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有些尷尬的看了葉建軍一眼。
葉建軍很有義氣的清了清嗓子說:“于飛呀,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高老高風亮節,看不上眼的東西,即便你拿再多的錢他也不會收的!趕緊的,把你這兩幅字拿走吧,別擱在這讓老爺子礙眼了。”
“小葉子我看你是又欠調教了!”高士奇一聽這話便笑出聲來,對於飛送過來的卡也就沒有再拒收。只是讓他們三天後再來取。
“于飛你去哪?我送送你,這裡打車可不太容易。”出了高士奇的家,葉建軍說道:“你呀,還是再買輛車吧,以你現在的身家想買什麼樣的車不行?也不能總讓我給你當司機不是?”
于飛點了點頭,葉建軍說的確實有道理。只是他現在卻在想另外一件事。
“葉哥,有件事我想請你給我拿拿主意。”于飛說。
“什麼事說吧?但是先說好,等你歲寒三友圖青花大罐來這了之後要先讓我觀摩一下,否則免談。”葉建軍早就盯上了于飛即將到來的三件藏品。他也不是想據爲己有,就是一種先睹爲快的心裡。
“知道了葉哥,您就放心吧。”于飛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好,有什麼事你說吧,你葉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和風田中國的矛盾你也知道,之前咱沒什麼錢這事也就算了。可是現在……我就想知道如果我把黃金全部兌換出去的話,能不能對風田中國進行打壓。”說來說去。于飛還是沒有忘記當初風田中國對他做的一切。男兒恩怨分明,這根刺一直卡在於飛的心中,從來就沒有忘卻。
但是出乎于飛的預料,葉建軍並沒有馬上答話,過了好一會才說道:“于飛,你是說真的還是開玩笑?你知道風田集團一年的營業額是多少嗎?一萬億日元!即便換成人民幣也有幾百億,你說你的一百多億可以打壓風田中國嗎?”
葉建軍這麼一說,于飛有些傻眼了。本來以爲自己有了這一百二十多億。幾乎是可以橫着走了,但是現在才發現,竟然還有這麼大的差距,這讓于飛不由生出一種無力感。
看出于飛的心情有些低落,葉建軍又安慰道:“不過你也別泄氣,要想報仇方法還是有。”葉建軍的臉上露出一絲壞笑,以他的身份要是給風田中國使些絆子。那風田中國的日子真的還就不好過了。
但是于飛卻不想通過這種方式報仇,甚至不願意假手於人。
聽了于飛的想法,葉建軍不由笑了笑說:“想要報仇還那麼多講究?當初風田中國也是這麼光明磊落對你的嗎?好了,你想清楚了告訴我,現在告訴我你去哪裡,不會讓哥陪着你在京都城兜風吧。這可不是什麼好主意,最終的結果只能是咱哥倆被堵死在某個不知名的路口。”
葉建軍這麼一說,于飛纔想起答應冷雨霏晚上去看冷鋒呢,現在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多鐘了,也差不多了。便報了醫院名字讓葉建軍開過去。
“靠,你倒是早說了。剛剛還經過那裡的。”葉建軍鬱悶的把車掉了頭又開了回去。
冷鋒雖然已經甦醒了,但是因爲昏迷的時間比較長,身體還很虛弱,所以依然住院觀察。
于飛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冷雨霏正在給冷鋒餵飯。沒有想到的是,冷海、冷奕祥、冷玉荷等冷家人也在。
于飛心裡一驚,這個冷鋒不會是給這幾個人說情的吧。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也太拎不清了,真不知道他當初那個董事長是怎麼當的。
他哪裡想到,冷家人的到來根本就不是冷鋒安排的,只是恰逢其會罷了。
于飛並沒有馬上進去,裡面冷玉荷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自己遭受的不公待遇呢。
“那個于飛,他算個什麼東西呀?冷豔珠寶是我們幾兄妹一磚一瓦建起來的,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呀?大哥你當初胃不好,吃不了生冷的東西,我就天天給你燉小米粥給你送到公司,調養了半年多呀。還有二哥,二嫂和他鬧離婚的時候,他都沒顧着呀,一直都撲在工作上,這纔有了咱們冷豔珠寶的今天呀。那個時候,于飛在什麼地方?現在眼看着冷豔珠寶越做越大,他就來摘果實了,憑什麼呀?更可恨的是,他不僅摘了果實而且還把我們這些元老都趕下來了,這就是卸磨殺驢呀。”
這時,冷雨霏冷冷的插話說:“小姑,二嬸和二叔鬧離婚那是因爲二叔和自己的女秘書不清不楚的被二嬸發現了,而且他們當時被堵在賓館中的時候談的恐怕也不是工作吧?再說了,當時于飛收購冷豔百分之六十股份的時候,是誰舉雙手贊成的?二叔,三叔,對了,還有小姑你吧?也不能說于飛是摘果實吧,那時候冷豔欠了銀行一屁股的債,更面臨着老龍翔的惡意收購,資金沒有,原料沒有,連貨源都沒有!這樣的爛攤子如果要叫果實的話,恐怕也只能算是一顆苦果吧?”
