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都作爲全國四大火爐之一,夏天的氣溫是非常高的。 于飛一直認爲在這樣的天氣裡逛街是一件非常腦殘的事情。好吧,于飛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看了看夫子廟古玩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羣默默的收回了之前的話。
逛夫子廟的提議來自於叄井紗織,于飛堅決反對,但是寧成峰投了贊成票,於是二比一,于飛悲催的被“民主”了。
這一路上于飛發現,作爲蘇省學生聯合會的會長,寧成峰在叄井紗織的面前太缺乏立場了,基本上紗織贊同的,他就贊同,紗織反對的他就反對。雖然寧成峰激勵掩飾,可是于飛還是看出來了,這小子恐怕春心已動,一心想與紗織來一場靈與肉的深入交流呢。
可是落花有意,但是“流水”似乎老師纏着于飛。
“于飛,聽說你是古玩鑑賞的專家,今天就要麻煩你幫我多挑一些珍品嘍。”叄井紗織說。不得不承認,紗織的中文說得確實很好,如果不仔細分辨的話甚至聽不出來她是日本人,而且話裡話外透露着親熱的味道,好像兩人是熟識多年的朋友一樣。
“紗織同學,雖然我也很想幫你,可是古玩市場有古玩市場的規矩。按照規矩,你挑古玩的時候,我是不允許說話的。”于飛自然不想幫叄井紗織來對付“自己人”,這些假玩意不用來騙你們這些老外,那還用來幹什麼?
“那等一會,我告訴你我想要什麼,你幫挑不就行了?”叄井紗織眨了眨眼睛,可憐兮兮的說。
“是呀,于飛。我們三個人一起來的,你幫忙挑不算壞了規矩吧?”寧成峰附和着說。
“這麼說也對。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可不是什麼專家哦。再說了,在這一行裡,即便是專家都有打眼的時候。打眼懂嗎?就是看錯了。”于飛已經準備好了等會幫叄井紗織這位異國“友人”多挑幾件贗品,下下她的錢。算是解氣了。
“我可是聽說于飛君在鑑寶大會上一鳴驚人,所有鑑定無一出錯喲。如果在這打——對,打眼的話,會很沒面子的哦。”叄井紗織戲謔的看着于飛說。
她竟然知道鑑寶大會的事情?于飛的心裡一驚,不過立馬就釋然了,以爲是黃教授多嘴告訴她的。
至於會不會丟人、沒面子?于飛淡淡的一笑,他根本就不在乎!面子值幾個錢?
于飛領着寧成峰和叄井紗織在古玩市場裡逛了一圈。寧成峰的手裡已經多了好幾件價值不菲的“古玩”了。其中還有一件據攤主說是商周時期的禮天的玉器,但是依于飛看來。不應該是商周,而應該是上週!
當然,于飛並沒有說破,而是一個勁的對兩人說:“古玩收藏最重要的是什麼?真僞?錯!大錯特錯!古玩收藏最重要的總結起來就兩個字那就是喜愛!沒有什麼比自己喜愛更重要、更珍貴的了!這纔是收藏的最高境界!”
于飛的話聽得兩人一頭霧水,將信將疑的。
看着叄井紗織這個小丫頭片子被自己忽悠得團團轉,于飛心裡那叫一個爽呀!美中不足的就是天氣太熱,於大專家說得滿口白沫,實在是辛苦,還不如像陳達鬥那樣呆在藏寶閣中吹冷氣呢——對了。藏寶閣!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這一次自己爲了接待日本交流學生出了五萬元的贊助費,怎麼着也要從這個日本小妞身上撈回一些。
“兩位,這些地攤上的古玩檔次有些低,恐怕也不合紗織同學的品味。兩位看到沒有,前面就是夫子廟古玩城,那裡面的東西檔次更高。要不我們去那裡看看?”于飛循循善誘的說。順着他手指的方向,寧成峰兩人看到了古玩城碩大的牌子。
寧成峰心中發苦,心說這些地攤的低檔次的古玩動輒就幾百上千的,那古玩城裡面的東西不是要幾千、上萬的呀?自己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零花錢恐怕是剩不下幾個了。剛剛爲了討好叄井紗織,寧成峰都是搶着付錢,爲了怕紗織不接受還託詞說是學校的招待費用。
這讓不明就裡的于飛心中大罵:nnd。哥們辛辛苦苦賺錢容易嗎?贊助你們的招待費敢情都被你這個小白臉拿去討好女人了!
