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豺狼驚濤劍氣寒 龍虎駭浪肝膽烈

攬看西北翻雲,連天萬里荒草暗。黃昏此地,暮夜還見,參商火焰。雀起山高,寒空風冷,月明照染。待取腰間刃,憑欄長劍,任風雷,誰敢犯?一曲西江奏起,書江湖、筆飛肝膽。英雄無限,感嘆山河,把忠義撼。多少興亡,古今人道,墨卷誰覽。問何人知焉,伏筆前因,系片語點。——《水龍吟》

雲雅望着賀志真遠去,卻將其所言所語記在心裡,心裡暗自遙想:“這麼平易近人,慈祥的老道人就是江湖名震四海,人稱“玉臂造化渡苦人間三世仙翁”賀志真道長。聽恩師說老仙翁身懷三絕,一道二劍三輕功。若能與仙翁請教一二,可謂受益匪淺啊!”

雲雅正想着,花鼓軒跑了出來,一臉的興奮,眉宇間,千嬌百媚,伸手拍了一下雲雅,叫道:“喂,想什麼呢?”

雲雅回過神來,瞧見花鼓軒,說道:“不是讓你不要出來嗎?”

花鼓軒一撇嘴,說道:“他們都走了,我自然要出來啊!”

正說着,黃雷凌在弟子的攙扶下,走到雲雅近前,一拱手,深表謝意,說道:“多謝朋友相助,救了在下性命。”

雲雅淡然一笑,說道:“兄臺勿要多禮,我也只是不想看到太多流血,況且兄臺應該感激的是賀真人才對。”

赤陽伯也走過來,抱拳拱手,說道:“還不知道兄弟怎麼稱呼。能在危難之際出手相助,便是我等的朋友。”

雲雅一笑,回禮,說道:“不才,雲雅雲恭正。”

當雲雅的名字一出口,所圍上來的人,都爲之一驚,其中藍月上下打量一番,猜測地問道:“你可是“浪子”雲雅?”

雲雅點頭,說道:“不才正是在下。”

人的名樹的影,雲雅的名氣在這江湖上也是數一數二,拋去他的兩位結義兄長,單單就是他的聲望在江湖也有一席之地。

衆人一時間竟然默言,雲雅卻半真半假的說道:“想必各位也都知道了在下如今的處境。那也不用顧忌,我自然奉陪便是。”

赤陽伯有些尷尬,急忙辯解說道:“不敢不敢,雲大俠與我們有恩,我等雖然被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視爲旁門左道,魔教中人,但是我等深知知恩圖報的道理。無論江湖傳言與否,就算是真的我等在這朝元洞前表個態,絕不會與雲大俠爲敵。”

黃雷凌也說道:“不錯,別看我們被他們叫做邪門,俺們可都是明事理的。雲大俠,黃某的這條命是你的了。只要你有什麼難處,黃某能夠幫忙在所不辭。”

雲雅抱拳說道:“那就多謝了。”隨即看向花鼓軒,說道:“你去看一看他們的傷勢,如果都無有大礙,咱們就要趕路了。”

花鼓軒翻了一個白眼,心說:“這個傢伙真是會給我找事情。”礙於情面,花鼓軒只好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雲雅便和七位教**地而坐,閒聊起來,才知道了前因後果,原來,就在數月前,全真俗家弟子司馬歡,仗着父親的權勢和全真派的武林地位,爲所欲爲,竟然勾引了月神教的使女,這也無他,畢竟司馬歡生的眉清目秀,豐彩精神,身長七尺,相貌堂堂。男歡女愛,乾柴烈火,做下了不恥人倫。

可卻又始亂終棄,害得使女身懷有孕,無顏苟活,投湖而亡,這件事自然驚動了月神教教主紫雲嬋,於是派人前去索要司馬歡,興師問罪,哪知道司馬歡仗勢欺人,竟然用下流手段,迷昏了使女,邪心遂起,壞了女兒身,更是欺人愧於牢籠,任其擺佈。

