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尖銳刺耳的笑聲,充斥着傅斯年的腦子,每一個聲音彷彿是一條靈蛇,從耳朵中鑽進去,又想從腦子裡的任何一個角落鑽出來。
傅斯年死死的抱住許傾心。
兩個人中間有詭異的紅光四處亂撞。
許傾心的臉上,開始出現痛苦的神色,想要掙脫傅斯年的束縛,可是不管他們怎麼做,都沒有辦法掙脫。
許傾心感覺自己好像被人定在無盡蒼涼的世界中,這個地方,沒有任何一種生物的存在,只剩下無邊的白。
空白一片。
許傾心!
有人在喊她。
她聽的很清楚,有人在喊這個名字。
她把腿就跑,衝着那個聲音出現的地方去,一直跑一直跑,而身後,突然崩塌,一片片的黑暗不斷的坍塌。
只是向後看了一眼,心底的恐懼瞬間填滿整顆心,她不敢再耽擱半分,迅速的跑。
這一輩子,她都沒有跑過這麼快的速度。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的時候,要不是知道這個時候是在逃命,她自己都會笑出來。
“不要怕。”那個聲音又響了。
許傾心不管不顧的高聲大喊:“你是誰啊,你在什麼地方?”
沒有迴音。
這一個聲音,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消失的無聲無息。讓許傾心的心一陣下沉。
因爲她看出來了,這個地方,無邊無際。
“不要怕。”
許傾心都要哭了,她何止是怕,簡直是恐懼到了極點好不好,那個人到底是誰,最起碼,你得提醒一下。
好歹也說一說你是誰啊。
“你在哪裡?”許傾心再一次喊道。
在這個時候,她突然看到前方的位置,有一個黑漆漆的人影,那個人影,看着非常眼熟。
而看到那樣的畫面,心底瞬間就覺得放心起來。
傅斯年!
對,那個男人是傅斯年,身形很像,從不遠處慢慢的走來,踩着堅定的步伐。
“是不是傅斯年?”
呵呵。
對方笑了,顯得很是開心。
她不知道對方有什麼好開心的,那麼危險的時候,在這樣的時候笑得這麼奇怪,她的心底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別笑好不好,我好像被困住了。”身後的黑暗,在傅斯年出現之後,停止下來。
許傾心也跟着停下來,發現自己跑了那麼久,居然一點都不會喘,就是有點累。
想要躺下,好好的睡一覺。
“保持住,聽我說,你跟着我的聲音,慢慢走出來。”傅斯年又說道。
若對方是傅斯年的話,許傾心覺得自己是可以相信他的。
沒有回答,直接用行動代替回答,跟着傅斯年的身影,慢慢的走了過去。
越走越多的霧氣,到了最後,乾脆是看不到。
“不要怕,走。”那個聲音再說了一句。
許傾心跟着上去。
在以爲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可以看到清晰的畫面的時候,豁然開朗。
她的面前,出現了兩個人。
正確的說是兩個人影。
一個是傅斯年,另一個,則是個女人,她看不見那個人的樣子,想要轉過去將人給看清楚。
剛走上去一步,那兩個人就迅速打鬥在了一起。
就和看電影一樣,有點厲害,有點玄幻,更多的,是可怕。
因爲傅斯年原型露了出來,而那個女人,手中的劍,泛着紅光,隱約還有一條靈蛇一般的霧氣,纏繞在劍的身上。
這兩個人打起來的時候,許傾心就在旁邊看着。
眼看着那一把劍要將傅斯年劈成兩半的時候,許傾心尖叫一聲,那個女人回頭看了一眼。
看清楚那個女人的樣子之後,許傾心呆住了。
那個人,分明就是自己。
“啊——”
尖叫聲,不同於之前的虛無縹緲,這一次,許傾心聽得非常清楚。都要將耳膜給震破了。
“沒事了。”耳邊,傳來傅斯年的安撫。
許傾心一下子停止了尖叫,退開他的懷抱,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果然是傅斯年沒有錯。
臉色還是很蒼白,就是一雙漆黑的眸子裡,多了幾分笑意。
對於她的害怕和狼狽,他居然是覺得好笑。
許傾心沒有去介意,相反,她抓着傅斯年上上下下檢查了起來。
等到確定這個男人的身上並不會有傷痕之後,她這才鬆口氣,又一臉心有餘辜的說道:“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就算和她長得很像,那也不可以原諒,怎麼可以用劍去刺傷傅斯年呢?一個女人玩劍,也太危險了。
“幸虧沒有打傷你。”許傾心喃喃自語。
傅斯年在旁邊聽的很是清楚,他盯着她看的眸子,又亮了幾分:“許傾心,你是不是很擔心我?”
擔心嗎?
是的,剛纔的時候,那種擔心到心臟都要跳出來的感覺,就是擔心沒有錯了。
“當然擔心了,那麼大的一把劍,這要將你給刺上,你不是死定了?”
許傾心說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那麼自然的就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那傢伙怕是要笑話她了吧?
半響之後,沒有聽到傅斯年笑話她,許傾心又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纔好。
猶猶豫豫中,還是看了他一眼。
見他的神情並沒有嘲弄,反而多了一絲深情,她的臉頰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這個男人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感覺很是奇怪。
還有,自己這是愛上了一具殭屍了嗎?
“那個,你爲什麼要這樣看着我?”許傾心問出來就覺得自己好愚蠢。
幹嘛問這樣的問題。
“你臉紅了。”
這一次,許傾心只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就好像被人抹了紅辣椒一樣,又紅又熱。
“是吧,這裡太熱了。”許傾心用自己的手扇了扇,企圖讓臉上的熱氣給扇走。
熱?
傅斯年看了看自己的手,直接伸過去,雙手捧着她的臉。
冰涼一片。
許傾心幾乎都可以聽到自己臉上的冷卻的吱吱聲。
“好,好了啦,你的手那麼冰。”
說完又覺得好傻,人家是殭屍,當然沒有溫度。
傅斯年收回自己的手,卻有些意猶未盡,似乎還在喃喃自語:“好久沒有觸碰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