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師兄聽完後,一拍腦門子,恍然大悟,覺得楊海林說得一點沒錯,懊悔地說道:“唉!我怎麼這麼笨啊!還誤解師妹的一番情意,不過,楊兄弟,親兄弟,你可要幫人幫到底,你說我今後該怎麼辦?”
“怎麼辦?這還用問我?”楊海林把話說到一半,起身走到外頭。賤人師兄也屁顛屁顛地跟了出來,還不停地追問楊海林,就差跪地磕頭了。
楊海林擡起頭,眯着眼睛看看天色,慢慢地說道:“師兄,這討好女孩子的歡心還是要靠自己,別人是幫不上忙的,必須真心實意,持之以恆。”
楊海林看看身邊的賤人師兄,那副癩蛤蟆的表情確實讓他噁心,不過臉上帶笑說道:“哎,師兄,你看看這天兒,估計晚上定是個月圓之夜,唉!我要是能在這月圓之夜裡與自己心愛的女子在一起,詩情畫意一番,那是何等的美妙,一定能流芳百世,成爲一段佳話。”說完,他就看到賤人師兄也眯着眼睛望着天,彷彿看到有天女下凡一般,哈拉子都從嘴角流了下來。
楊海林看着好笑,狠狠地拍他一下肩膀。把賤人師兄拍得一個趔歇,從美夢中拉扯回來,就聽見楊海林丟下一句話,人就獨自走了。
“師兄,祝你今晚抱得佳人歸。”
等楊海林回到小院子裡,剛進院門,就看見金家四兄弟都在院內。金財第一個發現楊海林回來,忙上前去問道:“五哥,我們把東西都準備好了,你那兒情況怎麼樣?”
楊海林看着幾人着急的樣子,把頭一昂,大聲說道:“五哥出馬一個頂倆,晚上就看你們的了,我得回去睡個午覺,養養精神,晚上看大戲,兄弟們,回見。”
晚飯過後,秀兒過來坐坐,兩個人說會兒話,臨走之時帶上楊海林換下來的髒衣服,讓人去洗。
楊海林把秀兒送到院門口,站在那看着秀兒遠去的背影,心裡默默地念叨,秀兒,千萬別怪五哥,五哥也不想拿你當誘餌,可那賤人就是看上了你,五哥也是爲了你以後不再受他的騷擾,纔出此下策,你就原諒五哥這次吧……
話說那賤人師兄,晚飯過後,一個人躲在屋子裡打扮起來。換上一身嶄新的衣裳,對着銅鏡左照又看,滿意地點點頭。從炕櫃裡找出那個沒送出去的首飾盒,緊握在手裡,在屋裡來回打轉,掐手算着時辰,焦急地等着大夥都睡着,他好去找秀兒相會去。
時間對他現在來說是極其漫長的,好不容易熬到二更天,深吸口氣,平靜下激動的心情,悄悄地從屋子裡鑽出了來,貓着腰四下悄悄,見院子無人,才小心地奔後院而去。
到了晚上,內院的院門早已上鎖,唯一能進入內宅的法子就是翻牆而過。賤人師兄來到近前觀察下,一看這牆也太高了,根本就跳不過去,心裡犯了難,圍着院牆轉悠,尋找突破口。剛走沒多遠,終於發現東北角的院牆上搭個木梯子,可能是白天有人上牆修牆瓦,忘記搬走,頓時他就來了精神,心裡非常高興,直奔而去。
這真是天賜良緣啊!既然老天爺都在幫我,那我還怕個啥啊!小師妹!嘿嘿!師兄來也。
賤人師兄小心翼翼地爬上梯子,趴在牆頭上往下張望,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心想下面應該不會有什麼硬物,他記得應該是個花池子,不至於摔壞人,不過心裡還是打觸,這麼高,萬一摔傷可咋整?猶豫不決……
他試着往下探探身子,查看下底下是否有障礙物,可不知道這牆頭上爲什麼這麼溼滑,手腳抓不住牆體,費力地擡起手聞聞,一股嗆鼻的煤油味。正當他一頭霧水之時,腳下梯子一動,他一緊張,身子往上一竄,人直接翻牆一頭栽下去了。
WWW. тт kān. ¢ Ο