司馬歡事發,卻因家世,全真庇護,紫雲嬋自然不願就此忍氣吞聲,便聯合了其他十二教派去討說法,然而全真勢大,官府保護,沒辦法這纔來到西嶽,來找賀志真爲其討個公道。沒成想,全真派與元軍沆瀣一氣,纔有了今日的流血。

當紫雲嬋說完,雲雅也不由得眉頭一皺,一旁的呂尚也憤恨的說道:“如今佛門歸了番僧,道派都已經成了胡元的鷹爪。我們這些人可是慘得很。”

訴說情由,時間飛快,不覺已經兩個時辰過去,活着的衆門徒掩埋了死去的人,花鼓軒也將傷者瞧了一番。忙的她香汗滴流,卻毫無怨言,或許只有治病救人的時候,這個丫頭纔回聚精會神,認認真真。

當花鼓軒滿身疲憊的來到雲雅近前,長舒一口氣,說道:“老頭,咱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現在可不想在這裡停留片刻。”

藍月見狀命侍女取來水囊遞於花鼓軒,親切的說道:“妹子,暫歇一歇。多謝妹子妙手,藍月代衆人謝過了。”誠心的一禮,雲雅起身,看着此時的花鼓軒,心裡不免有些心疼,說道:“休息一下,咱們再走。”

花鼓軒喝了一口水,沉吟了一下說:“嗯,聽你的,不過天色將晚,我可不想夜宿深山。”

雲雅點頭,回首,施禮,客氣的對衆人說道:“幾位,恭正還有要事在身,天色不早就不久留了。嗯,我二人也是誤入西嶽,對這裡道路不熟,還請指一條下山的歸途,雲雅萬分感謝。”

衆人見雲雅如此客氣,毫無大俠架子,都對這位名劍有了些許好感,尤其是藍月,畢竟她熟知雲雅其人可還是因爲自己的好友,於是開口說道:“雲大俠今日恩情我們記下了,日後定會報答。此地距離山下不遠,沿着道路向南,嗯,月上柳梢的時候也就到了附近的鎮子。”

雲雅感謝地一抱拳,說道:“那就多謝了。”

就這樣,雲雅帶着花鼓軒與衆教主分道揚鑣,七位教主面面相覷,雖然沒有過多言語,但是心裡也是各有盤算。他們清點了一下所剩無幾的門徒子弟,也開始下山而去。

單說雲雅二人行出五里開外,此時已經是日落西山,夕陽如火,照耀的山林披上一層赤紅色的光。

突然雲雅聽到了馬嘶,不由得就是一愣,雖然說這山野之地,有馬不稀奇,但是隨之而來的是馬踏青草和打馬催促的叫喊。這讓雲雅多有疑慮,連忙叫住花鼓軒說道:“等等。”

花鼓軒停住腳步,疑惑的看着雲雅,雲雅沒有出聲把她拉到一旁,剛剛隱下身形,就見兩匹快馬飛奔而過,而且馬上的是兩名全副武裝的兵卒。

花鼓軒說道:“他們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向咱來的方向去了?”

雲雅也不知其中玄機,說道:“看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花鼓軒說道:“怎麼辦?”

雲雅一笑說道:“既然與咱們沒有關係,那就下山好了,畢竟我也不想摻合他們的是是非非。”

就這樣,二人繼續朝前走,不過爲了保險期間,沒有走大路,而是選擇了沿路在林中穿行,行出約有二里路時,卻在林間隱約看到有軍兵設下了鹿角攔住下山的道路。還有十幾名兵卒嚴陣以待。雲雅本能的拉住了正在側頭思索的花鼓軒,被雲雅拉住,扭頭疑聲問道:“做什麼?”

“噓……”說着擡手在嘴間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用手指了指前面,那人影晃動,隱隱的刀槍泛着寒光。

一刻間花鼓軒沉默了,凝視着雲雅,等他的指示。

雲雅緩解花鼓軒的壓力,輕笑道:“看來他們是不想放過那些人啊!”

花鼓軒眨眨眼,瞧了半天,說道:“這是要趕盡殺絕嗎?”

