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澈真的拿我和小皇帝的性命開玩笑了。空白遺詔本就是君清瑜挖地三尺的最終目的。南宮澈大搖大擺地說。而君清瑜這人也能耐,面對着南宮澈的誘惑,居然不爲所動,起碼放在我腰下脊樑的匕首沒有一絲的移動。
我的腰椎骨頭啊。
寒氣從匕首尖端透進來。
我吱着牙齒,七情上臉:“呃,有點痛!”
南宮澈不痛,我痛。
君清瑜很滿足我的表現,他貼着我的背後哧哧笑着:“南宮澈,你想要她癱了上半身,還是下半身?”
不是吧?
怎麼玩這樣的遊戲?
我擰着頭回去。
君清瑜手中的寒氣再逼入我的後背。
我不能動。
我只能看着南宮澈。
南宮澈不溫不火地說:“如果南宮透死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空白遺詔。”
南宮澈的黑色長衣修得身材挺拔,下襬是銀色的圖騰花紋,壓着臺階就好像流動的潔白月光,白色柔和的光暈之下是一片模糊的黑,黑得帶着濃烈的紅,刺痛着我的眼睛。究竟是在幾何時,我認識的大哥,漂亮得像一朵白茶花的南宮澈,會染上讓我辨認不出顏色的呢?
他越來越像南宮大將軍了。
——好事還是壞事呢?
南宮澈沉着冷靜,喜歡擺酷,還要見死不救!
我只能自己同君清瑜拉拉關係:“你看,我是沒有用的,放了我吧。你答應我的,是不是?咱們是第一次合作,做人不能無賴。”
君清瑜聲音靠着我的耳邊,很低,低得只有我聽見:“等一下我自然放你。”
“大哥你現在戳着我的命門啊,既然要放了我,就不要那麼認真,把刀子拿開一點點有那麼難嗎?”
“放心,不會讓你殘廢的。”
我要哭:“南宮澈不肯呢。”
君清瑜身上散發的唯一一點溫熱的氣息在我的頭頂:“若然他不肯,他就不會同我對話了。”
我不知道君清瑜的信心是哪個窟窿裡面長出來的。我就沒有那種閒情逸致:“說不定他在拖延你的時間,等更多的士兵過來,一舉把你幹掉。”
君清瑜:“我死了,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君清瑜原來是在安慰我呀:“南宮澈爲了你,即使要了他的命,他都會答應。”
我應該感動呢,還是應該悲哀呢?
君清瑜揚聲說:“南宮澈,我是沒有多少耐心!”
君清瑜沒有錯,南宮澈就開始讓開了一小步。南宮澈轉身,然後對着半空打了兩個手勢,很快四面八方就響起嗦嗦嗦的聲音。
南宮澈下令讓人撤退。
灰溜溜潮水一樣的士兵守衛,從小門走出去,腳步輕快就是受過訓練的。
君清瑜還不滿足:“讓所有人都撤出去,是所有人,包括後面的弓箭,還是側面埋伏的幾個人,全部都站在南宮家正門,背對着門口。”
南宮澈照着吩咐。
從角門走出來的,另類的白衣人,正是帝國軍的軍師,算命諸葛。
算命諸葛看了我一眼,轉向南宮澈:“將軍?”
“沒事,都退下。”
“是。”
周邊的所有人,連同最隱秘的埋伏,都已經退開來。
南宮澈身邊就無人了:“可以放了她們。”
君清瑜明顯還不能滿意,他更加小心,更加毒,更加狠:“把衣服脫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