“那是他趁人之危,當時我們贊成還不是一時的權宜之計?”冷奕祥也說話了。面對自己的侄女的質問,冷玉荷根本就沒有話說。
“大哥您剛醒,原本我們不該拿這些事來煩你的。我們倒也不是怪于飛摘果實,只是事不應該這麼做的。這樣不留餘地的做事,就把事情做絕了。”冷海老生老妻的說。
聽了一會,于飛算是明白了,感情這冷家三兄妹是聽到大哥冷鋒甦醒了,跑這裡來訴苦來了。
從始至終冷鋒都是隻吃飯不說話。等到飯吃完了,擦好了嘴。冷鋒這才淡淡的說:“我昏迷了這麼長時間,現在醒來,就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裡我又見到了阿欣(冷雨霏的媽媽),她就問我:你這樣累不累呀?我說累呀。她就又跟我說:累了你就不知道歇歇嗎?我說:不能歇呀,一大攤事呢,我要歇了這些事誰來做呢?她又說:霏霏已經長大了,她能處理好的……”
冷鋒說話絮絮叨叨的,冷海等人聽得有些不耐,唯獨冷雨霏聽得滿眼淚花。
“我本來還不相信。我一直認爲霏霏還只是個孩子。”冷鋒又接着說:“所以我一直就不放心。現在醒來了,親眼看到了,我又有些後悔,早知道如此,我就該和阿欣多聚一段日子,永遠的在一起也沒有什麼不可以呀。”
“爸——”冷雨霏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
冷海等人的臉上都不太好看。
冷鋒愛憐的撫摸着冷雨霏的頭髮,說:“二弟、三弟、小妹,你們是什麼樣的材料你們自己的心裡應該清楚,把公司交給你們,能做好嗎?”
“沒交過又怎麼知道呀?”冷玉荷小聲的嘀咕道。
冷鋒並沒有反駁她的話,也沒有接口,而是轉換了話題說:“我老了,你們也不年輕了。這個世界呀,該交給年輕人了。我現在呀就想好好休息休息,養養花,遛遛鳥,給孩子做做飯,不也挺好?再說了,現在董事長是于飛先生,我充其量就是個前董事長,說的好聽是創始人,說的不好聽就是個糟老頭子。還能做什麼?”
于飛暗暗點頭,這個冷鋒確實不是個糊塗的人。
“那可不一定。那個于飛也說了,只要霏霏點頭,隨時都可以把他手裡的股份買回來了的,咱們平洲的貨款也追回來了,也不是拿不出那麼多錢。咱們冷家的公司怎麼能讓姓於的插一腳進來呢?”冷玉荷連忙說道。至於于飛說的話,估計是被她不小心聽到的。
“三妹,這都多少年了?你怎麼還是那個性格,就不能消停消停?!”做人怎麼可以如此的無恥?冷鋒終於忍不住生氣了,剛剛醒過來的身體還有些受不了,一陣咳嗽。
正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