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地獄到天堂的轉變

原先已經做好退朝準備的衆大臣紛紛交頭接耳,相互交談着,焦點都是在於巴郡到底出什麼事了?前往中州送信的使者居然會遇到襲擊,看來巴郡的情況很不容客觀啊!

因爲漢中三郡的歷史原因,衆大臣對於這一塊土地很少關注,哈薩族四十萬大軍圍攻‘玉門關’和‘平型關’,還是巴郡時代週報首先發表譴責文章,後來中州各大報紙跟進,衆大臣這才知道的。不過當今聖上對於巴郡那個年輕的軍政節度使可是愛護有加,不知道爲什麼,難道就是因爲他的祖上曾經是帝國的開國元老?不過這樣的解釋也未免太牽強附會了,那個年輕人到底有什麼本事,能讓當今聖上高看一眼呢?

帝國政務大臣何中興和帝事大臣葉問天二人也低聲交換着看法,不過從二人緊皺的眉頭來看,情況似乎有點不妙。

“中興,你說巴郡那個岳雲能抵擋的住四十萬哈薩族鐵騎的輪番進攻麼?何況還有蜀郡和漢中郡這二個扯後腿的傢伙。”葉問天的神情很是蕭索,這也難怪,畢竟在怎麼說,漢中三郡都是漢唐帝國的國土。聽到自己的國家被外來者侵略,這份心情是怎麼也好不起來的,何況葉問天還是帝國的軍事大臣,現在哈薩族四十萬鐵騎輪番進攻巴郡二個關卡,一旦一個關卡被攻破,那麼等待巴郡的是什麼,用屁股想想都會知道。況且帝國去年還對哈薩族進行征討,這個更是加深了哈薩族的復仇之心,只怕這次巴郡在劫難逃啊!葉問天現在考慮的是怎麼面對最壞的情況,誰讓他是帝事大臣呢?只要皇帝陛下開口詢問,他必須要在軍事方面給出自己的建議,而建議又要根據得到的情報來進行推斷,沒有情報來源,一切都是扯淡,而葉問天發現,軍部對於漢中三郡的情報是少之又少,這讓他感覺很是難受。

“問天,你是帝事大臣,怎麼問起我這個問題了?你覺得就憑巴郡那點人馬,能夠抵擋的住四十萬哈薩族鐵騎?問天,還是考慮下失去巴郡所引發的後果吧?‘黃巾教’現在在帝國腹地起事,周圍各國都紛紛厲兵秣馬,雖然不知道他們想幹嘛,但是絕對不是好事。東南集團軍和東北集團軍現在的壓力也很大,而帝國腹地現在還有一支十萬人的正規軍正陷入困境,如果巴郡一旦被哈薩族攻破,那麼就會引起連鎖反應,百姓肯定會對帝國失望,而這又恰恰助長了‘黃巾教’逆賊的囂張氣焰,更是會讓周圍各國看笑話,而且我們不得不考慮到,漢中三郡本來就對帝國沒有什麼好感,陛下派岳雲前去巴郡,好歹在三郡埋下了一個釘子,一旦這個釘子被拔掉了,恐怕蜀郡和漢中郡的那幫傢伙很有可能會判處帝國,到時候,舉國上下肯定一片譁然,帝國將會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問天,我還是建議你一定要想辦法解決巴郡的問題。”何中興也是意興闌珊的說道。

聽到何中興的一番話語,葉問天的嘴巴很苦,他的內心知道,何中興說得都是肺腑之言,完全不是恐嚇。漢中三郡歷來和帝國不是一個步調,這裡面有歷史原因,也有地理位置的原因,但是無論怎麼樣,漢中三郡都是漢唐帝國不可分割的國土。一旦失去了漢中三郡,在漢唐帝國肯定會引發一場強烈的地震,帝國百姓肯定不能接受如此的恥辱,到時候軍部肯定又會成爲替罪羊,雖然大家都知道帝國對漢中三郡不怎麼理睬,但是隻要失去國土,那麼所引發的後果絕對不是自己所能承受得了的,現在應該怎麼辦?

