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賭命

段坤做夢也沒有想到,以前恨不得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怎麼也出不了名的他,幾乎在一夜之間,就莫名其妙火遍了整個江湖。這幾天來,上至高高在上,說話故弄玄虛,令人望而生畏的武林高層人物,下至攔路打劫連針頭線腦也要洗掠一空,毫無職業道德的十八流小毛賊,他們所談論的話題,皆是跟他有關。

他段坤的名字,已經連續半個月牢牢佔據江湖人物熱度榜的榜首,真可謂炙手可熱,簡直無人能及。某些鼻子跟狗一樣靈敏的生意人,立即嗅到了巨大的商機,迅速推出跟他有關的商品,投放到市面上,由於急着趕工期,難免粗製濫造,品質並不是很好,卻仍然大受歡迎。那些買這些物事的人,哪會在意東西的好壞?他們只不過藉此來證明自己始終與時代同步,站在潮流最前端。旬日之內,銷售量扶搖直上,狠狠發了一筆橫財。

他更沒有想到,那些看熱鬧不嫌大的人,所關注的重點居然不是他有沒有掌握魯挺的驚天大秘密,而是誰都想知道讓他不惜跟魯挺決裂的那張牀究竟有多麼神奇。有幾個號稱是段坤肚子裡的蛔蟲的靈通人士,信誓旦旦的宣稱那張價值萬金的牀出自天下第一工匠魯大師之手,各個部件皆由彈簧機括控制,可以讓躺在上面的人做出各種不可思議,高難度的動作,能夠獲取意想不到的刺激和快樂。

多方的以訛傳訛,以至於世人皆深信不疑,他此次與魯挺徹底決裂,實際上有三項任務需要完成,主線任務是拿回價值不菲,功能強大的牀,支線任務是奪回被魯挺霸佔的女人,隱藏任務是推翻魯挺,順利完成黃山派政權更迭。事實果真如此麼?段坤恨不得給那些無事生非的人幾個大耳刮子,一腳踹得他們滿地打滾。他跟所有名字叫段坤的壞蛋一樣,任何一次捅別人刀子,跟別人掀桌子,都經過深思熟慮,沒有絕對把握,決不會輕易動手。

他之所以背叛魯挺,其實用腳趾頭也想得出來,當然出於利益的緣故,牀和女人又算得了什麼呢?年前徽州城瘟病,黃山派賺得盆滿鉢滿,財力愈發的雄厚,從而開啓了買買買的模式,短短數月之內,便將江東數十個門派兼併,實力登時暴漲。於是黃山派上下無不志得意滿,認爲取代三巨頭的時候很快就要來了。有些人甚至公然與三巨頭手下發生衝突,爭奪三巨頭的地盤,魯挺不僅不出面加以阻止,反而持着默許認可的態度,任由事態逐漸升級,惡化。

段坤跟隨魯挺多年,他知道魯挺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魯挺很想知道三巨頭到底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隻會虛張聲勢,實際上不堪一擊的紙老虎。三巨頭抵抗力度的強或弱,將決定了三巨頭是可以多活幾年,還是即將被無情清除。三巨頭雖然一直在走下坡路,但是也絕不允許魯挺公然挑戰他們的權威,曾經有人不自量力的取代他們,結果被他們送入冰冷的墳墓。只可惜他們這次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幾乎拿不出像樣的力量來反擊,不斷死人,不斷丟失地盤,節節敗退。

魯挺已經放出豪言壯語,最晩在夏天來臨之前,這個江湖即將由他主宰。按理說段坤這時候並非和魯挺翻臉最好機會,他只需跟着魯挺屁股後面,假裝搖旗吶喊幾下,便能名利雙收,難道他腦子讓老酒泡壞了,不清楚自己現在的行爲堪比靖康二年在大宋都城汴京安家落戶麼?段坤自始至終都清楚得很,這次他賭的是自己的命運,贏了飛黃騰達,輸了萬劫不復。他推測三巨頭故意擺出虛弱至極,不堪一擊的姿態,等着魯挺來侵犯挑戰。

