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欽夏挺直了背脊,面無愧色地說道:“啓稟大人,實不相瞞,我也是採花賊相中的目標之一。”
圍觀羣衆一片譁然,不可置信。
這麼個直爽的少年郎,看起來也沒什麼錢,採花賊會看上他,莫非還是龍陽不成?
結果塗欽夏緩緩擡手,就揭下了裹頭髮的布帽,瞬間三千髮絲傾瀉而下,襯得一張臉如白瓷般精緻。儘管有一撮頭髮斷掉了,但從李淳安微瞠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的震驚不小。
大家的震驚也同樣不小。
“但是他失敗了。幸好我朋友及時趕到,才救我於水火。”塗欽夏不卑不亢道,“那天晚上,這採花賊把我迷暈了,欲行不軌。雖然這種羞恥的事情難以啓齒,但我爲了維護正義還是堅持要說,我迷迷糊糊間看見採花賊在脫褲子,於是看見了他腚上有顆紅痣。要想驗證他是不是採花賊很簡單,只要讓他脫下褲子,看看腚上是不是有顆紅痣就一清二楚了!”
坐塗欽夏對面的瑞風書院的院子,不忍直視地扶額。是不是每個她接觸過的男人,腚上都有顆紅痣..
塗欽夏的遭遇十分令人同情,但塗欽夏的話卻充滿了未知性,因而大家的注意力並沒有停留在塗欽夏的身上,而是神奇地一致對準了採花賊他的腚上究竟有沒有一顆紅痣,要是有了紅痣那就真相大白了,誰一個姑娘家放着自己的名節和清白不要而來誣陷他呢?
採花賊的臉色亦隨着塗欽夏的話青一陣白一陣。
採花賊似覺得自己的人格遭受了莫大的侮辱,指着塗欽夏義憤填膺道:“大人,這個女人不分青紅皁白侮辱我,請大人爲我做主!”
李淳安眉頭皺了皺,看着下面的塗欽夏一臉的問心無愧,且身上透露出來的那股子堅韌也是尋常姑娘不可企及的。但他心裡還是很不舒服了一下,畢竟塗欽夏是一個女子,竟然當着大庭廣衆之面說出這等話來,倒不是有辱他的門面,就是單純的不舒服。
可能是因爲話不乾淨,聽了耳朵不舒服。
可是就算再不舒服,李淳安也不會笨到真給採花賊做主的份兒上。
李淳安拍一拍驚堂木,道:“你有何證據證明她侮辱你?”
“方纔她說的話,大家可都聽到了!”
塗欽夏就打斷了採花賊,道:“是你堅持說你自己是清白的,我不過是給你一個證明你自己清白的好機會,你爲什麼會覺得我是在侮辱你?我有逼迫你非脫褲子不可嗎?你腚上有痣那是事實,你大可以不脫褲子,那你就是採花賊,你也可以脫了褲子給大家看,證明你不是採花賊。這都是你的自由,我哪裡侮辱你?”
“你這是憑空捏造,我屁股上怎會有紅痣!”採花賊道。
塗欽夏手支着下巴,淡定地看着採花賊,道:“你又沒拿你的屁股對着鏡子照過,你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難道你真對着鏡子照過你的腚?”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