雲雅悵然嘆道:“世間就沒有什麼天性善良淳樸,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些元賊明一套暗一套,恐怕是礙於賀真人面子。這不又在這裡設伏。我想他們可能遭到了不測。”

聞言花鼓軒好奇,問道:“你怎麼這麼肯定。萬一只是抓什麼逃犯在此設卡呢?”

雲雅嘆了口氣,悠悠地道:“那些人本來不是惡人,只因想要討個公道,可是元軍卻有了一次很好的藉口。你不知道元軍是以軍功來論提升的,這一次正是他們的機會,所以他們不會放過這些人。”

花鼓軒聽至此,忍不住插口道:“那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去告訴他們,雖然萍水相逢,但是那也是幾十條人命啊!”

雲雅沉思,聽花鼓軒如此話語,也清楚這個姑娘心地善良,雖然古靈精怪,做事沒有思慮,但卻有一顆真誠之心。沉了沉,續道:“我看從這裡下山是不可能了,只能另尋他路了。”

花鼓軒悠悠出神,被雲雅拍了一下肩膀,這纔回神,應道:“哦,好。”

雲雅、花鼓軒二人另闢蹊徑的同時,七位教主帶着所剩無幾的手下門徒,已經遭遇了,葛璁佈下的“四狼圍羊”陣的毒手。此時守在西道的百夫長阿木爾得到指揮使的命令之後,興高采烈,迫不及待地指揮手下行動,看着手下的聲勢,感觸良多:“希望事情能順利完成,哈哈……這將是我成步步高昇的第一步。戰士們,爲了香醇的馬奶酒還有美味的全羊,爲了勝利者的榮耀,盡情揮動你們的彎刀,用他們的人頭和鮮血來澆灌我們的戰績吧!”

傾刻間,喊殺如潮,炮聲隆隆,殺聲震天,頓時將這片山嶺弄得沸騰起來。

一邊往山下走,一邊閒聊的七位教主,哪裡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元軍的回回炮,炮彈落下,將地面炸開,飛土揚塵,硝煙滾滾,炮彈炸起的碎屑四濺,捱上者傷痕累累,慘叫連連。

與此同時,埋伏在林中的弓箭手一齊出現,強弓硬弩,亂箭齊發。其未澆築慌忙後退,躲到樹後,護住身體。元軍的戰馬"咴兒咴兒"直叫,衝殺過來,搖晃的彎刀高舉。

玉皇教掌教赤陽伯和拜月教教主程悠悠正扶着天聖教教主黃雷凌躲在距離不遠處,黃雷凌叫罵道:“鬍匪這是要將咱們趕盡殺絕啊!”

赤陽伯說道:“看樣子只能拼死一搏了。”

聽得大炮連天,響聲不絕,蓮花教教主呂尚,大喝道:“老子今天和你們拼了。”生死攸關,面對強悍的元軍,退縮只有死得更快,青水宮大罵道:“汝等鬍匪,趕盡殺絕此恨不併日月,今日便殺個你死我活”言罷,舞動兵器,望前直刺。有人帶頭便有人附和,頓時這裡成了人間煉獄,生死的鬥場。

衆教徒也明白處境,心一橫,全無懼怕,勇力倍加。雙方勢力雖然明顯,元軍佔盡優勢,衆教徒也不示弱,刀劍橫飛。

阿木爾指揮着說道:“利用我軍優勢,用炮火和長弓硬弩壓制,使其無法逃脫,然後趁其疲憊全部殺掉。”

且說呂尚,奮勇當先,手中兵器輪動開來,左砍右剁,在如同虎狼一般的元軍中廝殺着。

元軍的一波攻擊,讓呂尚身陷重圍,身邊的弟子一個個倒下,元軍那一臉的恥笑、和嘴裡聽不懂的謾罵,激怒了他兇惡的鬥志,急躍射出,身影疾如電閃,面對呂尚的元軍只覺一陣冷風拂至,手上的兵器閃過,血濺山林,同時,探手猛地擊向鄰近的一名元軍,破甲,慘叫,手被鮮血沾滿,五指間多了一塊肉,。

