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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小飛,到底有什麼寶貝這麼着急?”下了車,董德昌跟在於飛的身後走進了別墅。
“董叔,過一會你就知道了。”其實,于飛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跟董德昌說。
“你呀你呀,還在這跟我打埋伏。我倒要看看你和小宋兩個人神神秘秘的一天,到底倒騰到什麼好物件了。不過我可要警告你呀,犯法的事情可不要做。”董德昌將於飛視作子侄,擔心於飛年輕氣盛,做事不考慮後果,會觸犯法律。
“董叔看您都說哪去了,有我看着呢,小飛出不了事。”宋喜才笑道。
董德昌並沒有說話,其實他很想說:“就是因爲有你在,我纔不放心的。”
因爲生意的原因,宋喜才黑道白道可都是混的,董德昌不可能不知道,不放心他也很正常。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了,青銅鼎放在別墅的院子中,擔心露水,上面又蓋了一些東西,因此董德昌進來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
于飛和宋喜才先將董德昌迎進了別墅,包括《雙虎圖》在內的四件古董都放在那裡呢。
一進門,董德昌便看到了掛着的《雙虎圖》,當下點了點頭說道:“這是張善孖先生《雙虎圖》,不錯不錯。張先生的畫看漲,這幅畫的價格恐怕要超過五十萬了。小飛呀,這幅畫你從何處得來呀?”
董德昌的眼睛何其毒?一眼便看出這幅畫是出自張澤之手。
于飛也不敢隱瞞,便把參加交易會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董德昌雖然也知道這樣做違法,但是也理解機會難得。只要眼力好,倒是有機會淘到一些寶貝的。
不過他還是告誡了一句:“還是謹慎點好,這樣的交易會魚龍混雜,不要以爲自己的本事很強。不會打眼,現在造假的技術越來越高明,我這個老頭子不也照樣打眼?”董德昌是想用自己的經歷告訴于飛一定要當心,不要託大。
一般人都將打眼的經歷諱莫如深,特別是董德昌照樣有頭有臉的人,更是忌諱,但是董德昌這樣毫不避諱的說出來,還是不容易的。
對此,于飛只能連連點頭稱是。
董德昌很快的將《雙虎圖》、清代道光的瓷器。紅酸枝的太師椅以及明代硯臺等四件古玩看了一遍,說道:“東西倒是老的,也算是不錯。沒少花錢吧?”
“這四件東西一共花了九十萬。”于飛說道。《雙虎圖》五十萬,宋喜纔買的兩件清代道光的瓷器以及明代硯臺花了四十萬,那個紅酸枝的太師椅是另外送的,沒要錢,因加起來的價格就是九十萬。
董德昌點了點頭,說道:“那還算可以,這四件要是拿到拍賣行拍賣的話,估計總價在一百五十萬左右。”
雖然董德昌現在算是半退了。但是對市場行情還是非常瞭解的:“如果放上幾年,這個價格還會更高。”
宋喜才面露喜色,說道:“賣,我倒不會賣的。董老,這些東西都是真的,沒有贗品?”
“東西都是對的,沒有贗品。”董德昌點了點頭,又轉向于飛說道:“你叫我來就是看這四件?”
聽說東西是宋喜才的,董德昌的心中有些嗔怪。心說。又不是你的東西,而且東西雖然也算不錯。但距離稀世奇珍還差得遠,你大半夜的把我拉到這裡來,爲的就是給別人鑑定?這孩子真是。
于飛連忙說道:“哪能呢!我這還有一柄古劍想請您老鑑定一下呢。”
“劍?”董德昌說道:“又花了多少錢?”
