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大王昨夜累了,有事明天再說吧。”將頭從紗帳裡鑽了出來,蓬鬆的捲髮下一張勾魂蕩魄的圓潤嬌靨,象牙般的肌膚在屋裡的牛油燭光下散發着妖魅一般的魔力,渾圓的雙眼略帶睡意,更顯得魅力無窮。
“不行啊,拉塔小姐,緊急軍情,必須馬上稟告大王,否則會出大事。”門外的聲音已經略帶哭腔。
“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大王太累了,緊急軍情先報告皮爾茲大人吧。”打了個呵欠,妖媚女子依然不緊不慢的回答。
“來不及了,已經派人去稟報皮爾茲大人了,也許皮爾茲大人已經馬上就到了。”門外的敲門聲愈發響了,顯然是急不可耐了,“拉塔小姐,敵軍突襲,也許馬上就到齋浦渡了!”
“什麼?!”被對方的話語驚得一下子從牀上蹦了下來,光滑如玉的身體肉光孜孜,任何人見到都要垂涎三尺。顧不得許多,方纔的矜持早已丟到大東洋,一邊掀開紗帳,一邊大喊:“大王,大王,快醒醒,有敵情!”
酒意尚存的胖漢一邊在身旁妃子們協助下穿衣,頭腦依然昏昏沉沉,連灌了幾口宿夜冷茶下去,纔算勉強清醒一些,一邊揮手示意兩名妃子躲到後房換衣,一邊踏進前房,皺眉問道:“什麼事大驚小怪?”
“大王,緊急軍情,方纔收到情報,敵人大軍距離齋浦渡已經不足十五里,請大王速作決定!”撲進來的男子已經來不及行禮,臉色慘白,結結巴巴的報告道,豆大的汗珠已經滲滿額際。
“放屁!昨天才得到情報,海德拉巴人還在四百里之外和咱們的軍隊對峙,這纔多久,難道他們會飛?咱們的軍隊是吃素的?”華麗的袍服裹在胖漢身上顯示出他身份的非同一般,頤指氣使,言語間充滿了不耐煩,這等毫無根據的謊報根本不值得一問,打擾了自己的美夢實在是太可惡了。
“大王!不是海德拉巴人!”汗流浹背,男子表情已經接近崩潰:“是唐河人,是李無鋒的部隊,李無鋒的部隊越過邊界殺了進來!”
“哐啷”一聲,華服胖漢手中那異常精緻的浮雕砂壺落在大理石地面上跌得粉碎,“你胡說!唐河人自顧不暇,怎麼會突然向我們發起進攻?!你的人不是說李無鋒在唐河帝國內地作戰嗎?”
臉色一下子變得雪白,華服胖漢嘴脣一下子失去了血色,神經質的顫抖着,雙目噴火,歇斯底里的狂叫起來:“還不去叫皮爾茲,趕快讓護衛軍和守衛軍緊急集合,準備應戰!”
“已經派人去通知了,但是恐怕來不及了,·····”低沉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十五里地,騎兵只要十分鐘,只怕是自己這邊還沒有來得及集合起來,敵人就衝進來了吧?
話音剛落,華服胖漢還未來得及回答,鬼哭狼嚎般的號角聲已經在整個齋浦渡上空響了起來,有些茫然的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華服胖漢喃喃自語:“來不及了,怎麼辦?該怎麼辦?”
“大王,趁敵人還未包圍齋浦渡,我們先撤吧,唐河人有句諺語,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先走,要麼先去塞爾姆斯,要麼我們先去南邊提克人那邊,先看看形勢再說。”臉色慘白的男子假裝擦拭了一下額際的汗珠,裝出一副滿臉期待的樣子進言道,卻趁華服男子不注意悄悄向已經換好衣衫溜出來的妖魅女子打了一個眼色。
“對!”臉色青白不定的華服男子似已失去了主見,聽得對方這樣一說,精神一振,“我們先去塞爾姆斯,待北邊的兵力趕到,我們再作道理,另外馬上派快馬去提克部落,請他們馬上出兵支援我們。”
“遵命,大王,那我們還是趕快先走吧,唐河人來得很快,再不動身,恐怕就走不了啦。”一臉惶急,白麪男子心中暗暗一喜,連忙勸言道。
“是啊,大王,我們得趕快走,不要再等了。”裝出一臉驚慌模樣,妖媚女子也是跟上催促道。
“可是,我們現在只有門外這一點近衛們,人手太少了,是不是先去西大營去招回一批護衛軍呢?”華服胖漢雖然貌似粗豪,內心卻是優柔寡斷,猶豫不決的徵求旁邊這個白麪男子,他最忠實的情報官拉瑟家族的長子――昆單·拉瑟。
“來不及了,大王,恐怕你的命令還沒有到達西大營,就會被敵人包圍在這齋浦渡,到那時可就什麼都完了。”看華服胖漢有些猶豫,白麪男子悄悄給站在華服胖漢身後的妖媚女子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故作急迫狀勸道。
