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皆知美之爲美,斯…”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正在讀着《道德經》,突然側身一躲,仔細一看,卻是一個劍眉星目,外貌俊朗的少年正捏着劍指笑呵呵的看着他:“師弟,別光看書了,書看多了容易看傻,陪師兄練練。”
忘塵子笑了笑,合上手中的書卷道:“那就恭之不如從命了。”說完長袖輕拂,澎湃的內力附在袖子上,向着蕭雲飛抽去,蕭雲飛一笑,手中劍指在點,破了這一招。突然一道寒芒閃過,蕭雲飛朝身後一仰,寶劍閃着寒光在其身前掃過。“叮噹”一聲,兩柄劍碰撞在一起。
“哈哈,師弟有長進,都知道偷襲師兄了。”蕭雲飛調笑道,而忘塵則是滿臉通紅,看起來好像很不好意思的樣子。這個時候,在一旁看熱鬧的出塵子掐着腰對蕭雲飛道:“大師兄,二師兄偷襲還不都是你教的。上次你們切磋,要不是你突襲,二師兄又怎麼會輸的這麼快?”蕭雲飛一愣,接着笑着道:“你這丫頭,不過師妹說的對,師弟,真正的戰鬥不要在意手段,只要能贏什麼都是對的,若是輸了,命都沒了,還在意手段幹嘛?”
聽此許忘生嚴肅的點了點頭,這句話他一直記在心裡,直到多年後,他成了太一道門的掌門,他仍然記着這句話。
二人交手響起一陣叮噹聲,這聲音不是混亂的,而是清脆的有着規律的,就像是一首美妙的曲子,聲、形結合,這不像是比劍,反像是劍舞。不一會這太極廣場上就聚集了無數弟子。
許忘生門下大弟子蕭雲飛和二弟子忘塵,兩人很多地方都是完全相反的,但偏偏二人關係卻是極好。一是二人都是戰亂孤兒,二就是獨屬於蕭雲飛的個人魅力。蕭雲飛相貌英俊,天資縱橫,爲人豪邁,性格和善,深受門內弟子們的遵從。與之相反,那個時候的忘塵性格內向木訥,天資平平,相貌只能說較好,比之蕭雲飛來遠遠不如。但是值得稱讚的便是其堅韌的性格和毅力,他堅信天道酬勞勤能補拙。
蕭雲飛看一遍就能領悟的道法武功,忘塵往往要看上三遍,但是其私底下卻要練習無數遍,因爲第二天他和大師兄所施展的招式都是最爲完美標準的,忘塵,是諸多弟子中天資最差的,但卻是最勤奮的一個。
寒芒閃過,劍尖指在忘塵的脖子上。“師弟,這次你又輸了。”蕭雲飛笑着將劍收回,忘塵也是把劍收入鞘中道:“師兄武功高強,師弟遠遠不如。”蕭雲飛笑着上前摟住忘塵的脖子笑着道:“走,別看書了,跟師兄下山玩去。”忘塵有些爲難的道:“可是師兄,老師今天教的兩儀化生,我還沒…”蕭雲飛道:“怕什麼,不會的話師兄回來教你。”
“師兄師兄,我也跟你們一起去。”扎着一個小獨角辮的出塵小跑着過來,蕭雲飛蹲下摸了摸出塵的頭,一把抱起她道:“好好好,師妹,我們走。”說完腳輕輕一蹬,下山而去,而忘塵也跟在了他身後。
山門前,蕭雲飛剛剛闢過看守的弟子,還不待他得意,一抹寒光閃過,蕭雲飛汗毛倒豎,趕忙一躲,擡頭便看到一個身穿道袍,面目冷峻的大漢正盯着他看。“師兄,你又要偷跑出去胡鬧。”蕭雲飛抱着出塵一笑道:“啊,原來今天是四師弟當守,卻是爲兄的失誤。”出塵卻以爲蕭雲飛回去,緊緊的抓着蕭雲飛的衣領,小眼神無比沮喪。
“但是今天我答應了師妹,卻是非要出去不可。”蕭雲飛看着思塵面色平靜的道。思塵眼皮一跳,疑惑的道:“我知道大師兄武功高強,但是你…”話沒說完就沒了後續。只見忘塵有些不好意識的從他身後出來道:“抱歉了三師弟。”卻是剛剛忘塵趁他不注意點了他的穴。
蕭雲飛一愣之後拍着忘塵的肩膀道:“你小子倒是學的挺快,剛剛我還頭疼呢。三師弟,不好意識,委屈你待一晚了。”這個時候,出塵卻是下來,把身後的披風取下,圍住了思塵的脖子。“外面冷,三師兄不要受寒。”出塵認真的對着忘塵和蕭雲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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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元宵節,餘杭城格外熱鬧。師兄妹三人在街上走走停停,忘塵和出塵卻都是第一次下山,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揹着木盒的銀髮青年擋在了三人之前。“你就是蕭雲飛。”少年桀驁不遜的看着蕭雲飛道。蕭雲飛疑惑的道:“閣下是?”銀髮少年道:“明教教主姬法天,還請閣下賜教。”說完便登上了城中的比舞臺,蕭雲飛無奈只得跟他上臺。
比舞臺上,少年二話不說就是一腳掃過來,熾熱的陽炎包裹在腿上,甚是恐怖,只是一招就讓蕭雲飛收起了輕視,同樣全力一擊打在了姬法天腿上。耀眼的光柱穿透雲霄,卻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姬法天左突右衝,日月之力環繞在身邊,蕭雲飛卻是躲閃的時候多,反擊的時候少。二人拆了五十多招,但是蕭雲飛卻是主動認輸。
蕭雲飛下場後,忘塵道:“師兄爲何不用全力?”而出塵卻是氣呼呼的道:“是啊,師兄,你看那傢伙囂張的樣子,爲什麼不好好教訓他一頓。”蕭雲飛聽此啞然失笑道:“小師妹就算了,但是師弟你怎麼也有這爭搶好鬥之心?我們二人要真的打起來,不出三天分不出結果,師兄我帶你們來可不是爲了打架的,咱們是下山享樂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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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碼頭。蕭雲飛悄悄登上了一個商船,看着船離岸越來越遠,眼睛不禁溼潤了。他要走了,要去一個未知的地方了。爲了不連累師門,他必須要這樣做,只是,有些捨不得老師師弟師妹們。
大家,我走後,大家一定要好好的呀,看着西下的夕陽,蕭雲飛默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