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如花北齊王2
涼風習習,盡是脂粉香,花樓之上的女子猶還衝着謝詡凰兩人揮着手,一副好不熟識的樣子。
晏西扯着脖子望了良久,喃喃道,“這女人怎麼那麼像謝承顥那廝?”
謝詡凰不忍再多看一眼,拉着她便要離開,“走吧,沒什麼好看的。磐”
晏西還在不停地扭頭看,樓上的人一見她們準備走了,頓時有些急了,扯着脖子叫喚道,“小謝,晏西,別走啊!”
聲音一下成了男人的聲音,晏西一愣,指着花樓上的人叫道,“果然是你!齧”
花樓上的人一陣風似地從樓內跑了出來,一手拿着彩羽色羽扇半遮面扭着腰走近,笑眯眯地說道,“咱們進去說話。”
“好啊!”晏西手臂一勾,搭在謝承顥的肩膀上,一邊走一邊揪他的臉,“小師弟,最近長本事了啊,扮起女人來還人模狗樣的。”
謝詡凰頭疼的走在後面,北齊攤上這麼個皇帝,到現在還沒有亡國,真是上天保佑。
三人先後進了花樓裡,謝承顥把她們帶到了後園僻靜的房間,從晏西的魔爪裡一脫身,便擠在謝詡凰身邊,那架式恨不得整個人能掛她身上。
“中都是有人篡奪你皇位了嗎,你流落成了這副鬼樣子。”謝詡凰打量着他那一身的裝束,扭頭望向窗外,不忍再多看一眼。
“怎麼可能呢,想篡我位的早就見閻王了,人家還不是你走了想思成疾,先前一說你又受傷了,人家就着急地趕了過來了,你還一點都不領情。”謝承顥一副嬌嗔的樣子,讓邊上的人瞬間打了個寒顫。
“你是嫌命太長,還是嫌脖子硬,跑這來找死了。”謝詡凰沒好氣地質問道。
他是北齊王上,現在跑到人家大燕的地盤來了,還是在人家的國都,萬一被人知道了,直接把他宰了,哪還用再興兵打仗,直接滅了北齊好嗎?
“人家太想你了嘛,你一走了我在宮裡吃不好也睡不好,所以就悄悄過來看看你,可是又怕去了鎮北王府被姓燕的逮住了,只能先躲在這裡了。”謝承顥一臉委屈地樣子,着實有些我見猶憐。
謝詡凰無奈地嘆了氣,也是,他扮成這副模樣了,鬼才知道他會是北齊的皇帝。
“喂,你什麼時候到的?”晏西問道。
“昨天還是前天來着,你們在府裡又不出來,我就先到這邊來玩玩了,啊呀呀,這大燕的女子就是跟咱們北齊的不一樣,那皮膚水嫩的,那小腰軟的……”謝承顥道。
晏西拿起杯子就劈臉砸了過去,吼道,“不是說來看我們的,你是來看這樓裡的女人的嘛,那麼喜歡美人你現在自己不是正好,自己玩自己去。”
就他這副皮相,已經足以讓天下女人在他面前黯然失色了,偏還喜歡招峰引蝶。
“說正事。”謝詡凰推開貼在自己身上的人,沉着臉問道。
謝承顥不正經起來確實沒個正形,但他也不會吃飽了撐着真的專門爲看她們跑到燕京來,肯定是有所目的。
“哦,過來辦點事兒,順便來看看你們。”謝承顥搖着手裡彩色羽扇說道。
謝詡凰瞭然地笑了笑,他既然不說是什麼事,她便也懶得去細問了。
這個人荒唐是荒唐,但在正事方面從來是不留情面的,不然也不會把他老子從皇位上拉下來,自己爬了下去,還雷厲風行的把幾個皇兄皇兄削權的削權,發配的發配,讓北齊上下如今唯他一人獨尊了。
“九哥怎麼沒來?”晏西問道。
“哦,他說事情沒辦完,暫時來不了。”謝承顥笑嘻嘻地道。
“你是沒告訴他,你偷偷跑來了吧。”晏西道。
九哥要是知道他偷偷跑來接近小謝了,怎麼可能不來。
“叫我們有事嗎?”謝詡凰一臉平靜地問道。
“沒事啊,好久沒見了,想你們了就叫你們來見見啊。”謝承顥笑顏如花地說道。
謝詡凰聽罷,起身道,“既然見完了,晏西,我們走吧。”
她實在不想留在這裡,對着他這副鬼樣子。
“別啊,纔剛見面,你們就要丟下我走,萬一我被人逮住了怎麼辦?”謝承顥委屈地說道。
“那也是自找的,活該。”謝詡凰毫不留情地說道。
他既然敢來,自然有讓自己全身而退的後路,又何需要他們來擔心,這個奸詐狡猾的北齊王,起碼到現在她還沒想出有誰能殺了他。
“你現在是要去沈園?”謝承顥攔着去路問道。
“有事。”謝詡凰道。
“我都來了,哪還用得着他,有事當然找我了。”謝承顥攔在門口,搖着手裡的彩色羽扇,說道。
謝詡凰笑了笑,問道,“那你告訴我,燕北羽在宮裡的那個女人是誰?”
