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開始啓程的時候,吃的喝的有兩大個麻布口袋,餘淵坐下來仔細清點的時候,就發現只剩下一個麻布口袋。喝的水還可以再補給,可這吃的乾糧..他無語地看着塗欽夏,道:“夏夏,不是說了麼,要在該吃東西的時候才能吃,你怎麼能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吃呢?你這樣是不道德的。”
塗欽夏張口就反駁道:“誰偷吃了?你哪知眼睛看見我偷吃了?”
餘淵就道:“那乾糧怎會不知不覺少這麼多?”
塗欽夏默了默,牽強地說道:“有可能是在路上掉了沒發現吧。”
餘淵看她嘴硬的模樣,本就沒有要責怪她的意思,眼下倒覺得格外有趣,非揪着不放道:“你說在路上掉了,那麻布口袋應該有個洞吧,我看怎麼沒有洞呢?”
塗欽夏:“你腦子纔有洞。”
兩人在綠洲的邊緣又歇了半夜,前方便是浩瀚無際的沙漠了,他們需得養足精神、做好充分的準備,才能上路。依照地圖上顯示,前面應該還有兩片小一點的綠洲。他們必須有足夠的糧食和水,在抵達下一片綠洲之前。
牛肉乾一類的零嘴兒都被塗欽夏吃得七七八八了,魚乾還一點都沒有動。
晚上塗欽夏又抓緊時間下水去捉魚,捉來的魚都讓餘淵清理乾淨了用一根藤條全部穿起來,掛在駱駝的駝峰上。依照塗欽夏的想法,這樣他們就能在明天白天行走沙漠的時候一邊曬魚乾了。
等駝峰上都掛滿了魚,塗欽夏才歇了下來,卷着褲腿赤着一雙瑩白的腳走在沙灘上。餘淵用自己的外袍鋪子地面上給她坐,她便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那上面。
月上中天。
塗欽夏的頭髮被風吹亂了絲絲縷縷,餘淵擡手去捋順。那動作自然而然,彷彿他們本就應該如此相處。塗欽夏歪了歪頭,躲開餘淵的手指。因爲餘淵的手指輕柔得像晚風,弄得她有些癢。她手裡揣着最後一包牛肉乾,吃得津津有味,全然沒有睡意,倒是興致濃厚地欣賞這大漠裡的一輪明月。
餘淵似笑非笑道:“夏夏,牛肉乾都被你吃了,我都還沒能吃上兩口呢。”
塗欽夏頓了頓,覺得似乎真是這麼回事,於是很不捨得地摸了一塊很小的牛肉乾喂到餘淵嘴裡,並道:“大男人吃什麼牛肉乾,這都是給女人吃的。”
“誰說的?”餘淵笑眯了眯眼。
“我說的。”
餘淵側頭細細看了塗欽夏兩眼,眼神溫潤,笑若春風,道:“夏夏,你瘦了,連下巴都變尖了。”
塗欽夏不由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發現本來有些圓潤的下巴是變得緊緻了,道:“女人不是瘦一點好看麼。”
“也黑了。”
“..”塗欽夏一記眼刀飛了過去,斜瞪着餘淵,生氣道,“天這麼黑,我當然也變黑了!要是我真的黑了,那也是因爲你!少在這裡幸災樂禍,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又黑又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