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序幕(二) (1)

東京。大本營。

香月青司的死、河北戰局以及離奇遭襲和失蹤的軍隊,這一系列接踵而來的噩耗襲來,杉山元幾乎瘋了。他不知道,在支那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來不及考慮爲什麼會發生這些事情?那個所謂的38軍,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軍隊是從什麼地方蹦出來的。寺內壽一這個混蛋,成天不是說一切順利、一切正常嗎?看來他這個司令官是當到頭了。天皇震怒,如果不是徐州地區的會戰進展還算比較順利,自己的陸相恐怕不保。可是,華北戰局怎麼辦?20、109師團、駐蒙兵團大部被山西、綏遠支那軍隊死死拖住,抽不開身。寺內壽一手中可用之兵明顯不足。現在徐州地區軍隊已經全部展開,不論是從國內增兵還是從徐州調兵都已經來不及了。萬般無奈之下,從關東軍編成5個獨立混成旅團迅速南下。再從國內徵召4個師團2個師團歸屬關東軍,2個師團配屬華北第1軍加入到徐州戰場。寺內壽一暫時不動,帶徐州會戰後在對其進行必要的懲處。命梅津美智郎爲第1軍軍長,立即赴任。做完這一切之後,杉山元仍然忐忑不安,希望這回千萬別再出什麼意外了。

西北。

“我們這是在爲別人做嫁衣裳!”M長嘆一聲。

“是啊!”任bs摘下眼鏡,“但是我們沒辦法。鬼子必須打,不打全國人民不答應。可是按照現在的形勢發展下去,我們在河北的發展空間會越來越小。”

“我們還是太輕視他們了。”

“當初,誰能想到,他們會有這麼強的實力呢!”

“讓咱們的p大將軍以及各部,努力在山西、河南、綏遠、察哈爾、熱河以及冀東、平西(北京西)山東、江南等地發展積蓄力量。看來冀中、冀南地區立足很困難。但是堅決不能放棄,抗日統一戰線我們一定要堅持。抗日的大旗不能倒,必須要然全國人民看到我們在敵後、我們在抗戰、我們在戰鬥!”

“是!”

“陳部長,”李華雄斟酌以後,下定決心,“徐州地區本就不適合與日軍會戰。因此,我認爲從該地區撤退是明智之舉。此外,我也不認爲保衛大武漢有什麼必要。保全我軍有生力量纔是最重要。您早在抗戰之初就指出抗戰是持久戰。持久戰最重要的是什麼?就是儘可能多的保存自己的實力,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不與敵人爭一城一地之得失。”

“振起兄,存人失地的道理軍人都知道,你說的道理我也都明白,委座更清楚。可是你想過沒有,作爲異國政府不可能不考慮政治影響。大踏步地前進和大踏步地後退,從純軍事角度來說沒錯。那影響太大,****必須要與倭寇逐城、逐地爭奪,講究一個守土之責啊!”陳誠無奈地說。他不知道爲什麼自從見到李華雄就對他有莫名的好感和信任。他可以理解李華雄的侷促,可是從他那裡看不到常見的下級軍官那令人憎惡的獻媚、阿諛、討好。

“您說的我能夠理解,只是希望在武漢不要一味死守。我先回答您的第三個問題吧!我對當前形勢的判斷是:日軍沒有達成預先的戰略企圖,勢必要沿長江向武漢進攻。他們也知道進攻武漢的最好方式是,沿平漢路長驅直入,千里平原最適合他們的機械化作戰。可是淞滬會戰爆發,他們已經錯失去這個機會。現分別在階段他們爲了配合徐州會戰,必然要截斷隴海線,將中原分別在鄭州、徐州的我軍一分爲二,阻止鄭州、開封一線國民軍東進增援。然後沿平漢鐵路南下,配合常見沿線日軍由北面進攻武漢。”

“可是日軍哪有兵力來完成這個預想呢?”

“黃河北岸新鄉附近的14師團。”

“一個師團不過2萬餘人,我軍在那裡可是十餘萬部隊,這絕無可能。”陳誠斷然否定這個讓他心驚肉跳的“預想”。

“日本國小資源匱乏,他們自始至終從上倒下都有一種危機感。正是這種危機感,促使他們千百年來,貪婪的吸取各種文化的營養,以圖強大自己。同樣,他們從未放棄過邁出島嶼請戰大陸的野心。這與他的國立不想匹配,所以導致日軍喜歡行險、也必須行險,不惜與國運做賭注。這也是他們無奈的選擇。自甲午戰爭開始,哪一次他不是兵行險招呢?先是現實挑戰亞洲第一艦隊,贏了!然後又與沙皇俄國在我國東北挑起戰端,贏了!9.18、77事變,幾乎每一次都以國運相搏。可是他們每次都贏了。當然這裡面有多種因素,但是也可以看出他們戰術的高超和大膽。

這些連續的勝利給日軍以極大的自信心,幾乎到了狂妄的地步。他們從心裡面,看不起我軍的實力。因此,我堅信他們還會冒險一試。”說到這裡李華雄心中難免慚愧,但是他更着急。他知道, 5月8日,14師團第28旅團長酒井隆少將指揮的酒井支隊從河南新鄉坐火車到達黃河南岸的山東濟寧。該支隊轄步兵第15聯隊、第50聯隊的一個大隊、騎兵第18聯隊主力、野戰重炮兵第2旅團的第5聯隊、野炮兵第20聯隊第3大隊、獨立機關槍第5大隊、獨立裝甲車第1中隊、工兵一箇中隊等。該支隊的任務是從濟寧進攻鄆城一線,以減輕師團主力渡河作戰的壓力。可是,李華雄不能告訴陳誠,自己總不能告訴他我是從後來的歷史上看到的吧!