“女人?”謝承顥皺了皺眉,隨即一臉氣忿地道,“好啊,這姓燕的,才成婚多久就拈花惹草了。”
謝詡凰瞅着分不清重點的某人,無語地嘆了嘆氣,“讓開。”
“放心,這都是小事,我最近要找姓沈的,會幫你問到的。”謝承顥還是佔着路不讓,笑嘻嘻地說道,“難得見了面,咱們一起去喝點兒?”
謝詡凰不想再廢話下去,揪住他衣襟直接推搡到了一邊,臨出門又被他給抱住了手臂,“啊,你個小沒良心的,才走了多久就移情別戀不要我了。”
謝詡凰扭頭望向看好戲的西,咬牙切齒地道,“把你的小師弟給我拎開,我不想在這裡還要打他一頓。”
晏西走過來,把死纏爛打的人拖開了,“早跟你說了,小謝是不會喜歡你的,只要你師姐我是真疼你的。”
說着,又狠狠地揪了揪他的臉。
“對了,你上次來信要我小心燕北羽,你是不是知道他的底細。”謝詡凰想起來,便當面問了出來。
謝承顥一邊玩着手裡扇子,一邊道,“不知道啊,就是怕你被他欺負了,提醒一下罷了,你現在挺關心他的嘛。”
謝詡凰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並沒有發現他說謊的跡象,於是也不再追問下去了。
晏西一想到沈園那個色胚子,咬牙切齒地揪住了謝承顥的耳朵,罵道,“你說你都養了些什麼飯桶,連個大燕皇宮都時不去,害得我們不得不對姓沈的低聲下氣,受他的氣。”
謝承顥掙開她的手,捂着揪疼的耳朵,皺着眉頭道,“那姓沈的真的這麼不要臉,你等着,我明後天就去跟他算帳。”
“別去惹事行嗎?”謝詡凰道。
這燕京的沈玉邪的勢力範圍,鬧出事兒了,他有麻煩,她們也跟着倒黴。
“不行,他欺負我女人,是個男人也不能坐視不理。”謝承顥一拍桌子叫道。
謝詡凰笑意嘲弄地打量着他一身的裙裝,很懷疑他是個男人的事實,這擱在這花街柳巷裡絕對是豔冠羣芳的料。
“時辰不早了,晏西,我們回去。”謝詡凰又一次催促道。
晏西臨走前又揪了把謝承顥的臉,道,“乖乖的,師姐我明天再來看你。”
說罷,跟着謝詡凰出門,從園子的後門離開了。
“小謝,你說他跑來到底要幹什麼?”晏西納悶兒道。
“反正不會打什麼好主意。”謝詡凰冷笑哼道。
謝承顥那肚子裡的彎彎繞,有時候連她也摸不準,對人對事從來都是不會對人說實話的,看似荒唐,實則深藏不露。
若別人瞧見他那樣子以爲好欺負,那隻會被他吃得連骨頭都不剩,當年北齊的老皇帝和他那一衆皇兄皇弟,不就被他那麼坑害了。
“反正是有人要倒黴了。”晏西有些幸災樂禍地道,謝承顥那一肚子壞水,有人要被他盯上了,不會有好果子吃。
“早點回去,那這一身脂粉氣洗了,省得惹人追問。”謝詡凰提醒道。
在那樓裡待一陣,一身的胭脂水粉氣,讓燕北羽聞見了定又要追問個沒完,兩個女人跑到花街柳巷本就惹人懷疑,還不一路順藤摸瓜找到謝承顥這裡來。
“哦。”晏西應了應聲。
兩人回了王府,就趕緊各自去換衣沐浴去了,謝詡凰剛換好衣服出來,燕北羽已經從外面回來了。
“不是傷還沒好全,怎麼就跑去沾水了?”
“好些天沒洗了,身上有些癢。”謝詡凰往榻上一坐,自己擦着頭髮說道。
燕北羽走近,拿過
了她中的帕子站在榻邊給她擦着頭髮,也摸到她耳後的疤痕,“這傷什麼時候弄的?”
