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中把心源之力完全收斂——果然,在空曠的心裡就剩下來那張金色的佛偈,這是原來沒有的情況,因爲他不敢這麼關閉心源之力,怕對敵時發揮不出來,這次寶燈在此,逼迫眼前,讓他不得不明悟出了心源之力並不是心海里肯定的唯一的力量!
但是老左看見佛偈也吃了一驚,那時候進入自己體內的佛偈是金黃色的,現在卻變成了灰白色,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沒時間想別的了,佛偈是道門的三大流派道玄佛三門中佛門的地藏王菩薩所賜,那就用這個力量來點燃荷花燈吧!
左殭屍沒察覺,他現在和當初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可以比較隨意的運用體內的氣力了,雖然達不到收放自如,也是調動的當!
面含謙虛,伸手把荷花燈接過來,換手之際,那金光消失,但是燈光還沒有滅!
到了老左手裡——滿屋皆驚!
荷花燈沒有滅,但是黃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事一團白光!這白光蕭瑟冷莎,別有一番淒涼在裡面,不是那閃電白光,而是蒼白無力,照耀了整個廳堂!這歡慶的廳堂,瞬間象靈堂一樣,悽悽慘慘!
荷花燈裡面積攢的這些道門衆人的能量乃是給老左的賀禮,到了老左手裡,自然就打開了禁錮,一瞬間流入了殭屍的體內,老左是早有防備,他沒主動出擊去抵禦,而是用佛偈張開,把這些能量全部收下!
佛偈得到了這股力量,驟然提升了實力,白光更盛大了,象燃燒的白熾燈,刺得人睜不開眼!
馬神芳一聲斷喝:“左軍停,你是何方妖孽?!這荷花燈凡道門中人都是黃光顯示三味真火,陽剛正氣!你這白光妖異冷蕭,和我們們中大相徑庭,我倒要問問你,你是什麼妖孽!”
馬家門徒聞言刷拉,圍住了小舞臺!
老左把荷花燈往旁邊一方:“馬掌門,我覺得您太霸道了,都不容我說話,就斷定我是妖孽麼?”
馬神芳冷哼一聲:“你來路不明,行事詭異,混入我們道門,是何用意?不是妖魔鬼怪,誰會對我們道門不利!”
老左看看宇文神風和柳地消,隱約看出一些不忿的感覺,特別是柳地消,居然還有些怨恨,這就是左軍停能看見,馬神芳這麼大的能耐,卻根本看不出來,因爲殭屍天生的耳聰目明,直覺準確!
明白了形式,心裡有底了,如果這次不讓馬神芳下不來臺,那麼以後她一定會變本加厲,毫無顧忌!左軍停張嘴,噴出來霸王印,往身前一懸,五彩斑斕,殺氣騰騰,老左不敢拿出陰風矛來,那就露餡了,陰風矛必須隱住血氣才能使用!這個霸王印不是道門管轄,卻是玄門正宗劉伯溫的法寶,這是道門三大派都知道的!“馬掌門,您要是非要難爲在下,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我這天龍五虎霸王印威力巨大,俗話說——打人沒好手,罵人沒好口!您三思!”
馬神芳一愣,這左軍停手中果然有霸王印,她可是行家,法寶是誰都可以用的,魔也可以妖也行就是那鬼,理論上講也不是不行,但是必須把法寶裡面的陽氣散盡!不過殭屍不能用!
自己有種感覺,這左軍停絕不是妖魔鬼怪,而是殭屍,他才二十五歲的樣子,但是眼光卻有百歲老人的滄桑,自己當年和姑姑一起對抗過殭屍將軍,那將軍也是這種目光,和年齡不符的目光!殭屍天生是靠心源之力存在的,這心源之力乃是黑暗中產生的逆天之力——完全不借助太陽光芒,可是法寶卻是產於日精月華,與心源之力無法融合,所以殭屍根本根本使用不了寶物!而且殭屍不是妖魔,沒有內息,陰火也燒不起來,更別提三味真火了,所以根本弄不亮荷花燈!可是這個人卻能點亮燈,只是發出來詭異的光亮!這個左軍停肯定有問題,但是此人命相遮蔽,而且有心跳有呼吸,可是喉結不動,心臟跳動無聲,像是活死人!遮天蔽日鎖可以完成這個事情,但是那是隱蔽的,除非上鎖者自己去解,要不根本看不到綁在那裡?轉生石乃是換鬼魂一個前生魂來當自己的前生,吞入腹中,就可以冒充人了!這個不破開他的肚子也沒結果,但是多年經驗證明,自己是不會看錯的,左軍停,絕對有問題!
可恨!馬神芳暗叫,肯定是宇文燕櫻這丫頭的手段!如果是真的,那她也是知道這個左軍停是殭屍也照樣替他掩護?好啊,這個叛徒!
她一看燕櫻,果然目光急切,看着左軍停,甚是焦急!“果然是啊!行,你等着我回頭再收拾你這個丫頭!”
一個挺拔的身形擋在兩人中間:“左大哥,掌門!自己人啊,左大哥爲了救我們打敗了噬這是有目共睹的,怎麼能說他是妖孽!掌門師姑!”正是馬珍珍!
老左心中微微一蕩:珍珍,你這是自找苦吃啊!
