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天人之姿
“常聽淮枳提起夫人,今日窺得真顏,實乃天人之姿。”
漂亮話誰不會說,可說的讓人舒心那纔是厲害。
惠夫人望着面前皎皎如日月之入懷的姜懷璧,倒是有些驚歎他竟生得這般好看。
“您說笑了。”
趙鳴榭乖乖坐在一旁,雖然沒有插話,可視線卻落在姜懷璧的身上不斷打量。
“昨日剛收到夫人的來信,說是有孕已有三個月了,妾身在此恭賀二位了。”
聽惠夫人聊起趙淮枳,又說起他們的孩子,姜懷璧便止不住的笑意,他便朝惠夫人點了點頭以示謝意。
“聽說張小公子和孟小公子一同去孟國了,那邊可是福禍難料,倒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姜懷璧很是隱晦地提了這麼一句,多餘的話卻是沒有再說。
惠夫人雖然剛開始有些疑惑姜懷璧爲什麼會說這句話,可事出必有因,姜懷璧斷然不會隨口一說。她心下一緊,將這句話記在心裡,打算晚些時候便去信與張兆辰,讓他報個平安。
還不待惠夫人動筆,宮中便傳開消息,說是黎穆王意欲攻打孟國。
惠夫人心裡打了一個突兒,卻不敢貿然前去尋找黎穆王,如今她和黎穆王之間竟然走到了相顧無言的地步。
黎穆王見她就心生厭煩,惠夫人也對他心灰意冷了。
天氣一天比一天的冷,趙淮枳坐在窗前盯着光禿禿的樹幹瞧,莫名生出些思念的感想。
這個時節,東黎倒是多雨。一下雨便寒意入骨,潮溼得慌,也不知道他在那邊習不習慣。
姜懷璧臨走的時候特意讓人將頻陽宮圍了起來,就是擔心有人會趁他離開的時候對趙淮枳和趙淮枳腹中的孩子不利。
蘭馨雖然留在了宣室,卻在姜懷璧離開的那日,被岑命人綁了鎖在了地牢裡,等候姜懷璧回來處置,對外的名義,則是蘭馨突發疾病而亡故。
趙淮枳本就不是個怎麼愛鬧騰的性子,可腹中的孩子卻歡騰的異常。
常常折騰地趙淮枳半夜睡不着覺,覃陸就住在偏殿,每日趙淮枳所用的東西和吃過的膳食都由他先來仔細檢查過後才能使用或者用膳。
姜銘稚那邊不知道蘭馨的死到底是真是假,也不敢仔細打探,他想着借用看望趙淮枳的名義,卻在剛走到頻陽宮的門口的時候,被一羣侍衛擋着不讓他進去。
“大王臨行的時候可並未說過不許我來探望王后娘娘吧?”
“回公子的話,大王說了不許任何人來探望,包括您。”
只“包括您”三個字,成功讓姜銘稚面上的血色都褪了個乾乾淨淨的。
“不可能!”
“您若是有什麼不信的,可以等大王回來後詢問,或者現在去信東黎,總之,卑職今日是不可能讓您進去的。”
姜銘稚咬了咬牙,見那侍衛很是不通情達理,自己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麼法子,只好悻悻而歸。
望着面前有些坐立不安的馮欽,陳恕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人怎麼老了還這般死腦筋,非要一次次地觸犯大王的逆鱗。
“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我是不可能幫你的,你要是再不及時收手,往日你做過的那些事情若是讓大王知曉,我都保不住你,你還是好自爲之,回宮去吧。”
馮欽見陳恕態度堅決,知道這條路肯定是行不通的,他咬了咬牙,轉身便往門口的方向走去,他連門檻都沒跨過去,便被岑帶着侍衛堵在了門口。
岑面上掛着熟悉不能再熟悉的笑,像極了岑當初的模樣。
“大王有令,許馮大人暫居陳大人府中,直至大王歸來。”
說是暫居,還不是明晃晃地將他囚禁在陳府中。
陳恕像是察覺到門口的動靜,在瞧見岑過來的時候他還一愣,隨後又坦然接受。
“我這裡有許多空房,你想住哪裡就住哪裡,沒事就和我下下棋喝喝茶,多輕鬆。”
馮欽陰着臉拂袖往陳府內走去,陳恕卻往前走,一直走到了岑的面前。
“宮中一切安好?”
“是。”
岑曾在陳恕手下做過事,得過他許多指導,對於他來說,陳恕就像是老師一般。
“近日天寒,您多注意身體。”
“好。”
陳恕笑着朝岑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進了府中。
岑轉過身面對那幾個侍衛,面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嚴肅與正經。
“在這裡守好了。”
“喏。”
就在岑出宮的空檔裡,宮中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說是公子銘稚突然腹痛,幾位在醫官署的醫官卻完全查不出到底是什麼毛病,但是姜銘稚面色慘白是真的,脈象也一會兒正常一會兒紊亂,幾位醫官沒了辦法,也不敢貿然讓覃醫官過來,只能等着岑大人回宮後再做定奪。
“真不是裝的?”
見岑面露疑惑,幾位醫官面面相覷,然後對岑搖頭。
姜銘稚就站在屏風後,他聽見岑不怎麼相信自己的時候,心裡莫名一沉,眸色愈發地深了。
“你們將公子的病症寫下來,由我拿去給覃醫官瞧一瞧,再做定奪。”
“喏。”
趁着岑沒注意的時候,有人將手中抓着的一把什麼粉末瞧瞧撒在了岑的衣衫上,隨後又很快收回手去,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岑大人。”
幾個守在頻陽宮,門外的侍衛見來人是岑,剛準備讓過去,打算讓岑直接進去的時候,覃陸正巧無意間往宮門口的方向瞥了一眼,隨後就快步走了過來。
“好幾日不見你來這裡,怎麼今日想着來了。”
覃陸開口打趣,他突然吸了吸鼻子,皺着眉頭,好像聞到了什麼討厭的味道一般。
“等一下。”
覃陸突然朝岑伸手,倒讓岑有些摸不着腦袋,他愣了愣,也朝覃陸伸出手去。
“你的衣服給我。”
岑聽見覃陸要他的衣服手,大腦卡了一下,然後很快用雙手緊緊抱住自己。
“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對我做什麼?!”
旁邊站着的侍衛早就苦苦憋着笑,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來。
覃陸很是無語地朝岑翻了個白眼,“你衣服上有什麼味,有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