魯挺苦心經營的黃山派,就像一頭養得白白胖胖的肥豬,是時候牽出豬欄,該吃屠夫一刀了。他更推測三巨頭在等待一個置魯挺於死地的機會,魯挺好歹是大名鼎鼎,不是說殺就殺的人物,他們要讓天下人覺得魯挺非死不可。正好段坤可以提供這個機會。三巨頭能給予他的肯定大於他從魯挺那裡所得到的,只要收穫遠超過心裡預期,他爲什麼不去幹?所以背叛魯挺又算得了什麼呢?他毫無心理障礙。往兄弟朋友背後捅刀子,向來是他的拿手絕活。

隅中,炊煙裊裊,春來鎮。

過了春來鎮,再往前走二三十里地,便到了武林盟總舵。

段坤仰起頭,只見鎮上唯一標誌性建築七層鐵塔的頂端之上,插着一面極大的白色大旗,旗上寫着一個鮮紅色的“殺”字,筆勢龍飛鳳舞,鋒芒畢露,好像一個人持着兵器在塔上急速舞動,在極遠的地方就能感覺得到凌厲的殺氣。段坤當然知道這面大旗是誰立的,除了魯挺還會有誰啊?魯挺已經明白無誤地告訴他,眼前的春來鎮將是他的葬身之地。段坤這一路走得很順利,幾乎沒有受到魯挺干擾阻擊,難道是魯挺心慈手軟麼?

魯挺對於任何一個出賣他的人,歷來採取以暴制暴的鐵血措施,絕不允許那人在世上多活上一天,哪怕那人躲到了王母娘娘的被窩裡,魯挺也有辦法把那人揪出來。魯挺之所以任由段坤一路暢行無阻,顯然有更深層次的考慮。他有意選擇在武林盟眼皮底下的春來鎮截殺段坤,既是在向黃山派某些不太跟他配合,妄想搞事情的勢力發出警告,跟他作對的人從來就不會有好下場。又是直白坦率地向三巨頭表明,現在他的實力強勁,他更適合坐這個江湖第一把交椅。

段坤呼了口氣,臉上露出愉快的笑容,低聲說道:“我絕不會死的,你很快就要失望了。”如果三巨頭真心不想接納他,他們完全有能力在半路做掉他,而不是由他這個燙手山芋一直向他們逼近。正因爲他有不可估量的利用價值,所以三巨頭必然不惜一切代價,親自下場救他。段坤想到魯挺就像一頭被狡猾的獵人,一步步往預設的陷阱趕去,自己卻渾然不知迫在眉睫的危險,還洋洋得意的以爲馬上就要享受一頓豐盛大餐的野獸,實在忍不住大笑起來。

他一邊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一邊慢慢往石橋走去。跨過了這座長十三丈七尺,寬一丈二尺的青石橋,就算進了春來鎮。今天風和日麗,氣溫適宜,雖然到了即將吃午飯的時候,但是仍有不少人在橋上玩耍。一個形貌長得粗糙的閒漢,旁若無人的盤膝坐在臺階上,赤着上半身軀,專心致志地捕捉從脫下衣服上的跳蚤,每抓住一隻跳蚤,先用手指頭捏死,接着丟入口中,“咕嘟”一聲,吞入腹內,大笑道:“不長眼珠子的王八蛋,敢吸老子的血,老子教你屍骨無存。”

一個年輕美麗的女人低着頭在縫補一件男子衣裳,嘴角帶着甜蜜溫柔的笑容,她是不是忽然間想起了穿着這件衣服的那個男人?當年在追求她的時候是何等的勇敢,爲了見她一眼,他翻越多座陡峭險峻的高山,趟過多條水流湍急的河流,在月光動人,花香浮動的夜晚,汗流浹背的出現在她面前。那天晚上家裡養的,平時一丁點動靜就亂叫不停的幾條狗,它們嘴巴似乎讓膠水粘住了,居然沒有發出半點令人討厭聲音,睡得正香的她的父母做夢也沒想到,此時正有個陌生的男人偷走了他們心肝寶貝的一切?