馬神芳果然勃然大怒:“珍珍,你給我閃到一邊去,掌門的號令你也敢不聽麼?此人救你們,到底什麼目的,也未可知,那四獄魔王陣,根本就沒有記載,我們道門沁入魔門多少高人前輩,哪曾盜出來半點消息,這個人這個年紀卻會破陣,你說他不可以麼?”
馬珍珍被說得一愣,轉身看着老左,眼光中盡是詢問,也有渴望——希望他給出合理的解釋!
老左本來想挖苦馬神芳,自此和道門絕緣,自己就省得束縛,但是被真真這麼一看,心突然軟了下來:“馬掌門,那在下問你,那天道門去的可是精英弟子?”
“是!怎麼樣?”
“恩,那如果他們都死了,道門會不會受很大打擊?”
“是,又怎麼樣?”
“那如果我是邪魔,我就等他們都遇害,豈不更好?”
“哼,那你就沒有打入道門的機會了,放長線釣大魚麼?”
“哈哈,掌門,那我問你,四獄魔王陣是誰的陣法?”
“魔門!”
“那麼你們可曾最近和魔門爭鬥?”
“不曾!”
“你們最近的主要敵人似乎是邙山鬼門!也就是鬼王主手下在人間的代理!”
“對!”
“鬼王門打入你們道門是否需要裝扮?”
“不需要,因爲他們都是人類!”
“魔門呢?”
“也不需要,他們也是人類轉變的!”
“那就是了,掌門,我要是這兩派的人何必如此勞神打入你們內部,只要等你們的精英弟子陣亡,我拜師就可以進來了,那時節你們缺人啊!再者,道門裡,我們陰陽接引使乾的都是苦力的工作,捱得都是窩心罵,我們超度了多少無主之魂,功法裡多少帶有陰暗之氣!被你們這些名門正派給說成下五門!你們派人打入魔門內部,不知道功法,沒錯,可是我們的秘籍裡有這個四獄魔王陣,因爲我的祖上在兩百多年前超度了一隻魔鬼的魂魄,那魔鬼正是當時突然死亡的魔門大長老,這個四獄魔王陣正是她告訴先祖的,有什麼不對?”老左經過仔細的分析,來之時就已經編排出來這個謊話!那時落月的媽媽已經死了,那時節陰陽接引使和道門是最敵視的年代,那個時代,是非常混亂,適合撒謊無從考證的時代!
“那你爲何不收回陣膽,把它們交給珍珍和燕櫻!我看你是倉促學的破陣,根本沒學紮實,不知道陣膽的重要性,而且打算藉此接近珍珍她們,圖謀不軌!”
“哈哈哈!”左軍停冷笑:“馬掌門,您不必門縫看人,我左軍停,家傳祖業身價也在上億之列,追我的女孩子如過江之鯽,我沒什麼圖謀不軌。這兩位千金,也不能跟我這下五門的人是不是?我之所以把陣膽給你們,就是證明我心裡沒鬼,那東西對我無足輕重,我只是一屆商人,大型跨國公司的一個白領職員,若非您當日下帖(這裡面就是找茬呢,話一出口,宇文神風和柳地消都別過頭去)請我來,我也不打算深入道門,這些只是我業餘愛好,我尊稱您您是前輩,我若給律師打電話,國家法律面前,您就是誣陷罪!”
轉身對珍珍一笑:“珍珍姑娘,馬前輩怕我對你圖謀,那好,你我恩怨一筆勾銷,自此咱們是陌路之人,我告辭了!”
大姑娘要是喜歡一個男人,那真真是不得了的事情,老左說罷轉剛要走!
馬珍珍急了,一把抓住老左的胳膊:“左大哥,您別走,我……”
全場多少人看着呢,馬珍珍,對誰這樣過,這是第一次看見她如此真情流露!
馬神芳被老左以一番話給將住了,她從小除魔衛道,做事言簡意賅,雷厲風行,和這種每天談合同談項目的白領怎麼比,那些人說話都是經過多年磨練的,句句切中要害!本來以爲,一嚇唬,老左一害怕這個事情就好辦了,她哪想到,這些年每天都想着做好人好事的左殭屍和那些爾虞我詐的傢伙鬥了幾十年,明悟了一個道理,好人要比壞人還會撒謊,比壞人還會裝蒜,比壞人還要毒辣,比壞人還要虛僞!若非這樣,好人永遠是失敗者!
宇文神風看差不多了,咳嗽了一聲:“馬掌門,左家小子,大家可能都是誤會,我們道門這些年除魔衛道,神經有點緊張還是難免的!都別忘心裡去吧!”
馬神芳哼了一聲:“珍珍,你抓着他,是不是想這就跟他登記結婚啊?”
珍珍大窘,馬上撒開老左,走到馬神芳跟前:“掌門,我知道錯了,我只是覺得左大哥他是好人,一定是!”
老左望着珍珍的背影,哎,這算欠了她一個人情啊!
場面正在尷尬!
忽然間,柳地消的手腕上那一串祖母綠髮出來強烈的光芒!柳地消大吃一驚:“不好,天月那邊出事了!”
陳海洋出手還是有分寸的,他屬於爲了自己的生存細緻入微的產物!眼見那些傀儡戰士撲過去,他就直奔陳天和了,陳天和剛纔幫助關天月猛擊那傀儡屍,結果他的修爲太過於差,傀儡屍分出來一隻手,擡手就彈在他的降妖劍上,只震得他胸口發悶,一股陰毒之氣攻心,他也算老江湖了,忙倒出藥來賽在嘴裡,纔算化解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