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堆城外十里地的軍營裡,刁斗森嚴,戰意瀰漫,一股山雨欲來的氣勢籠罩着整個軍營,這裡本是雙堆戰備署的一處預備役訓練場地,臨時被緊急徵用,方圓兩裡地已經被劃爲軍事禁區,好在這地方並不當道,平常也少有人來,當然要想長時間保密不太可能,但兩三天內倒也不虞被人發現這裡的異常。
軍營深處的帥帳中軍事會議正在緊急進行。無鋒沒有進入雙堆城而是直接繞過府城來到這一處秘密所在,近衛軍團和西北獨立第一輕騎兵師團已經按時先期到達,爲了防止被敵方獲悉情報,兩個師團採取了嚴格的限制措施,嚴禁任何人離開軍營,所有補給均由提前準備的雙堆府戰備部門保障。
“旁遮人領地內三大鎮,齋浦渡乃是其族內最重要的核心,部落大多數貴族們都聚居於此,部落內的金庫亦在此地,印德安人普遍不太相信錢莊、銀莊等金融部門,而選擇黃金作爲部落儲存備用金,旁遮人也不例外。”正在作講解的是雙堆警備師團的副師團長嚴同,嘩啦一聲掀開另外一副地圖展示給在座的衆將:“這是齋浦渡城內的大致地圖,上面標註了齋浦渡城的主要街道以及我們的目標―――部落金庫、大酋長宮以及其他一些主要貴族的宅邸所處的位置。”
“這是果洛的詳細地圖,果洛雖然不及齋浦渡繁盛,但這裡卻是重要的寶石集散地,而且距離北部卡普亞河中段幾條河谷也比較近,那些地方可是有名的金砂產地,附近幾個有着相當規模的寶石礦讓這裡的貴族們亦是囊中豐實。”嚴同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脣,細緻的介紹着:“最著名的幾個寶石商人宅邸都相隔不遠,分佈在兩條主要街道上,比較易於控制。對了這裡還有幾個糧商也是我們確定的對象,這些傢伙靠着爲附近的礦山的礦工們提供糧食和其他生活必需品也是大賺特賺,撈夠了黑心錢。”
“最後這副圖是塞爾姆斯的街區圖,這裡是印德安奴隸貿易轉運點,來自騰格里草原上的大批奴隸在這裡交易,南面科米尼和西南邊梅利公國的種植園主們都喜歡到這裡來購買奴隸,想必大家對奴隸販子們的身家有所不知吧,嘿嘿,據情報顯示,有些奴隸販子們甚至連大小便都用的是純金馬桶!他們的窮奢極欲由此可見一斑。”
嚴同的話立即勾起了包括無鋒在內的所有人心中的yu望,這等爭奇鬥富之舉即便是帝國最豪富的幾大家族怕也是做不出來,雖然這並不能說明這些旁遮人中頂層貴族們的財富就賽過了帝國的富豪們,但至少說明一個問題,這些傢伙的身家絕非常人可以想象。
“好了,嚴同,今天不是讓你來給這些傢伙介紹旁遮人的奢侈,你還是具體講一講此次戰役佈置和需要注意的事項吧。”無鋒掃了一眼下列兩邊的衆將,無不臉泛紅光躍躍欲試,連樑崇信崔文秀也未能免俗,更不用說赫連勃之流了。
“是,大人。”嚴同咂咂嘴,把注意力重新回到正事上,“根據佈署,海德拉巴部落將首先挑起事端,以吸引旁遮人的主要軍力,將其拖到前線遠離三地的北方。我方主要輕騎兵採取突襲首先拿下最近的齋浦渡和較近的果洛,然後跟進的快速後勤兵必須在最短時間內完成從齋浦渡到塞爾姆斯的中間兩道河流的浮橋,然後由解決掉齋浦渡的一部我軍快速進擊塞爾姆斯,完成任務;進攻果洛我軍一部則負責夾擊前線與海德拉巴部對峙的旁遮主力軍,一舉消滅旁遮人的軍事力量。”
“三城均無城牆,又皆處於平原地帶,對我軍展開奇襲極爲有利,唯有齋浦渡到塞爾姆斯需要搭建兩道浮橋,這對我方後勤部隊是一個考驗。三地皆有我方情報人員先期到達監視和聯絡,各處重要目標均有引路人,負責指引攻擊目標。”
“現在卑職再介紹一下旁遮人的軍力構成。旁遮人主要軍力約八萬人,分爲護衛軍和守衛軍,其中護衛軍爲隸屬於大酋長直接指揮的親軍,戰鬥力較強,人數在三萬人左右,守衛軍屬於普通常備部隊,約五萬人,戰鬥力一般。預計海德拉巴的軍事挑釁將吸引旁遮人三到四萬的軍力,剩下的四到五萬也就是我們即將面臨的主要敵人。另外三地的貴族們均有數量不等的私軍,平常由貴族個人掌握使用,只有在全族面臨緊急情況下才會由大酋長統一指揮,由於我們採取了嚴格的保密措施,估計旁遮人應該預料不到我們的行動,也不會出現這種現象,但在具體的攻防戰中肯定會遇到這些私軍,這些私軍戰鬥力高低不一,數量總計在三萬左右。”