“準確的說這柄劍是送的。沒花什麼錢。”于飛說道。湛盧劍藏在《雙虎圖》的卷軸之中,說起來確實是附送的。
一聽說劍沒要錢,董德昌更加的失望,世界上哪有白吃的午餐呀?附送的東西有幾件會是好的?恐怕就是一把做舊的劍,拿來糊弄糊弄人的。
“小飛呀,現在刀劍類的古玩一般賣不起什麼價來,而且因爲材質和歷史的原因,保存起來比較難,品相也就不怎麼好。”董德昌說道,他這是要給於飛一些心理準備,以免他一會聽到結論之後會失望。
當於飛將湛盧劍拿出來的時候,看到幾乎嶄新的劍身,董德昌幾乎可以斷定這肯定是一柄現代仿品了。
“放下,放下。”董德昌讓于飛將劍小心的放在桌子上,同時戴上了老花鏡,看了幾眼,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就工藝來說算得上是高仿了。”
于飛差一點沒笑出聲來,看來董德昌是犯了經驗主義的毛病。
而宋喜才卻信以爲真,在董德昌和于飛之間比較,宋喜才還是相信董德昌多一些。其實這麼說還是給於飛留了面子的,如果董德昌和于飛的意見相左,那麼宋喜才絕對會百分之百相信董德昌的,畢竟幾十年的經驗和名聲可不是白給的。
“我就說嘛,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的便宜事?還都被你撈到了?”宋喜才說道:“小飛呀,既然這柄劍是贗品,那幅《雙虎圖》我也不要了。做哥哥可不能佔你這麼大的便宜。”
在宋喜纔看來,于飛得了一柄贗品的古劍,還有一個連自己都能分出真僞的青銅大鼎,算上附送了一個紅木的官帽椅,數量不比自己少,可是除了那張紅酸枝的官帽椅還值幾個錢之外,恐怕其他兩件也就值不了什麼錢了。而於飛前前後後花掉了七十萬,比他都要多出三十萬。所以宋喜纔想把《雙虎圖》還給於飛。
這次交易會是他硬拉着于飛去的。當然不能讓于飛吃這個虧,即便青銅大鼎那二十萬是于飛自己硬要花出去的。
“沒事的宋哥,送出去的東西哪裡還有討回來的道理?”于飛笑着說,他相信董德昌很快便會發現問題。
“恩,這柄劍的工藝還真不錯,說是真的我都相信!這要是做舊一下,恐怕連我都要打眼。”董德昌一邊觀賞一邊連連讚歎,到目前爲止,他都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
“嗯?!”突然,董德昌的聲音停止了,眼睛湊的更近,雙手顫巍巍的想要撫弄劍身,但是馬上又停了下來。
“董叔這是怎麼了?”宋喜才擔心的問。董德昌六、七十歲了,別因爲自己的折騰,出個什麼好歹來,那自己可就罪過了。
于飛當然知道董德昌是怎麼回事,事實上,有混沌之氣在,他也不擔心董德昌會出什麼意外,便戲謔說道:“宋哥,您看過名偵探柯南嗎?裡面有個偵探叫毛利小五郎,每次斷案都會陷入沉睡,所以人稱沉睡的毛利小五郎,董叔這也是,每當這個時候,圈裡的人都知道董叔的鑑定超人模式已經開始了,所以董叔也有一個外號叫顫抖的董德昌。”
“小兔崽子,說什麼呢!”董德昌回過神來,在於飛的頭上輕拍了一下,“敢這麼擠兌你師傅了?”
“哎呦喂,師傅,我哪裡敢呀,我這不是活躍一下氛圍嗎?”于飛嬉皮笑臉的說道。
董德昌也就沒有再追究,而是面容一肅的說道:“小飛,你告訴我實話,這柄劍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我哪敢騙您呀,這柄劍真的是他們送的。”當下,于飛便把發現湛盧劍的前前後後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把劍拿出來的時候還是當着宋喜才的面,所以宋喜才也算是個人證了。
于飛這麼一說,董德昌便這裡明白了。
“這麼說,這柄劍很有可能是真的?”董德昌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敢相信了。
“董叔,是不是真的,我可不知道,要不我怎麼會這麼晚還把你拉來呢?”于飛笑着說道。
“讓我再看看,再看看。”董德昌說着又戴上眼鏡,湊了過去,足足又過了十多分鐘,才直起腰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疲憊,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死死的盯着于飛說道:“于飛呀,恐怕你又撿到寶了。”