那名元軍只覺得肚腹好痛,低頭一看,自己的皮甲破裂,肚子上一個血窟窿,痛楚的感覺讓他叫喊了出來。

呂尚冷冷一笑,繼而大喝道:“就算死老子也要讓你們知道蓮花掌門的恐怖。”

這一回,呂尚威震元軍,使得元軍心下怯懼,已懂得退閃,反而讓呂尚有機可趁,這一頓砍殺,但是終究是敵衆我寡,加上赤陽伯,黃雷凌有傷,不能戀戰,只能一邊打一邊退。七個人帶着十幾個弟子,左突右衝,也不辨認方向了,那裡人少向哪裡逃。

再說此時的葛璁立馬於西嶽的一處高地,在這山坡可以清晰的看到四路大軍的動向。因爲火光如龍,喊殺震天,戰鼓齊鳴。內心的得意自不必說,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孟宇道:“真想臨陣看看這場圍獵的搏殺。”

孟宇含笑說道:“大人乃是大將,將帥者居於中庭,察天時地利,指揮全局。這等小事怎麼能勞駕大人親臨戰陣,衝鋒陷陣,讓手下人去做便好。”

這時候探馬藍騎來報,言說阿木爾百夫長已經於魔教子弟開戰,阿木爾將殘餘的魔教子弟困住,不消一個時辰,便可以擒拿魔教匪首。

葛璁大喜,說道:“好,告訴阿木爾如果能生擒幾個魔教首腦,重重有賞。”

山林內,火箭如雨,所到之處,轟轟作響,硝煙瀰漫。元軍一波又一波的攻擊,已經將赤陽伯等人困在了一處山谷,野風細細,烏雲滾滾,天空突然劈出閃雷,呼隆隆,閃電劃開天際,似是要驟雨傾盆。

七人躲在一處石壁後,耳邊清晰的聽到元軍射來的箭 突然有人尖叫道:“你們已經被困住了,不要頑抗了,放下武器出來,我們大人會饒你們一命的。”

青水宮靠在石壁後,喘着粗氣問道:“怎麼辦,再這樣下去咱們恐怕都要交代了。”

黃雷凌眉頭一揚,憤恨的用拳頭砸了一下石壁,說道:“坐以待斃我是不會做的,奶奶的,大不了和他們拼了,殺一個夠本,多殺幾個也不吃虧,死也要死的頂天立地。”

藍月說道:“不能魯莽,白白的去死可就毫無意義了。不如咱們往裡走,或許你們會有出路。”

赤陽伯舊傷發作,坐在地上,一邊查看傷口一邊說道:“這西嶽山林奇特,而且我們根本無法辨認方向,一旦走入懸崖峭壁,那真的只能粉身碎骨了。”

七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時間漸漸過去,細雨如線,山谷中寒風吹過,冷得讓人不禁直打哆嗦。元軍再一次發起衝鋒,這些人狀若瘋子猛往山谷內衝來,迎着細雨,在雷電的照耀下,好似一羣鬼魅,森森的彎刀在閃電中泛着幽光。

“這幫該死的傢伙又來了。”呂尚叫罵道。

紫雲嬋卻慢慢恢復冷靜,說道:“也不知道羽彤姐姐他們到沒到,如果他們知道咱們在這裡遇到危險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程悠悠被這一提醒說道:“對呀,還有三位教主沒有到,也不知道現在他們下落何處。”

“哎呀,遠水解不了近渴,就不要指望他人了。”赤陽伯說着沉吟一陣,又說道:“既然無望那就一博。”

正說着,元軍衝殺的陣營,突然亂了起來,不知從何處,雲雅鑽了出來,手中寶劍在電閃之下泛起赤血的寒光,喝道:“不想死的給我退下。”

寒光耀目,劍影飄忽,正在衝殺的元軍兵卒都是一驚,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懾住了,尤其那柄泛着赤血寒光的見,若非眼見,真不敢相信這居然是柄上等寶劍。

