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圓搖搖頭,“自從跟了公子後,我沒有他們的消息了,公子問他們幹嘛!我又不想回去。”
阿圓現在在盧府過得很滋潤,她不是盧府的丫鬟,有盧清的接納和保護,她擁有一種半主人的地位,連地位稍低的小丫鬟也要向她行禮,叫她一聲姑娘。
比起她在盧府受人歧視的地位,簡直有天壤之別,更重要是張鉉對她也很好,從來沒有把她當下人看待,她又不是傻子,哪裡還想再回羅府,再說回羅府也沒有她位子了。
張鉉沒有去體會阿圓細微的心思,他只是想羅成有沒有來洛陽,按理,羅成一定也會參加這次英雄會,這種立威揚萬的機會羅成不會放棄,不過距離英雄會有一段時間,羅成或許現在還沒有過來。
“公子,我要回去了,你有什麼要我帶給盧姑娘嗎?”阿圓小聲問道。
張鉉想了想,他打開箱子,從箱底的一隻玉盒裡取出了一顆收藏嚴密的子彈,又放進一隻小盒子裡,遞給阿圓,“你告訴盧姑娘,這是我最珍貴之物,送給她,讓她好好收藏。”
阿圓笑逐顏開,把最珍貴的物品送給姑娘,說明公子心裡還是有姑娘,她連忙接過小盒子放進懷中,“我知道了!”
張鉉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嫩圓臉蛋,笑道:“好好替我照顧盧姑娘,將來讓你嫁個好人家。”
阿圓頓時滿臉通紅,跺腳嬌嗔道:“公子又拿人家開玩笑了!”
張鉉哈哈一笑,送她出門了,望着阿圓上了馬車,張鉉忽然想起一事,連忙喊道:“那玩意怕火。讓她當心,千萬別掉進火盆裡。”
“公子放心吧!”
馬車緩緩起動,向坊門外駛去,漸漸遠去了。
這時秦瓊和秦用正好回來,秦瓊回頭奇怪地看了一眼馬車,對張鉉笑道:“想不到元鼎在京城還有秘密?”
張鉉的臉有點發熱。他笑了兩聲,岔開話題問:“你們父子去哪裡玩了?”
秦用喜滋滋地將一把刀遞給張鉉,“爹爹帶我去買刀了,二叔看看這把刀怎麼樣?”
張鉉接過刀笑道:“不是說好我來給你弄刀嗎?怎麼這樣心急?”
“總是麻煩元鼎,不好意思,今天正好有空,便帶他去兵器鋪逛逛,還真找到一把好刀,十兩黃金。元鼎看看怎麼樣?”
秦瓊得了五百兩黃金賞賜,一下子腰間豐裕多了,便想着給兒子買一件東西,正好秦用需要一把刀,他們父子便去了南市的兵器鋪。
張鉉當初有過類似的經歷,也知道南市兵器鋪有時候也能買到好東西,他緩緩拔出戰刀,只見這把橫刀約重十斤。用鑌鐵打造,寒光閃閃。鋒利無比,而起造型流暢,顯然是名家打造,張鉉頓時讚道:“果然是一把好刀!”
他將刀還給秦用笑道:“才賣十兩黃金,你大賺了!”
秦用不要意思道:“爹爹也說它不止十兩黃金,是把極品好刀。”
這時。秦瓊低聲問道:“俊達現在怎麼樣了?”
“應該還在睡吧!我沒聽見有什麼動靜,等他酒醒了,就會變得理智,其實他就算升職,也是士信一樣得個散官。職官不可能再升,他也是剛升爲武勇郎將。”
“大帥也是這樣說,郎將以下升職容易,但從郎將向上升就很難了。”
三人走回府宅,秦瓊又笑問道:“明天元鼎有時間嗎?”
“明天中午我有點事,叔寶有事找我嗎?”