她不由得渾身滾燙,忍不住把臉埋在衣服裡,彷彿又聞到了讓她怦然心動,情迷意亂的男人氣息,帶着又恨又愛的口氣自言自語道:“怪就怪我當時太傻太天真,錯把你的殷勤當做是真愛,其實稍動一下腦子就想明白了,哼,憑你家的條件,哪拿得出聘金彩禮?只好走歪門邪道讓我大肚子了。還好你人倒不賴,待我百依百順,不枉我跟你過苦日子。”擱在她身邊的搖籃裡,餓了的嬰兒大聲哭鬧,可是如癡如醉的她哪裡聽得見?

橋上涼亭裡,二個老人在下圍棋,另有二個老人在邊上旁觀,這四人都是紅光滿面,氣度不凡,一看便知既有故事閱歷,又有聲望地位的人。他們不光自己這輩子混得風生水起,有聲有色,受人尊敬,而且通過自己的人脈關係,把兒女子孫的前程安排妥當,跟各方勢力形成密切關係,足以保證三五代人都可以在本地屹立不倒。正所謂老有所依,後繼有人,身前身後之事,皆得到妥善安排,餘下的時光,惟有縱情山水,遊戲人間,盡情享受美好生活。

一個穿着藍色衣裳的老婦人,把一棵棵洗淨的白菜搭在石橋兩邊欄杆上晾曬。白菜經過一二天暴曬,蒸發掉菜葉中一部分水分,然後扒去外層的菜葉、菜幫,削掉一部分的菜跟。把白菜碼入事先準備好洗乾淨了並且底部撒了一層大粒鹽的大缸裡,一棵棵一層層轉圈擺好擺實,菜與菜之間不留空隙,一層菜一層鹽撒勻,直到將白菜裝滿缸爲止。在最頂層白菜上放上壓缸石,這樣放置三天,往缸里加入清水,只要沒過白菜就可以了,醃製一個月左右就可以吃了。

她媳婦是關外人,跟家鄉隔了萬水千山,極有可能三年五載都回不去,難免會有思鄉想家,情緒低落的時候,所以她儘量把飯菜燒成媳婦老家那邊的味道,像醃菜炒豆腐乾,更是媳婦的最愛。她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沒有多麼崇高的理想,只知道家和萬事興,一家人和和睦睦,相親相愛,日子自然就紅紅火火了。事實上亦是如此,她把媳婦當閨女一樣看待,媳婦知恩圖報,把家操持得有條不紊,兒子毫無後顧之憂,一心一意賺錢,眼見錢袋子一天天鼓起來。

段坤雙腳剛踩上橋面,那個閒漢忽然哈哈一笑,身體翻倒,仰面朝天躺在橋上,四肢張開,擋住了他的去路。段坤笑道:“朋友,你什麼意思呢?”閒漢翻了翻眼珠子,冷冷說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這是何必呢?滾回去!”段坤打了個哈哈,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也應該知道我的行事方式,擋我者死,我不想踩着你的屍體前進,滾到一邊去!”閒漢道:“職責所在,至死方休!”腰部擡起,雙腳連環踢出,手中多了把三尺餘長的快刀,刀光閃動,直往段坤小腹攻去。段坤哈哈一笑,道:“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右腳閃電般踢出,足尖撞上閒漢握刀的手。

閒漢那隻伸得筆直的手,忽然似給一棍子打斷了骨頭,軟綿綿垂下,快刀直往空中衝去,翻了幾個筋斗,“卟嗤”一聲,落入橋下的河裡。段坤左手一揮,閒漢兩條腿似抽筋一樣,不停哆嗦發抖。段坤擡起雙腳從閒漢身上一步一步走了過去。閒漢七竅鮮血不住涌出,嘴巴急速張合,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段坤每走一步,便聽得“喀嚓”,“喀嚓”一陣亂響,見得閒漢身下石板一片片碎裂,整個人都篏入青石板之中。段坤微笑着走到那年輕女子面前,那女人嚇得臉色發白,頭髮衣服都讓汗水打溼了。

