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月以來朱厚照都是在不停的忙碌着,雖然他只是有着救災這一份差事,當時朱厚照根本就是不是那耐的住寂寞的人,所以藉着救災的由頭,朱厚照也會實實在在的得了不少的好處。
比如福生局,比如九州商會,比如大同,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的好處,一點都不是虛的。另外朱厚照皇宮之中的收穫也是巨大的,李廣被朱厚照出其不意的陰死了,與司禮監雖然現在是陷入了僵持之中。但是,朱厚照堅信以後收拾司禮監的日子有的是。
畢竟,想在雙方之間的平衡是向朱厚照傾斜的,畢竟朱厚照已經是掌握了司禮監很多黑料,這可是比司禮監手中掌握的朱厚照的把柄可是要多。他們有什麼?說朱厚照軟禁了太后?
朱厚照敢保證他們只要是將這話說出來,這件事就是成了朱厚照對付他們的把柄了,有些東西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通過李廣朱厚照現在手中也是掌握了一批可供驅使的文官尤其是這些人還是眼觀,這或許是朱厚照在前朝最大的收穫了。
這幾日朱厚照又是對於詹事府中進行了安排,和謝遷有關係的哪怕是平常說話多的,不管是官員還是史員都是被朱厚照調出詹事府。加上朱厚照一直在阻止謝遷對詹事府事務的指手畫腳,所以現在詹事府在被朱厚照一番調動之後完全被朱厚照自己掌控了。至於謝遷嘛,現在正是陷入盛名之中。文報現在那天不是出一篇關於謝遷的文章,現在文報對於謝遷的評價就是“孔子在世,當世文之第一。”“大儒”“大家”“文魁”這些只要是文報裡那些落魄文人能夠想得出來的形容詞,都是被一股腦加到了謝遷的身上。連帶着謝遷的兒子們也是被極盡吹噓。什麼長子爲官清廉直比包龍,二子賢如孔孟,三子天資聰慧,四子天生神力......反正總的來說就是龍生九子各異,而謝遷八子皆賢。
就這樣京城之中生生的又是多出了一個木齋派,這可不是什麼江湖門派啊。而是京城中一些對於謝家父子九賢深信不疑的好事的文人與本來就是謝遷擁躉的江南學子士子無意中形成了的流派,爲了區別於那些一茶陵賢者自稱的茶陵派讀書人。這些人就是將謝遷的號拿來用以自稱,都是說自己木齋雅士。
你謝遷不是要壞孤的事嗎,還要給我找老師奪我的權嘛。那好我就是給你找點事,不是喜歡人家捧着你嘛,那我就是把捧的明明白白的。
這就是朱厚照的文壇造神計劃了。
原本文報一出現了,就是以復古學古掀起了以李東陽爲首的茶陵文人與李空同爲首的復古派,以及徐溥及門人故舊代表的臺閣文人三方在文報上混戰與罵戰。現在又是橫空出世了一個木齋系,隨着文報好像收了錢一樣的宣傳以及木齋系文人在文報上不斷髮表文章詩文,大肆複印謝遷的詩風與文風一時在京城之中的木齋系文人似乎真的是成了文之第一。
俗話說得好,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文人讀書人本就是處處被寵着被捧着,士農工商文人瞧不起其他人幾乎都是天生的了。而文人相輕也是常有的事,所以一下冒出一個“文中第一”木齋系當然就是受到了京城之中所有的抨擊。
“孔子他老人家都是沒喲說過自己是文人第一,你謝遷小小一個詹事府詹事就是敢說,你木齋系的人就是敢說自己是最好的?簡直是彼其娘之,無恥之尤。”
所以,京城之中文人們的戰爭就是這麼被挑起來了。
這日,樑儲一臉憂愁的來到了文化殿,請求見太子。見到朱厚照他的第一句話就是“殿下,事情鬧大了?”
“怎麼了?”朱厚照很是不解的問。
“最近五天已經是有不下七批文人學子到報社門前抗議了,要求文報立即刪除所有木齋系的詩書文章,並且在這幾日學子文人之間罵戰也是愈演愈烈,文報原本是四開已經是加到六開都是不能將所有來稿發完。而且最爲嚴重的是,那些學子已經文人們到文報送稿子,雙方只要是一言不合就是相互鬥毆!”樑儲說着自己都是心有餘悸,臉上都是在冒汗。
“抗議?有沒有衝擊衙門?”
“沒有!”
