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淵吃飯吃得慢條斯理,起初紅鳶在一旁看着,不管出於什麼心理,見自己做的東西被人香噴噴地吃掉都會有一種滿足感,她看得臉上不知不覺便溢出了些許的幸福感。
餘淵適時地放下碗筷,溫文有禮道:“紅鳶姑娘,你這樣看着我,我覺得實在有些..食不下咽。能不能請你迴避一下呢?”
紅鳶猛然回神兒,撞上餘淵笑眯眯的雙眼,才驚覺自己失態,忙起身羞燥道:“是紅鳶失禮了。公子吃完了叫我便是,我就在外面。”
餘淵點頭溫溫笑:“好的,多謝紅鳶姑娘。”
紅鳶頓了頓,回頭道:“公子以後就叫我紅鳶吧。”
餘淵想了想,覺得也無不可,是以道:“只要紅鳶不嫌棄我唐突就是。”
見紅鳶出去了,餘淵才如獲大赦地舒了一口氣,然後擡手拭了拭額角的汗,自言自語道:“爲什麼她在這裡看着我覺得壓力那麼大呢。不像夏夏..”想起塗欽夏,餘淵嘴角不可自拔地挑起,“她在一旁看着我才吃得更香。”說着便自發地重新拿起碗筷繼續吃。他顯然是很餓了,以優雅的姿態把紅鳶做的飯菜吃得一概不剩。
吃飽以後,餘淵並沒有第一時間叫紅鳶。
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晚上院子裡蟲鳴蛙叫此起彼伏,奏成一曲夏月夜。正好塗欽夏也吃飽了,心情愉快地來到院子裡歇涼,她去籬笆院裡捉了兩隻肥碩的蛐蛐,回頭見餘淵的房間燈亮着,窗戶也沒關,便湊了過去,身子趴在窗櫺上,把兩隻蛐蛐放在那裡任它們爬來爬去。
餘淵一擡頭就看見她,笑了起來。塗欽夏歪着頭問:“你覺得紅鳶炒的菜怎樣,很好吃吧?唔,你吃得很乾淨嘛,看來你胃口不錯。”
餘淵道:“你有沒有想過我是真的餓壞了呢,好吃不好吃我都會吃乾淨的。”他牀上身前擺放着一張小桌,身體依靠在牀頭,小桌上都是碗筷碟子,手指便在小桌上叩了叩,又道,“夏夏,你進來幫我收拾一下吧?”
塗欽夏一聽,眼珠子一瞪,道:“要我給你收拾?我耳朵沒有出問題嗎?我又不是你的丫鬟,幹嘛要給你收拾!紅鳶不是讓你叫她麼,你怎麼不叫她,我看她很喜歡伺候你,也伺候得很好。我去幫你叫她。”說着轉身就要走。
餘淵及時叫住她,道:“夏夏,我們只是寄宿在她家的,你還真好意思啊?你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再麻煩她,已經夠給她添麻煩的了。”
塗欽夏想想,覺得餘淵說的也是,於是道:“那你自己收拾吧,把小桌子端下牀又不是什麼費力的事情。”
餘淵頗有些爲難,無辜地眨了眨那雙流光四溢的眼睛,道:“可是我受傷了啊,噯,醒來的時候還覺得渾身有些痛呢,我手臂上有傷,胸口也有傷,這要是動一動力,應該傷口會繃開吧..不過沒關係噠,裂開的傷口總會長合的,既然這種時候都沒人願意幫我,我只有靠我自己了..”然後他慢吞吞地彎身,準備端起牀上的小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