但見雲雅劍柄一抖,唰地就是一劍,直接斬殺兩個擋住他的元軍,不遠處的三名弓弩手直接朝着雲雅射殺,弩箭飛快,雲雅迷蹤流水,步伐刁鑽之極,眨眼之間,人已經到了兵卒近前,兵卒尚未反應,雲雅一個回刃反削,那三人的手臂同時被削斷,掉落與地,鮮血染紅荒草,慘叫不止。

如此一來,元軍士氣受挫,這時阿木爾帶人感到,藉着火光看到了雲雅,大怒,拍馬舞刀,大喝一聲:“賊子休得猖狂。”阿木爾真不愧是久經大敵的勇士,馬快刀急,電光石火的剎那之間,阿木爾的彎刀揮下,雲雅聽聲辨位,手掌一翻,寶劍一招“蕩氣迴腸”竟然在毫釐間擋開對手的彎刀,身子側滑少許,同時寶劍牽引而上,幾乎貼着對方刀身削去。

劍招發出,“唰”地一劍從阿木爾的耳側掠過,同時腳尖點地。騰空而起,探手猛拍阿木爾小臂的“曲池穴”。

說時遲那時快,戰馬前行,阿木爾本以爲藉助馬的速度可以躲過,但是雲雅的爆發力,讓人駭然心跳,這一掌雖然沒有打中,但掌風冷冽,阿木爾身子震得一晃。一愣間,迎面卻出現了花鼓軒,花鼓軒的輕功絲毫不遜色雲雅,而且手裡暗藏三支鐵飛花,朝着阿木爾淡淡一笑,揚手鐵飛花而出,阿木爾只見閃電劃過,三支亮點打來,卻無法躲避,正中眉心和咽喉,阿木爾屍身栽落馬下。

“百夫長死了……”

“百夫長大人……”

這一下子軍隊亂了起來,有的爲了百夫長報仇,蜂擁而上,雲雅與花鼓軒在元軍兵卒中游走,這樣一來可救了山谷中躲避了七人。

同時也惹怒了遠在高處的葛璁,葛璁雖然沒在戰場,卻很清楚戰場的一舉一動。探馬藍騎隨時報告前方動向,當葛璁聽到阿木爾被殺,西路軍羣龍無首,不由得大怒,目露殺機,叫道:“帶人馬,準備出征!”

一旁的孟宇說道:“大人勿要動氣,量他們也逃不出咱們的天羅地網。屬下願前去處理即可。!”

聽到孟宇自告奮勇,葛璁沉思說道:“想必這些魔頭來了救兵,嗯,傳令讓兩翼的南路巴音和北路楊蘇合圍他們。大雨將至,正是我們收網之時。”然後看看孟宇說道:“我沒關係,一起去。”

葛璁統兵而來,這時候的七位教主和雲雅還有花鼓軒已經趁着元軍兵卒慌亂羣龍無首,這才逃出生天。

一行人在夜雨的山林裡穿行,身後就是窮追不捨的元軍,正行間,側翼聽到人喊馬嘶,“都給我打起精神,仔細搜索,一個地方也不要放過,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將他們找出來。”

一行人只好隱藏身行,呂尚平穩了一下情緒說道:“看來鬍匪們是要將咱們一網打盡困死在這裡啊。”

雲雅說道:“咱們只能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避一時。赤兄和黃兄還有藍姑娘都受了傷,不能長途奔走,況且對方人多勢衆,我們幾個硬闖必死無疑,而且這山中他們設下了不少機關,中了埋伏九死一生。”正說着,一旁的程悠悠手中短刀甩了飛出,黑暗中,不遠處的一顆樹後,“噗通”一聲,隨即便聽到鳴鏑穿空發出刺耳的聲音。

與此同時,聽到聲音的元軍,開始向這裡集結,有人叫道:“那裡有人,放箭。”