“小時候不小心傷的,好些年了。”謝詡凰隨口說道。
還好這道傷疤知道的只有母親,連父親和哥哥們都一直瞞着的,再者以前遇到他的時候,他還沒落下這傷呢,他自然就更不知道了。
“還好沒傷在臉上,不然真得沒臉見人了。”燕北羽笑語道。
謝詡凰淡笑不語,她臉傷的時候,可比這道疤要慘多了,那時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竟然還沒把謝承顥和晏九他們給嚇跑了。
“下午又出去了?”燕北羽問道。
“嗯,在府裡悶得慌,出去走了走。”謝詡凰如實回道,她只要出門了,什麼時候出門,什麼時候回府,管事都會告訴他,哪容得她狡辯。
“沒出什麼事吧。”燕北羽給她擦乾了頭髮,順手拿起了梳子給她梳理順了,竟開始給她編起了辮子。
“去了趟霍王廟,碰上了太子妃,因爲先前長孫太子來找我的事,有些鬧得不高興。”謝詡凰無奈地嘆了嘆氣,自己以前怎麼就發現,那個人溫婉秀麗的背後竟有着那樣的心機,那時候的自己真是夠笨啊。
“不出府你又嫌悶得慌,出府了又總撞上這些不想見的人,不然直接搬到踏雪山莊去住?”燕北羽提議道。
“我不去,撞上就撞上,我怕他們了不成,跑那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住着,更沒意思。”謝詡凰斷然拒絕了搬家的提議,離開了燕京城,她要去見北齊的密探,要去沈園就更引人注目了。
“罷了,隨你自己。”燕北羽也不在多說,給她把頭髮整理好了,道,“走吧,該用晚膳了。”
謝詡凰湊在鏡子前瞧了瞧,笑道,“沒想到王爺還有一雙巧手,辮子編得比我都好。”
“你要喜歡,以後我天天給你編。”燕北羽笑語道。
謝詡凰擺了擺手,道,“免了,天天看我還嫌膩得慌。”
說罷,自己先出了門,去旁邊的暖閣裡用膳。
晚膳桌上,爲了安全起見,他還是打聽了幾句北疆的事,以試他有沒有發現燕北羽溜進大燕的事。
“最近軍中事務很忙嗎?”
燕北羽愣了愣,她一向很少過問他在忙些什麼,今天怎麼倒關心起來了,“北疆的防守佈置,還有鐵甲軍中好些人也都要重新整頓,事情是會多些。”
“哦。”謝詡凰點了點頭,看來他還沒有發現謝承顥已經來了燕京了。
“等這些事安頓好了,我得走一趟北疆,巡查邊境的防守佈置,介時你若想回去看看,也可以一路。”燕北羽笑語道。
謝詡凰聞言一笑,挑眉道,“你就不怕我跑回去了,就不再回來了?”
“堂堂的和親公主就那麼跑了,就算回去了,你王兄又敢真留你嗎?”燕北羽笑道。
她回去了不再來,就表示兩國的和親作廢,存心戲弄大燕,到時候兩國交戰在所難免。
“那不就結了,我還回去個什麼勁。”謝詡凰沒好氣地哼道,她還真不想回去對着謝承顥那個不男不女的妖孽。
“先前,皇太后出事的時候,不是你自己說想回家去的,雖然不能讓你回去太久,但回去看看總是可以的。”燕北羽道。
謝詡凰訝然,有些感激他的細心,但她要回去的地方又哪裡是北齊呢。
“如今回去也沒什麼意思,也沒那麼想回去了。”
燕北羽默然地看了看她,那時候說着要回家的時候,那樣悲痛於心的樣子不似的假的,怎麼這會兒倒又這麼雲淡風輕了。
晚膳過後回了房,燕北羽執意要看看傷口是不是沾水惡劣化了,又給她上了一遍藥纔將她放過了。
夜裡躺在牀上,邊上的男人呼吸均勻地入睡了,謝詡凰閉着眼睛難以入眠,謝承顥來了燕京她不擔心是假的,若他在這裡出了什麼事,必然也會牽連到她,介時又是數不清的麻煩。
她是相信他有那個本事能活着回去,可是暴露了行蹤,別人只會以爲她就是他派來的奸細,兩人秘密會面,就是來圖謀大燕,這宮裡一個個等着抓她把柄的人多了去了。
次日,燕北羽一如繼往地早早離府了,謝詡凰剛用過早膳,出門的侍
從便給謝承顥帶了話過來,要她和晏西到城東的茶樓一起用午膳。
可是,一想到要對着她那副打扮,她是真沒什麼胃口去用什麼午膳,縱然那可以是掩蓋他身份最好的裝扮,可也不用打扮得跟個花孔雀似的招搖過市。
“去還是不去?”晏西瞅着她頭疼的樣子問道。
“不去能行嗎?”謝詡凰擱下碗筷,也正好有些事她也想聽聽謝承顥的主意,畢竟他的腦子好使,這時候不用白不用。
若是現在有些事能借他的手,也好過她再去向沈玉邪那色胚子請求。
這麼一想她用了早膳,休息了片刻,便帶着晏西去跟他們那花枝招展的北齊王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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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美人,乃這麼美,乃孃親造麼?
今天的萬更完畢。皇后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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