遠處街道上已經隱隱約約傳來陣陣悶雷般的蹄聲,可以想象整個齋浦渡已經完全亂套了,這等時候敵軍奇襲,而主力軍隊卻還在北邊前線,沒成城防設施的齋浦渡就猶如擺在強盜面前的一具脫guang衣服的女子,敵人究竟會怎麼樣,誰會知道?不斷有火光沖天而起,伴隨着哭喊驚呼聲時隱時聞。
“大王,我們快走吧,聽說那些唐河人可是殺人不眨眼,連野蠻的羅卑人都被他們打得落花流水,咱們上一回不也是吃了一個大虧嗎?先逃出這裡再說吧。”妖媚女子哀憐的目光溶溶如水落在華服胖漢臉上,另一名跟出來的女子也不明就裡的跟着哀求。
“也罷,我們先走,出了齋浦渡,再派人去通知各部前來匯合。”最終還是感情佔了上風,雖然他也知道這樣倉促出行十分危險,眼下不清楚唐河人的大軍究竟有多少,已經進入自己領地又多深,自己領地的狀況究竟是一個什麼模樣,萬一被唐河人的軍隊碰上,這寥寥幾個近衛根本解決不了問題,死於亂軍之中那可真是太冤枉了,但昆單所說的亦有道理,大軍已經進城,再拖延下去,恐怕針對就出不了城了,也只好這樣冒一趟險了,好在夜裡混亂,齋浦渡沒有城牆,四處皆可出城,自己一方道路熟悉倒也不太擔心。
崔文秀傲然站立在這奢華得有些過度得的大酋長宮跟前,這就是旁遮人的最首要所在?大門已經被興奮過度的士兵們掀開,裝飾得金壁輝煌的大門似乎連門環也是純金打造,若不是軍官制止,恐怕士兵們會連大門門環也要撬了下來,那可真是太丟唐河人的臉了,崔文秀如是想。
忙碌不堪的除了士兵外還有一些文職人員,他們是西北財政署派來負責清點接收財貨的官員,此次西征旁遮人,蕭唐寄予了厚望,頻繁的戰事已經讓本來就不堪重負的西北財政已經接近枯竭,若不是看在無鋒大肆吹噓西征有厚利可圖的份上,想那蕭唐即便是和主帥撕破臉皮也不會同意這一場看起來似乎並不那麼重要的軍事行動。
看見那些跟隨着自己軍隊狂奔而來的官員們興奮得雙眼發光的模樣,崔文秀就知道自己這一手突襲取得了多麼輝煌的戰果,一輛輛大貨車已經開始在宮門外聚集,雖然這等時候沒有敢來捋虎鬚,但警戒的士兵依然不敢有絲毫懈怠,瞪大雙眼警惕的注視着周圍的動靜,更誇張的是連門房上端的房頂和圍牆上亦佈置了不少弓箭和弩箭手,大概是防止有人採取特殊手段來奪取這來之不易的戰利品吧。
戰鬥進行得異常順利,甚至順利得讓崔文秀也有些吃驚,自從越過邊境線突入旁遮人領地內,幾乎沒有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看來海德拉巴人的戲演得相當成功,而久已習慣了自己欺侮鄰居的旁遮人似乎完全忘記了東邊綠海沼澤五族已經換了新主人,而上一次偷襲未成被俘卻被輕鬆贖回也讓他們感覺似乎東邊這個鄰居並不像想象重的那麼兇惡,至少他們並沒有與自己完全撕破臉的意向。而這一切看法和想法在今天被完全推翻,唐河人的狠毒足以讓他們永遠記住,千萬不要和唐河人爲敵!
崔文秀頗爲自傲自己的戰法,三路突擊合圍,尤其是邊線兩路的速度甚至可以用半日千里的速度來形容,爲的就是防止沿線的敵軍探馬將消息回傳,死死卡住敵人回傳的道路,就足以取得最佳的戰略態勢和先機,果然,在通往齋浦渡的要道口子上,旁遮人的漏網之魚無一例外的被先期趕到的小股騎兵全部攔獲,爲成功突擊齋浦渡奠定了良好基礎。
當齋浦渡的旁遮軍隊從睡夢中驚醒時,蜂擁而至的西北精騎已是遍佈齋浦渡的大街小巷,毫無準備的旁遮軍除了一萬多護衛軍稍稍作了一些抵抗外,那些守衛軍甚至連表面文章都沒有做一做便舉手投降,當然爲西北軍作先導的情報人員以及喊話的通譯也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當處於優勢敵軍包圍之下又對外界情況一無所知的形勢下,無數操着純正天方語的家鄉人擾亂你的視聽,你很難要求這些本來就算不上精銳的守衛軍能夠作出大義凜然寧死不屈的表現,投降也許本來就是最佳的結局,否則一場殘酷的一邊倒屠殺恐怕就難以避免。
護衛軍的抵抗也並不能起到力挽狂瀾的作用,被牢牢鎖死在南大營中的他們面臨着成倍的優勢敵軍攻擊下,除了退卻確實沒有更好的法子。早已爲他們準備好墳墓的西北軍有意敞開了一條道路,讓不明就裡糊里糊塗的就從缺口處奔涌而出還以爲是敵軍的包圍圈出現了漏洞,當他們逃出齋浦渡城時,才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爲正是敵人所期望的,緊跟而來的敵軍很快就憑藉機動優勢實現了圍殲,失去了街道營房依託,饒是護衛軍的戰鬥力不弱,面對倍數級的精銳騎兵,不用腦袋想也能知道這個結果究竟會是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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