夜雨寒風,箭鏃聲聲,一行人本以爲可以暫時安全,哪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雲雅本想趁敵人喘息未被發現之際,可以尋到生路。然而元軍在這裡佈下了天羅地網。

幾乎在你想不到的地方都會有敵人出現,明裡暗裡讓人防不勝防,而且元軍攻勢都不依常軌,如今只能打打退退,所有人的衣衫盡溼,寒風襲來,一陣發涼。

一行人如同漏網之魚,喪家之犬,東一頭,西一頭的避開元軍亂跑,只要能夠躲開追兵,也就不辨方向了。說來也奇怪,元軍突然對他們放鬆的追殺,衆人也沒有多想,一味的逃離險地,只要活下來就值得了,越過一道山澗,穿過一條木橋,躲進了另一處石林內。

雲雅頭前帶路,第一個躍入石林,忽然察覺不妙,金風襲來,雲雅寶劍一挽,劍尖擺動,側身迴轉,迎了上去,那偷襲之人,倏地迫進了雲雅,長劍剛柔並濟,以手腕的巧勁反客爲主,雲雅也不示弱,跟進一步,劍影密佈,使人眼花撩亂,未曾看得清楚,什麼手法,偷襲之人的衣袖已被割斷了少許,同時,覺得肩頭被狠狠地點了一下,蹌蹌踉踉地倒退了數步,發出一陣呻 吟,登時眼中泛起了淚花。

雲雅待要近身,忽聽得藍月焦急的叫道:“雲大俠住手。”

雲雅聽到藍月聲音急切,心下也就未動殺念,在偷襲之人心口毫釐之間停住了刺入的寶劍,但是劍鋒夾雜的寒氣,又讓來人倒退了兩步。

痛得偷襲之人連手中的兵器都掉落在地上。發出一陣聲響,雙眸含淚,面寒如水,痛得冷汗直冒,看着雲雅。

藍月忍着傷痛,蒼白的臉上帶有關切之色,連忙上前叫道:“可是任瑤?”

對方聽到熟悉的聲音,興奮地叫道:“教主是我,任瑤可算找到你們了。”話語中略帶哽咽,眼淚也隨之流下,一來是被雲雅一擊之痛,重要的是見到親人的喜極而泣。

藍月也露出了笑意,說道:“怎麼就你自己,白教主他們呢?”

任瑤來到藍月近前,擦掉眼淚說道:“因爲路上耽擱了時間,進山的路被元軍封了,白教主和夏教主料定山中出事,我們便想偷偷上山,可是在上山的路上遇到了一夥元軍,我們被衝散了。我和幾個兄弟在山林中亂轉,元軍設了很多陷阱機關,幾個兄弟都死了,我一個人跑到了這裡。方纔聽到腳步聲,以爲又是元軍,所以……。”

藍月聽後,神色暗淡,嘆了一口氣,沒有任何言語。

黃雷凌看了看衆人,在場的所有人,如今都已是疲憊不堪,風雨開始漸漸大了起來。

雲雅說道:“咱們不能在這裡等死。先找一個棲身之地,養精蓄銳,在想對策。”

衆人同意,但是卻不知道何處可以藏身。任瑤說道:“我再來的路上看到過一個山洞,那裡應該可以暫避一時。”

聽了任瑤的話呂尚說道:“嗯,既然如此,你就帶路吧。”

任瑤點頭,就這樣一行人跟着任瑤向她來的方向折返,果然在半途有一處石洞。

疲憊不堪的衆人或躺或坐,喘息的聲音伴隨着洞外的雨。雲雅靠在洞口處石壁,望着漆黑的夜雨,心中思緒萬千,突然一道黑影掠了過來,,瞬眼之間,雲雅感到了威脅,心念尚未收回,卻已經寶劍揮出,同時一道閃電劃過,劍光影動如風,身形如豹,嘴裡低低喝道:“什麼人?”

哪知對方手段也是高超,就在雲雅寶劍擊出,她手中的長劍也迎了過來,耳輪中只聽得雙劍撞擊的聲音,發出陣陣輕鳴,迴盪在山洞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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