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雙有城動手!”
鐵甲衛帶隊之人落在一處房頂,聲音洪亮,神情肅穆。
鐵甲衛的出現,讓在場的人紛紛安靜下來。
剛纔還喧鬧不止的戰場,此刻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袁大人!”
洪林拱手朝鐵甲衛帶隊的袁柏說道。
袁柏朝洪林點點頭,而後從房頂落下。
“這是怎麼回事?”
落地之後,袁柏來到洪林跟前,皺眉問道。
洪林將吳頭領叫了過來。
吳頭領一臉沮喪,今天他手下的弟兄看是傷了不少,他們都是有妻兒之人,回去怎麼交代。
“稟大人,那些人冒充咱們的人想要帶走傅公子,我們出手阻止,便打了起來。”
袁柏問道:“那些人不是城裡的官兵?”
吳頭領點頭道:“肯定不是,我在雙有城幾十年,從沒見過他們,而且他們也說了,他們是外邊軍營裡的士兵。”
袁柏聽完吳頭領的話,點點頭。
然後指着劉爾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不光冒充雙有城的守衛,還要在城裡抓人,甚至動手傷人……不管你們受誰指使,作爲營地士兵帶兵器入城,就是大逆不道,來人!全部帶走!”
鐵甲衛的恐怖手段,早就在這些人心中根深蒂固,見鐵甲衛要抓他們,頓時不知所措,他們只是奉命行事的士兵,雖然知道自己這樣做,有違規定,可當初他們的頭領向他們保證過,不會有任何麻煩,只是將城裡的一個人帶出來而已。
現在鬧成這樣,如何不讓他們擔憂。
也怪他們自己,與人動起手來就忘記自己身處何地,定要與人不死不休。
“袁大人,這位傅緋,殺了我師兄,今天我們前來不過是想找他問個清楚,沒想到與守城的士兵會動手,這完全是個誤會,還望大人揭過此事。”
作爲武道修士的鐘齊上前一步對袁柏說道。
那些參加比武大會的道門修士中有人說道:“誤會?不是吧,你們帶這麼多人來抓一人,沒抓到人就是誤會?”
“就是,你看那些人,可被你們砍得不輕,反而你們的人,咱們可都只是輕手輕腳的撂倒,綁了而已,沒傷他們一個汗毛。”
袁柏掃視一眼在場的所有人之後,沉聲說道:“帶兵器入城已是大罪,如果有什麼誤會去衙門上說吧。”
趕來的鐵甲衛得到袁柏的指令,慢慢朝劉爾,鍾齊等人圍攏過去。
“不要做無畏的掙扎,刀劍無眼。”
袁柏冷哼一聲,緊盯着那些人士兵。
這些人不管怎麼說,都還是神龍帝國的將士,爲帝國抵禦外患,今日功過是非,得看上面的意思,若是真“誤會”,之後放了便是,如果不是,要殺要留,就各安天命,誰要他們信錯了人。
“抓我們?鐵甲衛也不行!”
劉爾忽然猛喝一聲,剛纔被洪林一拳揍得暈乎乎的腦袋已經清醒過來。
說着,手中的長劍一抖,劍花紛飛,劍氣殺出。
在袁柏這位結神後期的劍修面前,劉爾的劍氣只是煞有圖表,衆人只見一道人影晃過。
劉爾的劍氣頓時四散分離,化爲靈氣消散空中。
之後,那道人影繼續前衝。
“叮!”
一聲脆響。
卻見劉爾手腕擡起,兵器已然斷爲兩截,一柄長劍劃過一道流光。
其首級飛衝上天。
“呼!”
“啊!”
在場的道門修士,紛紛露出驚呼。
這袁柏殺人也太乾脆了,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
“膽敢反抗!一律死!”
環顧四周,袁柏沉聲而道。
那些冒充雙有城士兵的將士見狀,這才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選擇,唯一的出路只有放下兵器投降。
“帶走!”
