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衆人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胡大混更是惱羞成怒,以爲還是和剛纔一樣,也不管肥婆是什麼情況了,又撲到還蹲在一邊的平逸志身邊,又瘋狂有開始了練拳擊,打沙袋的行爲,可是這一次就不同了,剛剛打了幾拳,突然也和肥婆一樣抱着右手,大叫一聲,倒在了地上。這一下子衆人才真的傻了,十分的驚奇。但是看到平時在這一帶坑蒙拐騙,無惡不作,不可一世的兩個人都倒在了地上,議論聲馬上大了起來。
平逸志偷偷藏匿好竹筒,站起身來,指着大呼小叫的肥婆和一臉強悍,強忍着劇痛的胡大混,說道:“怎麼樣?報應到了吧?”
胡大混感覺到劇烈疼痛的右手似乎越來越粗了起來,抱起來放到眼前一看,只見右手的中指如被蛇咬,指頭上有四個小孔,卻不見一點血流出來,整個中指在這一會兒的時間裡已是腫得如一根葫蘿蔔一般,只是顏色卻是透出一片幽藍,看上去十分的詭異,一時間麻癢痠痛,實不可當。雖咬牙忍住,卻已是渾身顫抖,無法言語。
肥婆卻沒有胡大混這麼硬氣,早已是痛得哇哇大叫,在地上翻來滾去,一會兒便成了一個泥人似的,等她無意中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經腫得透明,一片藍汪汪時,當時便“啊”的一聲,嚇得昏了過去。
胡大混一驚,用力的掐住右手腕部,忍痛開聲說道:“老婆,你怎麼啦?你,你是什麼人?你想幹什麼?各位朋友,快幫我們打一下‘110’,‘120’呀,要死人啦。”
平逸志笑道:“你現在也想到求‘110’了嗎?沒用的,‘120’來了也救不了你的,誰來了也救不了你了,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恕呀。”
胡大混看看周圍也沒有一個人幫他打電話,知道現在肯定沒有人願意幫他了,忙忍住痛,掏出手機撥打了110。平逸志卻也不管他,他今天是真的想看看110來了究竟會怎樣處理這件事情。只是把老頭和少年叫到一邊,順勢將身上裝了金銀血蛇的兩個竹筒偷偷的轉到了老人的身上,並叮囑他們不要離開自己的身邊。
在衆人越來越大的議論聲中,不一會兒,110和120先後的到了,一陣忙碌之後,120的醫生馬上將胡大混和肥婆送到醫院搶救去了。110則把平逸志和父子二人一起帶到了管轄這一片的站前派出所。
警車一路風馳電掣的來到站前派出所,他們三人馬上被分別帶到了訊問室做起了筆錄,詢問那父子二人的民警倒是很順利的就搞清楚了他們的身份和到江城來的目的,還有今天所發生的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就知道這兩個人就是受害者,也就沒有再爲難他們二人。而負責詢問平逸志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頗有些威嚴,卻是感到十分的不爽。
那個中年民警看到是一個乳臭未乾的高中生,也就一點沒放在心上,例行公事的問道:“姓名,性別,藉貫?”語氣十分的傲慢。
平逸志今天本來就是一肚子的氣,其中就包括對這些不幹實事的警察,便沒想過要好好的回答,但聽到這個問題還是愣住了,他從來就沒有進過派出所,也沒和警察打過交道,雖然在電視上看到過要做筆錄,但也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的問題了,自己如今已經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了,暫時也還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何況就是說真的出來,也不一定會有人相信,不過他也還算是反應迅速,馬上編了一個名字出來,說道:“我叫訾宜平,男,山東人。”
中年民警見他過了一會纔回答,估計有問題,又問道:“爲什麼到江城來?帶證件了嗎?”
平逸志忙道:“我是趁暑假出來到江城來旅遊的學生,沒有帶證件。”說着將來時的火車票拿出來給那民警看了看。
中年民警只是無謂的掃了一眼,又問道:“家庭住址?哪個學校?聯繫電話是多少?”
