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逸志雖然不怕,但聽到說他們要去調查,還是有些心虛,畢竟一查自己的身份就穿幫了。但這時也不能示弱,大聲反駁道:“我囂張!?胡大混夫婦更囂張。他們還囂張了好幾年呢。他們囂張的時候怎麼沒看到你們警察呢,你們怎麼不去管呢?難怪別人都說他們上面都有你們警察罩着的,我估計就是你了,我不和你說了,你要不想誤事,就讓你們的所長來和我談吧。”平逸志隨口亂說,卻不知倒是說對了一些,這個姓鐘的中年民警確實早就被胡大混收買過了,所以一直想害平逸志。
中年民警一聽,頓時惱羞成怒,色厲內荏的大吼道:“小混蛋,竟敢在派出所裡胡言亂語,誹謗人民警察,看來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你是堅決不肯招了。”說完就要上來揍平逸志,當然是一點都沒把這個年輕人放在眼裡了。平逸志今天擺明了就是要扮豬吃老虎了,根本就不準備反抗,正要坦然接受時,中年民警卻被其它兩個陪審的年輕民警拉住了將他勸到了一邊。平逸志也只摞下一句:“不想出大事,就讓所長來見我吧。”就再不說話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倒讓這些民警覺得有些高深莫測,不可捉摸起來。
姓鐘的中年民警受到如此蔑視,簡直暴跳如雷,直欲好好的修理修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但其它的人卻隱約嗅出了平逸志身上的不平凡,發說歹說才勸住了中年民警,決定還是先讓所長來看看再說。
而平逸志卻也不着急,他正好利用這段一個人呆在一間訊問室裡的時間,仔細的盤算了一下自己現在的處境和下一步的計劃。他現在基本上將整個江城的黑社會都當成了自己的仇人,而自己現在卻還是孤身一人,雖然已是今非昔比,但也必須要小心行事才行,不能打草驚蛇,也不能過早的暴露自己的身份,給自己的調查帶來困難。經過今天的這件事,他已經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火車站這一塊,決定從這兒開始自己的工作。
做爲一個大型的城市來說,火車站常常是一個最亂,最複雜的地方,這些地方魚龍混雜,藏污納垢,往來的陌生人也比較多,不易引起別人的注意,而且由於這樣的地方實在太亂,所以也沒有一個黑幫能夠真正完全的掌控,因此在這兒憑空冒出一個訾宜平,一個獨自打拼,想出人頭地的小混混,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但如果是在其它相對平靜,已被各大黑幫牢牢控制的地方可能就不同了。
這些都是他從**的黑幫電影和一些小說中看來的,後來證明這個決定實在是英明之至的。因此他才極力的想要見到這兒的所長,實在是想和他達成一定程度上的默契,在中國這片土地上,這是很有必要的。
等他差不多捋清了這些想法的時候,已經在外面觀察他一會兒的站前派出所的所長劉長生終於進來了。這是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感覺很容易被人忽視的中年人,但仔細看卻又一點都猜不出實際的年齡來,總體的感覺好象是在三十歲到五十歲之間。平逸志覺得奇怪的是這樣一個人怎麼會當上所長的,至少在第一印象上那姓鐘的民警應該就比他以強得多了。
劉長生在平逸志面前坐了下來,竟然強烈的發現眼前的年輕人有種無法言喻的神秘感,這讓他隱約感到一絲的不安。但他還是不動聲色,微笑着說道:“你好,你叫訾宜平嗎?這個姓可是很少見的。我就是站前派出所的所長劉長生,你找我來要說什麼呢?”
平逸志看了看還守在一邊的老鍾,說道:“是啊,終於能見到所長了,實在太好了,我還以爲所長大人不會願意見我這樣的人呢。”
劉長生道:“這些話就不用說了,還是說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吧。”
平逸志道:“我想人民警察能爲我們主持公道,而有些人並不想這麼幹,因此我想和所長單獨談談。”
老鍾一聽,再也耐不住了,怒道:“你小子也太猖狂了,居然在派出所裡和人民警察談條件,我看你還是老實一點交待你是如何傷害那兩個傷者的,不然不會有好下場的。”
平逸志一聽,終於沉不住氣了,決定給這兩人來一個下馬威,於是暗中運氣,全身的真氣暗涌,口中還是緩緩說道:“哼,我今天還就要在這兒講講條件了,首先你們沒有證據不能亂說,另外……”話音未落,身形已動,腳上已是踏出了凌波微步,輕盈快速的繞過了辦公桌,直撲到老鐘的身邊,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腰中的配槍搶到了手中,別一隻右手也同時按到了劉長生的腰間,已經搭到了他的配槍之上,本以爲也會輕鬆的手到擒來,誰知突然間變生肘腋,劉長生的右手竟也是迅速的凝成了一個鷹爪的姿勢,正好擒住了平逸志的右手腕部,拇指,食指,中指竟是恰到好處的掐住了他右腕上的內關、外關,列缺三穴,一股巨大的內力迅速的向右手三穴涌出,平逸志頓時覺得右手一陣痠麻失力,急運起全身的九陽神功,左手中的槍也脫手奮力的向劉長生的面門擲去。