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內某酒樓內,正在招待一位官方朋友的肖凱站在包房門外,聽見許世番說的話,表情也是微微一凜:“你說什麼?”
“上面派下來的人這個人,今天自從下高鐵開始,就始終在找茬挑刺,讓我根本就摸不透他到底要幹什麼!”許世番煩躁的迴應道。
“來的這個人,叫什麼啊?”肖凱舔着嘴脣問道。
“趙恩澤!”
“這樣,你先把人穩住,我儘快趕過去!記住,別跟他起什麼摩擦!”肖凱聽到這個完全陌生的名字,對着許世番吩咐了一聲。
“當年我爹進醫院,我都沒這麼伺候過,你說我能跟他起啥摩擦啊!但是話說回來,我真是的沒辦法跟這種傻逼打交道!你抓緊過來吧,我是真的擺弄不了他!”許世番語罷,隨即掛斷了電話。
肖凱聽着電話裡面的忙音,沉默數秒鐘之後,再度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對方傳來一道男聲。
“是我,肖凱!”
“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麼?咱們兩個之間,不是已經說好不再聯繫了嗎?”對方聽到肖凱自報家門,煩躁的問道。
“我找你不是辦事的,只是想打聽一個人!”肖凱對於對方的語氣不予理會,繼續說道:“有一個叫趙恩澤的人,你認識嗎?”
“你吃飽了撐的,打聽他幹什麼?”對方聽見肖凱說出的這個名字,不耐煩的反問道。
“吳坤把他派到沈Y來了!”肖凱沉聲開口。
“我艹,他這次出差,是去了你那?”對方愣住。
“這個人,有什麼問題嗎?”肖凱聽見對方語氣不對,開口追問道。
“沒什麼不對的,趙恩澤這個人,是個純純的二五子,說他是個混子,他沒那個魄力,說他是個商人,他又沒那個腦子!他爸最早是一個鄉鎮領導,最早是跟白沐陽他爸搭班子的,還曾經幫過老白,後來老白升遷了,但趙恩澤他爸喝酒喝死了!老白念及舊情,就幫趙恩澤安排了一個事業編,但是這小子不爭氣,幹了不到半年,就把工作混沒了!”對方蹲了一下,繼續道:“趙恩澤沒了工作以後,再次去求老白,老白也不好安排他,就把他放在了小白的公司裡!”
“他具體是幹什麼職務的?”肖凱聽聞趙恩澤有白家的背景,面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他有個雞毛職務啊!幹財務就貪污,幹公關就JB騷擾女同事!做業務還他媽總跟客戶打仗!他在光耀集團裡,屬於人見人煩,狗見狗嫌那夥的!最開始的時候,小白想把他帶在身邊培養,後來發現他不是那樣的,就不管他了,給他在光耀集團掛了個閒職,也沒啥正事,一個月領兩萬多塊錢的工資!這個人腦子有問題!全公司就沒有一個不煩他的!今天他接到了出差指派,全公司連一個願意送他的人都沒有,這孫子是自己坐火車走的!”對方明顯也挺煩趙恩澤,就沒說過他一句好話。
“也就是說,這個人沒什麼威脅!”肖凱雖然聽出了趙恩澤爲人比較操蛋,但也同樣敏銳的得知了對方是一個沒什麼能力的人。
“這個貨如果放在古代,那就是一個提籠架鳥的膏粱子弟!雖然沒啥才華,但是背景硬啊,整個光耀集團內部,除了吳坤和林旭海之外,只有趙恩澤有資格跟白家人單獨對話,懂嗎!”對方猶豫了一下,坦然道:“吳坤把趙恩澤派到沈Y去,純粹是爲了噁心你的!因爲不管趙恩澤怎麼折騰你,你都得忍着!畢竟他的傘是白家!趙恩澤雖然四六不懂,可是他在明面上,是吳坤正式下派的,哪怕再他媽傻逼,代表的也是總公司!你把他伺候好了,沒什麼功勞,但如果被他抓住毛病,那就是告御狀啊!”
“我知道了,謝謝啊!”肖凱聽見這話,神色凝重的點了下頭。
“哥們,你最近有很多事,做的確實有些過火!導致吳坤已經對你很不滿了!有些事,你得提前做準備!”對方說完這句話,轉語又道:“相識一場,我收過你的錢,也幫你辦過事,自認爲不欠你什麼,所以咱們倆之間,也就到此爲止吧!我混口飯吃不容易,你別讓我夾在雙方之間爲難!”
“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聯繫你!”肖凱沉默數秒,做出了回答。
“哎!那我謝謝你!”對方語罷,直接掛斷了電話。
“呼!”
肖凱站在走廊邊,等對方掛斷電話之後,煩躁的吐出了一口氣,心情變得十分不好。
他的情緒,不僅僅來源於吳坤派來的趙恩澤,也因爲剛剛跟他通話這個人的態度,最近幾天,總公司那邊許多跟他交好的人,都在刻意的跟他疏遠。
正所謂春江水暖鴨先知。
雖然吳坤並沒有在明面上跟肖凱產生任何摩擦,但這些人在態度上的轉變,已經讓肖凱嗅到了一股很不對勁的味道。
肖凱站在走廊邊,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之後,大步走向了自己所在的包房,推門之後,滿臉笑意的進門:“黃處,真是不好意思,我剛剛接到電話,下面的工廠發生了一點小事故,我必須得去處理一下!”