“撲通”一聲,賤人心中暗道不好,掉水缸裡了,想都沒想,趕緊往外爬。突然感覺缸裡的水滾燙,而且帶有刺鼻的石灰味,剎時渾身疼痛難忍,手舞足蹈,在水缸裡玩命地翻騰,疼得他嗷嗷大叫。
剛剛泡好的生石灰水,那溫度放進去個雞蛋都能煮熟,何況掉進去個大活人。
此時保命要緊,賤人師兄也顧不了許多,好不容易爬出水缸,趕緊脫下衣服,不然這條小命就沒了。當他剛剛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就覺得眼前一黑,被人一頓毒打,暈了過去。
“抓賊啊!有人夜闖鏢局,快來人啊……”
當楊海林聽到金財那破鑼般的叫喊聲,心中暗笑,好戲上演了。他走出屋子,慢慢悠悠地奔後院而去。這時候後院的大門已經被人打開,院子裡站滿了人,有的提着燈籠,有的拿着刀劍。
楊海林撥開人羣,走到預先設計好的事發地,見內院的人都已經到了,譚老爺子和秀兒都在。只見金髮和金喜手裡拿着短棍,在他們的腳底下有個露着兩條大腿的麻袋。
“怎麼回事?”譚老爺子剛要睡下,就聽見外面有人叫喊,知道出事了,趕緊披上衣服出來查看。
“瓢把子,有賊人夜入咱們鏢局,不小心掉水缸里弄出動靜,被大夥才發現。”說完,金髮指着地上的麻袋,繼續說道:“防止賊人逃竄,我們把他套進麻袋裡。”
譚老爺子皺皺眉頭,叫人把這賊人從麻袋裡掏出來。金貢和金財交換下眼神,二人上前抓起麻袋一倒,從裡面掉出個人來,等大夥看清楚之後,頓時亂作一團,秀兒和那些媳婦婆子們跑個精光,竟然是個全身赤裸的男人。
“這歹人定是個淫賊,打死他,打死他。”有人憤怒地喊着。
大夥也跟着嚷嚷起來,院子的人開始騷動,就想上前動手,打死這個淫賊,
大導演楊海林同志看着事態進展的差不多,比自己預想的效果還好,再好的戲也有收場的時候,只見他高聲大喊:“住手,大夥冷靜點,如果鬧出人命來,衙門追究下來,也不好交待,先弄清楚此賊人的來歷,竟敢闖進咱們鏢局裡來採花,真是膽大妄爲。”
大夥聽他這麼一喊,都冷靜下來,緊握兵器,怒視着地上的淫賊。
譚老爺子向楊海林點點頭,巡視下四周,沉思片刻,讓人提幾個燈籠上前照亮,查看此賊人。不看還好,一看更加吃驚,等大夥認出此人,一陣無語,原來是家賊。
譚老爺子看罷之後,頓時青筋蹦起,火冒三丈,破口大罵道:“畜生,真是個畜生,混帳東西,家門不幸啊!”瞪着地上昏死過去的董堅寅,氣得直跺腳。
金伯忙上前去勸解,並命人趕緊把這個畜生不如的董堅寅擡下去治療。大夥本來就對這個賤人師兄不待見,這會兒都恨不得他趕緊死掉,心裡這個解氣啊!金伯嚴令所有人不得把今晚之事傳出去,叫大家都散了,回去睡覺。
楊海林一看好戲收場了,向金家兄弟使了個眼色,幾個人一起回到小院。等到了自己的小院裡,哥幾個實在憋不住了,捧腹彎腰,哈哈大笑。
老四金財興奮地說道:“真他孃的痛快,太解氣了,要是早認識五哥,我們也不至於受他的窩囊氣,哈哈,五哥真厲害。”
楊海林聽聞後,小臉一沉,厲聲道:“我可跟你們說好了,這件事情跟我沒任何瓜葛,都是你們哥四個乾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困了,我要睡覺覺,晚安各位。”說完,打個哈提,轉身進屋睡覺去了。
金家兄弟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向着楊海林的房門鄙視一眼,五哥真陰險,太狡猾了,不過我們佩服,我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