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容去酒坊把碳爐子搬回來一個,順便去邀請王秀才夫婦中午一起來吃飯。
劉氏有些害怕,覺得縣令官太大了,不敢去。
沈月容想了想也對,到時候劉奶奶在縣令面前只怕也吃的不自在。
她也就沒有勉強,和劉氏說好中午做了野兔肉給他們送點來。
沈月容回家就準備開始燒飯了,野兔除了烤點肉串還剩了不少,打算先做個紅燒兔肉。
焯水、炒糖色,然後加水悶煮,最後調味,跟紅燒肉差不多做法,但是野兔肉卻別有一番風味。
沈月容拿一個大碗,碗底鋪上土豆塊,然後再鋪上醃製好的排骨,開水上鍋蒸着,等出鍋的時候放一些蔥花就完美了。
她又麻利的把魚湯煮上,放上豆腐。
等魚湯燒的差不多了,土豆蒸排骨也出了香味,沈月容蒸排骨的竈臺火弄得小了些,然後又把紅燒兔肉也一起放進鍋裡,這樣一會兒吃的時候就不會涼掉了。
魚湯也盛了出來,飯也快好了,現在就差蘑菇和包菜了。
沈月容去生起了烤爐。
爐火差不多了:“爹,幫我把兔肉串拿來。”
沈月容烤起了兔肉,等兔肉表面有些微微發黃,沈月容撒上了剛纔準備好的香料粉和辣椒粉,沒多會兒就烤了,香味四溢。
這兔肉她剛纔串了一些兔肉皮,這皮涼着吃也好吃,所以不怕早些烤出來。
沈月容裝了些燒兔肉和排骨給王秀才家送去。
回來又做了一個手撕包菜和軟炸雜菇。
雖然油貴,但是今天請縣令,怎麼也不能太小氣了,就做個炸菜吧。
顧景淮走到門口,就聞到了飯菜香。
黃管家上前敲門:“沈姑娘,我家公子來了。”
沈月容正挽着袖子炸香菇,就喊沈大山去開門:“爹,縣令來了。”
沈大山聽到縣令來了趕緊去開院門,正想跪下,被顧景淮一把扶住了。
“不必多禮,今天是我來叨擾了。”
沈大山本來心裡很慌,聽到顧景淮的話稍微好了些。
這顧縣令倒是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難相處,長的高大挺拔,也英俊,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身。
沈月容出來打招呼:“顧縣令好,飯馬上就好,你先跟我爹去堂屋稍等片刻。”
顧景淮看沈月容袖子挽起,雖然手上都是麪糊,依然露出一截白熙的小胳膊,細白纖弱。
他強定心神,別過頭,跟着沈大山進了堂屋。
沈大山拿出早就備好的茶水,雖然只是一些茶葉碎,但已經是家裡能拿出來的最好的茶了。
顧景淮輕抿一口,這茶雖然看着劣質,卻總有一股奇特的香味,像是花香,好聞的很。
很快沈月容燒好飯菜了,陸陸續續端了上來。
她怕大家吃着不方便,把烤好的兔肉從籤子上擇下來放盤子裡端上來的。
紅燒兔肉,土豆蒸排骨,鯽魚豆腐湯,手撕包菜,軟炸雜菇,還有烤兔肉串。
這幾個菜就把本就不大的桌子擺滿了,香味也飄滿了屋子。
沈年華在隔壁聞着味就飛快的跑回來了,都省的沈月容去喊了。
飯前喝湯身體健康,沈月容先給衆人盛湯。
顧景淮看着奶白色的湯,薄脣輕啓抿了一小口,只覺得湯鮮無比,又喝了一口。
他有些好奇,挑眉問道:“這是什麼湯?”
沈月容看大家喝的都挺滿意,心裡很開心:“這是魚湯。”
黃管家看着這奶白的湯,喝起來也這麼鮮美,忍不住咂舌問道:“沈姑娘,這魚湯這麼鮮美,你買的肯定是上好的黃骨魚吧?黃骨魚一斤二兩銀子,你也真是太客氣了,居然買這麼貴的食材招待我們公子。”
沈月容聽到黃管家的話微笑說道:“我們這小村裡哪裡能買到黃骨魚,這湯我是用了小鯽子和豆腐熬出來的,才花了三文錢。”
小鯽子土腥味那麼重,怎麼能熬出如此鮮美的湯?
黃管家一臉驚訝:“三文錢,這怎麼可能?這湯一點腥氣味都沒有,小鯽子可是土腥味很重的。”
沈月容接着說道:“只要把小鯽子肚裡的黑膜清洗乾淨,再用油煎,就沒有土腥味了,再加熱水慢慢熬煮,湯就會呈現自然的米白色。”
黃管家驚訝的嘴都合不攏,趕緊低頭又喝了一口美味的魚湯。
顧景淮聽到沈月容如此費心,心裡很是受用。
這一餐看似簡單的飯,怕是一大早就得開始準備。
衆人喝完湯胃口大開,邊閒聊邊吃開了,沈年華頭也不擡的鼓着腮班子在狂吃肉。
這個兔肉真好吃,以前爹爹打了兔子都是賣給別人,家裡一次都沒吃過。
還有這個排骨,姐姐做的居然比紅燒肉還好吃。
還有這個,也不知道姐姐做的是什麼,反正好吃,都好吃。
顧景淮也拿筷享用這一桌飯菜,明明也是在大口吃飯,可他的吃相,卻優雅無比,令人賞心悅目。
沈月容時不時被坐在對面的顧景淮驚豔到,美男纔是今天最好的午餐。
一桌子菜,雖然不是什麼山珍海味,大家吃的倒也盡興。
時不時的還會被驚喜一下,尤其那盤烤兔肉,哪怕是見多識廣如顧景淮,也吃不出做法。
顧景淮吃了一口烤兔肉,問道:“這兔肉做法頗爲新鮮,不曾見過。”
沈月容對着這讓人賞心悅目的男人開心說道:“這兔肉我用炭火烤的,全天下獨一份。”
黃管家更加驚訝:“炭火也能烤的這麼好吃?沈姑娘你是怎麼想到用炭火烤的?”
沈月容嘴角一抽,不知道如何解釋,只好淡淡說道:“上次下雨,枸杞曬不幹,我是用炭火烘乾,今天烤兔肉也是突發奇想。”
黃管家一頓飯吃的驚訝比飯食還要多,嘴都合不攏了。
不一會兒沈年華就吃飽了,眼睛有點迷瞪。
靠在椅子上,肚子鼓鼓的,眼睛不受控的眯起來,然後又猛一打挺,醒了過來。
桌上其他人都被沈年華逗笑了,連顧景淮都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容。
顧景淮又喝了一口茶水,問道沈月容:“這茶水你又是放了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