……
半小時之後,肖凱趕到皇朝萬豪,推門走進了趙恩澤所在的房間裡,此刻許世番和他帶來的兩個青年,全都坐在椅子上,但是面前的餐碟相當乾淨,而趙恩澤則正在啃着一隻帝王蟹的腳,嘬的津津有味。
“肖總,你來了!”許世番看見肖凱進門,宛若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從椅子上起身,同時對着趙恩澤介紹道:“趙總,這位就是我們分公司的一把手,肖總!”
“唾!”
趙恩澤聞言,吐出了嘴裡的一塊螃蟹殼,不耐煩的看向了肖凱:“這都多長時間了,你怎麼纔來呢?”
“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車!”肖凱見趙恩澤第一句話居然是對他發出質問,總算弄明白了爲什麼別人都說趙恩澤此人是個二五子。
“行了,坐下說吧!”趙恩澤把手裡的螃蟹腿往桌上一扔,宛若領導檢閱一樣的擺了擺手,仔細的看了肖凱一眼:“你就是傳說中的肖凱,肖老闆啊?”
“趙總玩笑了,都是爲集團服務,我可擔不起傳說這個稱呼!”肖凱皮笑肉不笑的應了一聲,邁步坐在了一張空椅子上。
“嗯!知道就好!”趙恩澤聞言,滿意的點點頭:“我聽說你最近挺跳的,尾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我個人而言,沒什麼好對你說的,只有一點你要記住,咱們光耀集團的人,吃的喝的用的,全都是白家的!不論是你我,還是吳坤、林旭海,咱們都是掛在白家這棵樹上的猴子,好好地爲白家服務,大家都好,一旦樹倒了,誰也吃不到桃子!”
“趙總,你這話我怎麼沒聽懂呢?”肖凱面對趙恩澤,並沒有向許世番一樣句句順從,挑眉道:“你應該知道,沈Y分公司,是我肖凱一手創立起來的!對於分公司的建設,我自認爲居功至偉!而且也將業務打理的井井有條,不管是賬目還是經營,我每個月都有報表送到總公司!但是你剛到沈Y,就跟聊起了樹要倒的事兒,怎麼,難道你認爲我手裡拿着鋸啊?”
“哎呦我艹,你說話挺有勁啊!”趙恩澤見肖凱頂嘴,微微傾身:“你知道我跟白家是什麼關係嗎?”
“我端着光耀的碗吃飯,同時也給集團創造了無數利益!你跟誰是什麼關係,跟我有關係嗎?”肖凱跟趙恩澤對視一眼:“我這個人性子直,你有話直說,繞彎子我聽不懂!”
“怎麼着,我說你幾句,你不願意聽了?”趙恩澤見肖凱也是帶着氣來的,反而有點不會發揮了。
“我這個人挺願意交朋友的,而咱們初次見面,我對你個人並沒有敵意!但是據我說知,你是代表總公司來的!那麼我能不能理解爲,你的態度,就是總公司的態度呢?”肖凱直截了當的問道。
“那你覺得呢?”趙恩澤斜眼反問。
“呵呵,我覺得如果撇去工作上的事,咱們或許會成爲朋友!”肖凱咧嘴一笑,起身坐在了趙恩澤旁邊的椅子上,將一張銀行卡推到了他面前:“你說呢?”
“哈哈哈!懂事!”趙恩澤看着肖凱遞來的銀行卡,並沒有像其他收禮的人一樣遮遮掩掩,而是大大方方的拿了起來,看了一眼寫在上面的密碼:“這裡面,有多少錢啊?”
“五十萬!”肖凱笑眯眯的開口。
“刷!”
趙恩澤聽見這話,微微有些詫異,因爲過於激動,連攥着銀行卡的手都明顯有點哆嗦,之前說過,趙恩澤在光耀集團總部,就屬於那種人犯狗也嫌的選手,每個月領着兩萬塊錢的死工資,因爲沒有職務,自然也就沒有灰色收入,所以肖凱出手的這五十萬,是真有點給他幹懵逼了,這錢不算多,但確實趙恩澤收過最大的禮。
“趙總,你覺得咱們能成爲朋友嗎?”肖凱溫聲細語的問道。
“你這個人,是真捨得用金錢鋪路啊!行,你這個朋友我交了!”趙恩澤呲牙一樂,毫不猶豫的把卡裝在了兜裡,隨後繼續道:“你現在打個電話,半個小時之內,把分公司的所有賬目往來送到我房間去,我要查賬!”
“什麼?”肖凱聽見這話,登時懵逼,因爲趙恩澤說出查賬這句話的時候,距離收禮相隔還不到五秒鐘的時間,這麼一來,肖凱送錢的效果,完全就跟沒有一樣。
“你不是說了嗎,咱們倆只有撇去工作上的事,纔是朋友!我這個人沒別的優點,就是公私分明!”趙恩澤覥着大B臉攥着兜裡的銀行卡,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迴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