“也不是,明天我想帶巧郎去洛陽郊外走走,本來想和元鼎一起去,不過既然有事,那就改天再去。”
“反正英雄會還早,有的是機會,過兩天我們一起去龍門玩玩。”
三人走進東院,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小院,張鉉給韋雲起的信還沒有寫完,他趕回去繼續寫信
阿圓回到盧府,直接來到後院盧清的繡樓,盧清的繡樓佈置得精緻而典雅,雖然隋唐時代並不像後世對大家小姐約束很強,寸步不能不能府邸,尤其隋朝受鮮卑文化影響很深,女子都有一定的自由,只要能保證安全,可以和朋友出去郊遊,可以在上元、中元等節日去夜遊觀燈,甚至還可以和男子同行。
不過盧清來洛陽後卻很少出門,一般都是朋友來府上找她聊天,倒是崔文象在上元夜邀請她去夜遊觀燈,也被盧清婉拒了,她知道崔文象在想什麼,絕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此時房間裡燈火通明,盧清還沒有休息,正全神貫注地坐在燈下繡一幅手絹,她穿着一身黃色繡花襦裙,肩繞紅色長帛,柔軟的秀髮梳成一個髮髻,露出她那如天鵝般雪白欣長的脖頸,她容顏依舊俏麗無絕倫,肌膚潔白如雪,只是略略顯得有點清減,但更顯出她那高雅溫婉的氣質。
盧清繡得如此專心,以至於阿圓走進屋裡她也沒有注意到。
“姑娘,我回來了!”阿圓小聲道。
“哦!”
盧清放下繡棚笑道:“你出去了嗎?我都不知道。”
“我去南市看看商鋪了,姑娘,我遇到張公子了。”
盧清心中一跳,她連忙扭過頭去,半晌才若無其事問道:“張將軍真來京城了嗎?”
“他說剛來沒幾天,事情很多,還來不及來盧府拜訪,他說過幾天一定來。”
“你給他提到我了?”盧清儘量保持一種平靜的語氣,在阿圓面前,她多少還有點矜持。
“當然會提到姑娘,我給他說”
阿圓很瞭解盧清的矜持,儘量尋找一些不刺激盧清的話語。
“我給他說姑娘身體很好,但很少出門,一些朋友來拜訪,比如崔文象之流,她從來不見。”
盧清慢慢低下頭,又小聲問道:“那他怎麼說?”
“他沒說什麼”
看見盧清有點失望的目光,阿圓又連忙道:“但他給姑娘一樣東西。”
阿圓從懷中取出小盒子,小心遞給了盧清,“他說這是他最珍貴的東西,送給姑娘收藏。”
盧清美眸中閃爍着異彩,目光變成比寶石還要明亮,她接過盒子打開,一顆黃澄澄的子彈呈現在她眼前,“這是什麼?”盧清從未見過這種東西。
“我也不知道!”
阿圓撓撓頭道:“反正既然是最珍貴,肯定很罕見,否則就不寶貴了。”
盧清可不像她想得那麼世俗,她看出這顆物品雖然罕見,但它卻是一塊銅,它的寶貴一定不是本身的價值,而應該是它對張鉉的意義。
盧清輕輕將子彈握在手中,感覺着子彈的冰涼,她心中激動得怦怦直跳,幾個月的苦苦相思終於得到了回報。
阿圓忽然想起一事,連忙道:“姑娘,公子還說這東西怕火,讓姑娘小心別掉進火盆。”
盧清嫣然一笑,她怎麼可能把它掉進火盆,掉進水盆也不會,她會將它仔細收藏起來,放在只有自己才能看得到的地方。
這時樓梯口傳來腳步聲,有丫鬟在門口稟報,“姑娘,夫人來了!”
盧清連忙將張鉉給她的子彈收了起來,起身來到門口,片刻,盧清的母親崔氏走進了房間,“清兒,還沒有休息嗎?”
“母親也沒有休息啊!”
“你父親忙碌科舉回不了家,我一個人也沒有意思,過來和你說說話。”
崔氏是博陵崔氏家主崔召之妹,也是崔文象的姑母,崔盧兩家互爲嫡系聯姻,崔氏於三十年前嫁給了盧倬,生下兩子一女,兩個兒子都已經娶妻生子,唯獨小女兒盧清還沒有出嫁,着實讓崔氏感到焦慮。
盧清今年已經十六歲了,正是出嫁的最好的時期,到了十七八歲就很倉促了,到了十九歲以後再想嫁人就難了,當然,崔夫人一心想讓女兒嫁給崔家,這既是兩家的約定,同時也是她本人的意願。
崔氏牽着女兒的手笑道:“坐下吧!我們母女好好聊聊。”
【這段時間老高家中實在很忙,主要是老房子要重新裝修一下,換個地板,裝個陽臺,瓷磚也要換掉,還有廚房也要重新弄一下,好像事情不多,實際上瑣事繁雜,老高忙得腳不沾地,暫時只能寫兩章,各位,實在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