袁柏朝鐵甲衛命令道。
鐵甲衛行動極快,將剩下的人全部綁了個結實。
鍾齊嘴裡直嘆氣,看着已經屍首分離的劉爾,無奈的搖着頭。
“傅公子,這事因你而起,還請出衙門走一遭吧。”
袁柏走向洪林,面對洪林說道。
洪林摸了摸鼻頭:“也好。”
說完,又對在場的道門修士拱手道謝:“今日之事多謝諸位出手相助,否則在下可就被他們這些人拿下了,雖然事情還沒查明究竟爲何,但相信明日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讓咱們放心比武,不必擔心被人陷害。”
洪林這麼說,也是想讓這裡的人知道,自己是被陷害的。
此番出手幫助洪林的人不過七八人,見洪林這麼說,便紛紛說道:“舉手之勞而已,再說比武大會咱們都簽了生死狀,居然有人沒簽,還能進去比武,明眼人都知道,肯定事有蹊蹺。”
“就是啊,這位道友可要小心,既然有人故意設計陷害,恐怕日後也會找你的麻煩。”
聞言,洪林再次道謝。
無關緊要的人袁柏也懶得理會,而是要吳頭領將他們驅散,順便將這裡剛纔打亂的一起,重新整理。
之後洪林一行人被袁柏待到雙有城的衙門。
如此大罪,只有審問清楚,才能決定是否有資格將這些人關進鐵甲衛的大牢。
要是人少,袁柏倒不介意直接將人帶回去。
雙有城的衙門雖說也是衙門,可平常多是審理一些老闆姓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大事有鐵甲衛坐鎮,輪不到他們。
今天一下來這麼多爲鐵甲衛羈押的要犯,其府尹左世嚇得連官服都沒來得及穿戴整齊,便匆忙的被下人帶了出來。
坐在大堂之上,左世磕巴的說道:“堂,堂下何人,有何冤情。”
袁柏走上前,讓師爺爲其搬來一把椅子坐下,將手中的令牌放在案桌之上。
左世立刻老老實實的閉嘴不言。
這事不是他能審問得了。
洪林等人則老實的站在堂下,由鐵甲衛的人圍着。
衙門外面此刻已經有不少老百姓前來圍觀,這可是大戲啊,聽說裡面的人都是準備“造反”的人。
流言傳播的速度比瘟疫還快,這纔多久的功夫,整個東城的人都知道了此事。
袁柏雙眼緊盯鍾齊:“叫什麼名字?”
“回大人,在下鍾齊!”
鍾齊老實的站在堂下,說道。
縱然是犯了錯,他也是道門修士,不用下跪。
當然其他人就沒那麼幸運了,雖然他們手上功夫不錯,殺起人來也兇狠,但他們不是道門修士,所以只能跪着。
“哪個宗門修士?什麼境界?”袁柏面無表情的繼續問道。
鍾齊道:“金樽殿武修,強魄巔峰。”
武道修士,練體,強魄,破山,驚神,狂武,反撲六個大境界,鍾齊年紀輕輕已經是強魄巔峰,可以說算得上資質上乘。
“哼,修爲倒是不差!”袁柏冷哼一聲:“爲何要帶人冒充守城士兵前來帝都抓人?”
鍾齊道:“這位傅緋傅公子昨日與師兄比武,不慎將師兄打成重傷,回去之後便死了。”
“嗯……比武生死各安天命,況且都簽了生死狀,何來仇怨?”
袁柏問道。
鍾齊道:“師兄並沒有籤生死狀,所以算不得各安天命。”
袁柏冷笑一聲,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問道:“那你爲何到軍營的士兵來抓人?”
“師兄在比武大會之前,已經被軍營裡邊的人看上,說是比武之後便爲國效力,所以師兄與我一樣已經算得上是軍營裡的人了,出了事情,自然是軍營裡面的人出面。”
“哦?敢問是那支隊伍,哪位將領屬下?”
“唐大人的戍城軍。”鍾齊回答道。
袁柏陰笑着點頭道:“金樽殿的武道修士,在比武大會上不按御令籤生死狀,事後又找人尋仇滋事,目無聖旨,戍城軍一干人等沒有陛下諭旨,私自帶着兵器入城,違反軍令,目無王法,安罪當斬……但此事事關重大,須得呈交陛下定奪,所以,你們暫且都關押與帝都衙門,待陛下定奪之後在做會審!”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已經將案子定了個大概。
袁柏然後朝洪林說道:“傅公子,你有什麼要訴的。”
洪林搖搖頭。
袁柏說的都是事實,洪林自然不會多嘴。
“袁大人,今日這事完全是個誤會,還望大人開恩,將此事翻過,他日我家大人定將登門道謝。”
鍾齊見袁柏已經定奪他們的生死,頓時慌忙求饒。
袁柏哼道:“鍾齊企圖行賄本大人,罪加一等,一併呈交陛下!”
他們說的這些話,一問一答,都有人在做記錄,爲的就是給朱正陽看到的情況是最真實的。
這可事關身家性命,誰也不敢私自改動。
“你……這傅緋難道就沒有錯嗎?”
鍾齊心中惱怒,他們這羣人只想帶走洪林,沒想惹這麼多事,現在出了事情,傅緋居然沒有一點責任。
“怎麼全是些沒腦子的蠢材!”
洪林見鍾齊想拉自己下水,撇撇嘴說道。
唐業安排的這羣人可以說是洪林見過的人之中最沒腦子的,張強當初設下的計謀還算有些水平,只是小瞧了洪林。
可這些人完全是無視洪林,而且掉到自己挖好的坑裡之後,連自己都爬不出去了。
這如何不讓洪林罵他們是沒腦子的蠢材。
鍾齊瞪了洪林一眼:“你殺我師兄!難道就沒有錯嗎?我爲師兄報仇,難道就錯了?”
洪林白了眼鍾齊道:“錯與對你說了算?殺你師兄?他夠資格?爲他報仇?你又有什麼資格?”
連續的反問,讓鍾齊氣急。
想找點什麼話來反駁,卻發現自己現在的位置是最不利的。
因爲這些都是事實,不管袁柏問的,還是洪林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