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沒想到這麼久的事情,白玉京竟然還記得。
當下也是笑了笑,便微微行了個禮道:“白公子好記憶,小姐說過,當年多虧了白公子的父親,要不然我家小姐還不一定能拿到前朝秘聞冊呢。
只是可惜,那本前朝秘聞冊最後在我們谷中被谷主證實是假的,倒是有些可惜。”
白玉京眼裡露出了一些驚訝,驚訝於當年那本秘聞冊竟然是假的,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畢竟這些年以來,所有人都認爲紅蓮谷拿到了前朝秘聞冊,已經沒有人再去尋過這秘聞冊的消息。
只是白玉京還是哼了一聲道:“當年若不是我父親被小人暗算,怎麼可能將前朝秘聞冊拱手相讓,只是那秘聞冊是假的倒是大快人心。”
顧禎現在還是一頭霧水的狀況,問到:“前朝秘聞冊是什麼?”
白玉京道:“說來話長,以後詳說,大概就是一本普通記載前朝秘聞的書,據說裡面有前朝寶藏的位置。”
顧禎哦了一聲之後便說到:“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我現在左眼皮一直跳,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我想應該是康姑娘那邊,我們要趕緊回去。”
白玉京點了點頭看着海棠道:“海棠姑娘,在下想知道你是受何人所託,拖住我們又是爲了什麼?”
海棠沉吟了一會兒道:“這個其實我也不知道,命令都是越梅小姐下的,小女子也是奉命行事呢。”
白玉京皺着眉頭,知道事情已經完全失控了,這簡單的康榆真下嫁蘇東川的事情竟然扯到了紅蓮谷的人,已經讓他滿頭霧水了。
顧禎看了看地上的溫清,隨後將視線移向海棠道:“海棠姑娘,你若是現在把清兒還有蕭姑娘交給我們,我們便不與你爲難,若是姑娘你執意爲難我們,就不要怪我們不憐香惜玉了。
也許海棠姑娘你覺得你可以和我們兩個不相上下,但是顧某要說的是,你想錯了!”
感受着顧禎銳利的眼神,海棠詫異了一下,笑道:“顧掌門好氣魄,不過小女子也是奉命行事,我們不如在這月色下多聊聊不就好了,也就一個時辰的時間,耽誤不了什麼事情的不是麼?”
顧禎低聲對白玉京道:“她的內力是非常精純的玄陰內力,正好我的也是,我不怕她的真氣。
而你不一樣,你的內功最怕這種玄陰玄陽的內功,所以一會兒你走右路騷擾,我正面進攻,她的內功修爲不錯,但是手上功夫並不是很好。
方纔面對她那詭異的功夫有些不適應,我們兩個聯手應該很容易戰勝她的。”
白玉京點點頭,低聲道:“陰極小風的內力可是比海月寒霜難應對多了,你要小心,若是不對,千萬不可強撐。”
顧禎道:“我有信心,放心吧。”
海棠看着兩人在那裡嘀咕着,當下也是微微一笑道:“二位莫非真打算欺負人家一個弱女子麼?好不害臊。”
顧禎嘴角笑了笑,手執長劍平舉於胸前,那劍是顧禎親自讓鍾大打造的,狹而長,鋒薄如紙,亮燦如銀,雖然算不上什麼好劍,但是也比一般的好多了。
顧禎依然含笑靜立於原地,看着海棠道:“欺負談不上,只是請教而已。”
顧禎話畢之後,白玉京手中的長劍微揮,一條身軀,在亭外開始繞着整座繞水亭遊走起來。
長劍揮處,清風震盪如吟。
步法起處,似行雲,似流水,安閒從容,輕靈飄逸。
海棠見白玉京的遊走之勢,眉頭微皺,在她看來,白玉京的功夫應該是比顧禎要好的,如今竟然是白玉京繞行周圍,行騷擾之勢,這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當下,只見顧禎一聲厲嘯,一震手中銀光耀目的長劍,奮力躍起,如離弦之箭一般,急急竄向站在繞水亭邊的海棠。
而白玉京也在同時間,豎劍當胸,雙目締視着海棠揚手之後的背影,神色端凝之至。
就在海棠身形旋轉之時,白玉京手中長劍一抖,左手捏訣,右臂平伸,劍身尖端,直指海棠前胸,隨後側身向着海棠一路欺進。
海棠瞧着白玉京這一劍而來,臉色又是一變,伸出手指,破空疾點兩下,一陣利風向着白玉京的劍鋒襲去。
這時的顧禎在一旁一反剛來之時激進的用劍之法,手中劍,端持如山。
待得海棠點出兩指,又在周身蕩起一陣小風之時,方將手中的長劍向左下方一指,跟着右臂上招,由下而上,以一招提劍問路劍法中的絕招相抗。
腳踩歸途,萬物皆往!
顧禎的長劍挾着一陣寒風猛地向海棠的右肩劃去。
而一旁的白玉京更是全力的展開了他的心劍絕學,手中的長劍,夭若銀蛇,點,削,劈,砍,前後左右上下,極盡神出鬼沒之秘,真個是,觸目驚魂。
而海棠雖然眉頭緊鎖,但是她的身子在兩人的劍鋒之下卻宛如風中楊柳一般,隨着劍鋒閃展騰挪,同時手中動作不斷,或掌,或指,每一個動作皆是輕搖微揮,充分表現了她身上武學的奇異。
三人戰着戰着都已經出了繞水亭,來到了亭外的小河邊。
顧禎劍幾招未得,突然一聲厲嘯,長身而起,騰空挺劍而去,手中的長劍在月光下閃着銀光,宛如彌天銀虹,徑直撲向海棠身形旋轉之處。
白玉京也是似穿花蝴蝶,運步如飛,手中的長劍皆是橫劈、點刺、上揚、下劃等簡單的招式,但是不一樣的是在他的腳。
白玉京腳下踩的是白家配合心劍而來的步法,暗合洛種種迷宮變化,腳步向前踩出,身形卻是向其他方向倒去,頗具迷惑之意。
對敵之時,看上去,使劍之人只在不足二丈的方圓之內,但是一不小心,那劍就會直抵面門。
海棠感受着顧禎劍風帶來的寒氣,當下心中更是驚訝,先前與其交手一兩招的時候,顧禎只是輕微放出一絲真氣,並沒有讓海棠放在心上。
而此時顧禎的真氣卻被他全力調轉在劍上,那股寒意便壓過了海棠周遭的寒風。
更何況周遭還有一個白玉京,對於白玉京的劍,更是不能有絲毫分心。
海棠知道,越梅小姐對兩人實力的估計已經偏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