“你說的很有道理。”陳誠仔細分析了李華雄的話,憑自己對日本人的瞭解來看他們乾的出來。

“我下一步的打算與這件事有關。如果真出現這種情況,我希望能夠得到國防部的批准,以一部兵力協助剿滅這股倭寇。”

“怎麼?你對****戰力如此悲觀?”陳誠的自尊心被刺痛了,“難道我十餘萬人還奈何不了區區兩萬人嗎?”

“陳部長息怒!”李華雄急忙站起來,陳誠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微笑着讓李華雄坐下。“恕我直言,77事變之後,日軍僅一個半師團不到的兵力,而且打打停停以等待國內新的作戰命令,就把我數十萬趕出河北。前車之鑑,望長官明察!”

陳誠不作聲了,他知道李華雄說的是實情。真的會那樣嗎?

“振起,若率軍南下,就不怕日軍進攻你的後方嗎?”陳誠問道。

“我軍此時配合徐州作戰的任務已經完成,即便關東軍南下,我軍也自當奮起抗擊,殺身成仁在所不惜。”李華雄一臉決然。

“我還有一個疑問,你不覺得此時揮師西進或北上消滅山西或熱察地區日軍更爲妥帖嗎?”

“這個我考慮過,但是,我還是認爲當務之急是針對這股可能南竄至日軍更爲重要。山西、熱察至日軍,均被****纏住,一時對我國全局構不成重大威脅,可以徐圖之。”

陳誠此時此刻,真的被李華雄打動了。在****將士中可謂猛將如雲,但是有李華雄這種全局觀和能夠對時局透徹分析的帥才,真是少之又少。而且,不顧自己個人安危,小團體利益的就更少了。

李華雄感覺自己面紅耳熱,心跳加速。今天明白什麼叫汗顏,什麼叫大言不慚。可是沒有辦法。對花園口的悲劇,他始終耿耿於懷,難以割捨。

"振起,"陳誠站起身來,李華雄自然跟着站了起來。陳誠拍着李華雄的肩膀,真誠的說:“振起兄的見識、膽識,令辭修深深敬佩!相信日後振起兄必有一番作爲。到時不要忘記兄弟啊!”

“豈敢旗杆!陳部長謬讚了。振起能有今天全賴委座和您的栽培!”李華雄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太肉麻了。

陳誠微笑着,注視着這個所謂的部下,心中不禁感慨。軍中若是多一些這樣的將領,何愁倭寇不滅,何愁中華不興啊。

陳誠完全被李華雄折服了,所謂的參謀團也是草草收場。再說,委座也是真的離不開他。送走這幫大爺們,李華雄也是長出了一口氣。備戰工作她一刻也不敢放鬆。他知道更艱難的戰鬥即將開始,特區將面臨突變以來最爲危險的局面。

關東軍接到大本營的命令之後,火速變成5個臨時特別混成旅團,番號從20至24。集結後氣勢洶洶相關內殺來。

羞愧難當、氣憤填膺的寺內壽一,向軍華北地區的日軍發出了膺懲雪恥一戰的命令。駐蒙兵團在兵力極爲緊張的情況下,也向河北調集了一個由5的大隊組成的特別獨立混成旅。一時間華北地區上空戰雲密佈。

一個普通的日本常設甲種師團有四個步兵聯隊、一個野(山)炮兵聯隊,但是香月青司還活着的時候,就從第1軍給14師團臨時加強了3個重炮兵聯隊和裝甲車、高射炮大隊等,14師團的炮兵實力已經超過4個普通的常設甲種師團。豫東平原一望無際,方便機械化部隊運動,更利於14師團發揮強大的攻擊力。

5月11日,酒井支隊佔領菏澤東北的鄆城。騎兵聯隊向師團主力預定渡河地區靠攏,以配合師團主力渡河。支隊主力則南下金鄉後向西,向河南蘭封以東的內黃挺進。12日凌晨,14師團主力在濮陽以南渡過黃河。渡河的師團主力是步兵第27旅團(轄步兵第2聯隊、步兵第59聯隊)、步兵第28旅團的步兵第50聯隊(欠1個大隊)、野炮兵第20聯隊〔欠第3大隊)、野戰重炮兵第2旅團(欠第5聯隊)、獨立野戰重炮兵第8聯隊、迫擊炮第5大隊、獨立氣球第1中隊、高射炮第2隊、第2師團第一架橋材料中隊、第14師團架橋材料中隊、第16師團第2渡河材料中隊、架橋材料1個分中隊、摺疊船約150只、獨立工兵第2聯隊、工兵第14聯隊、輜重兵第14聯隊、師團通信隊、衛生隊、第1至第4野戰醫院等。

至此,華北平原和中原大地上一場大戰即將上演……

第十六掌孤軍(一)

第十六掌孤軍(一)

河南。濮陽。黃河北岸。

時年55歲的土肥原賢二站在黃河岸邊,默默地注視着正在渡河的自己的部隊。他心情格外的沉重。香月清司的死,是他沒有預料到的。雖然自己對這個上司並無敬重之心,但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也是人之常情,自己也不能免這個俗。由於河北戰場的變化,自己的第14師團缺乏可靠後方的依託,還沒有渡過黃河就已經成爲孤懸於黃河之畔孤子,如果再進行那個瘋狂的作戰計劃,後果堪憂啊!實指望新上任梅津美智郎,這個與自己齊名軍中不可多得將領,能夠對原作戰計劃做出必要調整,甚至取消。可是自己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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