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劃完畢後,豐盛的美食紛至沓來,莫雲、姜雨大快朵頤,就連作陪的李響,也是胃口大開,雅座內,歡聲笑語不絕於耳,這頓飯,不管是氣氛,還是味覺都是相當圓滿。
一番觀察交流下來,莫雲對李響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此人城府夠深,有野心更有心機,是個不錯的合作伙伴,只要李響鼎力相助,報復錢深的計劃應該有了七分的把握,剩下的三分,就看自己如何忽悠錢深了。
“李掌櫃,多謝盛情款待!”醉夢齋門口,莫雲正在與李響話別。
“那個鐵獅子頭,李掌櫃,我還沒吃夠,下次多上幾個!”姜雨一心全在美食上,臨走之時還惦記着下次。
聽聞此話,李響拍了拍胸膛保證道:“姜雨兄弟,一言爲定,下次我給你準備一個全鐵獅子頭宴,保你賓至如歸。”此話正中姜雨的心意,不停的點頭叫好,就差口水流出來了!
“瞧你那點出息,要是將這股勁頭用在正事上,還有什麼事辦不成!”莫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打趣道。
此話姜雨十分不好意思,只得用乾笑掩飾自己的心虛!
“姜雨兄弟,耿直憨厚,是個性情中人,很合李某人的胃口。”還是李響有分寸,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便化解了尬尷的氣氛!
“李掌櫃,此次合作,全都仰仗你了。”莫雲雙手抱拳,很是真誠說道。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一切都是錢深他自找的,他的所作所爲,在我們這個行業,已然得罪了不少人,咱們這是替天行道!”李響大義凌然,絲毫看不出任何的愧疚之感。
姜雨與錢深早已結下了樑子,仇恨早已不可調協,只聽他附和道:“說的好,錢深作惡多端,確實該死。”
“李掌櫃,事不宜遲,你先做準備,接下來咱們所圖之事,定會是場硬仗。”莫雲又一次叮囑道。
“莫雲大人,我這裡不用擔心,到是您,錢深狡猾奸詐,恐怕不會那麼容易上鉤!”李響語氣凝重了許多!
沉思片刻,莫雲迴應道:“只要他有貪心,就不怕他不上鉤!李掌櫃,咱們各自分頭行動吧!”
目送莫雲和姜雨二人離開後,李響神色陰森了不少,只見他自言自語道:“錢深,莫要怨兄弟我不厚道了!”之後快速回到了內堂,一封封的書信,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書房傳到了青山城各處。
話說莫雲、姜雨二人,與李響分別便悠閒的在大街上散步,熱鬧的店鋪,鼎沸的吆喝,青山城的繁華還在盡情的演繹!
只聽姜雨邊走邊說:“莫雲,你說咱們的計劃能成功嗎,我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錢深的狡猾,可是出了名的,還有那個李響值得信任嗎?”
“李響的爲人,全在一個“利”字,只要滿足他的野心,他定會爲之趨之若鶩,你就放心好了,至於錢深,我有辦法對付他。”莫雲隨即給姜雨吃了一個定心丸。
“那咱下步該怎麼辦,一定要計劃周全,不可引火燒身!”
“哈哈哈,姜雨,沒看出來,你處事大大咧咧,心思倒是異常的縝密,接下來,當然是去天一齋了。”
“啊,這麼快,不在謀劃謀劃了,是不是有些着急了!”姜雨語氣有些緊張。
“我這次出來時間有限,所以要速戰速決。”沉思片刻,莫雲繼續說道:“錢深認識你,你先回家待上一段時間,等我忙完了就去找你”。
“好吧,莫雲,你可要萬分的小心啊!”
天一齋位於青山城的繁華地段,是一座五層高的建築,裡裡外外珠光寶氣,裝潢異常的豪華,門前車水馬龍進出的都是青山城的達官貴人,幾位異常妖嬈的女子,擺動着玲瓏的身姿,時不時的向過往的行人招手弄姿,僅從外表來看,確實對得起青山城第一酒家的身份!
此刻的莫雲與天一齋近在咫尺,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不由得感嘆道:“真是氣派啊,怪不得錢深囂張跋扈,有這麼一份大得家業,想低調也難啊!”
穩了穩心神,莫雲一反常態,只見其向前一步,對着迎客的小二說道:“食運堂莫雲,有要事相商!請告知錢深掌櫃!”
店小二一聽食運堂的名頭,立刻恭敬的將莫雲迎到天字號包房,好生招待起來。
莫雲十分從容,在天字包房裡一邊喝茶一邊在心裡盤算着,不一會兒的功夫,錢深笑呵呵進來了。
“莫雲大人,初次見面,鄙人錢深,這廂有禮了。”說完,雙手抱拳微微躬身。
莫雲剛好看見錢深脖間的玉墜,睹物思人,想起了第一次與錢深見面的情景,不自覺的將拳頭握的更緊了,先前莫雲故意將姜雨支開,就是爲了怕錢深疑心,新仇舊恨是該好好的清算了。
“錢掌櫃,莫雲不請自來,打擾了。”雖說心中對錢深恨之入骨,但時機未到,面子上的功夫自然要做足,只聽莫雲十分客氣的迴應道。
多年商海沉浮,練就了錢深的一身能說會道本領,立即把話接了過去:“莫雲大人,您能來我這,是我的福分,何來打擾之說。”
“早就聽聞天一齋的大名,今日一見,當真名不虛傳,錢掌櫃,你這可生意做的可是數錢數到手抽筋啊!”