當初陛下任命岳雲爲巴郡節度使恐怕是有意圖的,據葉問天所知,漢中三郡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巴郡由於長時間受哈薩族的侵襲,綜合實力實在是太弱了,而蜀郡和漢中郡近些年也有些貌合神離的味道,雖然不清楚這中間有什麼秘聞,但是總歸還是能夠利用一下的。

當何中興看到葉問天一副深鎖眉頭的樣子,其實他自己的內心也很是悽苦。漢唐帝國目前的綜合國力下降的厲害,自從當今聖上登基後,才變得稍微好一點,但是由於隔三差五的天災影響,直到現在,漢唐帝國都沒有能夠恢復到秦五世時候的水平,百姓困苦不堪,軍隊紀律渙散,官員貪污,宵小之輩橫行,還有外族在一邊虎視眈眈,可以說,漢唐帝國現在的處境很是危險,內憂外患,一個都不少,而自己又是漢唐帝國的首席政務官,這份答卷雖然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現在又有什麼辦法呢?

如果巴郡淪陷,那麼早就迫不及待的想退出帝國的漢中郡肯定會在第一時間跳出來指責帝國,而到那個時候,帝國民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被蠱惑的民衆是多麼狂熱,看看那個‘黃巾教’就知道了,一旦這個事情處理不好,就會引起強烈的反響,而如果‘黃巾教’和外族再聯合起來的話,恐怕漢唐帝國就這真的危險了。時間,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只要有了足夠的時間,自己就能想到辦法來一個個的解決這些問題。

就在何中興和葉問天還在冥思苦想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傳來,衆大臣也紛紛停止了交頭接耳,目光紛紛集中到大殿中央那個御前帶刀護衛身上。

“陛下,那名斥候似乎已經不行了,他受了非常嚴重的傷,他想現在覲見陛下,還請陛下定奪!”御前帶刀侍衛硬着頭皮又說了一句。

“放肆,萬一驚嚇了聖駕,那可是大事,不能等他傷好了嗎?況且這裡是勤政殿,不是誰想進來就能進來的地方。”帝國法務大臣蔡京第一個跳出來指責道。

“陛下,這似乎也不符合規矩!”帝國議諫官包瑞也進言道。

“是啊,陛下龍體要緊,依臣的建議,還是先讓太醫治好他,等他傷勢康復了,再做打算。”帝事副大臣耿志剛道。

“陛下,臣倒是覺得陛下很有必要現在就見見那個斥候。第一,哈薩族四十萬鐵騎圍觀巴郡‘玉門關’和‘平型關’,由於路途遙遠,陛下肯定不能在第一時間就收到戰況,現在雙方究竟打成了什麼樣,我們根本一無所知;第二,臣覺得必須重視巴郡的特殊地理位置,一旦哈薩族攻佔了巴郡,那麼接下里的蜀郡和漢中郡都將在他們鐵騎的威脅下,哈薩族鐵騎的威力,我想諸位大臣都應該明白;第三,蜀郡和漢中郡一向和帝國若即若離,如果這次巴郡被哈薩族侵佔,臣恐怕蜀郡和漢中郡的那幫人會有什麼想法,而且帝國腹地正遭受黃巾亂黨的威脅,本來帝國民衆就對軍部支援章邯將軍速度過慢而頗有微詞,如果這次丟掉巴郡的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第四,巴郡的斥候爲什麼會在報信的途中受到侵襲,而帝國曆法中有明文規定,究竟是什麼勢力膽敢如此猖狂?而他們究竟有什麼目的?又是什麼人?是什麼樣勢力?臣覺得此事非同小可,還望陛下明斷!”帝國政務大臣何中興面色沉靜的開口說道。

“陛下,軍情緊急,事急從權,巴郡的情況不容樂觀,不能拖,還望陛下明斷!”帝事大臣葉問天開口道。

“嗯,國事要緊,朕也很想知道巴郡現在究竟是什麼樣一股狀況。”秦七世開口道。

御前帶刀侍衛下去了,很快,一名渾身沾滿了血液和泥土的人被二名御前帶刀侍衛架着來到勤政殿中央,而那名斥候嘴角還在不停的往下滴血,模樣之慘,讓衆大臣都覺得內心冰涼冰涼的。