“沒有就是不用管他,但是誰要是衝擊衙門就是直接抓起來通報吏部革去功名學籍在扭送刑部,以抗旨謀反論處!”朱厚照說的很是隨意,因爲他們根本就是沒有將那些讀書人放在眼裡。樑儲一擡頭看着雲淡風輕的太子,不知道說什麼好。
“既然六開不夠那就是八開嘛,這說明文報買的很好啊。你叫宮莊的印刷廠趕工加印就是了。再是不夠,你就是再出月刊啊,之前不是都是教過你了嗎。一本不行就兩本,反正他們鬥越兄孤就是越高興。”
這時朱厚照又是思索了一會兒說到“你去找古不同,讓他大興縣派人每日在報社前維持秩序。在報社門前打架,都是驅離。另外孤會派府軍前去報社駐守,只要不死人就是不用管他們。”
“可是殿下,這樣恐不妥吧。要是朝堂各位大人知道了,一定會對殿下有所彈劾的。”樑儲見太子如此輕視,心中也是有些不滿畢竟他也是文人,所以纔是如此說道。
朱厚照聽後覺的也對,事情也不能做的太過。所朱厚照又是思索了起來,很久之後朱厚照對樑儲這樣說道“這樣,你回去之後就是在報紙上說,大明將在萬壽節當天舉行大明首屆文化大賽,到時只要是在詩,詞,賦,畫,書等比賽中能拔得頭籌者可得陛下親筆謄寫詩文殊榮,所作錄入《大明文典》,並得國子監或則福生書院學子機會,出版署出資刊其詩文明發天下。”
隨後朱厚照便是在樑儲還是一頭霧水的時候,快速的離開了文化殿,然後在很快的時間內便是出現在了乾清宮中。一入宮就是看到司禮監秉筆陳寬在,朱厚照看了他一樣之後便是直入天子案前說道“父皇,兒臣要辦比賽,要編《大明文典》!”
“怎麼突然要辦什麼比賽,這大明文典又是什麼?與《會典》一樣?”弘治皇帝很是好奇的問道,一邊也是將手中批閱奏疏的硃筆當下。拉着朱厚照的手來到一邊榻上坐下,看着朱厚照“雖說這些日子救災事情已經完畢,但是聽說你弄出來的那個三報近日是把京城之中鬧的不安寧,還有學子打架鬥毆之事發生。看來,是該給你找個先生了。”
看着兒子那火急火燎的樣子,弘治皇帝臉上笑着說道。
“找什麼老師啊。父皇,我和您說,您還記不記的上次和你說要社出版署與三報的時候,曾經提過的。讓大明的讀書人在五年增加十萬甚至五十萬人!”
“有提過,怎麼啦?”
“父皇,現在我說的這個比賽就是爲了這個事,只要是辦成了以後大明不要說增加讀書人就是人人識字也不是什麼難事?”朱厚照拿過一邊弘治皇帝的“龍茶碗”一口茶悶下去,一抹嘴之後說道。
“父皇您看,這個兒臣將之稱爲標點符號,可代替句讀(duo),而這些兒臣將他們叫做拼音.........”
“照兒,這不是開玩笑?”弘治皇帝此時也是嚴肅起來。作爲皇帝弘治皇帝幾乎是在很快的時間就是知道朱厚照提過的符號還有注音的重要性,洞察力幾乎是一個皇帝的天生技能之一。
“當然不是玩笑了。”
“那你具體說來聽聽”弘治皇帝也是來了興致,自從上次在朱厚照書房裡哪裡發現了救災方略之後。朱厚照就是對於朱厚照有時候的“突發奇想”見怪不怪,同時也是很是非常的好奇。
“父皇,我首先說這個比賽。這個比賽兒臣決定就定在今年萬壽節當天,以往萬壽節都是被那些文官說成勞民生財,那麼今年的萬壽節兒臣請求由兒臣來具體安排。不在大肆慶祝,轉而以比賽網絡天下文人,以展父皇父皇御極十年之文治大功。第二舉辦比賽也是可以直接爲我皇家爲大明在科舉之道外多是發現以下人才,科舉大道不能有變但是科舉也是阻礙太多。比賽贏的得父皇就賞個墨寶,然後給個國子監或則福生書院的讀書的機會。”朱厚照此刻就是像個傳銷窩點的的頭目一樣,嘴巴就是向機關槍一樣。
“至於爲什麼要辦這個比賽,是兒臣想利用這個比賽向天下文人推廣新式標點還有注音,讓大家都是加入進來,這樣父皇在朝廷之上的阻力就是小上許多。到時一點事標點還有注音推廣開來,那我大明就是千古文治第一了。”
“而《大明文典》就是類型與《會典》差不多的書,不過《會典》說的官家禮儀,而《文典》卻是爲所有百姓介紹文,字,與書的。比如字,到時候注音被推廣天下了,我們安排注音將字收在文典裡,遇到不會讀的字就是查一下文典。那時,老者學會讀音也是會認字了。”