平逸志這才真的有些蒙了,一時怔住了,名字可以隨口胡編,可這些具體的東西就不是那麼好蒙的了。想了一會才說道:“家住在山東省XX市XX縣五霸崗村,是XX縣高中高二的學生。”要沒出事的話,他也確實應該是上高二的學生了。
中年民警狠狠的盯着已不太鎮定的平逸志,說道:“那你的意思就是現在也沒法證明你的身份了哦。爲什麼要和那兩個人發生衝突呢?”
平逸志一聽,就生氣了,這個民警彷彿是將自己當成鬧事的人了,馬上說道:“警察同志,剛剛的110的同志不是已經在現場都問清楚了嗎?爲什麼還要問我們呢?”
中年民警不耐煩的說道:“叫你說你就說,少廢話。”
平逸志想了想,還是按下怒氣說道:“我從火車上下來,正想吃午餐,這時就看到那個餐館的老闆正在欺負那兩個父子,那少年都被他氣得昏死過去了,竟然都沒有一個人報警。我氣憤不過,就又進去吃了三碗麪條,他們標價1塊五的麪條竟然硬是要收我四十五元錢,付錢的時候還把我的一張真錢換成了假錢,因此我就和他們爭吵起來了,他們兩個還將我打成了這個樣子。”平逸志又站起身來向民警展示了自己的傷口,這一頓故意挨的打,倒真給人一種遍體鱗傷的感覺。
中年民警卻並不吃這一套,揮揮手道:“坐下,坐下,你這算什麼傷,別人還躺在醫院裡不知死活呢。快說你爲什麼要傷害那對夫婦。”
平逸志道:“怎麼?你們不去問壞人,爲什麼要來審問 我呢?”
中年民警道:“壞人?誰是壞人?你能定誰是壞人嗎?爲什麼壞人現在躺在醫院裡生死不明,而你這個來歷不明的好人卻還在這裡穩穩的坐着呢?”
平逸志氣道:“是嗎?受傷的就一定應該是好人嗎?沒受傷的就一定是壞人嗎?壞人就不能受傷嗎?”
中年民警道:“那你爲什麼不求助我們警察,而是要去亂打抱不平呢?現在是法制社會,可不容你如此報復。最後還是壞人報的警呢。不說了,還是老實交待你是怎麼讓他們夫婦倆受傷的吧。”
平逸志道:“求助警察!?這樣的人你們會不知道嗎?周圍的羣衆都說有好幾年了,這麼長的時間你們管了嗎?你們是好警察嗎?沒有證據就亂說,當時周圍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都是他們在打我,我可沒有還一下手,怎麼會是我弄傷的呢?我們要沒什麼事我可要走了,我又沒有犯法。”說完就任憑中年民警再怎麼問也不再說話了。
派出所的民警也還是將他們滯留在所裡,不讓他們離開,說是要等醫院那邊胡大混夫婦的消息。一直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時候,醫院才傳來了胡大混夫婦的消息:證實是中了一種特別罕見的蛇毒,卻又不知道究竟是中了何種蛇毒,醫院用了全市所有醫院裡的毒蛇血清也沒有什麼效果,雖然減緩了發作,一時之間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兩人還是一直處於昏迷之中,現在醫院也已經是束手無策,只有保守治療,看情況了。
這下站前派出所的民警也是摸不着頭腦了,據周圍羣衆的反映,當時確實只看到是胡大混夫婦二人在毆打這個訾宜平,既沒看到他還手,更沒看到毒蛇的影子,這二人怎麼會平白無故的中了蛇毒呢?難道真象這個人說的是中了報應嗎?
中年民警不得不又來訊問平逸志,平逸志只做不知,一口咬定自己一點都不知情。說不定還真的是遭了報應,反正幹了壞事,警察也不管,只好上天來管了,把中年民警氣得夠嗆。中年民警大爲惱火,喝斥道:“訾宜平,這兒是派出所,你可不要太囂張,你現在還是來歷不明,還傷人至重傷,生死未卜。如果他們二人真的死了,你也是脫不了干係的,我們現在就要派人到你的老家去調查你的情況,低估最好老實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