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東郡‘黑風寨’內,一片愁雲慘淡的景象,劉季、張文遠、龍且、英布等人都坐在各自的位子上,臉上都是十分難看。
“諸位弟兄,目前膠東郡形勢十分危急,章邯老匹夫居然不顧濟北郡的‘黃巾教’一心想要剿滅我們,大家說說,應該怎麼辦纔好?”劉季坐在大廳的最高位置上,皺着眉頭說道。
“大人,目前章邯老匹夫的軍隊不貪功、不冒進,而是穩打穩紮,雖然這青雲山方圓百里,但是如果按照章邯老匹夫目前的攻勢,我們抵抗不了多久的。弟兄們現在什麼都缺,沒有武器盔甲,沒有糧草,雖然人數有二萬多,但是都是一些窮苦百姓,根本沒有上過戰場,怕是沒什麼用。”張文遠皺着眉頭說道。
“大哥,乾脆我們就領兵下山,跟章邯那個老匹夫好好的幹上一仗,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我受夠了!”龍且站起身子,揮舞着手臂,張牙舞爪的說道。
“是啊,大哥,章邯老匹夫欺人太甚,從泗水郡一直追殺到這裡,他這是想趕盡殺絕啊,如果我們再不好好的教訓他一下,只怕手下的弟兄會不滿啊,這躲躲藏藏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再這樣繼續過下去了,好不如和章邯老匹夫好好的較量一番,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英布開口道。
“恩,龍哥和英哥的話有道理,我也贊成,大哥,手下的弟兄都憋了很久了,而且現在寨中的糧草也不夠了。”說話的是孫東宇,他也是最早追隨劉季的,老家也是泗水郡的,原本家境還算殷實,只不過得罪了當地官府的某個小吏,就被搞得家破人亡了,要不是劉季想辦法救出了他,只怕他早就死在牢中了。被劉季救出以後,他就一直追隨着劉季的步伐,掌管軍種錢財、糧草等物資,也是劉季的心腹。
“哦?東宇,平陽府的糧草沒有送過來嗎?”劉季問道。在劉季進入膠東郡後,膠東郡的官府也曾派出當地的警備師團和正規軍圍剿,只不過劉季手下有張文遠、龍且、英布等人,戰鬥力遠非一般的普通師團,而且再加上劉季並不與之正面交鋒,而是四處轉戰,搞得膠東郡雞飛狗跳,反而消滅了不少膠東郡的官兵,讓整個膠東郡都驚恐萬分。後來,劉季成功鵲佔鷲朝,成功入主‘黑風寨’,並且將原本的手下和‘黑風寨’人員混編在一起,這樣一來,靠近‘黑風寨’的平陽府就更不敢出兵圍剿了。要知道,‘黑風寨’在平陽府內,可謂是臭名昭著,當地官府曾多次圍剿,都因爲青雲山的範圍實在太大,而不了了之。
劉季成功的將手下勢力整合完畢後,立即率兵報復平陽府,雙方爆發了一場大戰,而作爲攻城方的劉季部隊在內應的裡應外合下,成功攻下平陽府,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劉季只是將平陽府府庫內的糧草物資一掃而空,而沒有大肆在城內掃蕩,這也讓劉季手下的一幫人感覺莫名其妙。直到後來,‘平陽府’每個月都會給‘黑風寨’送上一筆價值不菲的糧草物資,劉季的舉動這才讓大家明瞭,原來他暗地裡和平陽府的知府達成了秘密協議,劉季以不進攻、不破壞平陽府的安全爲條件,要求平陽府每個月必須上繳一定數目的糧草物資,雙方一拍即合,後來劉季就安心的躲在‘黑風寨’開始練兵。
對於劉季的做法,大夥都很是佩服,他們鼓動劉季繼續出擊,但是劉季卻是拒絕了。因爲那個時候,章邯已經率領着十萬漢唐將士來到了膠東郡,加上膠東郡本來就有的四個正規師團和四個警備師團,章邯的力量空前強大,雖然作爲膠東郡的地方部隊,戰鬥力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勝在人多,雖然膠東郡的那幫官僚也像其他地方一樣,用些老弱病殘充數,但是畢竟那麼多的人在那裡,就算幾個拼一個,‘黑風寨’也免不了被滅的下場,所以劉季還是安穩的過着日子,一邊讓手下人恢復元氣,一邊不停的訓練他們。
“大哥,平陽府的糧草是送過來了,不過數量卻是比以往少了三成,我也問過負責的頭目了,他說主要因爲章邯將軍的十萬將士要徵集糧草,膠東郡每個府都有指定的任務,所以他們纔不得不這樣做。”孫東宇開口道。
聽到孫東宇的一番話語,龍且第一個就忍不住,他吼道:“他孃的,當初平陽府不是和大哥說好的麼?怎麼現在就反悔了?不行,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還真當我們是吃素的。大哥,讓我帶兵去平了平陽府,他孃的,這也太欺負人了。”
“放肆,坐下,你看看你,哪有一點將軍的樣子。”劉季看到又蹦又跳的龍且,心理十分惱怒,拍着椅子的扶手,站起來說道。
看到劉季的臉色很是陰沉,龍且倒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只得乖乖的坐下,一言不發。
劉季揉揉太陽穴,換了一副口吻,說道:“軍師,你有什麼好的辦法?”
