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傅白看着她朦朧的眼,心口像是被人狠狠一錘,呼吸不順暢。
他溫熱的大掌覆蓋上她紅腫的臉,指腹輕輕摩挲她的眼眶,替她揩去滴落的眼淚,薄脣緊抿,板着臉,但是語氣卻格外的溫柔:“你哭什麼?你就那麼想嫁給他?”
蘇淺強迫自己從過去的記憶中逃出來,握住他的手,掌心傳來的熱度猶似火爐,可以燙傷她的肌膚,沙啞的聲音帶着滄桑傷感,“不。李毅,我不是蘇夏,我是蘇淺,蘇夏她姐姐。”
厲傅白視線勾着她的眼,彷彿可以將她穿透,蘇淺幾乎承受不住。
“那你哭什麼?”
蘇淺張了張嘴,重複幾次,復才哽咽着說:“蘇夏死了。”
是的,蘇夏已經死了。
蘇淺繼續說:“所以,不要將我當她。”
厲傅白目光絞在她臉上,驀地,他笑了,手滑到她耳邊,捏着她的耳垂輕輕撫摸,引得蘇淺一陣輕顫。
他的脣附在她耳邊,清晰撩撥人心的聲音透過耳膜扎進她的心底。
“你以爲,你騙得過我?嗯?”
蘇淺一震,冷汗侵蝕的掌心,被指甲劃破,“不信,你大可去查。”
蘇淺的眼底光明坦蕩,目光灼灼,絲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
他替她捋好散落在臉側的碎髮,後退一步,恢復了一貫的清冷。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拳頭。
“不用這麼緊張。”厲傅白幽潭般的眼要將她淹沒,“還有,親愛的,記住了,我叫厲傅白。”
說完,他頎長的身姿消失在門口,帶起一陣清風,殘留一室清冷的味道。
蘇淺跌坐在冰涼的地板上,低着頭,雙手攥住自己的裙襬,印製不住的顫抖。
厲傅白。
原來,從前,你連名字都是假的,蘇夏,你該是多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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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門口外面,韓冗看見厲傅白,快步迎上。
“老闆,這是蘇小姐的全部資料。”
厲傅白伸手接過,長腿一跨,直接坐進後座。
韓冗替他關上門,眨眨眼,是他看錯了嗎?老闆臉上有一道清晰可辨的掌印!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對老闆出手!
韓冗心有慼慼的坐到駕駛座上,用眼光從後視鏡再一次確認厲傅白的臉。沒有看錯!是掌印!
噢!韓冗在心底嗷嗷直叫,好奇心飈到了兩百!好想知道是誰不知死活幹出這事兒!
厲傅白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手中的資料上,隨着翻看的動作,眉頭一寸寸蹙緊。
爾後,他啪一下一掌蓋上資料,復擡頭,兩道視線猶如冷箭。
伴君如伴虎,韓冗此時此刻的心情。他大老闆今天不知道哪根神經不對路,以往是除了一張面癱冷臉外,倒不覺得難以相處,爲毛今天覺得他就是南城六月天,說變就變!
接收到涼涼的眼神,韓冗趕緊撇開自己的視線。
“去御景花園。”
“是。”韓冗發動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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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鳴正在賣力的壓在女伴的身上做活塞運動,房門突然被打開,然後身下的女人一聲尖叫,正在重要關頭的他,被嚇得直接軟了。
回頭,只見厲傅白事不關己的站在門口,像一尊活佛,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我去書房等你。”
顧景鳴怒得一個枕頭飛過去:“厲傅白你就不會直接在書房等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