣,
你自己看着辦?”
鄭先生咬牙哼了哼,搶過玉人掛件,拿着盒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張彬摘了手套,無奈搖頭微笑,霍敏月詢問道:“生意談不成,你開心什麼?”
張彬笑道:“他會回來的,剛剛我看了東西,便已經預見了這結果,所以我故意比外面的市價多開了兩千塊,你們看吧,不出三日,他必定會回來出售。”
陳戰輝沒料到張彬會這麼有頭腦,不過也擔心道:“不會出意外?”
“出就出了吧,這東西的收藏價值不高,也就是上面的刀工和料子不錯。”張彬聳聳肩,一臉無所謂道。
其實做不做得成,對他都沒什麼損失,反正出錢購買的不是他,而是陳戰輝。
霍敏月不解問道:“那個剛剛你說什麼‘漢八刀’,還有秋梨皮,是什麼東西啊?”
張彬見她一臉不解,再見陳戰輝也是側耳凝神,一副要打聽的模樣,便照着筆記上記載徐徐解釋道:“這個‘漢八刀’是秦漢時期的一種雕刻刀法,是一種十分簡化的刀法,刀法很是簡樸,但是所雕刻的東西卻有着大巧若拙的質樸感,玉蟬你們知道吧,其上展現的刀法矯健、粗野,鋒芒有力,那就是‘漢八刀’的代表玉器。”
霍敏月聞聽恍然大悟,陳戰輝衝助手附耳交代了一句,助手立馬取來了一件玉器,正是一件玉蟬。
張彬見到這玉蟬時,咦了一聲:“你這是不是從御江酒店購得的?”
陳戰輝一愣的,點頭道:“是的,張先生你識得這玉琀?敢問一句,這件東西真的是漢代玉琀嘛?如果是的話,爲什麼他雕刻的是一隻大象,而不是常見的蟬形?”
張彬微笑道:“如果你問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這件玉器,卻是我親自鑑定過的,這是漢代早期的玉琀,那時候玉琀的造型還沒有定型在玉蟬模樣,所以雕刻的造型很多,這件之所以雕刻成大象,那是因爲象字諧音丞相的相字,陪葬者應該是位位極人臣的大臣。”
“這樣啊,那也不枉費我花費大價錢買下它了。”陳戰輝感到欣慰,忍不住拿在手裡好生撫摸,那模樣,好像在……一般。
霍敏月好奇的盯着玉琀,好奇問道:“什麼是玉琀啊?”
“玉琀是陪葬塞在死人嘴裡的玉。”
張彬一解釋,霍敏月頓時渾身一陣惡寒,再看陳戰輝,居然全然不在乎這東西的用途,依舊愛不釋手的把玩着。
張彬見她露出噁心的神色來,岔開話題道:“再說說什麼是秋梨皮吧,和田子玉外表分佈的一層褐紅色或褐黃色玉皮,因此習慣上稱爲皮色子玉。有秋梨、蘆花、棗紅、黑等等顏色,琢玉藝人以各種皮色冠以玉名,如秋梨皮子、虎皮子、棗皮紅、灑金黃、黑皮子等等。”
聽了解釋,霍敏月眨巴眼睛,饒有興致的看着張彬,忍不住誇讚道:“沒想到你這麼懂玉啊,改天陪我去買個玉如何?聽說這東西久戴在身,可以養生,是不是真的?”
張彬有些心虛的點頭,把從筆記上記來的東西一一道出:“不錯,人養玉,玉養人,人體就是個風水,玉可以聚氣,幫助人調理內氣,要知道,在玉的內裡,含有不少人體所需的微量元素,這些東西會通過皮膚滲入人體,幫助人體氣血運行,是個
好東西。
另外,有些玉鐲在手腕上,不時的觸碰手腕,可以起到刺激穴道的效用,打個比方,現在很多人都是手機黨吧,都習慣用手拿手機,可你們知道不,長時間使用手機,不但傷眼傷頸椎,還傷及手腕上神經,長此下去,會得末梢神經炎症的。”
“末梢神經炎?不至於這麼嚴重吧。”霍敏月一臉的詫異,而一旁的陳戰輝則聽的滿目精光,深邃可怕,叫人猜不透他眼神是什麼含義。
張彬笑笑,舉手示範道:“你試試這麼握拳,下壓手腕。”
霍敏月學着左手握拳,大拇指被拳頭包裹在內,然後手腕下壓,猛的她感受到了手腕有一陣刺疼,疼的她急忙鬆開拳頭。
一旁的陳戰輝也跟着學,不過他沒事,不解問道:“除了筋有點崩緊的感覺,沒什麼啊?”
霍敏月秀眉蹙道:“不對啊,爲什麼我的手腕會疼,而且很不舒服。”
張彬徐徐解釋道:“這就是末梢神經炎症了,長年拿手機,造成手腕疲勞導致的,你這樣子,需要注意休息手腕,另外,最好是配個玉鐲,玉鐲可以按摩手腕一圈的穴道,對你的恢復有好處。”
霍敏月揉揉手腕,不解道:“可我平時都沒什麼感覺的,沒你說的這麼嚴重吧。”
“現在不會有事,可你老了就會有事了,有些老年病,其實就是年輕時候不注意才形成的。”
一聽這樣,霍敏月信服了,陳戰輝由衷敬佩道:“張先生真是奇人,不但懂得古玩鑑定,還懂得醫術,真是叫我好生佩服。”
張彬擺手謙虛笑道:“哪裡,我也不過是照本宣科,真的要我給人看病,我不行的。”
“哪裡話,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去吃個飯,我請客,還請別推辭。”
張彬婉拒道:“生意還沒談成,我看這飯……”
陳戰輝忙道:“不不,張先生,聽你說玉能治病,正好我有件事情想請教你,還請賞光吃個便飯,咱們邊吃邊談。”
“這個?”張彬遲疑了,霍敏月這時候起身道:“既然你們有事商談,那我就先去忙了,張彬,回頭你談完了到我辦公室一趟,我有事找你。”
“好的。”張彬起身送他出門,陳戰輝連忙邀請他去餐廳包間用餐。
陳戰輝斟酒,張彬本想拒絕的,但是想想不妥,便輕輕抿了一小口,味道不是太好,便放下皺眉問道:“不知道陳先生找我有什麼要事?”
陳戰輝詢問道:“是這樣的,我想請教先生,玉治病的一些事情……”
張彬眉頭皺了皺,打斷問道:“你是想我幫你治療某人嗎?”
“對,我有位親戚……”
“對不起,恕我無能爲力。”
張彬直接拒絕,這叫陳戰輝很是意外,他當即追問道:“爲什麼您不肯出手相助,您放心,這診金咱們好商量,少不了你的。”
張彬搖頭道:“不是我不幫,而是我真的不行,如果我真有辦法用玉治病,那麼我早就用它來救我師父一命了,不瞞陳先生,我師父他得了尿毒症,現在急需錢換腎,要是我真有絕活醫治他,我早就用了。”
張彬和王大爺雖然沒有師徒名分,但是衝着他贈書這份恩情,張彬心裡已經認他爲師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