“三地的軍力佈置也不太均勻,齋浦渡的軍力最強,估計在三萬左右,果洛其次,約有一萬五千人,再次是塞爾姆斯,僅有五千人左右,當然這些都是再排除了被海德拉巴部落吸引的兵力以外的,具體數量也許會有一定差異,這就需要領軍主將靈活把握了。”嚴同的話語沒有任何感情色彩,雖然其他衆將都有些按捺不住,唯有他表現得異常冷靜。
嚴同的話語一落幕,座下的衆將已經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旁遮人的豪奢極大的刺激了他們的征服yu望,當然他們也清楚此次戰役的目的本來就是要攫取財富,否則節度使大人也不可能如此不遠千里來到這裡。
清冷的目光掠過衆將身上,如同一濟清涼液撒在衆將已經略略有些發熱的頭腦上,沸沸揚揚的討論立即平息了下來,諸將的目光都落到了無鋒身上,等待這主帥的最後安排。
“方纔嚴同給大家介紹得已經相當詳實了,這一次西征旁遮,雙堆府自治政府情報署和雙堆警備師團先期都做了相當紮實細緻的工作,從我們獲取的情報詳細和準確程度就可見一斑。情報上我們掌握了主動並不代表我們就能夠輕鬆的完成了這個任務,旁遮人也絕非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窩囊,他們的護衛軍戰鬥力我們已經有所瞭解,並不比我們弱多少,我希望大家保持必要的警惕性,搏獅用全力,搏兔亦用全力,不要在陰溝裡翻船!”先揚後抑,無鋒的話語傾向性十分明顯,亦是給某些頭腦發熱的將領們敲敲警鐘。
“我還要再提醒大家一次,我們此次的目標早已確定好了,我不希望看到範圍擴大到目標以外的任何人,旁遮人居民達五百萬,少數貴族並不能代表他們全體,我們採取打擊少數的方式方法也是爲了避免過度刺激旁遮人,這一批貴族被推翻可以換一批,若是激起了全族的反抗,那我們就得不償失了。我們的目標只是要獲取原本被那一小撮敵視我們的貴族手中拿回本該屬於我們的財富,其他並不想改變什麼,我希望我們的軍隊能夠清楚的表達出這一點意思,不要節外生枝!”
夏夜的齋浦渡依然是如此的繁華,忙碌了一天的人們在徐徐的涼風裡盡情的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賜,這是一個難得的涼夜。雖然盛夏已過,但森格平原上悶熱的氣溫似乎卻沒有下降多少,能遇上這樣一個宜人的夜晚,所有人都不想放過,洗上一個舒適的香浴,泡上一壺紅茶,有錢人自然可以到歌劇院欣賞一下來自西大陸的歌劇,一般人家自然也可以到那寬敞的露天劇場捧一捧自己民族的歌舞表演,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值得牢牢記住的夜晚。
隨着時間的推移,除了極少數通宵營業的場所燈火猶亮外,絕大多數居民已經進入了夢鄉。然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瘋狂奔進齋浦渡城,驚碎了臨街居民的睡夢,一邊咒罵着這一夥深夜奔馬的冒失鬼,一邊繼續着各自的美夢,只有極少數頭腦靈光者隱隱約約有些驚異,聽這馬蹄聲不像是一兩騎信使,倒像是一大羣騎手馳過,只是像這等大羣騎手深夜在這大酋長駐地奔行,怎麼巡防士兵居然無人過問?
尚未等這些人明白過來,淒厲的號角聲幾乎同時在西邊的護衛軍大營和南邊的守衛軍大營響了起來,剎那間整個齋浦渡猶如突然翻滾的沸水一下子鬧騰了起來,開門聲、呼喊聲、哭鬧聲、腳步聲、馬蹄聲像傳染病一般迅速在整個齋浦渡蔓延轟響起來。
急促慌亂的腳步聲來到門外嘎然而止,一個焦急中夾雜驚惶的聲音伴隨着“篤篤篤”的敲門聲傳了進來:“大王,大王!”
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的女子揉了揉睡意朦朧的雙眼,順手拉過斜滑在一旁的絲被掩在自己赤裸的嬌軀上,瞅了一眼身畔呼嚕聲震天的肥胖男子,男子的巨掌依然按在左邊另一名侍寢女子的豐乳上,赤裸玉體上的處處淤痕顯示着昨晚的戰況是多麼的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