雖然朱厚照是好一頓白話,但是弘治皇帝聽了之後確實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只是坐在那裡眼睛看着暖閣的門。弘治皇帝知道朱厚照爲什麼突然跑過來說比賽又是標點符號還有注音的,那是因爲朱厚照知道自己力量很小,不敢和那些文人正面相對。不然朱厚照也不會弄出一個報紙,其目的以及深意弘治皇帝很清楚。弘治皇帝之所以不阻攔朱厚照,那是因爲朱厚照想的也是他想的,沒有一個皇帝不想將文人們死死壓制與控制在手上。尤其是大明的皇帝,更尤其是在土木堡之後的大明皇帝,先帝以及弘治皇帝都是想要壓制文官。只不過苦於文官們的崛起太快了,朝廷上下能夠被皇帝直接掌握的權力越來越少,反而是內閣以及六部對於皇權的制約越來越多。
所以現在的弘治皇帝心中對有朱厚照所描繪出的前前景已經可能是嚮往和期望的,但是同時從一個皇帝設身處地來考慮弘治皇帝現在更多的是擔心。他擔心朱厚照年幼少知又是氣盛,一個不小心不但是沒有達到預定效果反而是過早被文官所打擊對他以後的統治造成不利影響。筆記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弘治皇帝讓朱厚照未經正式出閣就是開始慢慢接觸朝事是爲了鍛鍊朱厚照不是爲了過早讓朱厚照被打擊。
所以,弘治皇帝對於朱厚照的說辭很是慎重。
“比賽可以辦,萬壽節也是有你全權去辦。但是這《文典》與符號標點注音之事,你先找人全部安排明白不急着去推廣。”弘治皇帝最終沒有同意朱厚照推官標點符號還有注音的事,因爲這事看着小但是牽連千千萬萬的人它註定不會只是一件小事。
“還有,出版署以及報紙你也要把握好不要急於求成,有時候一急事情反而就是不那麼簡單了。”弘治皇帝語重心長的對着朱厚照說道。而朱厚照也明白弘治皇帝的擔憂,這的確是不是小事畢竟牽連整個大明讀書人!
“兒臣遵旨!”
朱厚照最佩服弘治皇帝的是,面對着一些誘惑弘治皇帝有着自己的把控力。一般的皇帝面對古今往來文治第一的名頭有幾個能夠把控住?大明諸位先皇就是仁宗皇帝恐怕也是不能。
“父皇,那兒臣和您說的宗人府的事?您意下如何?”朱厚照抓住機會又是向弘治皇帝提及了宗人府的事。
“你說的很對宗人之事當由皇家自行處置,宗人府不能就這麼附在禮部。不成體統還是由皇家自行着人管理,畢竟這是皇家自己的事,讓外人插手不好。但是老五性子恬淡,幽雅清淨,朕是擔心他能不能夠擔起這副擔子來,而且你能確定你五叔一定會放棄藩第返京做一個註定有名無權的大宗令?”
聰明的人,之所以會成爲聰明人就是因爲他總是比別人多考慮一些,也多考慮的周全一些。弘治皇帝又不是傻子以他對於朱厚照的瞭解,這個小鬼頭要是真的真心把宗人府交出去,太陽都是會大東邊出來。
不過,隨着最近時好時壞的身體,弘治皇帝在有些事已經是不願意多管了。現在他最不希望的也最希望的是時間走的快些,不希望是因爲朱厚照還未真正懂事,他還想提朱厚照再是擔兩年。希望時間快則是想朱厚照能夠快點長大,快點成長起碼能過達到成爲一個皇帝最基本能前提,年齡在大一些。
畢竟不到十歲的皇帝,是有,但是與國不利。
“父皇,兒臣願意親自前去建昌請五王叔前來京城!”
“不用,你五叔已經上了奏疏請求六月份回京爲母祝壽,同時也爲朕賀萬壽。朕已經準了他的奏疏,下月中旬他應該就是會到京城了。那是,你去接引一下他吧。”
“是。”
朱厚照從乾清宮出來,剛剛纔是走到東宮的大門口。前腳還沒有踏進宮門,只聽的那九天之上忽的一聲巨響。把完全沒有準備的朱厚照嚇的趕忙躲到角落,抱着頭許久纔是回神。望着瞬間陰雲密佈的天空,朱厚照心臟在撲通撲通的跳。眼皮也是不自主的跳起來。
“起風了,打雷了,也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