斥候艱難開口道:“陛下,小人中有嶽大人的緊急密信,小人……”

斥候的話語根本沒有來得及說完,大塊的血沫從口中噴涌而出,瞬間流溼了衣襟,緩緩的滴落到勤政殿中,他的雙眼已經閉上,可是嘴角還帶着一絲笑容,看上去很是安詳。

二名御前帶刀侍衛面色沉重的表示斥候已經死亡,衆大臣包括秦七世都很是凝重。

當小太監接過一名御前帶刀侍衛從斥候懷中拿出來的火漆信封轉交給秦七世的時候,他明顯的看到信封上面滿是一塊一塊的紅色,那是血液乾涸後的顏色。

秦七世看着手中那已經變色的信箋,久久不語。

而在秦七世的示意下,大理寺的驗屍官員也來到了勤政殿,他們當着衆大臣的面,開始檢視屍體,十幾個經驗豐富的驗屍官的神情都很是嚴肅,而一旁的一個小吏正飛快的記錄着一串串從驗屍官口中報出的話語。

不久,驗屍就已經完畢,小吏的聲音在大殿中迴盪:“陛下,此人的令牌表明了身份,他的確是巴郡的斥候。此人身前身體強健,身上共有三十二處疤痕,除去新近留下的二十處,臣斷定此人是一個上過戰場的老斥候。此人胸骨有面積的破碎,懷疑是從高處摔下,而其手掌和腳上被石塊劃開的傷口也表明了這一點,最致命的是此人受了重傷後依然堅持奔跑,沒有得到及時醫治,加上可能掉落到水中,寒氣入侵,因此失去了性命。”

在秦七世的示意下,斥候的屍體被驗屍官以及二名御前帶刀侍衛帶下去了,整個大殿有陷入了一片沉寂。

秦七世嘆了口氣道:“爲什麼同樣是帝國官員,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葉愛卿,你看下這份戰報,順便也給諸位愛卿看下。朕就不明白,爲什麼岳雲在那麼艱苦的條件還能取得如此驚人的成績,而帝國腹地的條件那麼好,卻是讓朕丟盡了臉面。”

葉問天接過戰報,二眼就沒有再離開過,而他的神情很是激動,雙手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衆大臣雖然不知道上面具體寫了什麼,但是看到葉問天如此的神情和動作,心理大概都明白了幾分,加上帝國皇帝秦七世剛剛的語氣,諸位大臣原來還惶恐不安的心又漸漸的平息下來了。

葉問天自己都不記得將這份戰報傳遞給誰,那一刻,他的思緒極度亢奮。

戰報的內容很簡單,就是敘述了巴郡保衛戰的成功,雙方的力量對比,以及最後的戰果,不過在信的末尾,岳雲的一個猜測讓葉問天原先那個放下去的心又懸了起來。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偉大的勝利,巴郡人民軍在岳雲的指揮下,狠狠的給了哈薩族一個耳光。俘虜了十幾萬人,殺死殺傷十幾萬人,繳獲戰馬等物資不計其數,最重要的是,居然俘獲了哈薩族此次出征巴郡的最高統領,哈薩族的徵西部大首領鬆步酋長。葉問天回憶起自己有生以來的記憶,腦海裡根本沒有漢唐帝國戰勝夠哈薩族的記錄,就算有,那也只有一次,就是去年岳雲領導的白玉府保衛戰。

此次勝利,將會給帝隊帶來巨大的榮譽,而先前的民衆指責,在這份耀眼的戰績底下相信不久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報紙、民衆的謳功頌德。此次勝利不但解決了巴郡的一個巨大問題,而且也給漢唐帝國帶來了巨大榮譽,怪不得近些天沒有聽到漢唐帝國周圍各國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呢,原來他們早就得到了這份情報。此次戰役,岳雲究竟是用什麼方法來取得勝利的呢?這讓葉問天很是好奇,不過戰報中並沒有提及這個問題,他只好猜測。