段坤笑道:“孩子哭得這麼厲害,你爲什麼不給他餵奶,難道不是你親生的嗎?”女人怒道:“你胡說八道,你看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哪個地方不像我啊?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段坤笑道:“既然這樣,你更不能讓孩子餓着。”伸出二根手指,去逗哇哇大哭的孩子,道:“寶貝你別哭了,你媽媽解開花衣裳,包管讓你吃個夠。”女人緊繃着臉,喝道:“你這個人什麼意思,你站在這裡,我怎麼給孩子餵奶?”段坤笑嘻嘻的道:“偉大的母親願意爲孩子犧牲一切,你拖三拖四,讓孩子餓得去了半條命,莫非你心中有鬼?”

女人把孩子從搖籃裡抱起來,攬在懷裡,咬了咬牙,道:“讓你佔大便宜了。”右手解開衣領上的一粒釦子,露出一片白白的肌膚。段坤眼珠子幾乎要凸出來了,道:“好白好嫩的肉。”女人沒有說話,去解第二個釦子。段坤情不自禁走近幾步,眼珠子凸出,脖子伸得老長,喉嚨間發出響亮的聲音。他雙臂張開,看上去是要準備抱這女人,此時他寬廣的胸膛完全不設防,好像一個生機盎然卻缺失籬笆防護,並且雞鴨牛羊隨時能能闖進來,造成重大損失的菜園。

女人白了他一眼,媚笑道:“今年我家蓋新房,孫員外答應包下我的門窗,張財主出人工,石灰的費用,李老闆負責磚瓦沙石,當然我也不會讓他們吃虧。大家都是經常見面一塊耍的,我怎麼好意思白要他們的東西呢?我更不想一輩子欠別人的人情。”蔥管般的手指輕拂露出來的肌膚。段坤直看得雙眼發直,大笑道:“很好,我喜歡你這種恩怨分明,互不相欠的女人,你想要我做些什麼呢?”女人道:“你來置辦一應家火什物,我要一個鑲嵌着大銅鏡的梳妝檯,一張會……會動……”說到此處,忽然面紅耳赤,似是想起極其爲難之事,再也說不下去了。

段坤哈哈大笑,道:“還要一張千變萬化,跟段坤那傢伙差不多的牀,是不是?”女人跺腳說道:“你說話怎麼這樣直白呢?一點面子也不會人家。”段坤道:“我這個人直腸子,向來是推開天窗說亮話,行就行,不行就拉倒。”伸手去解女人第三個釦子。就在此時,託在女人手裡的孩子忽然飛起,徑往段坤面門砸來,女人敞開的衣襟射出了一蓬蓬細若牛毛的暗器,將段坤整個人完全籠罩。這一下突變簡直出乎他意料,事實上他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媚態十足,風情萬種的女人會突然出手。況且他心神搖曳,全身放鬆,如何躲得了迫在眉睫的擊殺?

女人射出暗器,身子躍起數丈之高,手中多了一對短劍,一聲輕叱,兩柄短劍朝着段坤左右兩側“太陽穴”刺去。段坤冷笑道:“魯挺你未免太瞧不起我了,就憑這種貨色也能攔得住我?”衣䄂拂出,那嬰兒翻了幾個筋斗,越過橋面,往河裡墜去,也不知是死是活。一蓬蓬向他射至的暗器也改變了方向,墮落地上。這還不算結束,他右袖伸出一把碧綠色的長刀,對着迎面撲來的女人一刀劈下。女人眼中露出強烈的恐懼,凌空翻身,急速後退。連退了數丈才穩住身形。段坤道:“我好色是不假,但是要看什麼場合!”女人一動不動的站着,神情無比詭異,忽然一道血箭從頭頂噴出,一個人分成了兩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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