劉長生扣住了平逸志的右手也是剛剛使上內力,準備一舉擒住他,就覺得他的體內一股至陽至剛的大力從平逸志的右手中猛彈過來,一時竟是再也拿捏不住,鬆了開來,再加上看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向自己面門飛來,只好收回右手,接住了來物,平逸志剛一脫身,也不欲久纏,身形又連閃幾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除了感覺右手臂發麻痠軟外,似乎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時,老鍾才發現自己的配槍已是連易二主,竟到了劉長生的手中,這才驚訝的“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一時間卻也是不知所措了。而平逸志和劉長生一樣的也是驚奇不已,均沒有想到對方居然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平逸志認識劉長生的招式,竟是十分正宗的大擒拿手,其中暗含了分筋錯骨之力,制穴點穴之功,因此要有極高的內力才能使得出來。而現在軍隊裡傳授的都只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普通的小擒拿手,真不知道這個劉長生是怎麼精通這個的。而劉長生在倉猝之間竟然被這個年輕人震脫了自己輕易不用的大擒拿手,連自己堅如鋼鐵的手指也覺得有些痠痛,而且這個少年剛纔所使的輕功,他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這不由得他不覺得驚駭不已。
訊問室裡頓時陷入一片沉寂,過了好一會,老鍾才反應過來,指着平逸志大吼道:“你這個臭小子,真是無法無天了,竟敢襲警奪槍,我要打死你。”一個警察丟了槍當然是覺得太丟臉了,說着,就將劉長生手中的槍拿了過來,打開槍栓直接對準了平逸志的頭。
平逸志面不改色心不跳,看也不看老鍾一眼,只是微笑着看着沉思中的劉長生,劉長生一看,忙一起身,按住老鐘的手,說道:“老鍾,消消氣,你先出去吧,讓我先和他單獨談談。”
老鍾十分不願意的說道:“所長,這……”劉長生拍拍他的肩,把他送出了訊問室,又轉身回來坐下說道:“不知道小兄弟如此厲害,實在佩服。現在只有我們兩人了,可以說了吧。”
平逸志道:“不敢當,我如此突然襲擊,都未能佔到絲毫便宜,應該說已是輸了,沒想到劉所長才是真人不露相了,真是得罪了。不過我這樣做也只是想說明我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希望所長 不要以普通人的角度來考慮我的處事。不過現在好了,所長也這麼厲害,一定會了解的。”
劉長生正色道:“是的,我們可能都不能算是普通人,但是我們卻不能優越於普通人。好了,不說這個了,那個胡大混一定是你出的手吧?”
平逸志道:“劉所長一定知道那個胡大混夫婦二人是罪有應得的了,既然你們警察管不了,又剛好被我給碰上了,只好越疽代皰了。”
劉長生道:“但他們也罪不至死,你也不能致他們於死地呀。雖然沒有證據,但你也不能這樣幹。”
平逸志道:“從法律的角度來說,他們是罪不至死,犯罪的金額都不大,但從道德的角度來說,他們專門欺負那些沒有錢的人,這些人的錢全都是有急用的救命錢,他們把別人的錢騙走了,甚至能致人於死地,那又怎麼說呢?好了,我也沒看到其它的犯罪,這一次就饒了他們。其實我是一個大夫,我找所長來也是要出面去救他們,不過……”
劉長生也聽得眉頭緊皺,說道:“不過什麼?”
平逸志道:“我有兩個條件,不知所長能否答應?”
劉所長一怔道:“這不會是威脅吧?”
平逸志道:“我沒有這樣想,不過我想劉所長不會想眼睜睜的看着胡大混夫婦二人就這樣離開這美麗的人世吧。醫院是肯定救不了他們的。”
劉所長眼睛一瞪,又咬咬牙,說道:“你……,好吧,你先說說看。”
平逸志道:“其實我真的就是一個大夫,實在是因爲某些原因我不便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而我也因爲一些事情要在江城繼續呆下去,以後就想呆在您劉所長的轄區裡,因此希望劉所長不要派人去查我,也不要針對我有什麼行動。不過所長可以放心,我不會做犯法的事的。第二就是我去救胡大混時,會讓他得到其它的懲罰,當然主要是金錢方面的,到時希望劉所長不要介入,我救人命的收費是很高的,你們應該也不會管這個吧。”
劉所長沉思半晌,纔開口說道:“我不知道你到江城的目的,但你始終不能凌駕於普通人之上,如果你能做到你所說的,不觸犯法律,我可以不去查你,這個算我答應了。第二個問題就不歸我管了,只要胡大混願意我也沒問題,反正惡人也要惡人來磨了。只是我們要派個人跟着你,人完全治好了,你才能離開,行吧?”
平逸志想了想,笑道:“太好了,劉所長真是一個爽快人,另外,那兩個和我一起來的父子要和我一起離開。沒問題的話,我今天晚上就去救他們了,時間長了,毒入骨髓就不好辦了。”
劉所長道:“好吧,就這樣吧,我去安排一下,你在這兒行我等一下。”說着就出去了。
過了一會,劉所長竟帶來一個眉目如畫,英姿颯爽,意氣風發的年輕女警察進來,對平逸志說道:“訾宜平,這位是所裡的民警劉麗,今天晚上就由她帶你們去醫院救胡大混夫婦吧。”說完,又對劉麗交待了幾句就離開了。這時其它警察也把那父子二人帶到平逸志這邊來了。劉麗便將他們三人帶出了派出所。
他們一行四人離開派出所的時候正是下午下班的時間,正好碰到那個老鍾也下班出來,這也算是狹路相逢了,大概那老鍾還不知道這樣的處理,劉麗只好解釋道:“鍾副所長,劉所長讓我帶他們去醫院救那胡大混夫婦二人,就帶他們出來了。”
鍾副所長十分陰沉的盯了平逸志幾眼,才點點頭“嗯”了一聲就出門,竟坐上了一輛奧迪A6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