根據巴郡的地形圖,葉問天將自己代入了其中,不過他發現,無論是什麼樣,都不會取得如此大的戰果。如果說岳雲死守二個關卡,那肯定不會出現這麼多數量的俘虜,因爲哈薩族都是騎兵,來無影去無蹤,想要俘獲他們,就憑巴郡現有的軍事力量,根本不夠看,葉問天自己都不敢拍着胸脯保證如果自己率領漢唐帝隊就一定能夠取得如此大的戰果。如果岳雲是偷襲的話,那就更加不大現實了,無論怎麼樣,也不會俘虜那麼多的哈薩族軍士,除非哈薩族的指揮官是傻瓜,而且手下的軍士也不知道逃生,但是這樣的機率實在是太小了,況且戰報上還標註了俘獲了哈薩族徵西部大首領鬆步酋長。對於鬆步酋長,葉問天並不陌生,作爲哈薩族三大部落其中之一的領頭人,鬆步酋長的大名早就傳遍了騰格爾草原內外,而帝事審判處對這個人的情況也很是瞭解:作戰勇猛但不莽撞。

大殿中,此起彼伏的倒吸氣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陛下,這是一場偉大的勝利,也是一場來的非常及時的勝利,臣認爲帝國可以藉此機會,大張旗鼓的進行宣傳,讓帝國民衆,讓那些敵對我們的國家看看,我們漢唐帝隊沒有懦夫,更不是草包。此次大戰,岳雲僅有哈薩族一半不到的力量,卻取得如此成績,我只能說,岳雲這個傢伙真是個天才,這是陛下之幸,帝國之幸啊!臣建議陛下重賞岳雲極其麾下的軍隊,一來可以激勵帝人的士氣,二來可以將漢中三郡的水攪得更渾,三還可以震懾那些對我國虎視眈眈的國家已經黃巾教的逆賊。”帝事大臣葉問天首先開口道。

“恩,這是肯定了,朕也很高興,原來朕還以爲岳雲將巴郡給丟了呢,這個小傢伙,真是個不得了的人才,我們漢唐帝國又多了一個傑出的軍事指揮家,這的確是朕的福氣,更是漢唐帝國的福氣啊!”秦七世笑容滿面的說道。

“陛下英明神武,臣佩服不已,原先臣還懷疑嶽大人是否有這個能力做好一個府首呢,結果他的表現一步步的讓我的懷疑煙消雲散,先在白玉府站穩腳跟,隨即又平叛玄玉府,解決了山嶽族的隱患,再後來就做到了帝國最年輕的伯爵之位,成了帝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軍政節度使。去年岳雲在白玉府就狠狠的教訓了下哈薩族人,而今年的這次戰役更是有重大意義,這標誌着我們漢唐帝國的軍事力量又恢復了往日的榮光。”帝國財政大臣易趣很是湊趣的說道。

衆大臣見帝國秦七世笑容滿面,他們更是紛紛站出來謳功頌德,整個勤政殿內一片歡騰,衆大臣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樣開懷的場面了,帝國政務大臣何中興更是胸有成竹的建議道“陛下,只要利用好這次機會,我們就能抑制‘黃巾教’的勢頭。第一,剛剛葉大人也說了,需要大張旗鼓的嘉獎,讓民衆不再對帝國失望;第二,藉此機會,軍方可以徵兵,相信那些民衆肯定會看到岳雲是如何被陛下提拔上來的,這也有利於緩解帝隊缺兵的窘境;第三,乘此機會,陛下正好可以宣佈開倉放糧,大赦天下,這樣一來,民心一定,黃巾賊黨就無生存土壤;第四,陛下可以乘機宣佈,如有建功立業者,都將會受到重獎,這樣一來,想必很多人要對‘黃巾教’下手了吧!還請陛下明斷”

“秒,秒,妙不可言哪,何大人果然是帝國棟樑!”帝國農業大臣趙爲農笑着道。

秦七世也意氣風發,這一瞬間彷彿又回到了他剛登上皇位時候的揮斥方瓊,他笑着道:“准奏,朕要好好想想,怎麼獎勵嶽愛卿!最年輕帝國英雄果然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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