“莫雲大人,說笑了,小本經營,就是混口飯吃,那有那麼誇張啊!”錢深難得謙虛一回。
“錢掌櫃,你這要是混口飯吃,照你這個邏輯,我連溫飽都算不上了!”
“莫雲大人,您高高在上,和我不在同一個檔次,沒有可比性,沒有可比性的。”錢深連忙辯解道。
“錢掌櫃,您的事蹟,我可是如雷貫耳,今日一見,錢掌櫃果然是人中龍分啊。”預先取之必先與之,莫雲深知此中的道理,話說的當然是滴水不漏!
這招當真有效,錢深非常享用,不過,片刻就恢復如常,禮數周到的迴應道:“莫雲大人,您太擡舉我了,錢某人,愧不敢當,愧不敢當!”
對於錢深的嘴臉,莫雲深感厭惡,不想與他客套,直接開門見山:“錢掌櫃,實不相瞞,我剛接手食運堂的庫房,有好多問題沒有搞明白,特來向錢掌櫃請教,還望錢掌櫃不吝賜教啊!”
錢深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故作震驚的說道:“莫雲大人,您高看我了,就我這點墨水,不及大人之萬一啊。”
莫雲擺了擺手,緩緩說道:“錢掌櫃,不要奉承我了,我有幾斤幾兩我自己清楚,王主簿擡舉我,將我放在這個位置上,現在我是騎虎難下啊。”
聽聞此話,錢深在心裡合計:小娃娃還是有點自知之明,也不知道給了王主簿多大好處,這麼好的肥缺,怎麼就落在了這個鄉巴佬的頭上,管他三七二十一,兵來將擋,且看他葫蘆裡買的什麼藥!想到此處,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莫雲大人,你我一見如故,請教萬不敢當,有什麼事咱們可以共同探討探討。”
莫雲連忙站起身,裝作萬分感謝的樣子,說道:“錢掌櫃果然是個性情中人,如果能度過這個難關,莫雲日後丁當涌泉相報。”
莫雲這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正中錢深下懷:“莫雲大人,客氣了,有什麼事儘管說,錢某人一定知無不言,要是能幫上忙,就是錢某人的榮幸!”
莫雲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爲難的說道:“實不相瞞,我現在正爲採購之事煩心呢。”
“莫雲大人,採購的事情有何難處,對於您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錢深敏銳的嗅到了此中的破綻!
而莫雲則長嘆一聲:“我剛接手,對裡面的門道一知半解,又怕出了問題,上面拿我出氣,正是兩難的時候。”
莫雲此話漏洞百出,就等着錢深往下接,果不其然,只聽錢深說道:“錢某人經營着天一齋,每天都在與採購之事打交道,有什麼難處,錢某人或許可以幫莫雲大人解憂!”
“太好了,有老哥這句話,莫雲就實話實說了,不知王澤這個人,老哥可有所瞭解!”爲了打消錢深的疑心,莫雲連稱呼都發生了改變!
考慮片刻,錢深答道:“嗯,怎麼說呢,王澤大人能力還是有的,不管做什麼,都僅僅有條,很難讓人挑出毛病!”
“老哥,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王澤看我不順眼,想要取代我的位置,如果採購這件事,我處理不好,就會落下口實,讓王澤找到藉口!”莫雲語氣甚是急促的說道!
“莫雲大人,不能啊,您可是王主簿親自任命的,他王澤不該有此野心!”錢深一臉吃驚的樣子!
“老哥,起先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奈何王澤貪心不足,之前食運堂的每次採購,想必老哥應該有所耳聞吧,這裡面的水可非常的深啊,我現在動了王澤的利益,他正想將我除之後快呢!”
“沒想到,事情如此的嚴重,莫雲大人,以後您可要萬分的小心啊!”錢深好意的提醒道!
“莫雲有個不情之請,還請老哥一定要幫忙啊!”莫雲見火候差不多了,打算步入正題!
錢深內心冷笑一聲,面不改色的說道:“只要力所能及,錢某人定當傾盡全力!”
“是這樣的,老哥,莫雲不想坐以待斃,既然王澤不仁在先,休怪我不義,我打算另起爐竈,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另起爐竈?莫雲大人你這是何意!”
聽聞此話,莫雲耐心的解釋道:“之前,食運堂採購之事,全都是王澤暗中負責,他的那些商家,今日我都有所瞭解,這麼多年,王澤的腰包可是財氣十足啊!現在,我主管庫房,應該變變天了!”
“莫雲大人,你的意思是,打算重新洗牌,將王澤那些老主顧踢出去!”錢深順着莫雲的意思往下說去!
莫雲點了點頭:“正是,只有這樣,我才能培植自己的勢力,與王澤抗衡!”
“好氣魄,錢某人是打心眼裡佩服莫雲大人啊!”錢深不聲不響之間,拍了一個馬屁!
“只是,我勢單力孤,有心無力,不知老哥,可願助莫雲一臂之力!”
一聽此話,錢深心裡頓時樂開了花,但神色依舊:“莫雲大人,錢某人十分理解您的境況,只是我畢竟是一個外人,恐怕愛莫能助了!”
“爲了表示我的誠意,莫雲在此保證,只要莫雲掌管食運堂庫房一天,採購之事,全由老哥你負責!我只要結果,過程一概由老哥你說了算!”
“此話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爲了莫雲大人的前程,錢某人就陪莫雲大人一起瘋狂一回!”這錢深終於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