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秋生朦朦朧朧的睜開雙眼,對於昨天晚上自己的所作所爲,他可是十分的清楚,甚至是不敢去正眼看九叔。
他整個人唯唯諾諾地站在角落裡,等待着九叔的問話。
昨天他也是鬼迷心竅了,聽了阿金的話直接將褶皺給綁了起來,原本是想着將九叔綁起來之後,他會跟阿金髮展出一段感情來的,可實際上呢!
阿金對付他的時候也可以說是毫不留情。
經過了這麼一件事情,如果他還不能看清楚阿精的嘴臉,那就白活一場了。
“師傅我是真的知道錯了,因爲我是想要打,想要罵都可以,只要您覺得可以消了心裡口的那口氣。”
此時的秋生可謂是已經紅了雙眼,他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然而早早就知道這一切的九叔並不生氣,在他看來秋生之所以會這樣,那完全是因爲他本身就要經歷這樣一場劫難。
在沒有碰到對的人,那麼他所經歷的磨難將會連累到他身邊所有的人。
“你跟我說有什麼用你?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如果崔巍醒過來之後,你該怎麼跟他解釋吧。”
對於自己這個徒弟,九叔也很是無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當初的話該說的也都說了,甚至是不該說的,他也沒有隱瞞。
原本應該是第二天早上就能夠醒過來的,崔巍現在已經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了,就是沒有看到他醒過來的跡象,這讓九叔怎麼可能會不着急呢?
被他這麼一說,秋生是實在不敢多言只能是默默的站在旁邊。
可就在這時,牀榻上的崔巍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傳來了一陣疼痛,隨後他只覺得自己胸口一甜,猛的用力咳嗽了幾聲,直接噴出了一口鮮血。
聽到動靜的九叔更是快步的朝裡頭走,當他見到地上的鮮血之後,也愣住了片刻。
按照正常來說,鮮血吐出來之後,本該是鮮紅色的,然後卻爲這一口鮮血吐出來,直接成了暗紅色。
這也就意味着崔巍所承受的內傷,遠要比他之前所設想的要重許多。
“你怎麼樣了?”
九叔十分擔憂的問道。
“問題不大,就是有些累而已。”
崔巍搖了搖頭,努力的擠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師傅,你應該不會怪我擅自做主吧,說實話在面對酒井的時候我也有想過要退縮的,然而一想到如果我將他給放了那麼餘家的人可能也會遭殃。”
“最後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放手一搏。”
“只是沒有想到我竟然成功了。”
該謙遜的時候還是要謙虛一下的,所以可以說用這方說這說的是滴水不漏,同時也讓九叔的心情寬裕了不少。
至少崔巍的行事作風並不像是報紙上所寫的那樣,只是爲了搶他這個師傅的風頭。
“師傅不管到什麼時候你都是我的師傅。”
崔巍很清楚,經過自己這麼一躺,說不定外頭已經鬧得是沸沸揚揚,如果他在這個時候還不表態的話,將來跟九叔之間的隔閡可能會一直都存在的。
雖然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他,但是鍾君最後會跟師傅有一段感情線,如果對方再吹一吹耳邊風的話,那他還要不要活了。
這本身就不在整個劇本設定的範圍之內,他自然而然是要做好防範的。
“你的勇敢果斷我都知道,報紙上已經大肆宣揚了,你確實是個很不錯的道士。”
就說道也不是小家子氣的人,只是對於報紙上所寫的,他是真的有些生氣。
原本好好的兩個人關係更是猶如父子一般,怎麼就經過他們的手,確實寫成了敵人。
“你醒啦?”
楊飛雲帶着東西從外頭走了進來,在看到崔巍醒過來之後,他的臉上閃過了一抹不自然。
他是沒有想過,崔巍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醒過來的,按照他先前所預判的,應該也是要等到第二天晚上了。
“醒過來是醒過來了,只是這渾身上下終歸是有點不收服的,我還是得躺躺。”
再不確定這個人到底是因何而來的時候,崔巍決定還是收起鋒芒。
“今天我正好就是爲了你的事情而來的。”
“究竟能不能把軍刀上裝滿了陰氣,若是能夠找到一個至盛至陽的地方讓你吸收日月精華的話,說不定能夠在第三天就好轉過來”
“不過讓我感到很是好奇的是,你到底是用什麼樣的手段躲開了酒井那麼大的傷害,僅僅只是承受了一小部分。”
這樣一個疑問在江雲飛的心裡一直都徘徊不去,哪怕是在昨天晚上他也未曾找到一個合適的答案。
原本想着在今天這個節骨眼上問出這番話,終歸是有些不大合適的,可實在是忍不住。
崔巍原本對他就沒有什麼好感,那和對方一上來就要問這樣的問題,他頓時只覺得有些窩火。
可他很清楚,自己要是不說明白,按照楊飛雲這個人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說不定爲了找到合適的答案,他很有可能會做出更多匪夷所思的試探。
“你說的是這個嗎?”
崔嵬小心翼翼的拿出了口袋裡已經燒得只剩下半張的符籙,“這個是當初我準備去醫學的時候師傅塞給我的。”
“他說這個東西只有一張而且還是祖師爺傳下來的。”
對於這些東西你又不是很明白,那我不忽悠你忽悠誰呢?
崔巍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說辭,只要是他楊飛雲敢問,那麼他絕對不會讓對方失望的。
“看來這樣秘密的東西,楊某是不配知道了。”
楊飛雲說着他,略帶落寞的看了看就說,見對方也是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這纔想起了幾分。
“對於酒井所造成來的傷害,先前我就已經做出了一定的推算,若是能夠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修養,說不定能夠在三天之後就恢復元氣。”
“對於這一點,毛師傅應該也清楚在什麼地方可以找到吧。”
楊飛雲之所以會提出這樣的建議,完全是想要去試探一下九叔的實力。
“你不說我還真的忘了,有這麼一回事了。”
九叔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隨後便招呼秋生拿來自己的羅盤便出了門。
“楊先生還真的是好手段呢。”
此時的崔巍已經換了先前那病殃殃的樣子,他本身傷的就不重,而且又有純陽之體護着,所以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問題。
“不知道你這又是什麼意思呢?”
“如果我們兩個之間有什麼誤會的話,不如敞開了說。”
楊飛雲自認是沒有任何破綻露出來的,所以他不覺得崔巍能夠一語中的,說出他心裡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