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代神醫丁靈丹的悉心照料下,趙顯的身子沒過幾天就已經大好了,這場風寒雖然不能算什麼好事,但是也不能算是壞事,因爲這幾天的諸王,讓趙顯原本有心急功近利的心思變得沉澱了起來,也算得上是因禍得福。
修養結束之後,趙顯並沒有急着投入工作中去,而是又多休息一兩天時間,好好的陪了陪老婆孩子,連帶着高雅兒房裡也去了一次,畢竟這段時間由於這個肅王府的新生兒,着實冷淡了這位高家的大小姐。
儘管趙顯有把握鎮的住家宅,但是女子的心思畢竟善變,萬一這個高家的大小姐因爲妒忌生出了什麼不良的心思,最終還是他趙顯的後院起火,畢竟不患寡而患不均嘛。
就在趙顯病好後的第二天,那位在臨安城外藩行驛裡待了五六天的大舅哥項岐終於找上門來,此前這位西楚的大皇子被趙顯一番話忽悠的陷入了魔障之中,連續幾日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沒有出來,就連肅王府小世子的滿月酒,他這個當大舅的都沒有到場,現在滿月酒過去了兩三天時間,項岐這才登門拜訪。
這位西楚的大殿下在肅王府門口等了片刻以後,就有一位梳着南方女子髮式的婦人步履蹁躚的走了出來,見到項岐之後,這個美婦人微微一笑:“大兄久等了。”
來人正是曾經的西楚大公主,如今的肅王妃項櫻。
項岐見到項櫻之後,不由有些尷尬,用郢都方言迴應道:“妹子剛做完月子,應當好生休息纔是,怎麼就跑出來了……”
項櫻一邊把項岐朝肅王府裡引,一邊抿嘴一笑:“大兄這是哪裡話,你是我孃家的親人,自然由我出來迎你了。”
項岐跟在項櫻身後,走進了肅王府,走在肅王府廊道之中的時候,這位西楚大皇子勉強一笑:“妹子,聽說肅王殿下他病了,爲兄特意帶了些補品過來,不知道殿下他身子可好些了?”
項櫻走在前面頭也不回,輕聲道:“大兄有心了,王爺他只是風寒,修養了幾日之後身子已經大好了。”
“哦,好了便好…好了便好…”
兄妹倆的尬聊到此爲止,一路上兩個人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直到走到肅王府的偏廳門口,項櫻這才停住腳步,回頭對着項岐微笑道:“王爺他就在裡頭等着大兄,大兄先進去吧,小妹去給大兄泡壺好茶來。”
項岐點了點頭,踱步走進了偏廳之中,瞥眼看見那位樣貌略顯清秀的肅王殿下,正老神在在的坐在偏廳主位上喝茶,這位西楚的大皇子心裡竟然“咯噔”了一下,從內心深處生出了一股畏懼之感。
“肅王……殿下,小王看你來了。”
趙顯放下茶盞,擡頭對着項岐咧嘴一笑:“項家大兄,犬子滿月的時候你身爲大舅居然不來,是不是瞧不起我肅王府啊?”
項岐臉色一變,連忙拱手賠罪:“王爺明鑑,小王這幾日身子也有些微恙,抱病在行驛裡頭,是以錯過了世子殿下的滿月酒,還請王爺見諒纔是……”
趙顯皺了皺眉:“大兄,你我見面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怎麼一次比一次客氣了,按理說本王是大兄的妹婿,大兄稱呼本王一聲七郎就是了。”
趙顯一邊說着話,一邊伸手把項岐引進座位。
項岐有些忐忑的坐了下來,臉上仍舊掛着訕笑:“王爺現在畢竟身份不同,小王當年面對啓國成康皇帝的時候,也是要恭恭敬敬的,王爺現在的地位,跟從前的成康帝,已經沒有什麼的分別了。”
“胡說八道。”
趙顯眯着眼睛笑道:“皇兄是皇兄,本王是本王,豈能混爲一談,再說他是君,我是臣,這話傳出去,臨安城的老百姓還不得戳斷我趙七的脊樑骨?”
項岐偷偷瞥了一眼滿臉正經的趙顯,心裡暗暗鄙視。
孃的,整個天底下誰不知道你已經把趙家的小皇帝跟太后踩在了腳底下,也就是你們南人懦弱虛僞的性子,才讓你假仁假義到今天,要是換了孤在你趙七的位置上,只怕孤身上的龍袍都換了兩季了…
想是這麼想,但是項岐現在哪裡敢得罪趙顯,聞言也只是陪着笑臉:“王爺說的是,是小王孟浪了。”
趙顯笑呵呵的親手給項岐倒了杯茶,微笑道:“大兄今日上門,可是已經想好了本王給你提的建議?”
大殿下身子顫了顫,最終還是嘆了口氣:“不瞞王爺,小王這幾日左思右想,還是下不了決心,我項岐雖然自詡不是什麼好人,但是父皇他畢竟生我養我,就算我再想坐上那個位置,又豈能引外賊叛父欺君……”
他話說到這裡,趙顯原本笑盈盈的臉色出已經冷淡了下來,不等項岐繼續說下去,趙顯就已經冷然開口:“既然大殿下不同意本王的建議,那今日還來本王府上做什麼?”
說到這裡,趙顯從主位上起身,語氣冰冷:“犬子的滿月酒可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大殿下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這就請回罷。”
項岐額頭滲出汗水,他伸出袖子擦了擦額頭的細汗,低聲道:“殿下,小王不是這個意思,小王的意思是,能不能請殿下再想一個法子……幫一幫小王…”
“再想一個法子?”
趙顯不屑冷笑:“大殿下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你以爲你是誰?在本王那個岳父大人幾乎不可能傳位給你的時候,你除了聯絡有意叛亂的西南諸藩,你還有什麼辦法?”
趙顯拍了拍桌子,低喝道:“要知道陳王項雲深,手底下十萬精銳玄甲軍,尚且差點給韓當打進陳都城,你又是個什麼?你手底下可有半支能夠比肩玄甲軍的部隊?”
項岐臉色發白,但是還是咬牙斷斷續續的說道:“殿…殿下,小王的意思是,能不能請殿下給小王雷震子配方……”
“再由大殿下你獻上雷震子配方,讓岳父大人造出雷震子去平定西南諸藩,最終立下潑天的功勞,你順理成章的成爲西楚的太子殿下,是不是?”
趙顯心中怒氣勃發,幾乎就要一口茶水噴在項岐臉上。
“項岐,你莫不是以爲全天下的人都是圍着你轉的!”
項岐臉皮子抖了抖。
“殿下,我們先前說好的條件,事成之後,小王都可以兌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