進了古玩城,撲面而來的冷氣冷鋒讓三人通體舒坦。
于飛也懶得繞彎子,帶着他們直奔二樓的藏寶閣。
“你們知道現在什麼收藏最火嗎?哎呀,藏銀器呀!什麼?你們不知道什麼是藏銀器?那你們知道班禪活佛嗎?對了!藏銀器就是他老人家傳下來的,具有化煞辟邪、祛病消災、健康護體保平安的功效!”于飛自認爲兩人都是菜鳥,所以信口開河,卻根本沒有注意到叄井紗織嘴角浮現的戲謔的笑容。
“你們一定認爲買藏銀器一定要去西藏對不對?”于飛問道。
“嗯!”兩人點了點頭。
“我以前也是這麼認爲的!”于飛一拍大腿說:“可是後來我知道。這裡有一家叫藏寶閣的藏銀器店,裡面的藏銀都是經過活佛開光的,具有無邊的法力和靈氣!而且,有老師傅現場訂做,還可以刻名字哦!實在是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的不二之選呀。二位既然來了,就一定不要錯過!”于飛一口氣說完,感覺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就憑這張嘴,不去做電視購物真是可惜死個人了!
寧成峰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于飛說:“于飛,你確定不是這家藏寶閣店鋪的託?”
“愛信不信。”于飛聳了聳肩說:“而且我還聽說,這家店裡的藏銀器對於養顏駐容也很有幫助哦。”
不知道是不是被于飛最後一句話擊中了軟肋,紗織和寧成峰兩人乖乖的跟在於飛的後面向藏寶閣走去。
在他們的身後,一位剛剛聽到對話的古玩店老闆擦了一把冷汗,心說和剛纔那個年輕人相比,自己店裡的夥計那就是一個渣呀!
因爲天氣太熱,藏寶閣中並沒有什麼客人,看店的是齊躍和陳達鬥。
雖然于飛老遠就衝守在門前的陳達鬥使眼色了,可是陳達鬥根本就沒有看到,見到于飛,咧嘴一笑說:“於——”
“魚什麼魚?我告訴你,我們可不是什麼大魚,你也別想着宰我們。”于飛擔心陳達鬥喊出自己的名字,連忙接口道。
聽到于飛聲音而走出來的齊躍可比陳達鬥有眼色多了,一聽於飛的話便知道他不想暴露身份,連忙一拉陳達鬥說:“喲!幾位老闆,這是想看看什麼呀?”
陳達鬥長得五大三寸的,但是人卻不傻,此時哪裡還不明白于飛的心思?連忙裝出不認識于飛的樣子。
“我們聽說藏寶閣的藏銀器很出名,還可以定做,便想來看看,挑幾件回去送人。”于飛一邊說,一邊揹着紗織兩人做了個割喉的動作,是暗示齊躍狠狠的下刀子“宰”吧!
“于飛,你不是常來這裡嗎?給我們推薦一下唄?”叄井紗織嘴角含笑的說。
只是她的笑容看在於飛的眼裡並不舒服,似乎是看穿了自己的把戲一樣。
“我也都是聽說,這家店也就來過一兩次。”于飛微微有些臉紅的說。他說得倒是實話。雖然他纔是藏寶閣的大老闆,但是除了盤店的時候來過一次,接着就去了西藏籤合同,然後又是鑑寶大會,再後來是平洲賭石,完全就是一個甩手掌櫃!店面的裝修,打理都是齊躍叔侄倆忙裡忙外的,說起來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藏銀器粗糙中帶着精緻,細小的花紋、鏤刻、鑲嵌,異樣的風情散發出濃烈的古、土和神秘,確實讓叄井紗織有些應接不暇。
“幾位老闆,本店中的藏銀器都是藏民在喇嘛廟中一邊誦經一邊打造而成的……”齊躍的話雖然忽悠的成分更大,但是卻比于飛靠譜的多,也更容易取信於人,聽得寧成峰和紗織兩人頻頻點頭。
于飛暗暗汗顏,看來和齊躍相比自己的水平還差得遠呢。
“以這位小姐的氣質,這條扎西達傑項鍊最適合你了。扎西達傑在漢語中就是八寶吉祥的意思,上面鐫刻着白海螺、寶瓶、寶傘、吉祥結、金輪、金魚、蓮花、勝利幢等八種圖案,分別代表着不同的寓意和獨特的祝福。而上面點綴着的綠松石則被藏族人認爲是愛情的魅力,若愛人不忠誠的話,它的顏色會改變。佩戴這條扎西達傑項鍊不僅能帶來成功、吉祥、富貴、平安,更能促進細胞再生,避免污穢,達到青春不老的功效。”齊躍的聲音平和,讓人不自覺的產生信任感。
叄井紗織明顯心動了,接過扎西達傑項鍊,不斷的摸索,很是喜歡的樣子。
齊躍進一步鼓動說:“本店還專門從西藏請來老師傅,可以爲您私人訂製,按照您的要求雕刻上名字或其他紋飾,讓這條扎西達傑項鍊只屬於小姐一個人。”
于飛暗暗的向齊躍豎了豎大拇指。跟在齊躍身後學習、熟悉業務的陳達鬥更是聽得五體投地!
“老闆,這條項鍊我要了,你出個價錢吧?”叄井紗織很明顯沒有抵受得住誘惑。
多少錢?這一下齊躍有些爲難,如果按照成本價,這條項鍊也就五六百塊,加上人工一千塊錢頂天了。
雖然于飛之前已經暗示要狠宰了,但是到底多少算是狠宰呢?齊躍有些爲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