被劉季稱爲軍師的,是一個黑瘦中年模樣的男子,他很瘦,整個人臉上的骨頭都很是清晰,如果不是二隻眼珠還會動,衆人還以爲看到一具骷髏呢。他叫何夢,是膠東郡人士,自幼父母雙亡,他靠着自己的努力,這才活了下來,後來成了平陽府的一名師爺,只不過這個傢伙不知道什麼原因,居然得罪了膠東郡郡守,後來就被莫名其妙的投入了大牢,要不是劉季攻佔了平陽府,只怕他就會被秋後問斬了。
劉季本來也沒有把他當回事,因爲他喜歡從死牢裡選人,臨死的人有太多對生的眷戀,這樣的人只要利用得當,肯定是一個十分划算的買賣,因此劉季每打下一個地方,都喜歡去牢房轉轉。這個黑瘦的中年人期初並沒有引起劉季的重視,只不過當劉季和平陽府的知府達成協議回到‘黑風寨’後,這個叫‘何夢’的黑瘦中年男子居然一路上尋來了。當劉季聽說他曾經是平陽府知府的師爺後,便真誠的邀請他留下,因爲目前的‘黑風寨’實在太缺乏人才了,尤其是擅長謀劃的人才。看看張文遠、龍且、英布吧,作戰勇猛,那是不用說的,但是他們中除了張文遠外,一干人都是花崗岩的腦袋,就知道硬打硬衝,從不講究策略,而劉季自己也是半吊子,張文遠也好不到哪裡去,因此何夢的到來,可謂是久旱逢甘霖,讓劉季驚喜不已。劉季一上來就宣佈何夢成爲整個‘黑風寨’的軍師,地位僅次於他自己,這讓一干衆人很不滿意,但是礙於劉季的權威,他們根本不敢再明面上反抗,都是在暗地裡和何夢較勁,而何夢似乎根本不屑於理睬他們。
“大人,不知道錢冬青的二個師團目前到哪裡了?龍且、英布他們的話語也沒錯,底層的軍士一旦喪失了鬥志,那後果簡直就是不堪設想,大人,我倒是有個計策,要玩,我們大家都玩一個大的。”何夢摸着下巴的山羊鬍,傲然的笑着說道。
“哦?軍師有什麼好的計策,快快說來,不要賣關子了,劉某都快急死了!”劉季興奮的說道。
“大人,您還沒說錢冬青的二個師團目前到什麼地方了?在我的計劃裡,這二個師團是要起大作用的。”何夢問道。
“軍師,剛剛從斥候那裡得知的情報,錢冬青的二個師團已經度過黃江,目前正朝青雲山方向而來,他們是打散的,扮成難民逃難模樣,因此速度也就不是很快。”劉季道。
何夢笑着道:“恩,既然這二個師團在路上,那預計三天應該就能趕到青雲山了。我的計劃是這樣,目前章邯的十萬大軍在膠東郡虎視眈眈,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好像他對我們是恨之入骨,居然連屁股後面的‘黃巾教’都不管,鐵了心要先消滅我們。既然章邯鐵了心,那也別怪我們心狠手辣。大人,‘黃巾教’的特使現在應該還在‘黑風寨’吧?”
“在的,怎麼?軍師,我們要和‘黃巾教’合作?”劉季問道。
“錯,大人,是我們加入‘黃巾教’!”何夢語不驚人死不休。
“放你孃的大狗屁,大哥一手帶起來的隊伍,你居然說要加入‘黃巾教’?莫非你是那‘黃巾教’的探子?何夢,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能說出個原因來,就準備受死吧。”龍且臉色鐵青。
“軍師,這樣做,怕是不大妥當吧?我們加入‘黃巾教’?你覺得這個現實麼?這個消息若是傳出去,天下義軍會怎麼看待我們大哥?”說話的是孫東宇。
“軍師,還請您詳細解說下,我們都是粗人,不太明白這裡面的意思。”張文遠開口說道,因爲他看到了劉季那憤怒的臉龐和微微顫抖的手,不用說,肯定有是龍且等人的話語太過直白和傷人了,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一次二次了,而張文遠也適應了這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